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了,迎面而來的風帶了一絲微微的寒意,落花殿裡開滿了大朵大朵的黃金菊。
珍珠小跑步進來:“小姐,張公公傳令下來,說陛下明晚設宴,但凡上次出席過宴席的女眷,每一位都必須到場……”
不得了了。
這個昏君,有事沒事羣芳宴幹嘛?
珍珠神神秘秘的:“聽說宮裡的御醫全部出動了,要當面爲娘娘們診斷……”
“診斷什麼?”
珍珠四處張望之後才小聲地附耳過來,“聽說是有好多位娘娘自稱在上次的羣芳宴上受到了陛下的臨幸,陛下就請了御醫替她們診治,有胎的保胎,沒胎的嘛……據說,這次的御醫全是親自陛下挑選的人馬,若是他們診斷出那些娘娘壓根就沒懷孕……嘿嘿嘿,那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水蓮的手正掐着一朵大麗菊,驚得一抖,大麗菊被催花辣手掐得歪掉半朵。
“小姐……你幹嘛跑?”
她拔腿就跑,珍珠追上去已經不見了人影。
大白天的去小黑屋還真是不好意思。她紅着臉,心亂跳,阿彌陀佛上天保佑,趕緊惡補一下,務求懷孕。
別的娘娘還只宣揚是得到了臨幸——問題是自己爲了保命,可是對侍衛們貨真價實地說“懷孕”了——明晚若是露出馬腳,到時候,偷金跑路,彌天大謊,兩罪齊罰,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
也顧不得是否被某男認出真面孔,大白天的,她也豁出去推門進去,羞紅的臉忽然黑了:屋子裡空蕩蕩的,唯一的一扇窗戶被撬開了。
人呢?
她機警地退出去,門也顧不得關上,撒腿就跑。完了,完了,這丫的跑了,東窗事發了,他會不會去告發自己?
被人強了,法律上是怎麼說的?趕緊取證,神馬內衣啊,內褲啊……他不會一直保留着那些證據吧?
怎麼辦?怎麼辦?
第3卷 天啦,昏君要求侍奉?1
珍珠正在落花殿焦急地等待,但見一個人如旋風般奔回來,剛到門口又回頭東張西望,生怕有人追來似的。
“小姐,你可回來了……張公公剛剛又派人來催,我無法交代,謊稱你去採菊花了……”
她顧不得回答,先衝進去,重重地將落花殿的大門關上,背抵着大門,拍了拍心口:“別急……不要怕……嗯……我稱病不去參加宴會……反正陛下也未必能想起我,我跟他不熟……不去,不去……”
“張公公特意交代,你必須去。”
“爲什麼我必須去?”
“張公公沒說原因。”
“小姐……你趕緊收拾收拾,打扮打扮……”
水蓮完全亂了方寸,卻強作鎮定:“有人找我,你就說我生病了,不能見人……”
“小姐……”
“對了,你說我得了傳染病,對,就是傳染病,天花,霍亂,鼠疫……你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姐,這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
這不,才幾天而已,借種也弄不了那麼快啊,御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當務之急,能躲一天是一天。
羣芳宮裡羣芳宴。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嬪們或正襟危坐,或端着酒杯輕啜淺笑,或搔首弄姿,或低聲談笑交頭接耳……所有一切,無不是想引起正位之上那個男人的注目。
剛登基的新君黃袍加身躊躇滿志,目光掃過黑壓壓的一大片美人。按照慣例,爲了籠絡勳貴權臣,他敕封了從許多妃嬪,只有貴妃和皇后位置一直空着。
在北國,皇后位有個奇異的規矩,能坐上皇后位置的,結局一般不會太好,所以,大家對皇后位置興趣不是很大,相反,一個個對貴妃位,興趣濃厚。
新君南征北戰,多年在外,這次回宮親政後,便正是着手大肆擴充自己的後宮。
美人兒們頻送秋波,爭的便是這個寶座。
他愜意地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隨意地轉動酒杯,問身邊的大太監黃公公:“人都到齊了嗎?”
黃公公又看旁邊的下屬張公公:“人都到齊了嗎?”
“差不多都到齊了……”
第3卷 昏君要求侍夜?天啦2
黃公公又看旁邊的下屬張公公:“人都到齊了嗎?”
“差不多都到齊了……”
“差不多?差多少?”
張公公覺得陛下的目光有點犀利,新帝不好矇蔽,每一件事情都精確至極。他不敢隨口忽悠,立即非常仔細地清點人數,看了好一會兒,才說,“貌似有一個人沒來……”
“誰?”
他悄悄上前,壓低了聲音,“回陛下,日前侍衛們抓獲一名企圖攜金逃跑的小宮女,本來,按照規矩,她應該交掖庭獄審訊處死,但她自稱已經懷了陛下的龍種,態度非常囂張……所以,大家暫時拿她也沒轍……”
“竟有這等事??朕怎麼毫不知情?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爲什麼不去查個清清楚楚?”
“這……”
張公公支支吾吾,面有難色。
新帝一揮手,屏退左右。
張公公這才低下頭,顫巍巍的:“她送了老奴一百兩黃金,叫老奴不要張揚此事,說是以後會給陛下一個天大的驚喜……老奴不敢有絲毫隱瞞……”
新帝站起來,走了幾步,誰也不知道他對這個“驚喜”究竟抱着怎樣的態度。
“這……那‘小宮女’其實並非真正的宮女,她……她是……”張公公吞吞吐吐的,他在宮裡多年,昔日對皇太后恭順慣了,對太后身邊的姑娘們也不得不高看三分,此時見陛下面色沉下來,再也不敢囉嗦,急忙道,“她是水蓮姑娘……這個水蓮姑娘……她既然那樣說,侍衛們也不敢審問她……對了,由於此事特殊,老奴不敢宣揚,唯有侍衛長和老奴知情……”
他不說下去了。
皇帝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太后的遠親的遠親——太后身邊多年的紅人,就連身爲皇帝的他,記憶中也有她如何“當紅”的片段……
太后屍骨未寒,她的舊人如何處置?
如果他不親自動手,的確無人敢動手。
他的眉毛掀得很高很高。
“她果真有孕?”
“這……”實在是不好說,張公公不敢保證。可是,誰敢撒這樣的彌天大謊?水蓮姑娘,她敢紅口白牙這麼胡說八道?
第3卷 那一夜1
皇帝嘴角露出一絲極其詭異的笑容,真是怪哉,一個女人有沒有爲自己懷孕,自己竟然不知情????
“既是如此,今晚她爲何不赴宴????”
“老奴已經派人去向她宣旨三次,但她的宮女珍珠說,自從上次陛下設立羣芳宴,她伺候陛下歸來之後,就在養病,不宜出門……所以,老奴不敢強求……”
皇上放下酒杯,嘴角一抽,還有這等事情?
上次伺候羣芳宴——有她麼?
記憶很模糊,貌似是有不少妖嬈女人在身邊晃來晃去……勸酒,彈琴,歡笑……還有不少女人爲他寬衣解帶……
那一夜,他喝得實在是太醉了,今夜任何妃嬪都未能診斷出有孕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醉倒的男人,什麼都幹不了。
反而是這個水蓮……她,想,幹什麼???
新帝面如嚴霜:“這等事情,難道太監們都無記載?”
張公公早就一頭黑線了,娘娘們是否懷孕,太監們應該最清楚。問題是,那一次太監們醉酒,實則是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原本是當初新君掌權得意忘形,他親口吩咐太監們也飲酒……當然,新帝肯定早就忘了這事情了,張公公當然也不敢去提醒他。
皇帝犯了錯,是錯也不能說。
“說,爲何不知情?”
張公公慌忙跪下去:“那一夜實在是……實在是……是陛下親自下令,讓隨侍的大小太監們也一同飲酒……”
新帝擺脫桎梏,一人獨大,壓抑了十幾年的內心得到釋放,也許自己也不清楚就放浪形骸起來了吧??
他暗暗警覺,如果長此下去豈不是成爲真正的昏君一名???
“張公公,你傳令下去,日後盛宴,不許任何太監沾酒,否則,殺無赦。”
“老奴遵旨。”
落花殿里人來人往。
幾名宮女眼睜睜地看着新送來的各種箱籠:珍珠,錦緞,滋補藥材藥膳……這麼大的陣仗,這是要幹嘛?
小宮女珍珠怯怯的跑進去,躲在內殿不敢出門的水蓮小姐捂着頭,一頭黑線。
“小姐,不得了,陛下派人送來許多東西……”
第3卷 李代桃僵,玩出人命1
“什麼?”
“你快出去看看吧,張公公等着見你呢。”
水蓮硬着頭皮出去。
張公公滿臉曖昧的笑容,神態看不出是恭喜還是警告,“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這是陛下賞賜的……”
好傢伙,這麼多財務,就算是太后在世也從沒有一次性賞賜過這麼多東西啊。
她硬着頭皮:“我無才無德,怎敢領受陛下如此封賞?”
張公公湊過來,聲音很低很曖昧,笑容昏昏的:“這不,娘娘懷了陛下龍種,得什麼天大的賞賜都是應該的,不是嗎……”
水蓮退後一步,捂住額頭,我的天。
龍種,龍種!
“宮裡規矩,向來母憑子貴,水蓮姑娘,日後得了富貴可不要忘記了老奴……”
水蓮恨不得一耳光扇過去。這個可惡的老傢伙。
“對了,陛下請水蓮姑娘去一趟尚善宮。”
尚善宮????
水蓮急了,“去尚善宮幹嘛?”
“老奴不敢揣摩陛下心思。水蓮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的天。
我的天!
李代桃僵神馬滴,看來要玩出人命了。
幾名宣旨送禮的太監宮女候着,水蓮進退無路,看樣子,她若不去,太監們會毫不猶豫地架起人就走。
尚善宮。
皇帝的寢宮非常清幽靜謐。昔日天子住立正殿,但他登基之後,想起年幼之時無比的慘痛往事和心底陰影,以及去世不久的皇太后……便搬到了尚善宮。
天子治國,百善孝爲先。
水蓮還是第一次到這裡來。自13歲起,她代替太后去新建的寺廟禮佛,一去三年;皇宮規矩森嚴,太后在世時恩威並施,雖是女人卻比一個男人更加強悍,政權軍權一把抓,對身邊女眷也很少有柔和的時候,雖然她跟隨太后身邊多年,但女眷不許涉足的地方,她一次也不敢踏足。
她想,新君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努力地搜索兒時記憶中的摸樣,清清楚楚的映出一個瘦弱少年,沉默,安靜,一張臉上過早地掛上了成熟的標籤……
十年過去了,他是否還是昔日摸樣?
一幅別緻的寬大竹簾將諾大的書房分隔,裡面的人可以將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外面的人一眼望去卻是霧裡看花。
第3卷 感謝您百忙之中OO我?
一幅別緻的寬大竹簾將諾大的書房分隔,裡面的人可以將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但外面的人一眼望去卻是霧裡看花。
水蓮跪下去,“參見陛下……”
沒有人回答。
她鼓起勇氣擡起頭,竹簾背後,一個男人端坐,依稀拿着一卷書。
她加大了聲音:“參見陛下……”
“平身。”
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怔了一下,覺得這個聲音非常非常陌生——不是記憶中那個變聲期少年的聲音……但是,她說不出哪裡奇怪,只是聽上去,這個聲音冷極了。
她當然不敢衝上去故作熟悉:陛下,見到你我好高興啊。
皇帝從來不認故人,勞苦功高的大臣跟他們那麼熟還死得快呢,要不,人家怎會說伴君如伴虎?
她站起來,但是竹簾裡的男人一點也沒有走出來的意思,還是老神在在地端坐。
他們很早就認識了,雖然多年不見面,但半點故舊的意思也沒有。尤其是他那種無聲的態度,她忽然覺得很冷,從骨頭裡冷出來。雖然他還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那種輕蔑,那種不屑一顧,那種狠勁,還有他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真的很讓人受不了,甚至有一種無力的絕望感。
人們都說他跟死去的皇太后水火不相容,所以,對太后黨人一起恨之入骨……她想,這是真的。
當初自己決定出逃也是英明的,只可惜,天不佑我,功虧一簣。
龍種二字,夠不夠保命的資本?
以前她有自信,現在卻開始動搖了。
“聽說,你懷了龍種?”
她的嘴脣忽然很乾很乾,聲音聽起來很奇怪:“這……多謝陛下隆恩……”
竹簾背後的男人笑了:“我對你有什麼恩?”
她接不下去。
這對白本來就有問題:一個女人爲一個男人懷孕了,經歷嘔吐,痛苦,十月懷胎,分娩劇痛……不幸者還可能流產,刮宮,清宮,更痛苦百倍……但是,她們卻要對一個男人說:感謝你讓我懷孕了……
或者說,感謝你百忙之中OOXX我,讓我三生有幸爲你懷孕了??
第3卷 太后許你什麼名分
“朕雖然登基多年,可親政還是最近的事情,適逢改元,這時候,纔算得上真正的新君了;如果此時喜得龍種,豈不是雙喜臨門?”
雙喜,雙喜!喜你個頭啊。
水蓮躬身,屏氣凝神,三從四德地聽着。
“能懷龍種嘛,水蓮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既是如此,朕就下令給你安排幾名御醫伺候……”
我的天!
“陛下,我不需要御醫……我,我沒什麼……真的不需要御醫……”
“沒什麼???到底是沒有什麼?”
“額……我的意思是,我身體非常好,吃嘛嘛香,一覺到天亮……真的不用御醫……陛下,我不需要御醫……”她一鼓作氣,“人家那些民間婦女從來不用御醫……”
“你是民間婦女嗎?”
她理屈詞窮。
竹簾後面的男人並未步步緊逼,他沉默,彷彿無所謂的樣子。
這種極度的冷淡毫不掩飾地傳遞出來,水蓮其實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陛下大人對“龍種”一事無驚無喜……她暗忖,是他識破了她的謊言?還是因爲懷孕的是她,所以他不感興趣???
她想起被自己關在小黑屋裡的那一名“藥渣”,臉色刷地白了——天啦,會不會這渣男已經逃出去告發了自己?
冷汗,滲出額頭,淋溼了頭髮。
“水蓮……”
“水蓮……”
她驚覺,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你既然懷了龍種,那你希望得到什麼名分?”
“什麼?”
“懷了龍種的女人,無名無分的怎麼算?別說是你,朕自己也面上無光。”
她的嘴巴張大,又合攏,半晌,傻傻地,“陛下,你想封我什麼名分?”
哈!
不知這一聲算不算是在笑,水蓮聽在耳裡,更不是滋味。這狗皇帝,看樣子壓根就不願意封自己名分,他這樣一副迫不得已的算什麼?
“當初,皇太后許了你什麼名分?”
她一怔,還是實話實說:“太后生前從未許我任何名分。我出宮替太后禮佛多年,回來的時候太后已經病危,我也只見過她一次,那一次還是在她昏睡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向我提起……”
第3卷 朕比猛人更強大?
他沒回答,不置可否。
終於,竹簾後的男人站起來。
但是,他還是沒有走出來。
她在明,他在暗,彷彿連多看她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水蓮,你的運氣可真不錯。就那一夜,你居然就有了身孕……也許,是你替太后禮佛的誠心感動了上蒼……”
那一夜……哪一夜?
她面紅耳赤,腳下畫圈圈,阿彌陀佛,佛祖,您一定要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的。
“那晚朕喝醉了,忘了此事,要不然也不會等到今天,你都懷孕了,朕才召見你……”
她發現她的思維跟不上去……剛剛還在討論名分,怎麼就到了臨幸上面去了?……
“那天晚上朕肆意尋歡,真沒想到還得到了這樣的意外驚喜……”
意外驚喜?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就好了,謊言不會被識破了吧?????
“後宮向來是是非之地,現在皇后位置空着,許多女人不擇手段,用盡心機……當然,水蓮你心地虔誠,朕想,你當不至如此……”
這話說得!
她怎麼聽着渾身寒毛直豎?
“水蓮!”
這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她一緊張,舌頭就打結了:“那一夜……羣芳宴那一夜……陛下喝醉了……就在羣芳宮裡……有許多娘娘……我……我本想離開,但陛下叫了我的名字……”
自己叫過她的名字??
“朕怎麼對此沒什麼印象???”
“額……因爲人太多,也許陛下忘記了我……”
“人太多?”
“對……不知陛下到底是7P還是8P……陛下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心一橫乾脆豁出去了,“那天晚上我也喝醉了,跟許多娘娘們在一起伺候陛下……”
陛下大人默默地,不敢想象,那是多麼荒Y滴場面呀,韋小寶大被同眠也不過7P半,皇帝大人後宮三千,難道一夜之間幾十P????不對,是一夜之間三千P嗎????
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強大的男人??如果有,他懷疑,真是自己這個平凡的紅塵中人???不不不,那一定是神仙,大神……
第3卷 欣然接受她的讚美
可是,某人忘記了邏輯,非常堅定,非常確定,倦眉如煙,小臉誠摯,一副我絕對不會撒謊的樣子,點頭如搗蒜:“真的……那一晚,我只是和衆多娘娘們一起服侍了陛下……”
他把這一切當成對自己某方面能力的讚美,欣然接受。
他施施然地坐下去,想象那一夜的旖旎風光……不過,怎麼想起來一點也不旖旎,而是滿頭黑線呢???
不對,水蓮透過竹簾,看到他是躺下去……莫非,後面是御榻?
“宣旨。”
她莫名其妙,幹嘛宣旨?
“既然水蓮你言之鑿鑿說得這麼香豔,朕……朕真是飄飄然啊……暢想當夜風光……要不,今天再溫習一下當日的鏡頭?”
“!!!!!”
她的嘴巴張大得足以吞下一枚大雞蛋!
這!是!神馬意思!!!???
“宣旨,讓各位娘娘立即到羣芳宮候着……”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她嚷嚷起來,脫口而出:“陛下,你又要裙P??”
“有什麼不對勁嗎?朕是皇帝,後宮裡的女人都是朕的女人;再說,朕尚無子嗣,雖然朕還年輕,不着急,但上次羣芳宴你就有孕了,看樣子,爲了開枝散葉,羣芳宴是很有必要的,朕倒要看看,這一次,能不能多讓幾名妃嬪懷孕……”
她捂住嘴巴,不敢吱聲。
“水蓮,進來。”
“幹什麼?”
有臣妾如此大膽嗎?
