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靜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像木頭一樣定格在那裡。
“這樣夠嗎？”虛無子語調很輕，特殊的音線讓他的聲音顯得特別好聽。他並不在意旁人現在是個什麼情緒，也不在意旁人在想些什麼還是發愣，他只是問明白自己做的這些夠不夠。
夠嗎？
劉大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因爲他不明白虛無子這話裡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在問他力量夠不夠還是在問殺的人夠不夠？
“請尊者明示。”最終還是唐大人站起來說出了這麼一句。
比起劉大人，唐大人的職位並不低。更何況，他姓唐，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唐家人。所以，身份上，他在王上面前更受到重視一些。
劉大人平日裡並不覺得這唐大人有什麼特別的，心裡甚至還嫉妒過他有一個好出身，可這次他卻感激他。感激這位唐大人幫他開了口，幫他在一個剛剛殺了郝大人的出竅期大能面前開了口。
“不是已經夠明白了嗎？”虛無子不悅地皺了皺眉，“難道你們看不懂？”
他語氣裡少有地透出一抹不耐煩，讓人聽得心更糾結了。
什麼？
什麼夠明白了？
劉大人一時間竟然沒轉過彎來，他愣了地看着虛無子，“尊者說的是何事？”
“自然是給阿玖證明一事。”虛無子回得有些漫不經心，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眼眸微垂，正盯着手中端起的茶杯看。長長睫毛遮擋住他的視線，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給易玖證明一事？
劉大人已經不懂了，他緊張地嚥下一口唾沫。
這還沒證明就先把人給殺了，這還怎麼證明？
難道，這位尊者的意思是，威脅他去爲易玖翻供？
這……
劉大人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易天行，背後已經佈滿了冷汗。
他到底該怎麼辦？
得罪護國公和這位出手殺人的出竅期大能將這件事說出去，還是……就此妥協，想辦法幫那位九小姐翻供？
這兩條路，看起來似乎都不太好走。
第一條路，他雖然可以得到王上的賞識，用護國公府的姐妹相殘之事將王室醜聞全部掩蓋起來，但這樣等於是完全得罪了易天行。誰都知道，易天行最疼的就是他的傻子女兒，任何人碰觸他家那個傻子都要接受易天行的報復。更何況，此時還有出竅期大能，他若是選了第一條路還沒走出去恐怕就死在這裡了。
第二條路，爲這位九小姐翻供。如此一來，雖然不用得罪護國公，也可以暫時保命，但是以後呢？他是王上的人，如今更是已經猜到了王上的意思。王上想要死的人，那他肯定想辦法給弄死。可唯一困難就是這次是護國公護着的，而且還有出竅期大能也護着。想要弄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恐怕是沒能力辦到了。可有一點他卻清楚，爲易玖翻供以後，王上肯定不會放過他，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正在劉大人糾結下面該怎麼做的時候，一旁的唐大人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