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這廢物竟敢口出狂言,自己並未在受邀行列,卻讓有邀請函的貴客滾蛋。
若論及裝逼誰最行,他絕對是第一名!
但是,裝逼靠的是實力,而非吹噓。
縱使他修爲不錯,但是在身份上,他依舊是個拿不出手的廢物。
一時之間,衆人對他的厭惡已經達到頂點,紛紛口誅筆伐,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
而楚清歌更是臉色羞紅,怒火連天!
她既是氣風無忌的盲目衝動,更是對楚震天咄咄逼人的憎恨至極!
“無忌!”忽然,她怒吼一聲,目光凌厲道:“你說,咱們怎麼辦?要打要罵,今日我們便與他們魚死網破!”
“對,是可忍孰不可忍!”龔玲玉貼過來,跟着吼道:“一味的容忍,只能成爲他們不要臉的資本!我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誰的地盤,總之,招惹無忌哥,我龔玲玉頭一個不答應!”
“鏗!”
話到此處,她居然拔刀相向,大有決一死戰的意思!
“哈哈!”
見狀,楚震天一聲大笑,雙手揹負在腰,冷冷道:“風無忌,我真是高估你了。我本以爲,你我會在一月之後的家主競選上一決雌雄,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傻,沒有邀請函,卻來這裡鬧事。你可知道,這家商行什麼背景?在這裡召開的精釀盛宴又是誰主持的?你在這裡撒野,用不着我出手,自會有人來收拾你,這次,就算神仙都救不了你!”
“行舟!”
楚震天忽然話鋒一轉,呵斥道:“去,把商行的人叫來,說有人在這裡鬧事,並且大放厥詞,沒將商行和丹公子放在眼裡,本家主要親眼見到這廢物死!”
“好嘞!”
被打得滿臉是血的楚行舟倉皇爬起來,不由分說便衝出人羣,往商行內跑去。
見狀,圍觀羣衆莫不拍手稱快,等一會兒裡面來人,看這廢物怎麼死。
而龔玲玉與楚清歌二人還在詢問,一會兒應該如何對敵,是放手一搏,拼命廝殺,而是且戰且退,以退爲進。
對此,風無忌全都一笑置之,只說了句等着就行,便不再說話。
很快,在楚行舟的引領之下,一幫商行打手匆忙趕來。
“唐老闆,就是他!就是這廢物在這裡鬧事,剛剛大放厥詞,還出手傷人!”
來到近前,楚行舟指着風無忌,厲聲呵斥,嘴角微微上揚,顯然認爲風無忌這次死定了。
而其他圍觀羣衆,也都跟着提供證據,說什麼楚行舟所言,句句屬實,他們全都是證人。
一時之間,輿論全都倒向楚震天那邊,讓得哪怕做好心裡準備的楚清歌二人,還是忍不住心有餘悸。
可偏偏,風無忌跟沒事兒人一樣,雲淡風輕,淡定自如。
只見他略微挑眉,看向所謂的唐老闆,也就是青蓮使者口中的唐笑。
年紀不大,也就二三十歲,身材一般,長相儒雅,看起來有些機敏。臉上雖然掛着笑容,但是一雙眼睛卻很是陰狠,並非陰邪,而是骨子裡帶着的精明,彷彿天大的事情到了他這裡,都能輕鬆解決。
而且,他雖然身五一官半職,卻備受尊崇。
隨着他的到來,不僅僅是圍觀羣衆,就連其他達官貴族,包括門派、宗閥,都對他恭敬有加,紛紛嚷嚷着讓他主持大局。
“今日乃我風歌商行開業之日,更有西域特使之子丹於淳公子在此設宴,但凡有邀請函的貴客,都可入內。而沒有邀請函的,可在店外圍觀。今日以和爲貴,任何鬧事者皆不能容忍,諸位,稍安勿躁。”
漂亮話說完,唐笑徑自走來,當與風無忌面對面時,尚未開口,他便看見右手顯露出來的金鑰匙。
而本欲呵斥的他,瞬間面色劇變,就要開口,卻被對方阻止,微微搖頭,示意辦事即可,沒必要透露身份。
此人相當機敏,簡單的眼神交匯之後便心領神會。
“唐老闆,不用和這廢物囉嗦,依我所見,不如就地格殺,以正視聽……”
楚震天剛欲開口添油加醋,卻被唐笑斷口喝斷:“你住口!”
“嗯?”
衆人懵逼。
方纔所見,衆人全是見證者。
明明是風無忌在這裡強詞奪理,而楚震天還是受害者。
現在受害者提出意見,他非但不聽,反而還呵斥對方?
“唐老闆,您這……”
“風公子乃本店至尊貴客,比任何客人都高端,你敢說讓我殺他?”不待追問,唐笑忽然面色一變,陰冷無比,瞪着楚震天,喝道:“風公子進出本店,無須任何憑證,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敢對他不敬,便是與我風歌商行爲敵!”
“鏗!!”
話音剛落,本是帶隊前來絞殺風無忌的七八名打手,立刻拔刀相向,對準楚震天等人!