他並未呵斥,聲音還是閒閒的:“各宮娘娘齊聚羣芳宮還需要時間,現在閒着也是閒着,你先進來侍寢。”
水蓮腦子裡嗡的一聲,下意識地回頭張望:我的天,已經快到黃昏了——可是,可是,沒有人說要侍寢的吧???
皇上大人四肢舒展,躺得非常舒服,又催促一聲,“快進來侍寢。”
“陛下……”
他稀奇了:“你連龍種都給朕懷了,現在侍寢卻不願意了?”
水蓮快要暈過去了,這時候,侍什麼寢啊。才向藥渣男借種,又去對這個男人侍寢,以後生的孩子是誰的?她臉色刷白,難道要做一個連自己孩子是誰的血脈都搞不懂的母親???
第4卷 虎軀一抖,雙眼發黑
“陛下,我身子不便,不適宜侍寢……請您……另尋高明……宮裡還有那麼多娘娘,您隨便找一個……”
“大膽!”
她噤聲,渾身篩糠似的。
完了完了。
“進來!”
就不。
她磨磨蹭蹭,陛下大人倒也沒有動怒,興致盎然:“也罷,提早敗興也不好,走,水蓮你陪朕一起去羣芳宮,今夜盛宴豈能少了你???你放心,朕今晚絕不會再喝醉了,一定會好好記住你們每一個人……”
陛下邀請自己去羣歡?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上次趁着陛下喝醉了,濫竽充數,可是,東郭先生有那麼好做嗎??這次他清醒白醒的,她怎麼濫竽充數???
而且,想一想那個混亂的場面,她嬌軀一抖,就眼前發黑……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隻想一下,多噁心啊。
她也豁出去了,“我身子不便,如果此時侍寢一定會衝撞陛下的龍體……再說,有那麼多位娘娘,也不差我一個人……這……這……這……我告退了……告退了……”
一邊說話,腳底如抹油似的轉身就要溜走。
“站住!”
她已經衝到門口,只得生生地停下腳步,畢竟是天子之威,她強扶住門框不讓自己倒下去,眼前金星亂冒……怎麼辦怎麼辦?
“水蓮,你是不是仗着曾經做過太后的禮佛替身,所以膽敢對朕如此不敬?”
該來的終於來了。
此時,她心裡反而平靜下來,回過頭,慢慢地看向竹簾背後。
太后黨人對新帝不敬,這會是什麼大罪?
早就知道,他會清算舊賬,如今,機會送上來了,他難道會白白放棄?
“請陛下治罪!”
四周又變得非常沉默。
半晌,那個閒閒的聲音又響起來:“治罪就不必了,反正你現在有孕在身,以後再說。退下吧。”
她默然退下,走到門口又回頭看竹簾背後,那個男人依舊沒有走出來——她想,若不是自己謊稱懷孕,他是不是就會真的馬上下殺手?????
連續三日,水蓮不敢走出落花殿半步。
渣男逃走,存在被告發的危險;
第4卷 渣男,我好愛你1
新帝威逼,假懷孕時時可能敗露……最最可怕的是,如果現在被查出來是假懷孕,過些日子又真懷孕了……皇帝不可能天天喝醉……他清醒地時候難道不會分辨???
我的天!
真混亂啊。
不行,絕不能靠近御醫。
只要御醫敢來,誰來砍誰。
她在焦慮不安中等待,可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她忽然想起來,渣男絕對不敢去告密,否則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
這一道驚懼先排除。
然後,是御醫。
晚一個月吧——至少晚一個月吧……倒時候,真有了就能交代了。
她剛剛稍安,珍珠又小跑步進來,氣喘吁吁的:“小姐,張公公又來了……”
“陛下有旨……”
張公公施施然地進來,“老奴代陛下口頭宣旨,水蓮姑娘懷孕有功,不日將冊封名分……陛下還專門從宮外請來了一名非常高明的老郎中升做御醫,明日李太醫就會到落花殿全天候伺候……”
李太醫,李太醫!
水蓮恨不得把自己敲昏過去,什麼謊不好撒,偏要選這個難度最大的勾當?
一句謊言,需要百句謊言彌補。能夠狸貓換太子的都是當紅寵妃,她又不當紅,權勢又不大,現在騎虎難下,該怎麼辦?????
“水蓮姑娘……”
“多謝公公,你退下吧,告訴陛下,我很感激他的厚愛。”
落花殿裡,一片喜氣洋洋,大家都認爲自家姑娘要熬出頭了,只有水蓮清楚,最大的危機已經來了。
明日李太醫來了,謊言鐵定揭穿。
入夜,燈火通明。
遠遠地聽到羣芳宮傳來的歡聲笑語,琴瑟喧天。陛下這些日子都在狂歡,急於彌補昔日的禁錮歲月。
落花殿裡靜悄悄的,侍女們早已入睡了。
一個黑影悄悄地開門,環顧四周,這些天,御花園的巡邏放鬆了,昔日走來走去的侍衛們早已經撤離。
她還是不敢大意,通往冷宮的路她不知走了多少次了,昔日的晚上可以隨意大搖大擺地來去,這是一塊“鬼地”,任何正常的妃嬪都不願意往這裡走,怕沾染上晦氣。
第4卷 渣男,我好愛你2
小黑屋屹立在影影瞳瞳的黑暗之中。
她拿出鑰匙開門,手剛觸摸到鐵鎖,忽然一怔,門是開着的,裡面有氣息——活人的氣息。
她低呼一聲,身子一軟,嘴巴已經被人矇住。
“你可終於來了。”
她顫聲:渣男。
就像見了久違的親人,天知道,此時此刻,見了他爲什麼會如此的喜悅……
她主動摟住他,就好像自己的寵物回來了——不不不,是自己的一個強大的支柱和靠山……
渣男啊……
可是,渣男怎麼又回來了?
她顧不得纏綿,想起這個大問題,非常時刻,他走也就走了,現在回來,豈不是送死嗎??
“我想逃出去,可皇宮戒備森嚴,無法出宮,只有這裡安全,只好躲回來。”
渣男言簡意賅。
她一怔,他恨恨的:“我一個無辜之人,現在成了戴罪之身,你說該怎麼辦???”
她不知怎地,忽然鬆一口氣。
但這口氣很快又熱起來,是渣男的手,他將她摟得太緊,輕車熟路的,熱氣吐在她的耳邊:“怎麼了?你不是每天來都直接強我嗎?今天爲什麼坐着不動?”
拜託,她今天哪有心思?
那隻大手已經邪惡滴往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我想,已經成功了,你李代桃僵的計劃一定能實現……”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你可不可以幫我逃出去?”
他頓了一下:“不可能!”
她失望鬆開手,扭身坐在一邊。
“皇宮嚴查出入,我自己都逃不出去,更何況是帶着你。”
“你是侍衛,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姐,侍衛也不是全能的。我要是那麼厲害,早不做侍衛了。”
她失望地靠在牆壁上,一籌莫展。
大手將她的雙肩摟住,氣息有些不穩:“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要逃跑?”
“我怕東窗事發。”
“只要我不告發你,怎會東窗事發?”
他明白什麼?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她沒心思解釋,但那雙大手真沒閒着,將她抱得更緊了,一別三日,體香變成了魅香。真是比什麼都厲害……
第4卷 渣男要造反?
小別勝新婚,懂不懂???
但是,他想,這個菜鳥肯定是不懂的,而已懶得提醒她。
水蓮本是坐着想心事,忽然感覺到一股濃濁的呼吸,她有點奇怪,自己今天又沒下魅香,這渣男是怎麼了?
她伸手推他,黑暗中,卻推在不恰當的地方。
她臉上一熱,人已經被反推倒了。
“喂,你想幹什麼……今天我不想強你了……”
“可是我想……”
她怒了,渣男這是要做反了???自己不強他,他不感恩戴德,反而一副猴急的樣子,難道有受虐狂傾向???????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爆發了???被強的人反過來要強主人??
“滾開……不要惹我,沒心思……”
笑話,你小人家沒心思就沒心思??是誰把我關在這小黑屋裡?現在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女人的力氣哪裡大得過男人?她急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要你做藥渣了……”
“不行!”
她大怒,這廝,還跟自己耗上了??被強的人哭天搶地從此就要嫁給強迫者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趴在他身上重重地將他押着,語氣極其不善:“渣男,你聽清楚,我想要你就要你,我不要就不要。你馬上乖乖滴離開這裡,你是侍衛自然知道逃命的路徑……不對……”
她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這幾天是不是因爲被謊言折騰驚懼不安燒壞了腦子?
“你是侍衛啊,你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不就得了?你幹嘛要逃走?”
不錯,總算想起來了。
可渣男的回覆讓她吐血:“那我失蹤的這幾天怎麼交代?”
“……”
“你以爲我想呆在這個鬼地方?我是當值的時候突然失蹤的,現在莫名其妙地出現,人家會怎麼看我?沒罪也弄出罪來,好不好會把我當成刺客奸細什麼滴,有嘴說不清……”
“且,就說你喝醉了,在荒郊野外躺了幾天唄。或者因爲賭錢輸了被同夥打暈了扔在叢林裡幾天唄……這種小罪名最多被打一頓,降點俸祿,不會要你命的……”
“!!!”
第4卷 加上一條和後宮娘娘私通的罪名
“如果再加上一條和後宮娘娘私通的罪名呢?”
“我不是後宮娘娘!”
她忽然閉嘴。
渣男渾不在意她的失言,一笑:“如果不是後宮娘娘,爲什麼要李代桃僵??你就別騙我了,別把我當傻瓜。我一走出這間黑屋子,就是死路一條……”
水蓮失聲:“莫非你想賴在這裡一輩子?”
“當然!我尋思,天下就沒有比這間鳥不生蛋的黑屋子更安全的地方了。這裡是皇宮死角,只要小心,躲個三年五載也不會被人發現。再者,等皇宮放鬆警惕的時候,我也會尋機逃出去……”
“!!!!!”
等等,這傢伙的真實意圖?
果然,黑暗中,她看不見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張猙獰的嘴臉。
“實不相瞞,我在黑暗中想啊想啊……忽然想到,你要是真的懷孕生下我的兒子,李代桃僵成功,以後,我的兒子做了皇帝,我豈不就是太上皇??倒時候,我什麼也不怕,大搖大擺地住進皇宮裡,美女金銀由我挑選……哈哈哈……這麼好的事情,我一想起來,就充滿了期待……”
太上皇!
這傢伙想得太遠了吧?
“父憑子貴,倒時候,我真正可以權傾天下……”
她一陣一陣的惡寒。
打獵的人反被鷹啄瞎了眼睛。
“這位娘娘,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可拜託你下次來的時候,記得帶更多東西來,把這間鬼屋子佈置佈置,不然,躺着真不舒服……什麼褥子被子燈具碗筷,當然最好有更多的美酒佳餚……這樣,就算你要懷孕十次,我也隨時恭候……”
懷孕十次?
這一次,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閉嘴……”
“記住,如果你不這樣做,我就會走出去大聲嚷嚷,把你的穢行告知天下,大不了,你我同歸於盡,反正我臨死也拉一個陪葬的……”
什麼叫捉蛇反被蛇咬?
水蓮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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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好孕成真1
“當然,如果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亂來。現在,你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來吧,爲了我們的皇帝兒子奮鬥吧……”
水蓮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無賴。
“我這個人也不是不知好歹……來吧,我一定讓你好孕成真……時不我待,再不抓緊機會造人,你真沒法交差,你完蛋了不打緊,我的太上皇美夢也鐵定破碎,我可不想冒這個險……”
她氣得渾身發顫,身子沒了力氣,被他一翻身壓了下去。
“滾開……滾……”
“你害得我如老鼠一般躲在這裡暗無天日,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放開我……”
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她眼珠子轉動,如果有刀子在手,她真會當即殺了這廝滅口。
“噓,有人來了……是侍衛的腳步聲,別動……”
她噤聲,乖乖滴一動不動。
側耳傾聽,許久,屁動靜也沒有。
“喂……你……”
渣男已經輕鬆佔據上風,肆無忌憚地運動起來,等她醒悟自己上當時,恨不得咬碎銀牙,可此時此刻,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搓圓捏扁……
渣男胡作非爲,口頭還不饒人:“爲了我兒子,再辛苦也值得……”
“我要殺了你……”
“噓……這裡雖是冷宮,但偶爾也有侍衛經過,你可別把他們給招來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這樣做也對不起你一番苦心是不是……我可是爲了你……瞧吧,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低賤,被你害了,還這樣處處替你着想……”
“我要殺了你……”
“口口聲聲喊打喊殺,多煞風景……噓……”
話中斷了,緊要關頭,一切話都是多餘的……
小黑屋很熱。
身下的褥子被子都很熱。
水蓮也很熱。
事實上,任何人被一雙鐵臂牢牢擁抱,又被厚厚的被子捂着,都會熱得流汗。她幾度掙扎卻無法擺脫那具火燙的胸膛。
但爲什麼渣男就不熱呢??他就不怕這樣會暈過去嗎???
“別動,太累了,我先休息一下。”
“放開我。”
“抱着才舒服。”
她依舊動彈不得。
第4卷 最溫存的片刻
她依舊動彈不得。渣男就像抱着一具極其暖和的枕頭,不,天下無論多麼高級的枕頭都不如這最最上等的絲綢一般的肌膚,膩滑,柔軟,大手輕輕摩挲下去,熱量無聲無息地傳遍全身……
他非常愜意地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着最溫存的片刻。
“渣男……”
“別動。”
“渣男……”
她再次扭動身子的時候,他乾脆將她的嘴脣封堵,雙手繞過來將她全部貼在自己的胸口,從上到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呼吸不暢,她駭然,這是玩兒變連體嬰嗎?
“嗚嗚嗚……放開……”
“不許動來動去,我要睡着了卻被你弄醒了……”搞得睡衣全消,她難道不明白,失眠的人若是被人鬧醒,那會是多麼殘酷的事情????
問題是,水蓮不知道他會失眠,也不關心。
“我要回去了……”
“不許走。”
“……”
他還是牢牢地霸住她,懶洋洋地閉着眼睛,非常愜意,非常的無所謂,“抱着你,我能更快入睡……你留下來!”
開玩笑,她是什麼催眠藥?
“憑藉我的經驗,這些日子冷宮毫無值守,這裡最安全不過了,你不用着急……”
冷宮當然安全,問題是落花殿不安全啊。那個張公公有事沒事滴竄出來嚇人,發現她失蹤了怎麼辦?
“深更半夜,也無人會過問你的去向。公公們是不會半夜去查娘娘們的寢的,你放心。”
她錯愕:“你怎麼知道?”
“笨!我當了那麼多年侍衛,怎會不知道?”
“!!!”
他柔聲安慰她:“再說,陛下新掌權,得意忘形,現在整天流連在羣芳宮裡享受諸侯饞臣們新送上來的美人,他哪有閒工夫留意到你????”
狐疑啊,狐疑。
“你究竟是什麼侍衛?以前值守哪裡?是什麼官階?”
“別羅嗦了,趕緊陪我睡一會兒,困得很。”
“你先回答我……”
“我體力消耗極大,不想回答任何問題。你不許發問,不許動來動去,不許煩我,也不許企圖偷偷溜走,從現在開始咱倆誰先說話誰王八蛋,開始睡吧!””
第4卷 被渣男看到真面目
她來不及掙扎已經被他抱住一起躺下去。這些日子天天提心吊膽,又驚嚇折騰了這麼大半夜,她也心力交瘁,抵不過瞌睡蟲的折磨,很快呼呼大睡。
一輪明月照在破舊的窗框上面,半晌,某男睜開眼睛,眉心慢慢地皺起來:懷裡的女人居然扯鼻鼾,雖然不是驚天動地的,但也相當可觀。
他的睡意卻早已無影無蹤了。他嚴重失眠,很小的時候就如此了,看到這女人睡得如一頭豬似的,居然非常羨慕。
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着。
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怕,可以自由自在,率性而爲,哪怕荒唐透頂,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樣的人是值得妒忌的。
誰人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哪怕明天就見不到升起的陽光了……
他睡不着,擡頭看月光。
但小黑屋的窗戶有限,月亮能照進來的能見度太少了,以至於他睜大眼睛也不能將懷裡的女人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那種上等的手感,柔軟的肌膚,恬靜的神情,甚至她吹散下來的烏黑頭髮所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無不顯示出她的柔美和嬌媚。
如此柔美的女人,怎會有如此大膽出位的舉動?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側身,但那雙手追隨着他,八爪章魚一般將他的脖子牢牢地抱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酣睡中小嘴巴里微微透露的香甜的氣息。
這女人很甜蜜,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他肯定,那不是迷香,而是多年用玫瑰香氛侵染上去的,以至於,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令人心醉的芬芳。
如此佳人,何必用迷藥?
他閉着眼睛攬着她,也沉沉地睡去,許多年,從未睡得如此安寧。
黎明,悄悄襲來。
水蓮睜開眼睛,幾乎驚跳。
這是哪裡?
她蠕動,隨即被一雙大手牢牢抓住。
她倉促推開這雙手,急忙抓自己的衣服,不好,自己怎麼在這裡過夜了?天啦,馬上要天亮了,若是被渣男看到自己的真真面目怎麼辦?
“怎麼了?還沒天亮,再睡一會兒吧……”
第5卷 渣男目睹真面目2
“怎麼了?還沒天亮,再睡一會兒吧……”
她坲開渣男的魔掌。
就像某個古老的傳說,一對情人總是在午夜裡約會,他們被巫師施加了魔咒,只要男人看一眼女人的真面目,就會被化成石頭。
水蓮生怕自己被化成石頭,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將渣男推開,身子很快隱匿在了黎明到來之前最最黑暗的一段濃霧裡。
某男手裡還抓住一張掉下來的錦帕,幽香猶在,懷裡空空,他暗歎一聲,又仰八叉地躺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大人這些日子夜夜在羣芳宮歡愉,忘記了落花殿有一位“懷孕”女子,傳說中的李太醫並沒有按時到來。
水蓮在提心吊膽中,就像笑話裡講的,某個人在家裡睡覺,每天都會被晚歸鄰居脫靴子的聲音驚醒。某一日,他被一隻靴子落地的聲音驚醒,於是,他等第二隻靴子落地好放心入睡。可是,他等啊等啊,第二隻靴子卻沒了聲音。他一夜失眠,第二天怒氣衝衝地去質問鄰居,鄰居卻非常抱歉地說:我脫下第一隻靴子的時候,忽然想起你曾經警告過我,所以我脫第二隻靴子的時候就放輕了動作,怕驚擾到你……
現在,懸在水蓮頭上的那隻靴子,還沒落下來。
也因此更是坐臥不安。
落花殿,送來的東西越來越多。
什麼補品啊,綾羅綢緞啊,金銀珠寶啊……每次送來的時候,宮女太監們總是什麼都不說,一個個臉上只是露出詭異的曖昧笑容。
他們絕口不提娘娘是否“懷孕”的事情,一個個約定好了似的,沉默是金,絕不多話。
當然,別的宮妃就更不知情了。
久而久之,宮裡盛傳:落花殿的水蓮姑娘是不是要得寵了?不然,陛下幹嘛賞賜她那麼多東西?
