“老人家，你還活着！”
老人突然復活讓一等人喜不自勝，只有夜傾寒神情平靜道，“只怕這是迴光返照。”
據夜傾寒所知，人死之前體內會突然釋放大量化學能量，這些能量讓身體各項機趨於正常，但這種假象維持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一兩天。
“死丫頭，不盼着我好。”
老人拿起身邊的竹鞭佯裝用力，卻是輕輕落在夜傾寒的身上，饒是做出這樣不劇烈的動作，老人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劇烈咳嗽起來。
“老人家。”
夜傾寒從自己的納戒裡取出一枚解毒用的丹藥遞給老人，“快吃下吧，多少會讓你好受一些。”
哪知，老人咳嗽得兩眼通紅也不願意接下夜傾寒的丹藥，他一手推開夜傾寒丹藥，虛弱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你不用管。”
聞言，夜傾寒只好作罷，語氣軟下來不少，“老人家，我真是太累了，不是故意惹你生氣。”
老人灰色的眼睛看着之前活蹦亂跳的夜傾寒忽然這麼低眉順眼的，竟然泛起一絲笑意，順着夜傾寒的話，悲嘆一聲，“哎，老頭我好可憐，我好不容易有個徒弟，她不光不認我，還老是惹我生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夜傾寒：“……”
夜鑫一等人在老人聲淚俱下的哭訴當中，眼睛裡噙着眼淚，看向夜傾寒的眼神意味深長。
夜傾寒：“……”
“你們到底跟誰一夥的啊？”夜傾寒心頭一陣沒來由的焦躁，明明就是老人無理取鬧，怎麼好像錯的是她。
“夜寒哥，爹常說要尊老。”夜鑫走上來拍拍夜傾寒的肩膀。
“夜寒哥，你就認了唄，你忍心讓老人家這麼傷心嗎？”夜磊上前勸說。
言小安也邁着細軟的步子上前，帶着淚花的眼睛可憐楚楚地看着夜傾寒道，“寒公子……”
剩下，大家看向顧玉成。
“是我救了你。”夜傾寒故意加重語氣。
顧玉成乾咳一聲，“那個，我聽小安的。”
夜傾寒：“……”
見此情形，老人灰白的眼睛裡泛起的笑意更濃，卻在夜傾寒一轉過身的時候，他已經盡數將眼裡的喜悅斂好。
“師父。”
夜傾寒半跪在地面，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對着老人輕聲喊了一句。
“哎，乖。”老人應得比誰都快，灰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忙扶起夜傾寒。
“拜師禮呢？”夜傾寒伸手一攤，理直氣壯地看向老人。
老人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哈哈大笑，“你等一等，還差一點，就一點而已。你認我這個師父不會錯的，普天之下，多少人想要得到爲師的這份拜師禮。”
夜傾寒歪頭，這老人家自稱起爲師很順口，沒有絲毫不適，倒是她思想鬥爭了好久才邁出這一步。
接下去的幾天，夜傾寒一直跟着老人學習煉製毒藥。
上次的事情讓夜傾寒明白自己在毒藥領域何其渺小，學習的時候也比之前認真得多。
幾天下來，夜傾寒從最初的認識毒蟲毒藥到最後的配藥，每天消化大量的知識。
老人看着夜傾寒忙碌的背影不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