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服匪首過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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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滅了過山虎手下的所有土匪,佔據了過山虎的山寨,並且順勢佔領了土匪山寨下面的小村鎮。這個村鎮名字叫做郭家鎮。而過山虎本名郭山虎,正是這土生土長的郭家鎮人。原來也只是郭家村一個小佃戶,後來趕上一年鬧饑荒,財主郭滿才強行收租。郭山虎的父母就在那一年餓死了,那時候又趕上日俄戰爭的動亂,東北各地土匪四起,爲了生存,也爲了父母報仇。郭山虎召集了郭家鎮的一些苦命人,帶着菜刀趁着天黑衝入郭家鎮的地主郭滿才的家中,砍死了郭滿才全家三十多口,霸佔了郭滿才的家產,然後招兵買馬,購買槍械。成了這一代的土匪。因爲郭山虎生性謹慎,做事不會斬盡殺絕,又遇上了土匪發展的好時候,漸漸的,郭山虎成爲這吉林省西南一帶的大綹子。

在日俄戰爭中,日本人爲了牽制俄國人和獲得俄國人的情報,大量扶持這些地頭蛇的土匪,那時候只要有點錢就可以招兵買馬,成爲大土匪。郭山虎就是那個時候發展起來。可惜的是郭山虎起事的時候日俄戰爭已經接近尾聲了,還沒等郭山虎發展壯大,大獲全勝的小日本高興撤走了,整個東北成了一片亂地。大土匪開始吞併小土匪。能夠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活下來並始終保持不倒,也說明了郭山虎的能力。

郭山虎不是馮德麟,也沒有馮德麟綠林道上的聲望和手中上萬人的武裝力量。沒有門路的郭山虎這些年就守着這幾百人搶過日子。幸好他夠謹慎,最終成爲這吉南的一霸。

對於俘虜的幾百名土匪,馮庸的處理非常簡單,凡是屠殺過普通人,引起民憤的都被拖出去交給郭家村的老族長處理了,至於是殺是放,馮庸根本就不擔心。其他沒什麼惡習的人被馮庸編入獨立營,補充獨立營的損失。這些人雖然是烏合之衆,但是畢竟算是上過戰場,見過血,而且大部分槍法都不錯。

最後經過打散了重編,整個獨立營的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到了近七百人。每個連差不多有兩百多人了。雖然人數增加了,但是馮庸知道,獨立營的戰鬥力反而下降了。接下來獨立營要做的就是統一思想,刻苦訓練了。

徵用了郭家村的打穀場作爲訓練場。郭家村後面的臥牛山也成爲獨立營山地訓練的場地。這片區域有士兵巡邏,普通人是不允許接近的。

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去長春,馮庸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畢竟這一路上知道自己是馮德麟兒子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一旦進入長春,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自己也看不到吉林省的真實情況。而且在長春有二十八師的一個正規團在,按級別還在自己之上。自己去了,也會面臨着指揮權的問題。所以,馮庸選擇在這裡蟄伏一段時間。看看吉林省的情況在確定下一步的行動。七百人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雖然沒收了郭山虎所有的東西,獲得了不少的金銀和糧食。但是這些糧食也僅僅足夠整個獨立營吃一個月的。超過一個月,獨立營就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了。

安頓下來第三天,馮庸在張有德的陪同下,來到了郭老族長的家裡。

在封建社會,族長的權威是無人能夠撼動的。有些時候族長的話甚至比官員的話更管用。既然馮庸決定將郭家鎮作爲一個據點,就必須和郭家村的村民打好關係。雖然自己是官,郭山虎他們是匪,但是郭山虎畢竟是土生土長的郭家鎮人,在郭山虎掌權的這段時間也多有照顧郭姓族人。所以很多郭家鎮的百姓對於馮庸的獨立營是抱有敵視態度的。這種情況雖然在現在獨立營強大的時候沒什麼,但是一但獨立營陷入困難,恐怕有禍起蕭牆的危險。

而解決這個隱患的最好方法就是擺平眼前的老頭。

“郭族長,鄙人是二十八師獨立營營長馮庸,這次冒昧前來拜訪是有事相求。”

“不敢,小將軍是馮大帥手下的大官,老朽只是區區一小民,豈能當得小將軍相求兩字。”鬚髮皆白的郭族長,眼神依然犀利,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老年病。

“老族長客氣了。於公您是郭家鎮的族長,協助當地的官員管理地方,勞苦功高。於私您是位長者,而小子只是個不懂事的後生,很多事情都需要您老的扶持。”馮庸的姿態放得很低。再加上自己那青澀的臉龐,很容易就博取了眼前老人的好感。

“小將軍有什麼話請說,只要用得到老朽的,老朽絕對不會推辭。”老族長喝了口茶說道。

“既然老族長這麼說,小子就不客氣了!您老知道,這裡原來是土匪過山虎的山寨。整個郭家鎮有很多人受過郭山虎的恩惠。這次過山虎埋伏我們,反被我們消滅,甚至整個山寨也被我們連根拔起。這種行爲肯定讓很多的郭家鎮村民不滿。現在我們已經將郭家鎮作爲獨立營的臨時駐地,這些村民的不滿就是一個安全隱患,這就需要老族長您的幫助了。”

