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怡然家住的地方離市中心比較遠,不過倒也清淨。
徐怡然、高樹家是樓上樓下,兩人從小就認識,從小到大,拌嘴無數,吵架無數。徐怡然跟她媽媽的性格一樣,都是罕見的潑婦,而高樹又是那種很小性子的男生,一但掐起來,都得打好幾小時。但是每次都是徐依然贏,否則她就會用自己超長的指甲把高樹的臉撓成花貓。而高樹是及其在乎自己的這張臉皮的,他經常會照着鏡子,一臉的春風得意:“我怎麼會長的這麼帥……”
而徐依然已經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是啊,好衰啊……”
接下來又是雙方互掐時間。
上了高中後,有同學看他們如此親密,便一臉八卦的問:“你們是不是情侶啊……”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那個同學被暴怒的徐怡然和高樹同時抽飛,而他們則是一臉的不耐煩和輕視:“我怎麼會和她/(他)當情侶!”
但是同學們面對他們這樣的陳詞,卻笑得一臉高莫測,潛意識裡已經認爲他們是緋聞情侶了。
徐怡然是出了名了的“暴力女”,她的媽媽也是出了名的“喪心病狂”。的讓她從7歲起就去學跆拳道,當別的同齡女生穿着長裙優雅的彈奏鋼琴或演奏小提琴時,她卻在一旁大汗淋漓的喊着:“吼——嘿!哈——嘿!”甚至在初中的時候,還有不知情的學妹一臉羞澀的遞上粉紅色的書信。她現在還記得她一臉哭笑不得的說:“親,我是女的。”時,學妹下巴掉在地上的情景。
高樹呢,是個長相有些帥氣的男生,但是追求她的人卻沒有徐依然的多,因爲他的脾氣特別暴,在他16年的人生裡,細細算下來,10年時間都在皺着眉頭,真是這樣的——因爲經過徐依然變態的觀察,他在睡覺的時候也不忘皺眉。
當然兩人也有和諧相處的時候,比如說:一起享受美食。
兩個人都是典型的飯桶,哦,不,是吃貨。
而吃貨的準則之一是:有食同享。
因爲吃飽喝足打兩個滾後,才能繼續互掐……
因爲吃貨還有一個準則,就是爲食而戰。
而兩人要是一起吃年夜飯,絕對會奔向同一塊豬蹄,然後在雙方家長的炯炯目光下爲了一個豬蹄打起來;兩個人要是一起吃肯德基,絕對會奔向同一個雞腿,然後在大庭廣衆下爲了一個雞腿打起來;兩個人要是一起吃路邊攤,也會爲了碗裡的一塊牛肉打起來。
所以高樹臉上的傷口從來都是新傷摞舊傷,創可貼從來都是貼在臉上的。
徐依然到是生龍活虎,有同學實在看不下去高樹天天被掐,而徐怡然在這裡撒潑,於是問道:“你這是忍心這麼虐殺親夫嗎?”
徐依然忙着肯雞腿,沒反應過來:“忍心。”
同學汗顏,然後悻悻離去。
於是次日,關於徐依然和高樹的謠言更盛。
“你造不?徐依然和高樹在談戀愛誒!”
“你造不?徐依然和高數要結婚了誒!”
“你造不?徐怡然和高樹已經領證了誒!”
徐依然聽了這些話,已經暴走。
她是極其在乎自己臉面的,傳謠言就是打她的臉,打她的臉和揍她有什麼區別?揍她就是不要命!
於是徐依然渾身“騰騰”的冒着火氣,衝進教室。
徐依然瞧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高樹。
他的位子是靠窗的,溫柔的陽光照進來,給他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色。
徐依然從未這麼近的觀察過高樹。
他的睫毛很長,隨着呼吸顫動,嘴脣很薄,皮膚很細膩——徐依然現在臉上長了一堆痘痘,看到高樹一個男生皮膚竟然比他還好,不由得大動肝火。
雖然高樹平時很自戀,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長得很好看。
雖然徐依然是美男控,但是她實在欣賞不起高樹。
於是乎,她憤怒地一拍桌子,高樹猛地驚起。
她一把碰過他的臉,使他面向自己,然後加大了手的力度,高樹的臉被悲慘的揉成了包子狀。
徐依然咬牙切齒,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他們在傳咱倆的謠言嗎?”他的眼睛是純黑色的,像是無盡的深淵,望不見底,卻閃動着孩童般稚嫩的光芒。
高樹呆呆的望着他,然後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徐依然怒氣更盛,她揪着高樹的耳朵,把他拎到講臺前,憤怒的一推,順帶着踢了他一腳:“澄淨!快澄清!”
高樹被推的一個踉蹌,栽到講臺上,一腦袋撞到黑板上,轉過頭來鬱悶的看着徐依然。
坐在座位上的同學們震驚的瞧着高樹和徐依然,納悶這對小兩口要搞什麼名堂。
徐依然面對全班同學,淡定的開口:“其實呢,我和高樹想來說件事……”
下面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難不成你們要結婚了?”
“感情什麼時候發展的這麼快……啊!!”腦門中彈。
徐依然一臉冷漠的在講臺上拍拍剛投出去黑板擦的手:“命中,十分。”
“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吧?”手指關節柏出了聲響。
同學們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徐依然又晃了晃腦袋,也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想死直接說哦~”明明應該是撒嬌賣萌的語氣,卻說得十分陰森。
同學們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徐依然瞬間變臉,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最近呢,有人在傳我和高樹談戀愛,甚至結婚的謠言,對於這些謬論,我想說……”“咔擦”一聲,老師用來抽過無數同學的尺子斷在了她手裡。
同學們的臉先是呆滯,然後慢慢瞪大雙眼,轉變爲驚恐。
一個說話磕巴的同學站起來:“我、我們、絕、絕、絕、對不會傳、傳、的!”
“那就對……”徐依然笑的越發甜美可人。
高樹在一旁呆愣愣的望着她的笑容,出口打斷:“今天呢,我和依然其實是來宣佈一件事情的。”
站在講臺上,任憑旁邊的徐依然瞪着他,然後他望着她,滿臉的笑容:“她……”
然後他牽起她的手,徐依然見狀,使勁掙脫,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是我女朋友。”
全班同學連同徐依然,一同震驚的下巴掉到地上。
然後高樹在全班震驚的目光下暈倒在地上。
紅色……
好像是從自己的鼻子裡出來的……
好像是剛纔撞到黑板上才流出來的……
依然啊……
“我……好像……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