可是,水蓮不是太后黨殘餘嗎?
衆所周知,陛下最不喜太后黨人,沒流放她們就不錯了,現在這樣子算什麼???
令人奇異的是,陛下從不踏足落花殿。
無論消息多麼靈通的妃嬪,無論派出去多少人馬,得到的都是相同答案:陛下不去落花殿!
第5卷 無情女人,始亂終棄
無論消息多麼靈通的妃嬪,無論派出去多少人馬,得到的都是相同答案:陛下不去落花殿!
陛下從未留水蓮姑娘侍寢。
陛下每次羣芳宴也沒有水蓮姑娘參加。
甚至沒有宣稱要給她什麼名分——
既然如此,幹嘛大量賞賜她???
……
真是太詭異了,陛下到底想幹什麼???
水蓮也不知道。
但是,她清楚,懸着的那一隻靴子,總會有落下來的一天。
她閉門苦思良久,終於有了打算。
某個月黑風高夜,她再次來到了小黑屋。
某男站在門口,伸長脖子,不知等待了多久,一看到她,大是不耐煩:“喂,你怎麼纔來???你好幾天不來,什麼意思?”
這廝,語氣越來越不客氣了。
但是,她也顧不得渣男的囂張態度,隨手關了門,身子貼在門上,渣男伸出擁抱的手停在半空中,盯着那一縷寒光。
一柄極其鋒利的匕首,在黑夜裡凜然生輝,可以看得出,是千錘百煉的好貨。令人毫不懷疑具有削鐵如泥的功效。
如果刺在人的胸口,那會是什麼滋味?
他的手縮在半空中,訕訕的。
“你今晚必須離開……”
“你想過河拆橋?”
“你必須走,否則,我殺了你。”
他笑起來,一攤手,無所謂地挨着牆壁坐下去,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
她厲聲道:“起來!”
“我走了,你假懷孕的事情就會被揭穿。”
“馬上離開這裡。”
他還是老神在在地坐着一動不動,似乎在賭一把:“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這麼多夜夫妻,恩情比海還要深,你好意思殺我?”
再者,自己可能是她孩子的爹。
匕首已經抵在他的胸口,她的手卻微微顫抖:只要再進去那麼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會劃破他的皮膚……再劃破三寸,就可能致死……
“娘娘,怎麼不下手?”
“……”
“不敢了?”
她咬緊牙關:“別廢話,再不走,我真殺了你。”
“無情的女人!始亂終棄,殺人滅口,你不怕遭天譴?”
“我沒想殺你,你也別逼我……快走……”
第5卷 渣男突圍
“你明知我出去就是死路一條……再說了,你肚子裡也許早就有了我的骨肉……”他不知死活,伸出手撫摸她的肚子。
她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打下去,怒聲道:“出去!”
匕首用力,已經感覺到一陣生疼,她無視他的憤怒氣息,色厲內荏:“想要活命就趕緊跑路……”
“路”字尚未落口,她身子一軟,匕首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整個人已經被牢牢捉住,他閒閒地一腳將地上的匕首踢開,笑眯眯的:“娘娘,這樣薄情真的不太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看,我們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她倒在他的懷裡,急得滿臉通紅,不知好歹的傢伙,我這是救你一命,難道你就真的不知道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等東窗事發,你想走也走不了。
他還是嬉皮笑臉的:“這麼說來,你還是想救我一命?真是爲了我好?”
“……”
他忽然湊上去,貼着她的臉,在黑暗中眼睛對着她的眼睛。
她被這種強大的壓迫感逼得閉上眼睛,卻感覺到碰觸到什麼奇異的東西——好一會兒,她忽然醒悟,那是他的睫毛——一個男人的睫毛。
這個男人的睫毛相當長,而且溫軟。
這讓他整個人顯出一種特別的柔情蜜意,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真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她內心裡面極度的震撼,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
“怎麼,我沒說錯吧,娘娘,是不是真的一夜夫妻百夜恩了?”
她嘶聲:“滾出去……你跟我耗着有什麼意思?出去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給你準備了許多金子,足以讓你出去風流快活,娶10個老婆,一輩子享不完的豔福……”
“我決定不走!”
他打斷她的話。
她呆了一下,怒不可遏,“你,你還真想着要做呂不韋?”
“呂不韋不呂不韋的,我想不了那麼遠,不過,我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走出去,對陛下坦白實情。”
水蓮的眼珠子幾乎突出來了。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第5卷 求陛下將你賞賜給我
他卻老神在在的:“我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覺得,做人還是實在點好,不要昧着良心,你說是不是?與其在這裡當地老鼠,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說不定哪天東窗事發,連累家人,不如走出去認罪自首,也許能換一個從輕發落……”
她低斥:“你瘋了!”
他反問:“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見她目瞪口呆,他的語氣放輕鬆了一點,“你先告訴我,你在宮裡有無名分?”
“沒有。”
只嚷嚷着說要給名分,但雷聲大雨點小,一直沒有實質性的表現。
“陛下這些日子對你有沒表現過親暱?”
“沒有。”
“你假懷孕的事情多少人知道?”
“這……很少……”
不知爲什麼,陛下沒有宣揚,張公公也沒宣揚——按理說,他們不該是這種態度——就因此,她才怕得厲害。
就好像陛下在暗中佈局——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也許是打一盤很大的麻將。
不寒而慄啊。
“你認爲你在陛下心目中重要不?”
她要抓狂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是太后黨人,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不就結了?”
他輕描淡寫,就好像沒事人一般,“既然你無名無分又不重要,陛下又不喜歡你,那麼,我的這個辦法就很可行……”
“什麼辦法?”
“我帶你出去向陛下請罪,求陛下將你賞賜給我。無非是侍衛和小宮女偷情而已,如此,你我二人成爲合法夫妻,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膽,陛下也會留下一樁千古美談,成就他仁義大度之君的美名……”
暈了,真的要氣死了。
她氣暈了頭:“陛下憑什麼要答應你?”
“因爲當今天子是一個大度仁慈的好人。”
“哈!哈哈哈!”
她大笑,不知自己還能作何表示。
再是大度的男人,受到了這樣的欺騙,也無動於衷一笑了之嗎?前腳告訴他懷了他的龍種,後腳就說,這是別人的種,我騙你的……陛下,你原諒我好嗎?你乾脆讓我嫁給那個野男人好了,這樣,天下人都會贊你大度仁義……
第5卷 渣男的用途
有這種可能嗎?
一口氣在胸腔裡不上不下,她默默地運足內功,準備渣男再一開口,一招降龍十八掌就推過去,將他打斷三五根肋骨。
“我的辦法很可行,你仔細想想……”
一掌真的揮過去了,重重地落在他的心口,卻成了花拳繡腿。他毫不介意,甘之若飴地受了,這女人,不用迷香的時候,她哪裡會是他的對手?而且,今天她是來趕走他,當然不能迷暈了他,讓他不能動彈怎麼走?
雙手毫不費力地將她的掙扎固定住,將她的頭死死固定在他的懷裡,下巴蹭着她的柔軟髮絲,語氣充滿了煽動性:“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做人還是真誠點好。你以爲我不知道呂不韋的下場?就算秦始皇是他的兒子又如何?最後,兒子還不是滅掉了老子……就算你李代桃僵成功,就算我們的兒子能夠登基,你想,他敢認我這個父親?他敢恢復我的姓氏?這樣,天下大臣不揭竿而起殺死他纔怪……”
她怒不可遏:“你出去說了,今天就會死。”
“不一定!”
“!!”
“我和皇帝很熟。”
她一愣。
很熟?
多熟?
“我早年曾隨陛下出入疆場,有一次惡戰中,我們被敵人的軍馬包圍。當時非常危險,我掩護陛下逃命,曾經捨命替他擋了一箭,對他有過救命之恩……你摸這裡……”
她如受了蠱惑似的,手隨着他的大手遊走,果然,在他的後腰摸到一處非常明顯的創傷,疤痕猶在,觸目驚心,可見當年的確是死裡逃生。
“這是我從軍生涯最嚴重的一次受傷,此後,陛下對我非常信任……既然你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陛下又不喜歡你,那麼,將你賞賜給我也不算什麼,是不是?”
她的腦子裡亂得如一團漿糊。
有什麼頭緒在隱隱地成型,但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只想,這個建議真是荒謬絕頂。
一男一女抱得這麼緊,彼此又不說一句話,某渣男又蠢蠢欲動了,他可沒忘記自己的主要“用途”,大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第5卷 無恥是你最好的寫照
她軟弱無力,既不想理他,也不想反抗,只是滿腦子奇怪念頭:這個男人,這個侍衛,這個渣男……他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就像不害怕似的。
就算他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好了——問題是,這麼大的罪過,若無其事,一肩挑了似的???
“渣男……”
他在辛辛苦苦,氣息有點不穩:“嗯……”
“你爲什麼希望陛下把我賞賜給你?”
他的手停留在她溫暖的嘴脣上,感受着那種玫瑰花瓣一般柔軟的甜蜜,然後,往下,撫摸她垂下來的髮絲——從來從來不知道,女人的髮絲可以如此柔軟,就像一匹烏黑髮亮的錦緞……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那麼柔軟的身子,令人想起天鵝絨,雪白鴿子的羽毛,或者春天裡盛開的第一朵鮮花……
“我喜歡你的身子。”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這傢伙,可真直接啊。
她顧不得雙頰發燙,追問:“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樣?”
她也不知道還有怎樣——她愛上他?他愛上她?好像迄今爲止,還沒這個可能——而且,叫她就這樣出去嫁給這個藥渣男?
她絕不願意。
他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在小黑屋裡呆這麼久,爲的是什麼?女人,既然你算計我一夜,這一輩子就別想逃走,除非我不要你了!”
她恨得心內吐血,忽然翻身將他推倒。
“你想幹什麼?”
“既然你這麼享受,那我不把你變成真正的藥渣,怎麼對得起你?”
…………
某渣男終於精疲力竭,她站起來,抓住匕首,如一頭嗜血的野獸,“我警告你,你如果再不離開這裡,我真會殺了你……”
“我算是看清了你這個女人,一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無恥之徒就是你最好的寫照。”
她冷笑一聲:“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機會。如果你繼續賴着不走,萬一東窗事發,我就說是你非禮我……嘿嘿,誰會相信女人非禮男人?倒時候,我就算要死,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她仁至義盡,轉身出門。
第5卷 J情就像只蝨子,好惡心
她仁至義盡,轉身出門。
“你難道不考慮我的可行性建議?”
叫她去向皇帝承認姦情?
不可能!!!!
死都不行。
她想起在尚善宮時,皇帝那種絕對冷漠的氣場,無聲的蔑視,心裡一寒,忽然轉身回去,厲聲道:“渣男,你是不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故意來誘我落入你的陷阱?”
啊,不想則已,一想到如此可怕的美男計,身上就像爬滿了蝨子,又噁心又癢……如果皇帝使出這種美男計,那該怎麼辦????
倒時候,證據確鑿——不不不,是這廝反過來做污點證人,天啦,她豈不是死定了?
不但死得很難看,而且會揹負一個千古罵名——比潘金蓮更加Y蕩的女人。
渣男詫異莫名,一臉無辜。
“若果不是你迷暈我,我會在這該死的地方受你的窩囊氣?”
她一轉念,也是這樣。
如果自己不出逃,不迷暈他,他怎會在這裡?而且自己出逃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不可能那麼神通廣大,事先就安排好了陷阱吧?
可還是感到猶疑,一隻腳已經踏出去了,又回過頭:“你記住,今夜必須走……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痛苦……”
渣男忽然怒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眼前一閃,匕首當的一聲再次掉在地上,她整個人再度躺在了褥子裡。
“你想幹什麼?你……你……”
“這小黑屋,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頭髮長見識短,懂得什麼?明天天一亮,我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向陛下請罪,等你成了我的妻子,倒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的手伸到懷裡。
忽然愣住,懷裡空空如也。
“你找迷香?沒用的……哈哈哈……”
迷香不見了,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已經動了手腳。
“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再不走,就留下來陪我到天明……”他伸出手去捉她,她逃得飛快。
“快走,別逼我改變主意。”
她飛奔而去。
黑暗,絕對的黑暗。
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一絲光亮。
第5卷 向皇上自首
天啦。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遇上了這麼一條毒蛇……完了,自己馬上就要被這傢伙給毒死了……
她再次扭頭過去的時候,直覺眼前一花,渣男已經衝出來,輕笑:“今夜我也該換一個地方了,養足精神,找適當時機去求陛下……”
她亂了分寸,“你……你休想威脅我……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沒關係,總會認識的是不是?”他慢悠悠地拿出一張錦帕,一陣玫瑰香氛,“這樣的精緻高檔刺繡,能擁有的人不多是不是?而且皇宮的賞賜都會有記載……”
天啦,幾時粗心大意落下的?
“還我……趕緊還我……”
她追上去,渣男早已失去了蹤影。
山雨欲來風滿樓,落花殿被一種極其不祥的氣氛深深籠罩。
渣男真會狗膽包天去向皇帝求婚?——不對,是要去向皇帝自首,交代姦情???
還有那張該死的帕子——渣男說的沒錯,宮裡賞賜的物品都登記在冊,給了哪個公室,哪一位娘娘,哪一位宮女……很容易就會查到落花殿。
她懼怕得渾身失去了力氣,坐臥不安,躺下去又坐起來,再躺下去的時候,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了。
“水蓮姑娘,陛下有旨……”
怕什麼來什麼。
金星啊,亂冒啊……她忽然失明瞭,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水蓮姑娘,陛下宣你去尚善宮……”
來宣旨的除了張公公,還有四名非常年輕,在太監裡也算是最最強壯的那一類太監。
就好像陛下算準了她會反抗似的。
“你們……先下去……一會,我自己會去尚善宮……”
張公公笑得古里古怪的:“水蓮姑娘贖罪,老奴奉命,必須馬上帶姑娘走。”
她大怒“我至少需要梳妝打扮一番……”
張公公上下左右地看她,和衣而臥,只是頭髮稍稍有點凌亂,哪裡需要太長時間的梳妝打扮?他笑得賊禿嘻嘻的:“姑娘已經夠美了,用不着打扮了……”
“大膽!”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請姑娘不要爲難。”
第6卷 神秘三王爺1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請姑娘不要爲難。”
四名壯太監圍上來,水蓮吭聲不得,只好硬着頭皮小碎步走出去。
尚善宮裡,棋局已經接近尾聲。
兩個年輕男子相對而坐,正是當今天子和他的三皇弟。
勝負已經分出,皇帝往後靠坐,有點心不在焉的。
“皇兄,你最近是怎麼了?爲什麼棋藝退步了不少?”
有嗎????
三王爺可不敢自認是自己棋藝進步了,在皇兄面前,他很知進退…………
五局,三勝兩負,這個成績面子上是過得去了……
三王爺落下最後一子,笑嘻嘻的:“大哥,最近好多大臣們都在攀關係,走門路,四處活動,有女兒的人家都盯着你的皇后位,你意下如何?”
他不動聲色:“你認爲呢?”
三王爺一攤手:“就當我沒說過。”
旁邊堆着一大堆畫卷,三王爺隨手一張張翻開:“這個不錯……這個也還可以……都是大臣們送來的?大哥,你這麼多美女,太幸福了……”
“你要喜歡,隨便挑,看上誰,我就把誰賞賜給你。”
漫翻畫卷的手忽然停下來,指着新攤開的一幅小像,少女湖綠色春衫,明眸皓齒,滿臉笑容,叫人來不及分辨她美還是不美,先被那種懾人的笑容給迷住了……
“大哥,這位是?”
他感到不對勁,這幅畫是單獨的,並非和這一卷畫像並排放在一起。
回答他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這是水蓮。”
“水蓮?就是傳說中太后最寵幸的宮女?難怪覺得有點面熟,我小時候可以隨意出宮的時候,曾見過她兩次。可是,爲什麼差這麼多???”
三王爺拿起畫像再度端詳,嘴裡嘖嘖地:“真想不到,女大十八變,她變得這麼好看。我記得小時候,她不怎麼樣,整天跟在太后身邊,跟屁蟲似的……那時候,她氣焰有點囂張,你還記得不??別人對我們恭敬,就她大聲說話……有一次,我偷偷打她一拳,被太后發現了,怒罵我了幾句,搞得我好久不敢去見太后……”
陛下還是無動於衷。
第6卷 神秘三王爺2
畫卷在手,佳人清純。
三王爺越看越是愛不釋手,自言自語:“真是奇怪……大哥,你不覺得她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
再怎麼看也是一個人,一個女人,難道能看成妖精了????
“大哥,她的畫像怎麼會在這裡????”
不對勁,她一直在皇宮,不是外面送來的備選女郎——而且,她又不是妃嬪,無名無分——大哥不可能當那個啥漢什麼帝,爲了王昭君枉殺毛延壽的那個…………
這張畫像,不該在這裡。
他拿着畫卷看啊,看啊,上下左右的看,可大哥就是不發話。
他笑嘻嘻的自行開口:“大哥,你說我看上誰就是誰,對吧?”
“這個除外。”
他叫起來:“爲什麼?”
回答他的是一記白眼。
“大哥,莫非你???”
“太后屍骨未寒。”
這聲音,怎麼聽得這麼奇怪呢???
外面都說,大哥和太后……過節不小,莫非???
他恍然大悟似的,壓低了聲音:“大哥,我知道,她是太后的人……可是,她不過是一個小女人而已,能掀得起什麼風浪?再說,我不過讓她做一個小小側妃,不會有什麼麻煩啦……”
皇上大人暗忖:難道自己整治太后黨人真的這麼明顯這麼不擇手段?連三皇弟都這麼說???