他們實力一般,也就煉骨境四五重,但是背景深厚啊。每個人的佩劍上都有各自所屬宗門。
上到十大宗門,下到八大家族,甚至還有朝廷供職的護衛,若敢與他們爲敵,殺了他們不要緊,但是得承受背後權貴的報復!
試問,何人有勇氣敢與他們較量?
而這也從側面看出,這唐笑,好手段!
能在開業當天,籠絡這麼一批身份尊貴的打手來維持秩序,那若是動起手來,不得更加逆天?
風無忌頓時高看了對方一眼,看來,此人日後於自己會有大用!
“這……”
見狀,楚震天大吃一驚,實未料想,這廢物居然會和風歌商行的老闆搭上關係。
而且,關係深厚,能夠不顧一切的維護他,很顯然,今日想要解決這廢物怕是不大可能了。
本來想借着今日的精釀盛宴,多和其他權貴攀攀交情,爲之後的家主競選做鋪墊,可現在,都被這廢物搞砸了!
“這風無忌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會和唐老闆相識?而且關係如此要好?”
“無須憑證,可自由進出,據我所知,哪怕朝廷命官前來,都沒這待遇啊。”
“難怪,方纔敢口出狂言,並非喪心病狂,而是有底氣啊。”
“惹不起,惹不起,這廢物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頓時。
原本極盡嘲諷的衆人,瞬間偃旗息鼓,再也不敢輕視風無忌,反而更擔心方纔那麼說他,會不會打擊報復啊?本來就沒資格進去一睹風采了,這要再被趕走的話,連根毛都摸不到啊。
“無忌哥,您怎麼會和這商行老闆認識?”龔玲玉心神振奮,不解問道。
一旁的楚清歌也是驚爲天人,狐疑道:“無忌,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着我?你……”
“一切都只是湊巧,此事稍後再說,先解決這裡。”
風無忌擺手一笑,徑自走上前去,笑看着楚震天,問道:“楚家主,如何?你還想攆我走麼?”
“不敢,不敢。”
楚震天雖然怒火滔天,但還是以大局爲重。
雖然不知道他和這唐老闆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並未忘記。
無論如何,他也要進去攀攀關係,所以,面對風無忌質問,他只能選擇卑躬屈膝,同時看向唐笑,恭敬道:“誤會,唐老闆,這一切都是誤會。無忌乃我楚家姑爺,我們原本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有人找他麻煩呢?誤會解除就好,那什麼,都散了吧,咱們趕緊進去,宴會快開始了……”
“是否是誤會,還得風公子說了算。”唐笑冷哼一聲,轉過身來,對着風無忌抱拳恭敬道:“風公子,此事乃我的疏忽,還請見諒。方纔讓您難堪,我更是慚愧,還請您開尊口,此事應當如何解決爲好?”
“簡單。”風無忌雲淡風輕道:“將楚震天等一干閒雜人等,攆走!記住,是亂棍打出!一會兒回到楚家,我若是看不到他們身上有傷勢,唯你是問!另外,整個楚家,除了我三房一脈之外,終身限制進入風歌商行消費,若是花出去半個銅錢,你依舊難辭其咎!”
“是,風公子!”
唐笑鄭重點頭,高聲道:“主簿,給我記住了,日後這楚家,除了三房一脈之外,任何楚家子弟都不得來我風歌商行消費!另外,通知各大商行,楚家乃本店之敵,誰若敢做他們的買賣,便是與我風歌商行過不去!其中利害關係,叫他們自行掂量!”
“是,老闆。”
“來人,給我將這一干閒雜人等,亂棍打出,不要留情!”
“是,老闆!”
主簿記錄。
打手動手。
一窩蜂涌上來,對着幾人便是一通暴打!
實力一般,卻因其身份尊貴,導致他們根本不敢還手。
哪怕是楚震天也只能忍氣吞聲,最後被打得哭爹喊娘,狼狽逃走。
而看着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風無忌微微一笑。
無心插柳柳成蔭。
利用商行,威懾其他商行不做楚家生意。
無形之中,便是剪去了他不少回攏錢財的渠道。
這爲岳父之後坐上家主之位,鋪平了道路。
完美!
“真熱鬧。”
“唐老闆,這位風公子,到底是你哪門子的貴客,連憑證都不需要,便可自行入內?”
“此地雖是你風歌商行,但同樣也是本公子精釀盛宴的舉辦地。”
“大喜之日,還望別節外生枝纔好啊。”
就在此時,一道有些尖利的男人聲忽然傳來。
阻攔的人羣,自動往兩邊走去,一夥彪形大漢氣勢洶洶趕來。
風無忌挑眉一看,發現這幫大漢,全是袒胸露背,長得虎背熊腰,走起路來,整個地面都在顫抖。
一看便知便是自小生活在高原的男子,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單這樣看,便知力大如牛,不容小覷。
可所謂的丹於淳,卻是長相儒雅,風度翩翩,一路走來,頗有些舞文弄墨的感覺,與身後那幫大漢相比,截然相反。
此人,便是西域特使的貴公子,丹於淳!
風無忌目光炯炯,嚴陣以待。
當看向他時,目光隨意一撇,居然在其身後的人羣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