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達成共識

經過一輪試探,卲逸夫默認了《黃飛鴻》在卲氏院線排片的想法,上次錯過《搞定岳父大人》,不但錯過了發展機遇,還讓讓對手金公主獲得先機,金公主院線上座高,自然會搶走卲氏生意,這也是他聯合嘉禾封.殺金公主的原因,卲逸夫也瞭解葉天性格,這次拒絕,葉天還會尋找下一個合作目標,與其再讓別人得利,還不如搶先下手。

葉天道:“既然六叔沒有異議,我們先將影片檔期確定下來。”

卲逸夫道:“檔期由院線決定”

葉天辯道:“還是我比較瞭解影片,相信六叔也期待着《黃飛鴻》最大潛力。”

卲逸夫權衡一會得失,也默認了葉天提議,開口道:“你想怎麼做?”

葉天表情十分認真:“《黃飛鴻》拷貝我已經準備好了,從下午開始,卲氏院線全線連映《黃飛鴻》,與此同時,由卲氏的名義向嘉禾提出連映要求。”

卲逸夫皺眉道:“下午上映?”

葉天點頭:“是,我對影片有信心”

卲氏院線上映《黃飛鴻》自然要將《星際鈍胎》下畫,葉天擔心卲逸夫因小失大,顧及蠅頭小利,白白浪費黃金檔期,電影院上映《星際鈍胎》,一天只能收二三十萬票房,如改映《黃飛鴻》,這個數字會提高几倍。

“可以”

“哦?”

葉天頗爲意外,卲逸夫答應的很乾脆,好像早有預料。

卲逸夫淡笑道:“我雖然年紀大,但並不是頑固不化,既然有更好的選擇,將《星際鈍胎》下畫也未嘗不可,可惜……”

卲逸夫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他投資《星際鈍胎》初衷並不是針對金公主,而是藉此打開歐美市場,《星球大戰》大賣。《星際鈍胎》沒理由會撲街,可是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潑了他一盆冷水,電影發生中場退票。如果是一兩家,還有可能是對手惡意攻擊,可是卲氏院線連續三天,都有發生退票事件,這隻能說明影片很爛。就算葉天不來,他也會將《星際鈍胎》下畫。

葉天不關心卲逸夫可惜什麼,爲爭取到的檔期而高興,這是賀歲檔,全年最重要的檔期,上次在嘉禾手裡搶來聖誕檔,讓鄒汶懷耿耿於懷,大有封.殺東方娛樂的趨勢,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卲逸夫這裡得到賀歲檔,無論卲逸夫抱有什麼目的。他都是賺了,只要熬過這一關,東方娛樂就可以放開手腳,院線一成立,再也不用依靠卲氏嘉禾。

卲逸夫的目的,葉天可以猜到一二,東方娛樂在卲氏院線排片,嘉禾自然不樂意,鄒汶懷就有理由針對東方娛樂,到時候東方娛樂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投靠卲氏影業,不過卲逸夫再老謀深算,也想不到嘉禾根本不會出招,或者是不敢出招。冷戰還可以,一旦翻臉,受傷的首先是嘉禾,就算嘉禾想要兩敗俱傷,葉天也有大把辦法化解,雖然他沒有片源。電影院規模也很小,但香港並不是只有卲氏金公主嘉禾三家院線,電影院不愁租,雙南安樂等中小院線,會很樂意接收。

鄒汶懷也清楚這點,因此才一再忍讓,等待反擊時機,葉天也準備好承受嘉禾報復,到時候大家手中都有院線,同行是冤家,嘉禾不找他,他也會找上嘉禾,誰的電影賣座。

卲逸夫想要東方娛樂投靠卲氏影業,註定要失望的。

葉天嘴角帶着笑容,繼續說道:“談好檔期,我們是不是把分紅方案也確定下來。”

卲逸夫欣然道:“就按照五五分紅方案吧”

“五五分紅自然是好的。”葉天笑着讚了一句,又提議道:“不如我們試試好萊塢分成手法如何?”

這小子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卲逸夫頗爲頭疼,和葉天談判需要謹慎再謹慎,比開一天的會還累,一口拒絕道:“既然你覺得五五分紅好,就按照這個規則來,美國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是先進的。”

“好吧,那就五五分紅。”葉天打消了心底按周分配的想法,在美國,第一週收益,院線佔大頭,因爲電影通常是第一週大賣,上映時間越長,票房越疲軟,最後兩週,纔是製片方佔大頭,這時候院線上座率已經下降很多了,不過卲氏院線卻恰恰相反,院線口碑差到了極點,《黃飛鴻》第一週票房肯定不高,特別是前三天,上座率能超過一半就不錯了,第二週第三週纔是黃金檔期。

葉天不願意吃虧,卲逸夫也不想佔便宜,此次他是誠心誠意與葉天合作,一方面是利益驅使,另一方面是拉葉天上船,有了東方娛樂加盟,也許卲氏影業會起死回生。

“海外票房怎麼分?”