“大哥……”
“就這個不行。”
“爲什麼?”
“你自己也說了,是因爲太后。”
太后,太后!
每次提到死去的太后,大家都不自在。她生前,對皇家子弟極其嚴格,極少假以顏色,三王爺就從來沒有見到她笑過一次,真是人都死了,餘威還在。
他嘆一口氣:“也是,她在太后身邊那麼多年,不是精也修成精了,也罷,我招惹不起。”
隨手把畫像捲起來,放在桌上,忽然又湊下去,“大哥,你說拿她怎麼辦?”
“太后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莫非太后對她另有安排?”
皇帝端起了茶杯。
好奇心害死貓,三王爺還沒滿足,但見皇兄這個動作,鬱悶了,所謂端茶送客啊,只好識趣地告退。
第6卷 神秘三王爺和渣男3
走到門口,又回頭,賊心不死。
“皇兄,可不可以打個商量……”
商量啥???
“大哥,你看……你美人那麼多,我可以選擇的範圍那麼小……這不……你就答應我這一次???”
他掀起眉頭:“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是不想讓她死得很難看……”
茶杯,端得更高…………
不說了,不說了,他閉嘴。
出門的時候,恰好聽到通傳聲:“水蓮姑娘到……”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三王爺停下腳步,剛好看到一個女人慢吞吞地走進來……那時候,晌午剛過,午後的秋日陽光從尚善宮的琉璃瓦上斜斜地照射下來。
他呆了呆,看到湖綠色宮裝的少女盈盈而來,烏髮如雲,眉目如畫,尤其是她的臉龐,不知道是因爲趕路還是因爲緊張,紅暈滿臉,豔若桃花。
擦身而過的時候,一陣淡淡的玫瑰香味。
他忽然醉了。
驀地開口:“這位姑娘,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水蓮低頭趕路,原本毫不曾注意擦身而過的路人甲,聽得這話,擡起頭,但見對面的男子長身玉立,脣紅齒白,臉上帶一點笑容,無端的一股風流相——不好,西門慶似的富家公子小白臉。
他見她停下來,好奇地上前一步:“你就是水蓮?你還記的我嗎?”
最討厭這種見了美女就搭訕的男人了。
她沒好氣:“不認識。”
“我你都不認識?”
“你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我怎麼可能認識你?”
他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
“那隻能說明我比你著名。”
他再一次哈哈大笑。
她要走,可他橫在路中間,一點也沒有讓路的意思。
水蓮迫不得已,只好看他,心急如焚,這傢伙,在這裡搗什麼亂呢?真是的。
彼此距離那麼近,她嗅到他身上那種富貴公子特有的味道——因爲有錢有勢,府邸女眷多,好些公子整日間和女眷廝混打鬧,就像賈寶玉,每天以吃美女們的脣膏爲樂,久而久之,他們自己身上便沾染了這樣的脂粉氣息。
第6卷 神秘三王爺4
不知道別的女人喜不喜歡這種氣味,但水蓮確信,自己不喜歡!
不但不喜歡,還很討厭——
一點不像渣男,他身上乾淨清爽,只有戰爭和刀馬旦的味道,擁抱的時候,雙手孔武有力……還有他滿身的傷痕,充滿了粗狂的男人味,撫摸着,是恪手的……但那種溫柔的粗糙,她喜歡……
就像她在暗夜裡從未將他看得仔細,但是,她已經深深地熟悉他的輪廓,高大,有型,她完全確信,那是一個極其有型有款的男人,非一般小白臉能比……
天,她怎麼忽然想起渣男了?
她拍拍頭,自己一定是急昏了……渣男那麼可惡,自己幹嘛這樣想他????說不定,現在他正在裡面檢舉揭發自己,下一步,繩索都要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三王爺見她忽然猛地敲自己得頭,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滿臉紅暈,看得滿是有趣,跨了一步,再次將她的路完全封堵:“水蓮,你到尚善宮幹什麼?”
“要你管。”
他胸膛一挺,無端的,那股風流態度更是明顯,嘴角含笑,非常邪氣,令她不由自主地聯想起那些在青樓頗受歡迎的尋芳客。
她再一次確定,這個男人真的很討厭。
他忽然低下頭,低聲一句:“你如果嫁給我,就不再是太后黨人了。”
她一怔,嘴巴錯愕,極其可笑。
“你考慮看看,如果你願意,我就向皇兄要你。”
她轉身就走。
這一次,他沒有再攔住她,因爲張公公已經看不下去了,笑得賊眉鼠眼的:“三王爺,您看?這,陛下還等着水蓮姑娘呢不是嗎,您要不要一起再進去坐坐??這樣站着也不好……”
皇兄等她?
幹嘛?
他好奇了:“皇兄爲什麼要見水蓮?”
“陛下心思,咱們做奴才的怎麼敢妄自揣測?”
張公公滴水不漏,三王爺吹一聲口哨,“你這個老奴才,你倒是狡猾。”
“三王爺恕罪……老奴混口飯也不容易,不是嗎?”
“哈,你說在皇兄身邊混飯不容易?我逮住機會告訴皇兄……”
第6卷 覬覦嫂子
“哈,你說在皇兄身邊混飯不容易?我逮住機會告訴皇兄……”
張公公急了,這個小祖宗,他打躬作揖,再不敢招惹,急急忙忙地尾隨水蓮進去了。
三王爺在身後,眼睜睜地看着佳人進門……嘖嘖嘖,那身段,那小摸樣兒,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蓮花……若是再過幾年,不知會出落到如何的風景萬種,一如她的名字……水蓮,水蓮!!
張公公回頭,見他還傻傻地看着,滿臉很神往的樣子……
姑娘的背影,該是你看的麼?
三王爺,你難道不知道這位娘娘已經懷孕了?
覬覦嫂子,大逆不道啊…………
但是,自古以來,小叔子和嫂子,都是多少有點那個的………
但是,他不敢說出去,只是弓腰向他點頭哈腰……
三王爺見這個老奴才這幅摸樣,不知內裡,狠狠滴瞪他一眼,做了一個討打的手勢,張公公急忙收回頭,趕緊滴一邊候着去了…………
…………………………………………………………
一張竹簾橫着,水蓮想起“垂簾聽政”這個詞。
真不明白,一個大男人,爲什麼躲在簾子後面?
難道他就真的這麼見不得人?
她強行壓制撲通撲通的心跳,行禮問安:“參見陛下……”
“爲何不稱‘臣妾’?”
臣妾?
不是吧?自己還沒名分,稱什麼臣妾????
“水蓮不敢。”
簾子後面又無響動了,高深莫測的新君,越是這樣,水蓮越是不安。就像某些談判的高手……他們總是藏在簾子後面,以神鬼莫測的目光看着你,就算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可單單是這樣營造的氣氛和場景,就足以讓對手膽顫心驚。
就像一部恐怖片,陰森森的音樂,詭異的布幔,神秘的黑暗……這些,一個都不能少,否則,什麼都叫觀衆看得明明白白,就失去了嚇人的目的。
“水蓮,你知道朕爲什麼叫你來尚善宮?”
我要知道我就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了——她唯唯諾諾,心底還存着最後一絲僥倖:渣男不會真的來告訴皇上了吧?
第6卷 真的能睡?
渣男呢?
他在哪裡?
她四處張望,確信沒有見到渣男。
這不對勁,如果渣男告訴了陛下,那他肯定在場,當面對質。她暗暗地咬着嘴脣,心想,如果渣男那麼沒品,去揭發了姦情,自己卻躲起來的話,自己就來個死不認賬,說他誣陷……
但是,另一個念頭忽然涌上來——會不會,渣男已經被幹掉了?
她被這個念頭給嚇住了,就更不敢回答皇帝的問題了。
“水蓮!”
“有!”
她腰桿挺得筆直,心似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只見竹簾後面的男人站起來,依稀能看見他明黃色的袍子,寬大,魁梧……但是,她想,那可能是衣裳的緣故,無論誰穿了這麼一身袍子,猴子也會顯得臃腫……
“水蓮,你最近身子如何?”
啊?
怎麼是問這個?
“迴避下,我能吃能喝能睡……”
“真的能睡?”
“……”
對話進行不下去了。
跟這個人說話,往往三句半夭折。
他還是漫不經意的:“養胎還好吧?”
養胎!
她現在最怕聽到這個詞:龍胎,養胎,安胎,甚至輪胎……只要聽到一個胎字就要膽戰心驚……
“好……一切都好……”
“真的好?”
“還算不錯啦……”ta她小小聲的,“託陛下的福……我還過得去……”
“朕給了你什麼福?”
這廝,不這麼說話會死嗎?
每一句話都含沙射影的。
她的眉毛掀起來,要發怒,忽然想起面對的是皇帝大人——天下誰敢比他脾氣還大?她忍住怒氣,要生要死,乾脆一刀砍下來算了。
如果渣男已經向他稟報了,他故意這樣玩弄自己的話,算什麼?
她忽然開口:“陛下,也許沒什麼龍胎……”
“啊?”
這算是故作驚詫嗎?
“也許是前些日子我吃壞了肚子,噁心嘔吐,誤以爲是龍胎了……”她鼓足勇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果不是的話……”
“龍胎這種事情,也能有假?”
她忽然噤聲。
啊啊啊,也許真有了呢?——和渣男數度春風——真有了怎麼辦?
真要否認得乾乾淨淨,倒時候怎麼辦?
第6卷 我不是故意要非禮你
啊啊啊,也許真有了呢?——和渣男數度春風——真有了怎麼辦?
真要否認得乾乾淨淨,倒時候怎麼辦?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答案:渣男虛張聲勢,估計趁機逃之夭夭,沒有說出去真相;看樣子,當時他是打了個埋伏;
第二個,就是自首了,被殺了……
她判斷不定,手上沒有大牌了。
可悲啊,大小鬼都用完了,怎麼辦???
皇帝老神在在的,聲音也聽不出什麼喜怒哀樂……
“到底有沒有?”
一個女人,不會連是否懷孕都不知道吧??
她失去了底氣:“也許有……也許……沒有……我……我年幼無知……”
簾子後面,又安靜下來。
她聽到奇怪聲音,不知道那個人是在笑還是在憤怒。
“水蓮,你在朕面前膽敢如此放肆,你倚仗的是什麼?”
完了完了。
某人的底線終於被踢到了。
她急忙跪下去:“我……我不是故意要無禮……我只是害怕……我害怕……我害怕……所以語無倫次……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怕什麼?”
“……”
怕的東西可多了。
“朕是什麼毒蛇猛獸嗎?爲何讓你如此害怕?”
您不是毒蛇猛獸,勝似毒蛇猛獸。
她跪着不敢起身,頭一直低下去,恨不得地縫裂開,馬上將自己吞噬就好了。
“陛下,你爲什麼一直不肯見我?”
這話沒有經過思考,也沒有經過大腦,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愣住了,可是要收回去,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捂住嘴巴,不敢想象自己如此冒昧的一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
這一次,竹簾背後並沒有沉默很久,他非常平靜:“怎麼?你希望朕見你?”
“不,我不是……”
“那是什麼?”
“……”她衝口而出,“你這樣子令我很害怕……到底要殺要剮,一個字就好了,幹嘛這麼折磨我……”
他笑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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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一次就中招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笑。
很短促,就像一個壓抑已久的人,忽然失聲。但是,並未持續,就像是一種錯覺。
因爲緊張,她沒聽太清楚,只覺得這笑聲和他說話的聲音不一樣,究竟是哪點不一樣,但她慌亂之中,無暇顧及……
“水蓮,你說,你也不確定究竟沒有沒有懷孕?”
“我……不確定……”
不解釋敢撒下彌天大謊?
她咬舌頭,說葵水推遲了???說自己忙暈了頭???說自己錯覺???
她身子忽然一熱。
我的天啦!
不會這麼倒黴吧??
那是女性的一種本能意識。
這這這……我我我……我勒個去……難道是大姨媽光臨了???我的天,早不來遲不來,爲什麼在這個關鍵時刻到來???
那種熱度更加明顯。澎湃洶涌,不好,她衣衫單薄,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保不準要血奔啊……倒時候,不但出糗,而且……
她忽然覺得身子好疼,渾身上下都在疼……怎麼辦怎麼辦?
御醫還沒來就穿幫了……
不會這麼倒黴吧??連渣男都沒用????
爲什麼傳說中,那些風流娘娘神馬滴,總是一次就中招,一次就能懷上龍胎……而自己……這個……都那麼多次了,爲什麼好是遭遇如此不幸結局……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好疼,好疼……
怎麼熬下去?
她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皇帝就是不開口。
“水蓮!”
她也急了:“陛下,我真不確定……我……您就當我年幼無知……我我我……我是真無知……”
他點頭,這個他信。
“不確定?那好。”
不確定了還好?
她覺得某人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他也希望她根本就沒懷孕嗎???
不知怎地,她竟然也如釋重負……她給他戴了綠帽子本來良心不安,所幸,他對她沒有懷孕一點也不介意,也不期待——就好像他壓根就稀罕她會懷孕似的。
這算是扯平了嗎???
“陛下……我……”
“水蓮,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我……我沒什麼可說的。”
第7卷 一次就中招?2
他等了一會兒,某人只是木頭樁子似的矗立,心想,渣男絕對沒有找他告密——渣男又不是蠢豬,真去告密了,同歸於盡,誰比誰蠢啊。
渣男也怕死。
她定定神,只聽到裡面又有聲音傳來:“你剛剛進來的時候,遇到三王爺了吧?”
“哦,是……”
“三王爺對你很有興趣。”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是輕描淡寫的:“三王爺今天向朕提起,他希望你能嫁給他做側妃……”
彷彿被誰拿着重錘重重地敲了一下,她幾乎驚跳起來。
我的天。
渣男是三王爺??????
他已經向陛下揭發了自己和他的J情?
難怪他出門的時候,那麼古里古怪地攔住自己囉嗦一大堆。
可是,她很快發現不對勁:渣男怎會是三王爺?
渣男那麼男人,三王爺那麼娘……我的天啦,這差異也太大了吧。再說,她以前也是認識三王爺的,小時候,那傢伙更娘,粉妝玉琢,她還曾經去掐過他的臉,也因此被他打了一拳……
不可能!!!!
她和渣男數度親密,就算看不出面容,可是,她自信,只要自己拉一下渣男的手立即就能夠將他認出來……三王爺不可能是渣男。自己和他說了那麼幾句話,神情不對,身上的氣味不對,就連聲音也不對……
絕對不是渣男。
可如果不是渣男,爲什麼三王爺早不提出來,晚不提出來,偏偏選這個節骨眼?
昨天才被渣男威脅,今天就遇到這事兒?
她恨不得插翅飛出去,趕緊去冷宮小黑屋看看,渣男到底還在不在……
……
她腦子裡已經分裂了,姦情暴露了?還是三王爺恰好這麼提了一句????
這世界上湊巧的事情也很多啊。
她念念有詞,鎮定鎮定,千萬不要自己嚇唬自己,先亂了陣腳;可是,越是提醒,越是鎮定不下來……
“水蓮,你怎麼想?你願不願意嫁給三王爺?”
石破天驚。
她幾乎要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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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一次就中招3
“水蓮,你怎麼想?你願不願意嫁給三王爺?”
石破天驚。
她幾乎要暈過去了。
嫁給三王爺???不可能!哪怕是嫁給渣男,她也絕不嫁給三王爺。她想起他身上的那股氣味就渾身不舒服。
不,絕不。
她此時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謝那一道簾子,不用讓她直面皇帝的眼光——做賊之人,心總是很虛的……
皇上沒有催她,他好像耐心十足,只在竹簾後面,老謀深算地看着她,臉色慘白,六神無主,渾身篩糠似的……還自以爲他壓根就看不到她。
她的手敲着額頭,越敲越重,他真擔心,她再這麼敲下去,會把額頭敲出一個大洞來。
終於,他清了清嗓子,幫她拿主意了:“水蓮,如果你沒有懷孕的話,那麼,朕就做主了,嫁給三王爺也是不錯的選擇。反正你現在也沒什麼名份。三王爺和朕是骨肉兄弟,他開了口,朕也不好反駁他的面子是不是?他很喜歡你,你嫁給他也許比留在皇宮更好……”
她呆呆地聽着,沒有反應。
“這些,你都拿去看看。”
畫卷一冊一冊地扔出來,落在她的面前。
她下意識地彎腰下去,看到那些五顏六色的卷軸。都是美女圖,畫工描繪細緻,濃墨重彩,美女們環肥燕瘦,爭奇鬥豔,無不是二八芳齡嬌嬌客。
“這是各地方官送上來的美女,三王爺都沒選上,她就看上了你的畫卷……”
我的畫卷?
爲什麼我也有畫卷?
她嘴脣很乾,沒有發問。
“三王爺的地位,你是知道的,他是爵位最高的王爺,而且人很有生活情趣,他精通音律,琴棋書畫,在皇家子弟裡算是傑出人物,也不辱沒你……”
陛下變成了善吹的媒婆。
在他嘴裡,母豬也能上樹了。
但白癡也知道,陛下的意思非常明顯了,你水蓮沒身份,沒地位,你是否懷孕我也不在乎,拿你送人還有個人情,留在身邊卻真的沒什麼用處……
古往今來,把自己懷孕的小妾送人的大腕比比皆是,反正皇帝們又不差女人。
第7卷 一次就中招4
“三皇弟今日忽然提起要你,我也很奇怪。”
她心裡一震。
果真三王爺是突然提出來的?
難道他真的是渣男?
被自己強了的渣男??
“三皇弟自幼和朕最是要好,但凡他開口,朕從來不曾拒絕過他……你跟他也算是熟識……”
她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否在暗示什麼。
自己和三王爺熟識?
如果是渣男,道出了實情,當然是熟識的。難怪當初渣男振振有詞,說自己和皇帝熟識,說自己和皇帝交情鐵,還說皇帝多半會給他面子——如果他是三王爺,當然有這個本事。皇帝就算要殺人,也絕不會殺他。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讓一個女人給自己的兄弟,這壓根不算什麼。
果然是仁慈大度的一個好皇帝啊。
她苦笑,人家說出軌的女人,除非你有文君的膽,紅佛的眼,否則,就不要丟人現眼……
她算是一跟頭栽到家了。
換一種角度,這未嘗不是她最好的結局,逃離皇帝,從此無牽無掛,再不用擔心“太后黨”人這個大帽子壓下來。
可是,三王爺不是渣男。
那是直覺,甭管直覺可靠不可靠。
她想,自己不至於糊塗到究竟是誰跟自己親熱都不知道的地步吧?
