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景總覺得,徐承赫的話中有話,好像在隱晦的提醒着她什麼一樣。
但是她還是沒吭聲,揹着十五公斤的負重包,拼了命的,使勁兒的往前跑。
可背上的東西太重了,她越來越覺得,身體完全支撐不下背上的重量了,汗水打溼了眼睛,刺痛得連睜眼都困難。
可能也是太過勞累的緣故,精神有些不濟,一個恍惚下,腳踝一崴,整個人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一直跟在後面的亦無痕,看到白小景摔倒的時候,他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便忙飛快的衝過來,扶着白小景的時候,徐承赫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樣?摔傷沒有?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亦無痕忙擔心的問。
也完全顧及不了旁邊站着的徐承赫了。
白小景也這才清醒過來,想到班長就在旁邊,她忙推開亦無痕,跟他保持距離,免得讓班長懷疑什麼。
她咬着牙,吃痛的說:“我,我沒事兒,我還能再跑的。”
然而,想要站起身來繼續跑。
可還沒站起身來呢,腳踝痛得她又急忙蹲下。
看到這裡,亦無痕知道,肯定是崴了腳,便迅速的解開她背上的負重包,他直接當着徐承赫的面,一把就將白小景給抱了起來,冷冷的對徐承赫說:“你監督他們訓練,三號腳崴了,我送三號去敷點藥。”
還不等徐承赫反應,亦無痕直接就抱着白小景走了。
留下的徐承赫站在那裡,怔怔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心裡,更加的坐實了唐晨琪說的話。
他們倆,果然有鬼。
想想亦無痕那個人,對誰不是冷酷無情,不講情面的啊,可是現在,竟然親自抱着白小景去敷藥?
是真的去敷藥,還是又去做什麼苟且之事,誰知道呢!
他心裡實在不爽,卻還是轉身,跟隨着其他人,繼續監督他們訓練。
白小景窩在亦無痕懷裡,心裡自責極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無痕哥哥,我又……”
又給他添麻煩了,又讓他難做人了。
他這樣照顧她,班長肯定會懷疑什麼的吧!
她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極了,爲什麼老這樣出問題呢,爲什麼老讓無痕哥哥爲難呢?
再這樣下去,可能她早晚都會連累無痕哥哥的。
她不要這樣,她要堅強,要勇敢的面對一切,不要一有事,就讓無痕哥哥來幫她解圍。
白小景心裡掙扎的想着,耳邊,忽然響起男子溫柔低沉的嗓音,“別跟我說對不起,該對不起你的人是我。”
是他沒照顧好她,才讓她受傷的。
她就是掉一根頭髮,他都覺得是自己的過錯,也只有極力的去挽回,他心裡纔會好受點。
“可是,我很沒用,老是讓你爲難。”白小景低着頭,直接就沒勇氣去看他。
她很想站起來,自己走的,可是腳踝真的很痛,痛得根本就不能着地,她也是沒辦法的。
“我沒有爲難,是我不好,不應該讓你背那麼重的負重包的,很抱歉。”亦無痕心裡也十分自責。
只要一想到小公舉受傷,他心裡就難受,自責自己沒用,照顧不好她。
“無痕哥哥,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遲到了。”
“好了,你也別說了!”抱着白小景來到醫療室,因爲這裡沒有專業的醫生,所以亦無痕親自給白小景上藥。
對於普通的皮外傷,扭傷跟磕傷這些,他還是知道該用什麼藥,怎麼治療的。
當然,等過段時間,他們也會派專業的醫療人員來教他們野外受傷時的包紮,以及其他醫護技能,以及相關知識的。
放着白小景坐在椅子上,亦無痕取了藥過來,蹲在白小景面前,再動作溫柔的,幫她把鞋子脫掉,擡起她光滑白淨的小腳板,然後一邊揉着她的腳踝,一邊問,“是哪兒疼?這裡?還是這裡?”
“上來一點,就是這個位置。”白小景皺起眉頭,按了按疼痛的地方。
亦無痕揉了揉,提醒她,“你忍着點,我幫你弄一下,可能會很疼。”
白小景點了點頭。
她知道會很疼,可是她並不知道,會有多疼。
當亦無痕給她扭正腳踝的那一刻,她痛得直接尖叫出聲,下意識的就撲過來,抓着亦無痕的肩膀給咬了上去。
因爲實在是太痛,她完全就失去了理智,咬着亦無痕的那一刻,也是極其的用力的。
估計亦無痕也感覺到了痛楚,微微皺了下眉,拍着白小景的背問,“已經好了,沒事兒了,你動一動,看看還跟之前一樣痛嗎?”
白小景這才理智過來,忙鬆口,動了下自己的腳,雖然還是有點痛,但已經沒之前那麼嚴重的連地都不能沾了。
她點點頭,“嗯,好多了,只是,無痕哥哥,我,我剛纔咬了你,對不起!”
亦無痕像沒事兒一樣,對着她微微一笑,“沒事兒,你那也叫咬啊,最多是撓癢癢,我再給你塗點藥,你最起碼要休息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再跟着訓練,不然,會復發的。”
說着,亦無痕將藥膏擠放在腳踝處,然後慢悠悠地,有力道的揉着。
雖然還是很痛,但白小景咬着牙,不讓自己再叫出聲來。
於是,她又忙轉移注意力,問他,“可是,如果我不跟着訓練的話,不合適吧?”
這樣,就更有人會說她了。
她怎麼就這麼沒用呢,老是給無痕哥哥添麻煩。
“你受傷了,本該就得休息,我們部隊,沒那麼殘忍,會執意要一個傷患上戰場,先養好傷吧!”
給她塗好藥了,他在用紗布給她細心的包裹着,又提醒道:“記住,這兩天這隻腳彆着地知道嗎?”
白小景咬着脣,點了點頭,“好。”
上好藥後,暫時就不穿鞋了,亦無痕扶着她說:“走吧,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知道她昨天累壞了,昨晚又沒好好睡,所以今兒才遲到的,現在,就先送她回寢室,好好的休息一下。
白小景跟着站起身來,單腳着地,慢慢地跳着,被亦無痕扶着,朝着寢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