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心一顫，他看向了廣場上的北清潺。
“更主要的，在她的心底，並不是特別排斥她的母親……爲了她，她不會放任北家任人欺凌的……”
北承極其不是滋味的看着紫夜，不甘心道：“爺爺就這麼瞧得起她？她一個黃毛丫頭，能成什麼氣候？”
“黃毛丫頭？”北昌驀然一聲冷笑：“你不要忘記了，就是這麼黃毛丫頭，不經意間就讓你進入了圈套，害死了瓔珞和周卓……就算是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是她所爲，卻沒有絲毫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與她有關……”
他的手指忽然指向廣場，沉聲道：“就是這個黃毛丫頭，她讓我們北家雞飛狗跳卻又無可奈何，就算是牙齒打落，也只能自己嚥進肚子裡……這就是你口中的黃毛丫頭……要是你有她一半的心機和手段，也不至於被她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柺杖重重的落在地上，警告般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游走不定。
“所以你們兩個最好多向北漢學習一下，萬事不要這麼咄咄逼人……若是你們能夠圓滑一些，也不至於鬧到今日這步田地……所以，在接下來的事情之中，你們最好收斂一下自己……要是再捅出什麼簍子，可不要怪我救不了你們。她的手段你們是見識過的……到時候我怕你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廣場上，紫夜那不經意的一眼提醒了北漢。
他只是專注於眼前的事情，卻完全忽略了城堡上的動靜。
這裡的事情鬧成這樣，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縱然如此，也沒有人出來制止一下。
甚至就連北落日，也沒有出來阻止的意思。
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紫夜，她的脣瓣上，噙着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眸色沉斂的看着榮夫人在那裡自扇耳光。
北清潺一直在神色怪異的看着紫夜，她似乎完全忽視了榮夫人的存在，怔然出神。
北靈芝忽然掙扎着跪倒在她的腳邊，扯着她的衣襟苦苦哀求道：“姑姑，我孃親知道錯了，你就開口繞了她吧……”
北清潺神色恍然的看了她一眼，眸光閃爍，遊離不定：“靈芝……你剛纔說什麼？你說……我有個女兒……”
北靈芝戛然止住了哀求，甚至忌憚的轉首看着紫夜。
紫夜的眸心不覺一顫，似是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可是深眸之中的幽沉卻讓她自覺的鬆開了北清潺的衣襟。
北清潺的眸子再次看向紫夜，有些不敢相信的搖搖頭：“你是我女兒？”
紫夜的脣角勾出一抹清笑，坦然對上北清潺的眸子：“有意義嗎？”
只是淡淡一句話，卻有着不可遏制的微顫尾音。
“對不起……”北清潺的指尖不自主的纏繞上衣襟：“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算了……反正這些年，我們都習慣了沒有彼此……”
紫夜微微頜首，算是告別。
“其實這樣對我們都好……最起碼我們都可以過得含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