她沉默。
他給予她充足的時間讓她沉默。
她站着,他坐着,有茶香傳來,他非常悠閒。
但是,她沉默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悠悠然的終於開口發問:“水蓮,你若是一直沉默,朕就當你默許了。女孩子家臉皮薄,朕也知道……朕會厚備嫁妝,風風光光地將你嫁出去,也不枉當初太后對你的一番心意……”
“不,我絕不願意!”
她雙腿疲軟,也顧不得儀態,軟弱不堪地癱坐在尚善宮的地板上。秋日了,地板上寒意很濃,她的思路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陛下,我不願意嫁給三王爺。”
他等了很久,miran居然沒有問她原因。
她也沒有說原因。
甚至於不在乎他是否會勃然大怒,只是覺得渾身虛脫無力。
這男人!
他想要自己嫁給三王爺做側妃——
第7卷 一次就中招5
這男人!
他想要自己嫁給三王爺做側妃——
他對太后的恨意,比自己預估的更加強烈……
人們說,他會掃蕩太后身邊的一切,果然是真的。包括從立正殿搬尚善宮,包括他對她的避而不見……
他當然非常清楚她的身份——她曾替身太后禮佛——彼時,國內佛教那麼盛行,太后那麼信奉,換而言之,太后的替身某種程度上就該享有太后該有的尊嚴和氣派……
就算是張公公等人,就算是宮中妃嬪,就算她們都因爲太后死了,一個個暗地裡幸災樂禍,忙不迭地區巴結得勢的新皇帝……就算現在,誰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可是,他居然如此!
說仍他出去,就像扔一塊破舊的抹布似的。
甚至於他這個人,比她記憶中的人也是大大不同……其實,她和他,本來算得青梅竹馬。年幼的時候,有段時間,她和他也蠻融洽的,只是,後來他長大了,和太后爭奪權力了,而她,也和他分開了,許多年不曾謀面。
兒時的夥伴,擋不住權勢的異化,就像她,爲了貪生怕死,居然去“借種”如此荒謬。
她不分辨也不狡辯。
他也任憑她癱坐地上,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夕陽慢慢地從琉璃瓦上移開,天色,漸漸晚了。
身上的熱度也褪了,她不知道是否是大姨媽光臨,也不在意,也許是冷汗,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她還是癱坐,他不開口,她當然不敢擅自離開……
他終於起身:“水蓮,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到底是真不願嫁給三王爺還是假不願……”
她斬釘截鐵:“絕不!”
他沒料到她如此決絕,頓了一下才淡淡道:“哪怕有性命之憂也不願意?”
她鼓足的勇氣忽然崩潰了。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不是怕死,她何苦搞這麼多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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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做側妃,喜歡嗎?1
這男人!
他想要自己嫁給三王爺做側妃——
他對太后的恨意,比自己預估的更加強烈……
人們說,他會掃蕩太后身邊的一切,果然是真的。包括從立正殿搬尚善宮,包括他對她的避而不見……
他當然非常清楚她的身份——她曾替身太后禮佛——彼時,國內佛教那麼盛行,太后那麼信奉,換而言之,太后的替身某種程度上就該享有太后該有的尊嚴和氣派……
就算是張公公等人,就算是宮中妃嬪,就算現在,誰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可是,他居然如此!
說仍他出去,就像扔一塊破舊的抹布似的。
甚至於他這個人,比她記憶中的人也是大大不同……其實,她和他,本來算得青梅竹馬。年幼的時候,有段時間,她和他也蠻融洽的,只是,後來他長大了,和太后爭奪權力了,而她,也和他分開了,許多年不曾謀面。
兒時的夥伴,擋不住權勢的異化,就像她,爲了貪生怕死,居然去“借種”如此荒謬。
她不分辨也不狡辯。
他也任憑她癱坐地上,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夕陽慢慢地從琉璃瓦上移開,天色,漸漸晚了。
身上的熱度也褪了,她不知道是否是大姨媽光臨,也不在意,也許是冷汗,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她還是癱坐,他不開口,她當然不敢擅自離開……
他終於起身:“水蓮,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到底是真不願嫁給三王爺還是假不願……”
她斬釘截鐵:“絕不!”
他沒料到她如此決絕,頓了一下才淡淡道:“哪怕有性命之憂也不願意?”
她鼓足的勇氣忽然崩潰了。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如果不是怕死,她何苦搞這麼多花樣???
簾子裡的男人把她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依舊淡淡的:“你回去好好想一晚。記住,你若是答應這門婚事,朕必不負承諾,讓你風光出嫁,後半輩子詳盡榮華富貴……”
她非常冷淡:“多謝陛下好意。不過,陛下,你爲什麼不肯走出來和我面對?”
第7卷 朕和太后不得不說的故事
他毫不慌張,成竹在胸的樣子,坦蕩蕩的:“朕是不想從你身上看到太后的影子。”
“……”
原來,如此。
有時候,她是太后——太后即她。
就連太后的影子,他也懼怕。
這男人,真不知該說他沒種還是怎地。
太后屍骨未寒,他怕成這樣。
“朕和太后之間……水蓮,等你出嫁,朕會做你的主婚人。三王爺雖然已經有了正妃,但絕不至於辜負你。”
她心存的一點奢望,徹底被打破了。
卻猶如困獸之鬥,還是不死心:“陛下,除了三王爺,還有沒有什麼人找過您?”
“你指什麼?”
她豁出去了:“向你要我做小妾什麼之類的……”
他來了興趣,又撲哧一聲。
這笑聲,還是很怪。
“朕竟然不知道水蓮你竟然如此吃香。怎麼,還有別的什麼朕不知道的男人對你有興趣???”
她徹底被擊敗了。
水蓮躺在牀上,她最近失眠得厲害。
身上冷一陣,熱一陣,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當大姨媽每月來看你一次的時候,你是清純小蘿莉;有一年,大姨媽將近一年沒來,你轉個身成了辣媽;直到有一年,大姨媽再也沒有來,你知道,人生最輝煌的時候已經過去,要放下腳步慢慢看風景了。原來,大姨媽也是時間的刻度。
她不知道自己的時間刻度走到什麼地步了。
只是不甘心。
半夜,她掙扎着爬起來。
那一夜,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一夜之間,秋寒深濃。
她顧不得寒冷,悄然來到小黑屋。
手觸摸在門柄上,本來還抱着一絲幻想,但隨即,就寒徹心扉:門是虛掩着的……無人……渣男走了……
如果他不走,他留在這裡,他就肯定不是三王爺。
但是,他走了。
向皇帝坦白了J情之後,他當然用不着偷偷摸摸滴呆在這黑無人煙的小地方了。現在,他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到王府,躺在他金碧輝煌的牀上,只等着享受她……
側妃!!!
多可怕的兩個字。
嫁人,嫁人,這個嫁字就已經很可怕了——更何況是嫁人做小老婆……沒勁!!!
第7卷 小宮女和侍衛不得不說的事
她不管皇帝是否會派人來捉拿姦情,也不想管,心底忽然輕鬆了——就像一個殺人犯,每天都在等待法庭宣判如何量刑,等待的過程最是膽戰心驚;但真的塵埃落定一錘定音了,反而不是那麼害怕了……
只是很遺憾,渣男爲何會是三王爺?
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侍衛,沒有家產,也沒有官階,就算他窮得叮噹響,也比是三王爺好得多啊……
瞧瞧三王爺那一身脂粉氣,她想起來,就不寒而慄。
除了潘金蓮,誰會喜歡他那種款式啊????
真是太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暗夜之中他爲何不是那樣的感覺?莫非是塗抹了脂粉味,故意滴遮掩真實身份???
亂了亂了……
怎會這麼狗血??
她頭疼如裂,乾脆不想了,抱着腿,靠着牆壁小憩。
褥子被子都還在,一摸,清水乾糧瓜果也還在……甚至於渣男身上的餘溫都依稀還在……在這時候,她竟然起了一種奇怪的念頭:爲什麼會想念那個男人?
是因爲他身上那種超猛烈,超級有攻擊力的男性荷爾蒙氣質?
深宮多年,每天面對的不是女眷,就是太監……而太監們,恰好是沒有荷爾蒙,也沒有睾丸素的一羣人……
此生此世,她唯一遇到的,便是這麼一個猛男——
所以說,皇宮裡常有小宮女和侍衛偷情,那並非是天方夜譚。
只是,只是,怎會是三王爺???
她坐了半晌,醒來的時候,已經晨曦初露。
回到落花殿的時候,滿頭霧水。珍珠打着呵欠看到她,驚得什麼似的:“小姐……你這是……“
“沒事,起得早,順便出去逛了逛……”
“小姐……”
“我不舒服,別來煩我。”
“可是,你不吃早點嗎?”
“不吃,早點不吃,午膳不吃,晚膳也不吃……今天一天都不許來煩我。”
“小姐,你怎麼啦?”珍珠急了,“小姐,小姐,你……”
她進屋,碰地一聲關了門。
身子軟綿綿的,很快就睡過去了。
她是被一陣喧譁聲驚醒的。
“快,把這個花瓶放在這裡……”
第7卷 哥,你有口氣啊1
她是被一陣喧譁聲驚醒的。
“快,把這個花瓶放在這裡……”
“這裡放玉佩……”
“這幅畫掛在左邊……笨蛋,是左邊……你掛那麼高幹什麼……”
“小心點,別把這個打碎了……這個可老貴了,是陛下賞賜給本王的……摔碎了,掉你們一萬次腦袋也不夠……”
…………
門外,就像變成了菜市場。她被吵醒,腦袋疼得要炸開,就連眼珠子也充血了,怒氣沖天的衝出去:“哪個不長眼的傢伙,鬧什麼鬧?”
“水蓮……哈,你終於醒了?”
她接下來的罵詞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在落花殿裡指手畫腳的男人一見到她,立即殷勤地迎上來,桃花眼斜斜地,手裡拿一把摺扇,“水蓮,你終於醒了?喜歡這些東西嗎?這是本王爲你準備的……”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看滿屋子多出來的那些花花綠綠,巨大的樟木箱子裡,成堆成堆的錦繡衣服,襦裙,羅裙,裙裾,長的短的,春夏秋冬四季,應有盡有……
這個三王爺,他是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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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摺扇的男子,笑嘻嘻的盯着那個一臉愕然的傢伙。(⊙o⊙)…本來,他是多討厭不梳洗打扮就出門見人的女人啊……早上醒來,是人最難看的時候,頭髮蓬鬆,形容不整,眼睛裡還有眼屎,最可怕的是睡了一整夜的那種口氣……
如果有人寫,睡醒了那二人就熱烈親吻,尤其是需要脣舌糾纏的法國式深吻——除非那二人都是狐臭病患者……自己嗅不到什麼味道的……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
三王爺的眼睛又直了。
呵,多可愛。
她的雙頰紅彤彤的,亂蓬蓬的頭髮更顯得烏黑透亮,還有她的身姿——只穿一件單薄屢紗裙裾……細腰,窄肩,紅酥手……
果然是稚嫩小蘿莉,就算是晨起,也這麼這麼可愛……
他恨不得伸出手去捏一把那俊俏小臉兒,這麼想,就往前走了幾步,已經站到了她面前,三步之遙,低下頭去:“小水蓮……”伸出手,似乎想要捏住她的小下巴似的……
第8卷 哥,你有口氣啊2
水蓮就水蓮,什麼小水蓮?
她後退一步。
“小水蓮……”
這傢伙,身上那股脂粉氣越來越濃郁了——真不知他的愛妃們到底有什麼愛好,如此的濃妝豔抹——或許,他昨夜不知多少風流快活……不然,他身上的那種香氣爲何如此襲人?
還有,這種香味——她真不知該怎麼形容,騷騷的……男人要如何纔會有這樣的味道???
真是太可怕了。
就像看到一條巨大的Y蟲,在自己面前蠕動啊,蠕動啊…………
她鼻子癢癢的,下意識地抹鼻子。
他的臉忽然側過來。
“小水蓮……”
“哈欠……”
她忽然打一個噴嚏——三王爺躲閃不及,立即中招,被噴得一臉口水。
她尷尬得無地自容:“抱歉……抱歉……三王爺……我是不小心……”
三王爺摺扇輕揮,十二分的風流倜儻,一笑:“沒關係,沒關係……小水蓮……你的口水也是香的……”
水蓮嬌軀一抖,雷得外焦裡嫩。
他卻笑得沒事人樣的,好像是說的是真話一樣——這小蘿莉的口水,有味。
他喜歡。
還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昨日倉促來不及細品,今天挨近了,察覺到一股淡淡的馨香……跟他以前的所有妃嬪都不同……縱然他堪稱花中高人,但這種香味,卻是第一次遇到,彷彿不是來自於某種香料,而是她天然就有的……
他湊近。
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笑容更加的風流瀟灑:“嘖嘖嘖……小水蓮,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那時候,你多可愛啊,天天在太后身邊蹦蹦跳跳的……我十歲,你六歲……”
他靠近啊,靠近啊,嘴巴快要貼到她的面前了,魔掌搖着摺扇……有意無意地點着她的臉啊……可愛的小蘿莉啊,小蘋果啊,讓我咬一口好不好啊???古人怎麼說?豆蔻梢頭二月初啊……眼前的,便是豆蔻少女啊……
水蓮再退一步,沒法退了,靠牆壁了。
哥,你有口氣啊,知不知道。
幹嘛沒事學人家靠那麼近講話?不怕把人給薰暈過去啊……
第8卷 哥,你有口氣啊3
哥,你有口氣啊,知不知道。
幹嘛沒事學人家靠那麼近講話?
“小水蓮……”
風流王爺可不認爲自己有口氣——從沒女人這麼說過,當然,他不知道,縱然有,別的女人們也不敢說,所以,他一直以爲自己很香……因爲,但凡見過他的女人都這麼說。
這小蘿莉,當然也會被他的香味所吸引……
俊臉湊下來。
狹長的,桃花眼迷離而多情——完全不知道她是在腹誹……以爲她是羞澀。
這年頭,有什麼比如花少女的羞澀更加可人的?
他揮舞着摺扇的手搖啊搖啊,口氣更是接近啊,接近啊……
她忽然靈光一閃,死死盯着他:“別動……三王爺……你先別動……”
“幹什麼?”
她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隔得很近很近,他低下頭,差點跟她眼對眼。
真爽,臉差點擦到小蘿莉的臉了,果真像一隻蘋果,不不不,是絲緞,是脂粉,是一隻上等的發酵小饅頭……是糖果……那麼柔軟……殷紅……尤其,她的雙眼忽然發亮了,晶燦燦的,他差點在她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看,小蘿莉被自己迷住了吧?
就知道,她昨日在尚善宮門口是裝的——在皇兄面前,女人們當然得裝裝樣子,畢竟,皇兄是皇帝嘛,無可厚非。
但真人PK,自己絕不會輸給皇兄。
他以此安慰自己,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就在他暗自得意於自己得魅力無邊時,小蘿莉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受寵若驚啊。
佳人這麼主動?
“別動……真的別動……”
她已經想到關鍵的部分了,腦子裡慢慢地清晰起來:不對,渣男不是這種氣味吧??????
她雖然從未和渣男同牀共枕到天明,也從未和渣男有過什麼晨起親吻,可好幾次她離開的時候也是在他睡着的時候——對了,她從沒嗅到他有什麼口氣……
只有他身上那種強烈的男子氣息,令少女懷春的荷爾蒙氣息……
她想到這裡,臉頰就更是發燙了……
不要想下去,再不許想下去了……
第8卷 亂情小姑娘2
看三王爺,先料理這廝……就算不是晨起的口氣……可是,可是……渣男,真的不是這種氣味……
她可不甘心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嫁給這廝,做一輩子糊塗鬼,到死,連和自己親密的是誰都不知道。
“三王爺,我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
他藉機再往前一步,真的,她呼吸,說話,那麼香甜……她沒有口氣。健康的少女,可愛的青春,充滿生命力的純潔……
真是令人心醉啊。
皇家子弟,浪蕩慣了,看上誰是誰個女子的福氣,若是在他自己的王府,早就上了,如今在落花殿,在別人的地盤,還算是尊重的……誰讓他一見鍾情,不不不,是一見興起——一心一意想得到她呢。
昨晚,他已經想足一整夜了。
水蓮顧不得那張豬頭臉湊得越來越近,“三王爺,我問你三個問題……”
“你說……小水蓮,小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生……哦……三王爺……你平生在什麼地方最是快樂?”
“……”
他的神情很可笑。
又問:“三王爺,你生平最愛之人,叫什麼名字?”
“……”
“能入王爺法眼的姑娘,容貌定然是美麗非凡了?”
“……”
水蓮屏息凝神,答啊,這個豬頭,快回答啊……能答出來,你就是渣男了啊。
可是,三王爺的表情異常的可笑,異常的曖昧。
“小水蓮,你……”
她催促:“王爺,你快回答啊……”
三個問題的標準答案是:
“我在一個黑暗的冰窖之中最快樂。”
“唉!我……我不知道我愛的那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她容貌如何,這也是從來沒看見過。”
……
我勒個去,這不是虛竹到西夏國考駙馬的時候回答的三個標準答案麼?
三王爺,你答對了,你就是駙馬了——不對,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她看着支支吾吾的三王爺:答啊,怎麼不回答?
可是,三王爺這廝,既不說不會答,也不說出準確答案——他揮舞摺扇,自命風流的,真把自己當唐伯虎了……
水蓮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第8卷 亂情小姑娘1
“三王爺,請回答。”
“這個,答案嘛……”
他啪的一聲把摺扇放下來,嘴角含笑,儀態風流:“小水蓮……我生平最快樂的地方嘛……”
“快點,別吞吞吐吐的……”
他忽然好奇了,反問:“小水蓮,爲什麼問這幾個問題??這對你很重要嗎??”
