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舟的脣角驀然明顯一抽，剛要發火，陡然見到翎禦寒從遠處閃身而來，瞳孔瞬間放大。
因爲在翎禦寒的手上，明顯握着一件黑衣。
只是在見到離火舟的時候，他忽然將衣衫藏到了背後，似乎是不想讓離火舟看到。
離子玄的眉心頓時一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責怪他打草驚蛇，過早的暴露了衣衫。
翎禦寒頓時止住腳步，站到了遠處，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一般，訕訕垂下腦袋，不在上前。
“九爺爺……坐！”離子玄驀然大度一笑，招呼離火舟坐下，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離火舟的目光再次看了一眼遠處的翎禦寒，目光變換不定的沉沉坐下。
他只顧着關注離子玄，卻疏忽了翎禦寒。
以他對翎禦寒的瞭解，若是他有心，完全可以找得到那件衣衫。
他驀然捏起桌上的酒杯，目光直直的看着杯中酒，驀然昂首飲幹。
“砰……啪……”
酒杯被他重重拍落桌面，也應聲碎成了碎片。
“是……魚長老是我殺的！”離火舟的聲音之中，有些一中前所未有的悲壯。
離子玄的雙手明顯一顫，眼眸深處，略過一抹傷痛：“雖然知道我不該這麼問……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要問一句……爲什麼？魚長老和你無冤無仇……你也和離無痕沒有半分的瓜葛……爲什麼你要在那個時候殺了魚長老？難道就是爲了嫁禍給離無痕？”
“爲了你！”離火舟忽然凝重的看向離子玄。
“我？”離子玄一怔。
他想過許多種理由，可是卻沒想到離火舟爲了他而殺人。
“因爲我想要你知難而退……”離火舟的話語忽然一滯，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目光閃爍不定。
“什麼知難而退？”
“我想要你感受到高處不勝寒的悲慼……想要你感受孤家寡人的淒涼，想要你明白站的越高摔得越慘的道理……”
離子玄瞬間有些明白過來：“你……是不想要我接手帝位……”
“對！”離火舟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傲然垂首：“最起碼在我活着的時候，你能放棄這個繼承者的位置……”
“我不名明白……”離子玄不明所以的搖搖頭，極是陌生的看着他：“在我的印象之中……你不是那種喜歡爭權奪利的人……你不是一直都不屑於權利的嗎？爲什麼現在要這麼癡迷於天帝之位？”
“因爲天帝縱然再怎麼身不由己……可是他有一個權利……一個可以保護自己在乎之人的權利……”離火舟的眼中，閃爍着一抹從未有過的絢麗光芒。
離子玄忽然重重靠在了椅背之上，脣瓣不由自主的咬上了手指，黑眸幽沉。
“是老天君……”
離火舟眼底的絢爛瞬間頓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離子玄：“你怎麼知道？”
這個秘密他掩藏的如此之深，如此卻被別人一語道破。
他忽然記起來剛纔紫夜看向自己的曖、昧眼神，以及她那話中有話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