這是葉天最關心的問題,卲氏在南洋有院線,在發行上佔了很大便宜,嘉禾發行《奇思妙計五福星》,無非是把拷貝賣給國泰院線,國泰院線根據放映成績,滿足胃口之後,再分給嘉禾一些利益,嘉禾再扣取發行費用,再把剩下的錢與東方娛樂分紅,最後落在葉天手裡的不足兩成,如果卲逸夫也這麼幹,葉天不能忍受。

卲逸夫擡頭道:“你在嘉禾有多少分紅?”

葉天臉不紅心不跳道:“也是五五分紅。”

卲逸夫輕輕皺眉,葉天的鬼話他根本不信,如果嘉禾公司都這麼大方,鄒汶懷哪來的錢去好萊塢拍電影,這些資金還不是靠剝削而來,嘉禾也就做做表面功夫,否則雷爵坤成立金公主的時候,也不會有大把人才投奔過去。

葉天相當鎮定,他並沒有說謊,合約上就這麼寫的,理論上來說,《奇思妙計五福星》的海外票房,東方娛樂可以獲得一半,不過這一半有多少,全靠嘉禾而定,葉天也不可能跑到南洋查賬,就算查了也沒用,國泰院線與嘉禾穿一條褲子,賬本肯定與嘉禾保持一致,這是行業潛規則,葉天沒有辦法,他也不打算改變,因爲不久後,東方娛樂也有資格制定規則。

“就五五分成吧”卲逸夫嘴角抽了抽,咬牙答應下來,心裡安慰自己,先讓葉天獲得一些小利,等到時機成熟再讓他吐出來,以後的日子還長。

葉天道:“五五分紅,我沒有異議”

你當然不會有異議

卲逸夫沉着臉,如果《黃飛鴻》大賣,他會少賺很多錢,嘉禾可以做假賬,這種缺德事卲氏不會做,頭上頂着一個爵士頭銜,卲逸夫對信譽二字相當在意,況且還有邱得根,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坑了葉天,面子上不好看。

兩人又商談了一些上映細節,卲逸夫讓人準備合約,半個小時後,一式兩份合約擺在兩人面前,葉天相當滿意,這份合約很公正,甚至達到了二十一世紀標準,卲逸夫卻不以爲然,合約在葉天眼裡公正,在他眼裡,就是一份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如果各大院線都按照這個標準來,一瞬間就可以摧毀香港電影制度,院線不再享有主導地位,電影製片公司會取代院線制。

卲逸夫和藹道:“這份合約你滿意了吧。”

“很滿意”葉天簡單評價。

卲逸夫笑道:“滿意就好”

葉天附和笑了笑,如果卲逸夫早這麼識趣,《搞定岳父大人》不會在金公主上映,《奇思妙計五福星》也不會在嘉禾上映,他更不用去求助邱得根,他會按部就班拍電影,等到卲氏解體那一天,然後承租卲氏院線,選擇單幹,可惜卲逸夫一念之差,搞出這麼多意外,雖然催生了東方娛樂霸業,但也讓他欠下很多人情。

卲逸夫笑着提醒道:“可以簽字了”

“嗯”

葉天點了點頭,進一步確定了卲逸夫那不可告人的想法,吃了虧還這麼急,這本就很不正常,除非有更大的謀劃,不過這謀劃註定要失敗的,對於註定失敗的事情,葉天不願再費神想下去。

簽好名字,卲逸夫又催促拷貝的事情,葉天暗笑,借用卲逸夫辦公室電話通知岑鍵勳安排拷貝投放,岑鍵勳雖然心懷疑惑,但葉天的命令他是不敢質疑的,和曾至偉商量一下,迅速將拷貝發放出去,就這樣本該在嘉禾院線上映的《黃飛鴻》,轉移到卲氏院線,甚至來不及宣傳,讓人驚奇的是,無線電視臺亞洲電視臺幾乎同時播放了這個消息,想不引人關注都難,特別是一些有心人。

“啪”

消息傳到嘉禾,鄒汶懷忍不住拍了桌子,臉色鐵青,葉天是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本想借《黃飛鴻》教訓一下葉天,東方娛樂申請幾次檔期,他都沒有回覆,沒想到葉天毫不猶豫帶着拷貝投靠卲氏,背叛了金公主投靠嘉禾,如今又背叛了嘉禾投靠卲氏。

何貫昌臉色變了變,下面的話他不想說,可是又不能不說。

鄒汶懷陰着臉問道:“還有什麼事?”

何貫昌硬着頭皮,斟酌一番,用最簡潔的話回覆:“卲爵士希望連映”

“噗”

“咳咳……”

何貫昌不忍再看,默默退出鄒汶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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