水蓮捏着拳頭。
是拳頭啊。
這死鳥,你會答就答啊。
不會回答的話就滾嘛。
“小水蓮……”
“啊……”
說時遲那時快,水蓮突然出手將他扭住,趁其不備,就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驚叫。
可是,她不爲所動,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就去拉開他的腰帶。
貴公子帶的是罕見玉帶,上面鑲嵌九顆珍珠,瑩潤剔透,價值連城。
可水蓮顧不得欣賞,把腰帶扯下來,扔在地上,就去抓他的衣服:“脫……快脫……”
天,這小蘿莉在幹什麼????
大白天的,她居然掀起自己的衣服???而且,這麼大聲地呼喝“脫!”
tuotu脫脫脫!!!
這個詞,向來是他對別人用的啊??
這麼兇幹嘛???
他不由自主地委屈,摺扇差點嚇得敲在自己得手背上,聲音可憐兮兮的:
“水蓮……你這是幹什麼?”
這麼迫不及待?進展也太快了吧?
“脫,快脫,叫你脫你就脫,這麼羅嗦幹什麼?你是不是個男人啊,連脫一件衣服都怕成這樣……”
Kelia可憐三王爺被一雙柔荑按住,不知所措,眼睜睜地看着她飛也似的,幾乎可以算是粗暴的脫自己的衣服……
腰,主要是腰肢部分……
完了……她想幹什麼?
男人摸女人,總是從大腿,或者胸或者屁股開始……女人摸男人呢?怎麼直奔腰上去了???
他在這時候,花容慘淡,怪怪的,彷彿被人侵犯了似的。
正要反抗,那雙小手已經撫摸上來,恰在他的腰上。
“咳咳咳……水蓮姑娘……”
他駭然跳開。
水蓮也駭然。
是張公公尖細的嗓音,很長很長,卯足了勁似的在吶喊:“陛下有禮物送到,水蓮姑娘接旨……”
水蓮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第8卷 亂情小姑娘3
水蓮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功敗垂成啊。
眼看都要摸到三王爺的腰了,他那裡會不會有一處非常粗糙的傷痕???會不會和渣男的一樣??身上的脂粉味可以塗抹,但這傷痕……這也能造假嗎???
三王爺的衣服已經垂下來,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她暗暗咬牙,正要怪張公公多事,卻見張公公非常詭異的眼神——
絲毫也不掩飾責怪和鄙夷之意——姑娘,你的房可真是人來人往啊……
她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張公公在詭異什麼了:
懷孕的娘娘和三王爺在這裡動手動腳的……
嫂子和小叔子……
怎麼都是邪惡念頭???
她趕緊走開幾步,和三王爺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三王爺倒也識趣,收起了摺扇,可倉促之間,卻難以恢復風流倜儻的樣子,只得強笑幾聲,面上肌肉繃得緊緊的:“張公公因何大駕光臨?”
張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聲音很小很小:“這話,其實是老奴想要問您的……”
三王爺笑得非常勉強。
“這不……小王就是給落花殿送點東西來……”
“真不巧啊……陛下也命老奴送來一堆東西……”
“哈哈哈哈,”他乾笑,“小王和王兄還真是不謀而合……來來來,讓小王看看,皇兄送了什麼好東西來?”
沒有想象中的箱籠櫃子,只有一名宮女提着一個籃子,掀開,裡面一隻非常精緻的玉碗,上面蓋着蓋子。
“這是什麼東西?”
“陛下聽說水蓮姑娘身子不適,所以特意差人送來一碗湯藥……”
“湯藥?什麼湯藥?小水蓮,你得了什麼病?”
他興致勃勃地去看那一碗湯藥,絲毫也沒察覺身邊的水蓮已經變了臉色。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她臉色煞白。
三王爺把湯藥端起來,看一眼,“張公公,你退下吧,沒你什麼事了。”
“好說好說……不過,陛下有令,老奴必須看着水蓮姑娘服下去纔可以回去交差……”
水蓮的臉色更是雪白。
三王爺也更是好奇:“皇兄幾何時變得這麼雞婆了?他幹嘛那麼關心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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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欽賜墮胎藥1
三王爺也更是好奇:“皇兄幾何時變得這麼雞婆了?他幹嘛那麼關心水蓮?”
賞賜財物都還說得過去,但是,但是,她不是皇兄定義的太后黨人麼?如今,居然送來湯藥,這算不算是關心過頭了?
“水蓮^^……”
他連叫了幾聲,這一次終於注意到了,對面的女人死死地盯着碗裡的湯藥,可愛的蘋果臉上,紅暈不見了,雪白雪白的。
小蘿莉幹嘛被一碗湯藥嚇成這樣?
忽然一轉眼,看到張公公那種賊禿嘻嘻的神情,這老太監,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不對,老太監不是在看水蓮,是在看自己——那眼光。
彼時,三王爺玉帶散開,衣衫不整,後面的一副被撈起來的下襬倉促之間沒能放下去,腰上肌膚若隱若現……他平素養尊處優,皮膚保養得好,和女人也有得一拼。
天啦,他後退一步:“張公公……小王……小王……小王從不好男色的……”
張公公意味深長滴笑了:“老奴只是提醒三王爺,天色還早着呢。”
三王爺想起什麼,驀然轉身,立即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摸樣:敢情這老太監以爲自己和水蓮大白天的在幹什麼?……咳咳咳……本來,他的確是想幹什麼的……但現在,可是什麼都沒幹啊……
他無所謂,他反正不怕,死皮賴臉的:“張公公,你有所不知,我和小水蓮青梅竹馬,是故舊之交……”
張公公不陰不陽的:“老奴知道,太后在世的時候,老奴就知道了。”
一句太后,三王爺臉色變了。
死太監,幹嘛提出太后壓人?
他轉眼看水蓮,卻見水蓮一點反應也沒有。
“水蓮姑娘,你把藥喝了吧……啊?”
張公公等得不耐煩了,開始催促了,他親自端過藥碗遞過來:“老奴服侍姑娘服藥?”
水蓮後退一步,差點撞到三王爺的懷裡。
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三王爺剛伸出手去,立即接觸到張公公驚駭的目光,他訕訕一笑,長手長腳地伸着,樣子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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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更新約莫20章節,上午10章,下午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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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欽賜墮胎藥2
所有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好像都在無聲地說同樣一句話:瞧,這個淫賊!!!
可是,天知道,他真的什麼都沒做……真的沒有非禮——是被人非禮啊——
但是,他很快察覺到懷裡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英雄救美之心一起,再也顧不得是不是皇兄的命令了,站直了,一把就將藥碗接了,朗聲道:“張公公,小水蓮不想喝藥,你爲什麼要逼她?”
“老奴不敢!實在是陛下的命令。陛下也是關心水蓮姑娘的身子……”
他轉向水蓮,上下左右地端詳,小人兒站在自己身邊,小臉上又有了一絲紅暈,雙眼水汪汪的,任誰一看就是一隻剛剛泛紅的可愛大蘋果,令人忍不住垂涎三尺,她會有什麼病?
“水蓮,你說,你有沒有生病?”
“沒有。”
“這倒稀奇了,小水蓮自己都沒生病,皇兄哪裡得到她生病消息的?”他往前一步,將玉碗放在旁邊的案几上,笑嘻嘻的,“張公公,你回去稟報皇兄,就說是小王已經確定了,小水蓮沒病,什麼藥都不需要服……”
張公公恨不得一腳揣向這個多事的輕薄小王爺,但臉上還是笑眯眯的,太監式的招牌的點頭哈腰:“好說……好說……老奴一定稟報陛下,有三王爺照顧水蓮姑娘……”
有三王爺照顧水蓮姑娘!!!
這話說得。
在場中人,誰也不是傻子,其中的威脅意味,誰能聽不出來呢?
三王爺悄然變了一下臉色,水蓮忽然走過去,端起了那一碗湯藥,語氣非常平淡:“張公公,你回去稟報陛下,就說我沒有辜負他的好意……”
“小水蓮,你……”
三王爺還來不及阻止,水蓮已經端起碗,將一碗藥汁喝得精光。入口,滋味怪怪的,也不知是甜是苦。
張公公如釋重負,“好咧,老奴告退。”
他走到門口,回頭,看到屋子裡,兩個男女大眼瞪小眼,他暗歎一口氣,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自覺呢!!!又停下來,笑眯眯的:“三王爺,您這是……您看,今日天氣多好呀,您就不去陪陛下下幾盤棋?”
第8卷 欽賜墮胎藥3
“改天去。”
“三王爺……”
“少羅嗦,快走。”
張公公見這位魔星要翻臉了,再也顧不得瞎扯淡,只得意味深長地看了角落裡站着的那一位呆若木雞的水蓮姑娘一眼,急得直是暗自跺腳:我的小娘娘咧,你有事沒事幹嘛跟小叔子走得這麼親熱?
避嫌啊,難道不懂嗎??
深宮女人,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要是這個緋聞傳出去了,陛下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而且,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難道因爲是太后黨人,所以特別的不知進退,囂張到這個地步了???
三王爺見這老奴不識趣,半晌還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就像是捉姦似的。就在張公公的那張臉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門口時,只聽得砰砰一聲巨響:門忽然關閉。
門後,傳來一陣極其放肆的大笑:哈哈哈,看不撞扁你這廝的鼻子。
這惡作劇,當然是那輕薄三王爺的傑作。
他背靠着門,摺扇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手中,瀟瀟灑灑地走到水蓮身邊。此時,水蓮已經顧不得他身上那股襲人的香味了,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快回答我那三個問題……”
“什麼?”
“你快回答啊……”
小人兒語氣急促,呼吸灼熱,他微微低頭,幾乎跟她臉貼臉。就算這哥們有口氣也認了,水蓮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一把扯住他的領口:“快回答,快……”
三王爺再一次被偷襲,心想,女人主動起來也蠻好玩的,他笑嘻嘻的:“哪三個問題?我忘了……”
水蓮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把鬆開他的衣領,一屁股坐了下去。
“水蓮……”
“小水蓮……”
他彎腰下去,看着她,卻見她面色煞白,長睫毛垂下來,一動不動,就像老僧入定似的。
“喂……小水蓮,你怎麼了?”
他嚇了一跳,伸手在她的眼前煽了幾下,“喂,你這個樣子很嚇人也……”
“出去!”
“你說什麼?”
“出去,不要煩我。”
“小水蓮,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臉色雪白雪白的,聲音也很低很低:“別煩我,我要死了……”
第9卷 欽賜墮胎藥3
她的臉色雪白雪白的,聲音也很低很低:“別煩我,我要死了……”
啊??
三王爺真被嚇一跳,眼珠子一轉,失聲道:“你說皇兄給你下毒了?”
她不答。
他更是吃驚:“皇兄真的是送來的毒藥?”
這事情本來就有點怪,皇兄沒事遣人送藥來,而且非要人家當着送藥人的面服下去……這典故,不就是歷代歷朝君王賜死的典型手段嗎???
可是,水蓮區區小人物,值得皇兄親自下手??
他可不相信。
對皇兄的這一點自信還是有的……
她喃喃自語:“也許是鶴頂紅就好了,據說三分鐘內就會七竅流血而死,一點痛苦的感覺也沒有……”
三王爺忽然托住她的下巴。
她怒道:“你想幹什麼?”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對啊,她在這裡發呆了好一會兒了,三分鐘早就過去了,鼻子,嘴巴,耳朵……七竅哪一竅都沒出血……真是怪哉……
“水蓮,你……我確信你沒中毒!”
“滾出去!”
她忽然用力,他沒料到小蘿莉突起發難,身子一歪,差點撞在旁邊的貴妃椅上。
“水蓮,你幹什麼?有困難說出來,本王幫你解決……”
“你能解決什麼?”
“只要你說出來,本王就有辦法……”
她脫身往裡屋走,他抓住她的一幅裙裾,兩相用力,噗嗤一聲,衣服撕裂了。
小蠻腰露出來,霧裡看花,更是誘人。
水蓮回頭,但瞧他色迷迷的眼神,怒氣發作,胸中的一口鳥氣忽然涌上來,全部發泄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該死的三王爺,你有事沒事出現在我面前幹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劈手拿過旁邊案几上的一把小剪刀,一刀下去,剪刀一扔……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
三王爺驚呆了。
後半截衣服,嘩啦一聲被拉開了——
因爲拉的位置不準確,覆蓋住了腰,卻露出了大半截屁股……
天啦!
這女人是什麼力氣啊!!!
一陣寒意,他驚呼一聲靠牆壁,急忙護住自己的屁股……
不好,這女人的目光好像一匹狼。
第9卷 船戲啊,有大船?
被人這樣看着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小水蓮……你,你幹嘛撕我衣服?”
她理直氣壯:“你都能撕我衣服,我幹嘛不能撕你的衣服?”
Ta他一想,也對啊。
誰主動點,不算啥大事吧。而且,自己從沒遇到過這麼主動的女人——真不錯,偶爾換一換花樣,大魚大肉吃慣了,清粥小菜地來一點,養胃護胃,多好。
湊過去,曖昧西西的:“小水蓮,要不……我們換一個地方?裡面……裡面有大牀……”她的閨牀……
小姐身上這麼香,可以想象她的牀。
他又吞一口口水。
“別急……別急……”
水蓮死死盯着他的臉,其實,他只比她大四五歲,但是,看起來,他老很多很多……應該是風流過度的緣故吧???
他的王府裡那麼多女人,想不老得快也不行啊。
好菜費飯,好女廢漢……OX從來催男老……
這廝,就像一枚外表豔麗的罌粟,可內部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這讓她如何能把他和孔武有力得渣男聯繫在一起?????
不不不,她敢打賭,渣男絕對沒有太多女人,否則,他不會有那麼好的體力和精力……
她忽然失去了再去脫三王爺衣服查看的念頭。
不是。
不用看,根本不是。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某人卻不知死活地湊上來:“水蓮……我們進去吧……在牀上方便些……”
“!!!!!!!”
水蓮笑了。
“三王爺,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可以可以,別說一個……就算是一萬個也行……”
“既然你那麼想娶我,你就回去把你的正妃修了。做側妃我不答應。”
“這……”
瞧,男人那張嘴。
一萬個都行,這才一個就不行了。
“你是認爲我不配做你的正妃?”
“不是……只是……這也得講一個先來後到,對吧……小王的正妃,那是早就立下的,她賢良淑德,並無過失,小王雖然從來不喜歡她,可是……”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隨便找一個藉口將她廢掉。”
“怎……怎麼找藉口?”
第9卷 手感!注意手感!
他心襟盪漾……實在是小蘿莉說話的聲音太溫柔了,呼吸太香甜了,嘴脣太柔軟了,他幾乎能摩挲到她的嘴脣,幾乎馬上就能品嚐她嘴裡的那種香甜……大手本能地摟住她的小蠻腰,正好摟住那一截被撕爛的地方:
手感!注意手感!
叫一個被一夜春夢折磨的男子摟着這樣的一截腰肢,真是情何以堪啊……
“小水蓮……水蓮……你,你說什麼藉口?”
“你找一個男人去勾引她,然後捉姦捉雙,順理成章地將她休掉,還不用賠償一分錢,就算她孃家有再大的勢力,可女兒偷人羞煞祖宗,他們也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他色迷迷的眼神一震。
這,這,這麼下流的手段用來對付自己的老婆?
還是人不是?
“水蓮……這……這個……要不,小王將你和她並列,不分大小?”
她親熱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手一鬆,將他推開,冷笑一聲:“三王爺,承諾不了女人,就不要厚顏無恥,白白地佔人家的便宜……”
三王爺傻了一下。
女人的臉怎麼就變得這麼快呢?
就像在迴應他的這一句腹誹,剛剛纔怒氣衝衝的女人,眨眼之間,又嫣然一笑,嘴脣湊上來,差點挨着他的嘴脣,吐氣如蘭:“對了,三王爺,有沒人告訴過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你口氣好重啊……啊……呸……”
她轉過身:“珍珠,端漱口水來……薰死我了……”
推出去,進門,關門,一氣呵成。
厚厚大門差點碰扁了他的鼻尖,就像剛剛他整治張公公。
如果不是脣邊還殘餘那一絲淡淡香味,就像這女人從沒出現過似的。
可是,可是——小王爺脆弱的自尊心啊。
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眼睜睜地看着小宮女珍珠端了漱口水進去,忽然很想抓住她問一句:我有口氣嗎?真的有口氣嗎????
我怎麼會有口氣????
我是風流王爺,翩翩公子啊,王爺能有口氣嗎?????
本王有那麼多女人,爲什麼從來沒有任何人說過本王有口氣???
第9卷 流產疑雲1
本王有那麼多女人,爲什麼從來沒有任何人說過本王有口氣???
他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下去。
我我我,我這是站什麼便宜了?
不都是你佔我便宜嗎?
走也,傷自尊了。
窗戶開着,秋花滿園。
珍珠採了一大把鮮花回來,對着兩個精美大花瓶不停地擺弄。她終於弄好了,歡呼一聲正要請小姐欣賞,一回頭,見小姐已經狼吞虎嚥吃光了三大碟美味佳餚。
“小姐,你吃這麼多?不怕胖?”
“我要養精蓄銳。”
“……”
“珍珠,再去給我拿兩碟糕點來……”
小宮女不敢反駁,只好出去拿。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小姐最近食量大增,這是怎麼了???就算懷孕吧,不該是孕吐嗎???
盤子早就空了,水蓮坐在餐桌邊,施施然地等着。新鮮糕點,美味可口,彷彿已經嗅到那股味道了。
珍珠進來了,手裡空空如也,“小姐,張公公又來了……”
“不見,不見。”
“張公公說陛下宣召……”
“也不見,就說我病了。不能起牀。”
“說什麼病?”
“就說流產了。”
“啊??”
小宮女的嘴巴張大了,這,這話也敢胡說八道嗎???再說,若是流產了,水蓮姑娘這地位……
她東看西看,落花殿裡,從來不曾如此金碧輝煌。
就算太后在世的時候,也沒這些東西。太后生性簡樸,身邊之人當然不能攀比着奢侈。那時候,水蓮簡直就像大觀園裡的薛寶釵,處處以身作則。好不容易,現在皇帝,三王爺,攀着比着送來這麼多東西,如果主子竟然“流產”了,這富貴豈不是轉眼間煙消雲散???
再者,這已經是小姐唯一的籌碼了,常理,一般人有了這個籌碼,豈不是會一直死死地抓住不放???哪有這麼笨蛋西西的輕易放棄的道理????真失去了,難道不該是呼天搶地,哭得天昏地暗嗎????
而且,她是小姐身邊的貼身宮女,爲什麼“流產”這麼大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情????