聽到馮庸是說這件事,老祖中悄悄鬆了口氣。他真怕馮庸來這裡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在老人家的眼中,這當兵的還不如土匪更讓人信得過。

“小將軍,要是信得過老夫,老夫給你推薦個人,只要你敢用他,這些隱患會立刻消失。”

“奧?真有此人?老族長放心,我馮庸向來是用人不疑。只要這個人真有本事,哪怕是土匪頭子我都敢用。”馮庸大喜道。

“咳咳!小將軍真是神機妙算,我介紹的這個人正是土匪頭子。”

“呃?難道是?”馮庸臉色驚訝的說道。老族長點點頭,對着傍邊的廂房喊道:“山虎,出來吧!”

廂房的門簾被撩起,一個腿上纏着繃帶的粗狂男人一蹦一蹦的走出來。

“族長,您找我?”壯漢對着坐在太師椅的老族長行了一禮,然後轉頭看着馮庸,眼中沒有仇恨,反而十分的平靜。

馮庸臉色詫異,郭山虎他見過,上次他被一連的亂槍打傷,昏死過去,馮庸曾經見過他一面,所以一眼認出眼前有些虛弱的大漢正是這臥牛山山寨的大當家,有過山虎之稱的郭山虎。郭山虎的神色讓馮庸感到詫異,要知道馮庸可是在三天前將他和他手下的四百多人一鍋端了,郭山虎更是差點被亂槍打死。按理說他應該十分仇恨馮庸才對,可是馮庸卻沒有在郭山虎的眼中看到絲毫的仇恨,這讓馮庸對眼前的大漢產生了興趣。

“山虎,還不見見二十八師獨立營的馮營長!”老族長對着郭山虎說道。

“見過馮營長!”郭山虎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的意思。

“你不恨我?”馮庸開口。想要求證心中的想法。

“沒什麼恨不恨的,在我當上土匪的第一天,這種情況已經料到到了。只是沒想到自己還能保住一條命。”郭山虎神色平靜。只是說道當土匪的事情,臉上有着一絲遺憾。

“奧?聽你的話你好像並不喜歡當土匪?”要知道,現在的東北,土匪可是一個比較有前途的職業。當然,其中更是充滿了血腥的廝殺,今日殺人,明日被人殺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年要不是郭滿才欺人太甚,我也不會被逼的落草爲寇。只是以後的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怎麼就能夠實現的。”郭山虎有些遺憾的說道。

“呵呵,郭山虎,你真是個奇特的人,有沒有興趣來我的獨立營發展,我可以給你個連長幹。當然,一開始只是補充連的連長,要是以後你所在的連隊立了戰功,就可以升格爲正式連隊。怎樣選擇全在你一念間。”馮庸眯着眼說道。馮庸知道,自己的相貌有些隨母親,偏陰柔,眯着眼睛可以給人很大的壓力,所以現在他越來越喜歡眯着眼看人了。

郭山虎明顯的怔住了,就連郭老族長也是被馮庸的大手筆給鎮住了。

“你真的不計較我曾經是土匪頭子,我還曾經和你們交過手,殺過你的人?”郭山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郭山虎,我希望你記住,那是戰場,不管敵人是誰,每個上戰場的士兵都可能死亡。這種死亡不存在什麼仇恨。更不應該有什麼仇恨。所以,郭山虎,你完全不用有心理負擔,你加入我們獨立營,就是我們的夥伴。獨立營就是一個大家庭,一個所有人相親相愛共同保護的大家庭。你說一家人之間應該有什麼仇恨?”馮庸一番話,讓郭山虎八尺高的漢子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

“小將軍說得好。小將軍小小年紀就有古之名將風範,老朽佩服!”郭老族長讚了一句,然後說道:“山虎,我看小將軍非常人,有大胸襟,大氣魄。而且又是正統官軍出身,你跟着他纔有前途。你還猶豫什麼?”

“族長……”郭山虎看着老族長一眼,在看老神在在的馮庸。一咬牙,單膝跪地道:“罪人郭山虎,求馮大人收留!”

“你真決定要跟着我了?跟着我可是要上戰場,要死人的。而且加入我的隊伍就要對我絕對的忠誠。一旦有二心,結果會非常悽慘的。”

“大人,郭山虎願意加入獨立營,成爲大人手中的一把尖刀。大人指哪兒打哪兒,山虎絕不含糊。”郭山虎堅定的說道。

“呵呵!郭山虎,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至於能不能成爲我手裡的一把尖刀,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馮庸笑着將他扶起來。剛纔那一跪,已經讓過山虎腿上的傷口崩裂了。

“是!大人!”郭山虎對於馮庸扶自己起來,很感動。

“行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獨立營的兵了,也不要叫我大人了,要叫營長。現在先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去臥牛山山寨報道。那裡現在已經是獨立營的總部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是!營長。”

收服了郭山虎,馮庸的心情很好。這次目的也算是全部達到了。於是起身告辭。老族長竭力挽留,但是馮庸以軍中事多,不便叨擾,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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