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
顧念煙的話還沒落，鬼影的身子忽然趔趄了一下，險些倒下。
龍四手臂驀然一緊，將他有力攙扶起來。
“爹，小心點……”
“……”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顧念煙有種墜入冰窟的感覺。
“龍四……你……你喚他……什麼？”
黑刀客與枯老四頓時對視一眼，齊齊撇嘴。
他們兩個局外人都聽清楚了，顧念煙怎麼會聽不清楚呢？！
她估計是心靈受創太大，一時間接受不了而已。
果然，顧念煙忽然上前一步，似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一身怒吼。
“龍四，你給我過來！”
龍四猛擡首，淡淡的看着她，沒有言語，更是沒有任何行動。
他無聲的抗議比直接拒絕還讓顧念煙難以接受。
“龍四，我和你說話呢，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龍四忽然提高了聲音：“要不然呢？！”
顧念煙的氣焰瞬間僵住：“什麼？！”
“要不然你會怎麼對我？！是將我給騙到青銅陣上，給送到外面的世界，還是就地將我狙殺，藉以懲罰我違抗你的命令？！”
紫夜的眸光驀然掠向顧念煙，脣瓣微啓，壓低聲音。
“好戲正式上演！”
枯老四正爽着顧念煙吃癟呢：“好戲不是早就上演了嗎？！”
只要顧念煙不爽，他就特麼的很爽！
這個女人，是得有個人來收拾收拾她，免得她總覺得自己不可一世。
好在龍四就是專門來收拾她，讓她心裡不舒服的！
他的話，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針尖一般，紮在顧念煙的心口，讓她疼的心頭一悸一悸，卻沒法緩解。
“龍四……你……你怎麼能和母親這樣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我得多麼的傷心？”
“你傷心？？”龍四嘲諷勾脣：“你爲什麼傷心？是不是傷心我忤逆了你？還是傷心在這樣一個時刻，我沒有站在你的身邊！？”
“龍四？！”
“你傷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傷不傷心？！”
龍四的手驀然指向青銅陣。
“當初你將我哥哥送入青銅陣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從此要背井離鄉，徹底的離開我們，離開你這個母親……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傷心？！當你站上青銅陣，想要一個人離開，想要徹底的與這個世界脫離關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否傷心？”
龍四微微搖頭，眼底有着淚花。
“在那個時候，我和哥哥都還是孩子，都還需要你的照顧，都還需要一個母親站在我們的身後，可是你做了什麼？你爲了外面那個花花世界，將我們給拋棄了……你一個人站在了通道上，一個人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顧念煙，在那個時候，你可否想過我們，想過我們之間的關係？！！”
顧念煙的臉色瞬間鐵黑，身形搖晃，站立不定。
“龍四……”
龍四的話語，擊潰她毫無招架之力。
甚至於他最後叫出她的名字，都讓她沒有辯駁之力。
身形晃了晃，她終究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