“小姐……這可不敢胡說八道……”
第9卷 流產疑雲2
“什麼胡說八道?”
她急了,“小姐,現在外面誰不羨慕你?若不是懷孕了,皇上會送這麼多東西?母憑子貴啊,你要是這麼嚷嚷的話……”
她閒閒地:“你難道忘了那天陛下送來的藥?”
“我……我以爲那是安胎藥。”
安胎藥???
她眉頭一揚,笑了。
珍珠又驚又怕,不是安胎藥,那會是什麼??毒藥?不敢想下去了。
“請娘娘尚善宮覲見……”
張公公的聲音拖得很長很長,但不帶一個顫音,保證會讓裡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珍珠很着急,看向水蓮,意思是說,人家等着,你不出去人家不走。
她心裡一動:“你叫張公公進來。”
張公公進來。
牀上被子蓋得很厚很厚,女人披頭散髮,臉色像鬼一般的蒼白,一見了他,幾番掙扎也起不了身,聲音也顫巍巍的:“張公公見諒,我實在是身子不適……”
“喲,水蓮姑娘這是生什麼病了?”
“我……唉……我命苦啊……”
她珠淚滾滾,聲音很低很低:“張公公,我實在是福薄啊……”
“娘娘不好生養着龍胎,何故如此傷感?”
她忽然伸出手,遞過去一張帕子。
張公公很是好奇:“這是啥?”
“我……我流產了……”
張公公捏着那塊沾染着黑乎乎的,不知是血跡還是什麼其他東西的帕子,簡直要石化了。他一陣噁心,想要把帕子扔了,可是當着人家的面又不好意思,倉促中總算有了個臺階,急忙把帕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心底暗呼晦氣,晦氣……
水蓮心底暗自好笑,卻還是“珠淚滾滾”的:“張公公,小女福氣薄,辜負了這麼好的機會……哎,你去回稟皇上,叫他不要爲此事難過,也不要爲小女傷心掛懷……宮裡娘娘那麼多,她們一定會爲他生下許多龍種,讓他白子千孫的……小女對不起陛下啊……真是罪過啊……”
可憐張公公早已被那張帕子給弄懵了,噁心中還反應不過來。
以前吧,他也曾經懷疑這姑娘是假懷孕,可假懷孕怎會真流產?
第9卷 目睹皇帝真面目1
壞了壞了。
不對,他忽然想起來,爲什麼水蓮姑娘流產這麼大的事情,太醫們毫不知情???
“太醫可有來過?”
“沒來得及……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唉,運氣真是不好……”
“娘娘爲什麼不找太醫?”
“找太醫也沒用啊。”
“水蓮姑娘,這麼大的事情,你至少也得向陛下稟報一聲吧……”
忽然一聲冷笑。
他確信自己沒聽錯,的確是冷笑。
“張公公,我因何流產,你還不清楚嗎?”
“這……””你親自送來藥,強迫我喝下去。你難道忘記了嗎????“
張公公滿頭大汗,不說什麼了。
這藥,這藥!!!
“你回去如實稟報陛下就是了。下去吧。”
懷着龍種的女人“流產”了,作爲皇帝的那個男人卻沒有任何表示:不打聽,不追問,不安慰,不賞賜……當然,也不懲罰。
就當沒這個人似的。
落花殿又清靜了,窗外秋陽那麼燦爛,躺着真是辜負美景。水蓮一咕嚕爬起來,穿戴梳洗,打扮得精神抖擻,出去玩咯。
御花園裡是金菊的海洋,金光燦爛,還有別的數不清的奇花異草,珍稀動物,美不勝收。自來就是皇帝、娘娘,各路大神遊覽必經之地。
昔日,水蓮最喜歡陪着太后到這裡玩。太后往往在陽光下靜坐,一坐就是半晌,不動不說話,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小宮女們就自由自在了,摘花撲蝶,她絕不會干涉她們。
如此秋光,水蓮想起太后,不由得暗歎一聲。
前面金黃色的鳳凰樹開得燦爛極了,風一吹來,滿地落花。她的腳步剛踏過去,卻聽得一陣笑聲,還有絲竹管絃之聲……
她急忙收回腳步,倚靠在一顆大樹後面,但見對面的落花小徑人來人往,端着托盤的宮女太監們來來去去。
女人的笑聲,男人的笑聲……原來,是陛下大人在這裡和他的一衆愛妃們喝茶賞菊花。多年帶兵打仗,真不知他居然還有這樣的雅興——
她好奇心起,悄悄地走過去,想要偷偷看一眼陛下大人。
第9卷 目睹陛下真容2
已經見了許多次了,可每一次都是在竹簾後面,從來沒有窺見過他的真實面容。
她心一橫,悄然走過去。
剛走幾步,忽然聽得一陣嘈雜聲。
對面的腳步也傳過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嘻嘻哈哈,七嘴八舌。
“這邊的菊花開得好,陛下,您到這邊看看……”
“陛下,瞧臣妾發現了什麼?這是一株稀罕品種……快來……””姐妹們,來這裡吧……這裡更漂亮……“
……
水蓮停下腳步已經來不及了,不知哪個邀寵的妃嬪拉着皇帝走過來了。遠遠地,她終於看到傳說中的皇帝大人了。
皇帝大人也看到她。
四目相對。
他跟她的記憶不同,是兩個人。
其實,彼此之間的距離尚遠,遠得看不清眉梢眼角,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
非常陌生,非常冷淡,非常令人難以親近。
當初的瘦弱沉默少年,如今,是一個陰沉沉的男人,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也極其冷淡,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根木頭樁子——一根被金碧輝煌的龍袍包裝起來的上等木樁子。
他很高大,很魁梧。不聲不響地站着。
但是,具有騰騰的殺氣。
隔着那麼遠的距離,她都感覺到冷箭射來。
是不是這就是所謂的君王氣度??身在龍椅上的人,總是和別的人不同。
可是,她的懼怕是多餘的,因爲他壓根就沒看她,視線從未落在她的身上,只是看着遙遠的天空,仰頭欣賞着那一天的蔚藍色……
那種被漠視的感覺又來了——這個男人,有一種令人抓狂的輕蔑別人的能力。站在他身邊,領略的,全是被輕蔑!
她沒有走過去,他也沒有下令讓她過去。
只有他身邊的妃嬪們,充滿好奇的目光射來:女人看女人,誰不有個什麼三兩分戒備呢。何況,這個水蓮姑娘長得不錯。陛下對她的態度,大家又捉摸不定。最好,陛下不要請她來喝茶神馬滴,一回生二回熟,搞到龍牀上去了,多不好?
但是,她們也很快發現了,陛下沒有看這個女人——
第9卷 目睹皇帝真面目3
但是,她們也很快發現了,陛下沒有看這個女人——
他壓根就不是欣賞她。
就算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裝作偶然邂逅的樣子,他還是沒有看她一眼。
還有什麼能比這種漠視更加表明他對一個女人的沒興趣呢——
多爽。
宮鬥森嚴,誰願意多這麼一個競爭者出來?果然,太后黨人靠邊站。
就像在滿足愛妃們的願望似的,果然,陛下大人沒有開半句金口,只轉身,昂頭闊步地走了。
水蓮站在原地,欠身,行禮,一直等到他的身影走遠,才吐一口氣。
那身影被厚重的龍袍所包裹,顯得神秘,冷酷,威嚴……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別的感覺。這身影,也是陌生的。
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小宮女珍珠,急得什麼似的:“小姐,你看,我就說吧,流產後日子不好過……陛下對你這麼冷淡,以後這日子怎麼熬啊……”
別家娘娘風光,自家娘娘光瘋——真的要瘋了。
水蓮卻沒事人樣的,她笑一笑,走另一條路。
那條路幽森黯淡,再往前就是通往冷宮之路,渺無人跡。珍珠將她拖住,急得臉都白了:“小姐,你有事沒事幹嘛去冷宮?”
她怔了一下,停下來。
這是大白天啊。
更何況,渣男早就跑了。
那個沒良心的男人,當初就是信口雌黃敷衍她,如今想來,自己是上了很大一個當,渣男生怕自己將他殺人滅口,所以謊稱要去向陛下提親,結果得住機會,逃之夭夭了……
當然,他再也不可能回到小黑屋了。
她收回腳步,踏上另一端。
遙遙地,看到一隊御林軍走來走去。他們穿着整齊的皇家制服,拿着威猛的大刀,每一個從身高相貌到本事,都是精挑細選的,相當於皇家儀仗隊。
她突發奇想:渣男會不會就在這隊人馬裡?
他的身材,他的那種孔武有力……肯定是侍衛。
但是,究竟是這裡面的哪一個侍衛?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怪只怪,當初沒把他脫到燈光下看個一清二楚。色都劫了,還怕什麼看連????
悔之晚矣。
第10卷 緣來是你1
走出很遠一截,覺得腳有點酸了,她停下來休息。
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她坐在木椅子上睡得很香甜。
醒來,依舊陽光燦爛,看到張公公。
“陛下有請。”
她警惕起來,直覺搖頭:“陛下在賞花,沒空。”
“陛下在尚善宮等你。”
又是四名肥壯太監圍上來。小珍珠面色嚇白了,水蓮也不敢再吭聲,慢吞吞地往尚善宮而去。
夕陽漫天,尚善宮的琉璃瓦被映襯得五顏六色。
水蓮停下腳步,看着那一道直射下來的光筒,身後,一個人火車頭似的衝過來,一把將她抓住:“小水蓮……真的是你?我遠遠看到你的背影,還不敢相信是你……哈,果然是你,這麼巧?你看,我們真是有緣分……”
緣分???
她看了看裡面。
是皇上的主意吧。
天下真正巧合的事情其實並不太多。
三王爺拉着她的手,興致勃勃的:“我正要找皇兄說事情,你一起就更好了……”
他靠近她說話,忽然想起什麼,稍稍移開了一點距離,俊臉通紅:“小水蓮……我可沒有口氣了……真的,一點口氣都沒有了……要不,你聞聞……”
水蓮乾笑一聲。
“真的……我找御醫開藥了……這不,幸好水蓮你提醒我,你聞聞……真的好了,全部好了……”
“咳咳咳……”
注意場合,注意場合。
這可是尚善宮啊,陛下大人就在裡面,隨時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小叔子和嫂子。
這怎麼說啊。
水蓮絲毫也不理會張公公怪異的目光,也不管這是不是在尚善宮門口,她反手拉住三王爺的手,頭挨着他的耳邊,無比親暱:“三王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色迷心竅的某男這幾天靈魂出竅得兇,立即傾聽:“什麼秘密?”
“你的口氣不嚴重了……但是,還有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而已……你不要氣餒,再接再厲,很快就會痊癒……”
三王爺額頭上的黑線啊。
這一輩子,從未被女人這麼損過,反而無法應對。
但是,小蘿莉的臉那麼親密地挨着他,秋風陣陣,送來香味……就算她損他……他也甘之若飴啊……
第10卷 緣來,和渣男配對
“水蓮姑娘,陛下有請……”
三王爺跟進去,張公公阻攔:“陛下說讓你先等一等。”
三王爺轉眼,看到小蘿莉滿臉可憐兮兮的緊張,那該死的英雄救美的情節又上來了:“別怕……別啊……我在外面等你……不會有事的……”
“三王爺,您看,陛下還等着呢……”
“別囉嗦,本王知道。”
“水蓮姑娘,請吧。”
“水蓮,你先進去,小王在這裡稍等片刻。放心,你不出來,我不會走的。”
二人別情依依,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爲是要生離死別了。
竹簾背後,一聲咳嗽。
明顯地,非常不悅。
她失笑,這個男人可真有夠龜毛的,見都見了,還躲躲藏藏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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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這麼不願意面對,那又何必再召見她?
“水蓮,聽說你身子不適?”
她直言不諱:“流產了,恐怕會令陛下失望。”
失望,有嗎?
她怎麼又聽到一陣輕笑,彷彿幸災樂禍的樣子?
“就因爲流產了,所以肆無忌憚的和三王爺打情罵俏?”
她故作驚詫:“咦,陛下何故如此語氣??難道不是你做主打算撮合我和三王爺的婚事嗎?你忘了?”
竹簾背後,又安靜下來。
沒人叫她平身,她自己坐下來。
昔日在這裡的時候,她總是很緊張,總是死死地盯着竹簾,想要把裡面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今天,她已經見過了。
那男人戴着皇冠,穿着龍袍,冷酷無情,跟任何一個皇帝沒有區別。他的背影,也是那麼陌生,徜徉於花團錦簇的女人身邊,跟三王爺一個德行。
她的好奇心,煙消雲散。
竹簾後面的男人站起來了。
“既然是流產了,爲什麼不在落花殿裡好好休息?還有精力到處跑來跑去?”
“我沒有到處跑來跑去,不過是春光晴好,我去曬曬太陽而已……”
“這是秋天!”
“哦,那就是秋陽晴好吧。”
他的聲音忽然加劇:“無緣無故,你怎會流產?”
無緣無故?
她霍然站起身,聲音非常冷淡:“陛下難道忘記了你送來的藥?”
第10卷 你並不是一個東西1
她霍然站起身,聲音非常冷淡:“陛下難道忘記了你送來的藥?”
張公公親自送來,令她喝下。
後來,她才醒悟,那不是什麼毒藥,但勝似毒藥。想必是皇帝大人決心將她賜婚三王爺,又不能保證她沒有懷孕——畢竟,他不願意他的骨肉和兄弟的骨肉混合。
所以,爲了萬無一失,保證不出龍種外泄這種大丑聞,在她出嫁之前,先欽賜墮胎藥,將她腹中骨肉打掉。
一個男人,可以狠毒到這個地步。
做皇帝的,果然非同凡響。
只可惜啊。
她冷笑一聲。
她爲這個謊言揹負了太久的負擔,現在,他算是做了一件善事,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了。以後,再也不必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竹簾後面,依舊是習慣性的冷淡沉默。
他不做聲,沒有爲此而感到羞愧,也不解釋。
他還是無所謂。
“這麼說,你是已經有了決定了?”
水蓮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震了一下,但是,隨即想起來,這是他當日拋給自己的問題:如果不願意嫁給三王爺,你就可能失去性命。
他給她幾天時間考慮。
原來,不過是留下充足的時間,讓他下墮胎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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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芳菲:“陛下,你早年養育我,待我好,但是,你自己知道那是什麼原因。小時候,你養我的目的是爲了讓我替代你的親生女兒去做祭品,被燒死!長大了,你娶我,是因爲新奇,因爲一時新鮮!”
他不回答,從未接受過這樣的“審判”——彷彿一個青澀的少年,一切都是措手不及的。
他想爲自己辯解,卻無能爲力——因爲,那冰冷的窗戶,破爛的,不足以禦寒的冷宮——真冷!
她難產,九死一生;她甚至尚未出月子,就住到了這裡!
而自己,卻在其他女人的懷裡,醉生夢死,夜夜笙歌。
“我的確是你的奴隸,沒有任何求饒的資格!可是,我救過太子殿下的命,也救過你的命。我斗膽拿這兩份人情,來換我這一條命,從此以後,我和你恩怨兩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羅迦閉上眼睛,身子微微發抖。
決裂,竟然是她先提出來的。
也許,是從自己開始的。
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從來,都是自己要將某某妃嬪廢黜、或者將某某妃嬪外放……從來,都是自己主動,別人哀求。
不料今天,卻是別人先提出來——彷彿是男女之間的分手,第一次的分手。
第10卷 你並不是個東西2
她慢慢地,聲音也不讓人聽出喜怒哀樂:“陛下是天子,小女的事情,自然一切聽從陛下的裁決。”
“這麼說,你已經願意嫁給三王爺了?”
她頓了頓,聲音很平靜:“如果在死亡和三王爺之間選擇,我當然選三王爺。我本來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
果然夠坦率。
他站起身,走到簾子邊,這一次,露出了面容。但是,她沒有看他,也不想看,無所謂。琉璃瓦的光線那麼燦爛,正好流淌在他身上,搞得他一身神秘,跟個玉皇大帝似的。
優越感更強。
她不想爲他繼續增加這種強大的優越感。
也因爲他高高在上,然後,也覺得無趣,又回到簾子邊坐下。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從琉璃瓦上看出去,整個天空就像是一片仙境,顯得特別飄渺而迷濛……其實,在世人心目中,皇宮何嘗不是仙宮?
或者說,仙宮本來就是按照皇宮的樣子設計的。
這世界上,哪一個人不想生活在仙宮之中?
但水蓮卻覺得這飄渺的仙境已經看膩了——外表越是漂亮華麗,內裡,其實越是空虛寂寞。就像她坐在這裡,面對這個男人,受到他極度的冷淡和輕蔑。
“看來,你真不是那麼喜歡三王爺……”
她抗聲:“不,我很喜歡三王爺。”
他玩味她這一句“很喜歡”,半晌,“既然那麼喜歡,爲何要把他和死亡並列?”
水蓮被噎得半死。
憤憤的,自己再不喜歡三王爺,也比面對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好。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讓開……本王要去見皇兄……你這個老奴才,本王見皇兄,哪裡輪得到你來多嘴多舌???皇兄……皇兄……”
門徹底關上了。三王爺的叫聲也聽不到了。
“看來,三王爺真的很喜歡你。”
“當然。他說,他想要的東西,他的好哥哥從來不會讓他失望。既然陛下手足情深,我就不打算讓陛下爲難了……”
她的話被生生打斷,“你並不是個東西!!!”
水蓮再一次吐血。
跟這廝說話,分分鐘都要內傷。
你纔不是個東西。
第10卷 尚善宮侍寢
“看在太后份上,朕不想威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
“我別無選擇,陛下不必左右爲難。”
“如果你還有第三種選擇呢?”
他會有什麼好心給她更好的選擇????她興趣缺缺,卻還是應景地湊合一句:“陛下還有更好的建議?”
“朕想了想,你畢竟還是爲朕懷孕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再三思慮,如果不給你一個名分,以後,天下人定會認爲朕是個無情無義之徒。因此,朕打算立即授予你名分,讓你得到應得的榮耀……”
水蓮的臉上驀然失去了血色。
“來人,傳令下去,馬上趕製金冊,朕要封落花殿的水蓮爲……”
“陛下……”
他停下來,不鹹不談地看着她:“怎麼?驚喜過度?要謝主隆恩?”
“陛下,我不願意……我不想做你妃嬪。”
“爲什麼?“”
不爲什麼。
因爲她忽然發現,做這個男人的妃嬪,還真不如嫁給三王爺,就算做側妃,也比留在他身邊強。照他這麼個死眉死眼的樣子,不出三五天,她就會被他活活玩死。
“水蓮,既然你說不出什麼合情合理的原因,那朕就當你默許了。以前,因爲你懷有龍種,朕怕傷着了你的身子,也不便讓你侍寢,今夜,你就留在尚善宮侍寢……”
她疑心自己聽錯了。
狗男人。
哪有讓剛剛流產的女人侍寢的道理?
“就這樣,下去準備準備吧。”
君令如山啊,她再也顧不得羞恥,嚷嚷起來:“陛下,絕對不行,我剛流產,不能侍寢……”
“哈!”
他大笑一聲,“如果一碗蔘湯能令一個女人流產的話,那這世界上製造打胎藥的大夫全部都要關門大吉了。”
水蓮的眼睛睜大,嘴巴張大,地洞呢?地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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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卷 皇宮檢驗貞潔的辦法1
尚善宮,一片死寂.
沒有笑聲,沒有諷刺,甚至沒有活人的氣息.
水蓮的頭低下去,一直一直地低下去.可是,椅子太高了,她再往下鑽,就幾乎要鑽破椅背穿越而去了。
她不敢擡頭,身後那目光嗖嗖的,冷得出奇。
難怪這個男人可以和太后鬥法。
在她的世界裡,自來認爲太后便是上天入地最厲害的一個人了,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那雙犀利的眼睛。這個男人——他,他,他簡直和太后一模一樣。
她的額頭,無端地滿是冷汗。
最可怕的是這種死寂——他不說話,她不敢說話。形成一種無形的對峙。本來,她該馬上跪下去請罪,認個錯神馬滴,可是,她失去了力氣。
精細到這個地步的男人,可能上當受騙麼?
虧得她當時還騙他說3000P。
原來,一直都是敵在暗處我在明處。自以爲得計,卻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欺君之罪啊。
她想奪路而逃,但是,雙腿不爭氣。
“水蓮!!!”
她筆直的跳起來,“小女有罪……請陛下發落……”
“你有什麼罪?”
“我……我那個流產……”
“你沒流產,你還是有孕之身,所以,當務之急,你還是養胎的好……”
養你個頭啊。
她已經明白地知道,這廝是在玩自己了,既然撕破臉了,不妨實話實說,“陛下,我壓根就沒懷孕……”
“你說懷孕就沒懷孕?朕憑什麼相信你?”
她是真急了。
想讓人懷孕很困難,沒想到要讓人不相信懷孕,則是難上加難。
“陛下,小女真沒懷孕,不信,你可以請御醫來診斷……”
他笑得高深莫測的:“也罷,朕就暫且相信你一次。不過,下面的問題,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朕,若是膽敢有半句謊言……”
那就如何?
可惜他沒說下去。
威脅人,有時候不用說得太明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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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卷 皇宮檢驗貞潔的辦法2
水蓮早就被嚇破了膽,一旦金鐘罩破了,人的認罪態度就好的出奇,她急忙點頭:“小女一定會老實交代……絕不敢再有半句虛言……”
她的態度令陛下大人非常滿意。
很好,很好。
第一個問題便開始了。
“你爲何要謊稱懷孕?”
她一鼓作氣:“我本來拿了點金子想出宮辦事情,沒想到被侍衛誤會……哦,就是他們誤以爲我會捲款跑路神馬滴……陛下,您想想,我怎麼會跑路呢?皇宮這麼大這麼漂亮,就跟是我家似的……我怎麼捨得跑路?出去哪裡有這般的榮華富貴嘛……對吧……所以,迫不得已,謊稱自己懷孕了……””……“”“小女真的只是拿了一點點金子而已……一點點……”
拿了點金子。
好一個拿了點金子。
шωш. Tтkд n. ¢O
注意,人家是拿——不是偷……
而且,既然是拿,爲何不正大光明,非要偷偷摸摸,喬裝打扮,趁着月黑風高殺人夜出逃??????
他沒有深究,繼續審問。
“那你有沒有什麼同夥?只要你招供出來,朕會將你從輕發落。”
切,這不是叫她做污點證人嗎?
她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沒沒沒……真沒有,一個也沒有……珍珠她們都不知道我的計劃,完全是我心血來潮,想出宮走走……我沒有告訴她們……”
“除了珍珠她們呢?”
渣男算不算?
但是,她可不敢承認這一點,打死也不承認。
“沒有,真的沒有……絕對沒有……”
幸好,陛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高深莫測的:“有沒有別的同夥,朕會自行查明。”
她心底哼一聲,他去查?哪裡去查?
渣男早就逃之夭夭了。
她都查不到,何況是他。
這一點,她自忖不怕。
“水蓮,既然你堅稱並未懷孕,那,朕當夜在羣芳宮是不是並未3000P??”
“這……”
她支支吾吾,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太后屍骨未寒,朕曾經昭告天下,要爲太后齋戒,朕當然不會那麼荒淫無道!!!”
我的天。
把路給堵死了。
第10卷 皇宮檢驗貞潔的辦法3
這個不要臉的昏君,他真這麼昭告天下說要爲太后守孝齋戒了??明明那晚羣芳宮就鶯歌燕舞的,就算她沒有親眼目睹OXCHANGJ場景,但是可以想象,那種香豔……他又不是柳下惠,美女左擁右抱,難道他還能坐懷不亂啊????
難道讓她相信,那一夜,他和那些妃嬪們只是純潔無暇的純友誼???
“朕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誰若質疑,誰就是污衊朕的人格!”
我的天,話都到這個份兒上了。
她如果再堅稱他3000P了,豈不是“污衊”他是出爾反爾的昏君?
這關頭,誰敢得罪他?????
那也是殺頭的大罪啊。
於是,她非常狗腿:“當然……當然……陛下聖明……陛下仁孝天下皆知……陛下才沒有3000PPP呢……”
他又笑了。
竹簾裡面的聲音忽高忽低,顯然他也在沉思什麼。
然後,得出結論:“這麼說,那一夜,朕壓根就沒怎麼水蓮你,對吧??”
“對對對……陛下英明,這一切,不過是小女的YY而已……”
話沒說完,忽然閉嘴。
背心怎麼毛毛的??自己順着他設定的問題回答:先是證明他沒3000PPP,就算P了,你也不能說,否則就是污衊他的人格………污衊皇帝人格,誰擔當得起?
如此,只能承認自己沒有和他那個啥……於是乎……
她的臉,慢慢地有點發白了。
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來:我的天,怎麼感覺真正的大禍臨頭纔剛剛開始呢???……
“好了,水蓮,這一切,你都親口承認了,你既然從未侍寢過朕,自然就不會懷孕,當然就更不會流產了……”
——————————————————————————————————
PS:讀者疏影留言說:“寫的有點穿越味道,水蓮滿口現代語言。”——————
回答如下:我以前寫古言的時候,也極少採用這種方式,大家可參見六宮無妃和鳳城飛帥。但是,生活很沉重,就想爲看文的人放鬆一下心情,所以故意採用了這種詼諧小白體風格。嘻嘻,有不足之處,歡迎大家指出……
對了,大家的每一條留言,色大叔都會細看,有些問題也會及時回覆,歡迎在評論區留言提問……
第11卷 皇宮檢驗貞潔的辦法4
“好了,水蓮,這一切,你都親口承認了,你既然從未侍寢過朕,自然就不會懷孕,當然就更不會流產了……”
她可笑的張大嘴巴,完全被繞暈了,只好呆呆地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
所以呢???
“你身體健康,體魄強健,沒任何不方便的地方。”
然後呢?
“今夜,你侍寢!”
這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是命令。
他站起來,走幾步,還是隔着簾子,彷彿她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一和她面對面,他就會沾染上瘟疫。
“本來,朕念在你服侍太后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是打算給你找一個好的歸宿,讓你後半生安享榮華富貴。可是,你自己謊稱懷孕,壞了名聲。女孩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聲,朕也不好不負這個責任……所以,暫且把你接收下來……”
於他:真是天大的委屈啊;
於她:真是天大的恩賜啊。
皇帝大人都吃虧成這樣了,你再不知好歹就說不過去了。
就像下市的臭魚乾,乾涸的老蘿蔔……朕不要,你就沒人要了。
陛下,你要不要這麼委曲求全啊。
“好了,就這樣。你先下去,你年紀小,不懂得男女之事,朕會令敬事房的老宮女來指導你……”
她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似的。
偏偏,他好死不死地來一句:“水蓮,你打開旁邊的盒子。”
她轉頭,果然看到旁邊桌上的一個小盒子,進來的時候,她一直都沒注意到。
“打開。”
她木偶似的打開。
“看到了嗎?這是錦帕,是皇宮裡專門用來檢驗新婚之夜,新妃們是否貞潔完整的最佳道具……你拿着……”
她手一抖,盒子差點掉到地上。
“對了,敬事房也有自己的規矩,如果是不貞的新妃,一般會發配掖庭獄,審判之後,將她的穢行記載如史冊,然後,秘密地凌遲處死……”
凌遲!
爲什麼是凌遲?
凌遲就是一刀一刀的割肉啊……那還不如下鶴頂紅之類的,分分鐘搞定,死得快,也痛快。
“水蓮……你怎麼了??”
“小女……小女……小女在聽陛下的教誨……”
第11卷 皇宮檢驗貞潔的辦法5
“”“你還需要聽什麼教誨?你從小在太后身邊長大,德藝雙馨,朕對你的人品,信得過。”
這死鳥“。”“水蓮……”
她神遊天外……
“水蓮,水蓮……”
她如夢初醒。
“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她呆呆地捂住臉。
那聲音嚴厲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沒有向朕如實坦白???”
秘密啊??
那是有的啊。
可是,我能告訴你嗎??
渣男啊。
這個秘密一說出來,不但自己會被凌遲處死,渣男也逃不脫啊,他,他也許會被五馬分屍呢……兩個人都死這麼慘,你說,這是爲的啥啊……
“下去吧。”
她呆呆地站着一動不動。
他提高了聲音:“退下。”
她忽然跪下去,聲淚俱下:“不不不……望陛下開恩,小女今夜絕不能侍寢……絕對不能……”
“是不能還是不敢?”
她豁出去了,不能也好,不敢也罷,反正,堅決不得侍寢。
“陛下開恩……小女這些天很不舒服……病了……得了傳染病……不宜侍君……會傳染陛下您……”
“你有沒有病,朕自然會令御醫詳查……要不要朕馬上叫御醫?”
“小女年幼無知,不懂事……陛下……真的不行……”
他的語氣已經相當不耐煩了:“朕早就說了,敬事房的老宮女會教你常識。”
“可是……小女……小女就是不能……對了,小女是太后的替身禮佛……不行,小女常年吃齋唸佛……萬萬不能侍寢……陛下,你看到小女,就像看到太后……”
可憐皇帝大人心中一陣惡寒。
瞧這話說得。
侍寢之夜,看到她就像看到太后……我我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忽然重重地一拍案几,“水蓮,你再繼續這樣胡說八道!!!!”
鎮紙掉在地上的巨響,就像砸在水蓮的心頭。
她的心跳差點停止了,不敢開口了,嘴脣很乾,很乾,忽然,捂着臉就哭起來:“就不……我就是不能侍寢……我……我……嗚嗚嗚……”。
皇帝跌坐在簾子後面,哭笑不得,這廝,居然在尚善宮撒潑了????
第11卷 皇宮殘酷驗貞法6
可想而知,當年以嚴厲著稱的皇太后,對她一定是極度的寵愛。不然,怎敢如此膽大妄爲?????
慌亂中,她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要嫁給三王爺……你說了,我可以嫁給三王爺……”
“你真那麼希望嫁給三王爺?”
“是你說的,你說我可以外嫁……”
她跳起來,諂媚希希的,“陛下,你真的不用那麼委屈了,你皇宮裡美女如雲,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如果你因我而失信於三王爺,那……”
“朕什麼時候答應三王爺了?”
“你那天告訴我的啊。你說你答應了,叫我必須嫁給他……”
她終於抓住機會反擊了,這一次,可是自己聽得清清楚楚的——他當初還威脅自己,說什麼不嫁人就要死之類的……
“陛下,你趕緊把我嫁出去好了,嫁人,嫁人,就是嫁禍給別的人……”
嫁禍給別的男人?
他摸摸下巴,默默地,也許,是有這麼一個意思。
這個小禍害,誰遇上誰倒黴……
她卻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顧不得失態,也顧不得陛下大人是如何的惹不起——還有他高高在上的人格神馬滴——
“陛下,我就要嫁給三王爺,這樣,你解脫了,我也解脫了……我們這是雙贏……雙贏啊……”
不好意思,他聽成了——雙淫!!!
眉心皺起來。
“水蓮,你別忘了,是你自己先自壞名聲!!!!如今,皇宮上下,對你的假懷孕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你居然好意思,以這個身份再去嫁給三王爺?????就算你不顧惜臉面,那真的臉面呢??皇太后的臉面呢???你要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這聲音,冷得。
水蓮差點被凍僵了,不知怎地,那股撒潑勁不敢繼續下去了,也不敢回答,傻傻地站起來。
這是她的死穴。
好死不死,自己當初爲什麼要撒這樣一個謊言???哎,真是被害死了。
明明自己被他害得這麼慘,可是,他卻一副大恩人的樣子:瞧,我在挽救失足婦女啊。
而且,皇太后都擡出來了啊……
真不知,自己丟臉丟到哪門子皇太后的家裡了……
第11卷 皇宮殘酷驗貞法7
“退下!”
她不敢再多半句話,灰溜溜地退下。
“那好,朕看在太后的份上,就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她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得這句話,真是不啻爲天籟之音,急忙謝恩:“多謝陛下……陛下果然大仁大義……只是,呃……我就想問問,如果我考慮的結果……”
“你再怎麼考慮,結果都只有一個。退下。”
她眼前金星亂冒,捂住頭就逃出去了。
奔跑的速度太快,差點撞在某人的懷裡。
“小水蓮……怎麼了?你怎麼了?誰在追你嗎?”
“滾開啦。”
“小水蓮……小水蓮,皇兄又欺負你了吧??小水蓮……”三王爺忙不迭地追上去,可那小蘿莉腳底抹油,已經飛也似的跑遠了。
他當然不好意思在皇宮裡追着女眷跑,只得快步進入尚善宮:“皇兄……皇兄……”
皇帝放下書,不慌不忙的:“三弟,何事大呼小叫?”
三王爺連客套和前提都免了,開門見山:“皇兄,你說過,我可以在那堆美女裡隨便選一個……”
“你可以選十個。開始。”
皇帝指着那一堆畫卷,非常大方。
三王爺急忙朝熟悉的方向看去,手忙腳亂地翻了半天:“咦,水蓮的畫像呢?怎麼不在這裡了?我上次明明記得就是這裡……”
“她不在這堆畫卷裡。”
三王爺氣急敗壞:“爲什麼拿走?”
他淡淡的:“上次是放錯了。她本來就在宮裡,不需要什麼畫卷。”
三王爺忽然不氣了,嬉皮笑臉的湊上去:“皇兄,你行行好,一定要把小水蓮賞賜給我……”
“不行。”
“有什麼不行?”他湊過去,理直氣壯的,“反正水蓮也不是你的妃子,賞賜給我爲何不行??你以爲我不知道?張公公他們都叫她‘水蓮姑娘’,這就證明,你根本從沒臨幸過她……反正你又不要這個女人,送給我何樂而不爲?再者,她在你身邊,怎麼說,也不方便,那些太后黨人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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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 皇兄的秘密情史1
“朕說不行就不行。”
哈,三王爺怪笑一聲:“皇兄,莫不是你喜歡了她?”
“!!!!”
三王爺跳起來:“不會吧,皇兄……你,你會喜歡她?”
他老神在在的:“朕喜不喜歡她不打緊,問題是,你爲什麼偏偏喜歡她?這畫堆裡的美人隨你選,要幾個有幾個,爲什麼偏偏要是她?”
三王爺摸了摸頭,笑了。
爲什麼喜歡她?他該怎麼告訴大哥呢?我見到那個小蘿莉,我心癢癢的,我好想咬一口她的臉——是往下……再往下……一定要狠狠滴咬遍她的全身……這小蘿莉,有一種讓人想摧殘的衝動……
所以,這些夜晚,他纔會夜夜春夢,忽然間,覺得自己王府的鶯鶯燕燕們失去了顏色,不是太老就是太幼稚,又不活潑有趣,甚至,連他有口氣,她們都不敢指出來……
這話,就算是男人對着男人,也說不出口啊。
俗話說得好,羣賭,單嫖嘛。
一想到她那張臉,還有那天他一不小心摸到的那一截小腰肢,他又猴急了:“皇兄,我知道你看不上這小丫頭,就把她賞賜給我吧……這樣,我把以前父皇賞賜我的一把上等匕首獻給您???”
他有一柄很好的匕首,曾經被皇兄覬覦好幾次,可他硬是沒給。
這一次,是真急了,又加重了籌碼:“要不,再增加一張我最喜歡的棋盤?是秦朝的古棋盤,據說,秦始皇曾經在上面下棋……”
見皇兄還是不爲所動,他忽然沮喪了,垂頭喪氣的:“哎,皇兄,若是你真喜歡她……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朕沒有喜歡任何人。”
他大喜,希望來了,正要說話,又聽得皇兄補充一句:“只不過是太后有遺命而已。”
遺命?
他撇撇嘴巴。
皇兄還會那麼遵守太后的遺志??看他登基以來,大刀闊斧,不知修改了多少太后生前立下的條例,對於某些太后黨下手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現在,對太后的遺命就這麼遵守?
不過,他很好奇:“皇兄,莫非太后的遺命是讓你立她爲妃?”
第11卷 皇兄的秘密情史2
不過,他很好奇:“皇兄,莫非太后的遺命是讓你立她爲妃?”
他輕描淡寫的:“太后高深莫測,她老人家的懿旨,朕現在還揣摩不定。”
三王爺撇撇嘴,得了吧,怎麼看去怎麼都是這個皇兄顯得高深莫測。
他還不死心,“皇兄,你究竟會怎麼處置水蓮?”
“這個不用你操心。”
“皇兄……”
“下棋!老規矩,三局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