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峰從小‘混’蛋的記憶中回過神來,鬱峰尷尬的回以笑容“啊婆好久不見”
啊婆熱情的把鬱峰拉到小商鋪‘門’口,那‘門’框對六年前的鬱峰來說還是那麼的高不可攀,而此時的鬱峰不得不微微弓腰在那站立,啊婆對裡邊喊着“老頭子,你看誰回來”
滿口銀牙的啊公從裡屋出來,雖然他一年四季都是住在這棚子裡可他的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銀絲一般的白髮還是在黑髮中清晰可見。
啊公走出‘門’外,一開始看見鬱峰他並沒有認出來,因爲從前的小‘混’蛋已經變成大‘混’蛋,啊公集中眼勁他打量了好一會,才驚呼起來歡喜的說“哎喲!是小‘混’蛋呀,你和你爸走了這麼些年怎麼不回來看看呀”
鬱峰有些哭笑不得,滿臉尷尬,怎麼你老兩口只記得我叫“小‘混’蛋”
啊公看着鬱峰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看看我這嘴巴,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在叫小‘混’蛋了,我想想,我想想,以前是怎麼叫你的呢”
鬱峰苦笑嘆着氣,他說明“鬱峰”
啊公拍下腦袋“對對對!是叫鬱峰,都怪佳凌那丫頭,老是叫你小‘混’蛋,害我把你名字都忘了”
那啊婆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一聽佳凌這名字,又嘮叨了起來“是呀,鬱峰你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她,她一定想死你了,你看你離開這麼些年,她總是來這裡買着糖餅,邊吃着邊呆呆望着路口,一定是盼着你回來”
鬱峰臉一紅!“啊婆,你別‘亂’說,她那會想着我,她不總是叫我小‘混’蛋嗎”
啊婆正想說話,被啊公打斷。
啊公這時‘插’嘴說“老太婆你說話也不留神,他們年紀還小,現在應該是學業爲重,哪懂什麼想不想的,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啊婆不依“那丫頭肯定是想着鬱峰,你別看他們小,肚子裡‘花’‘花’腸子不少呢”
鬱峰聽着他們打罵的對話,笑顏逐開,他出外六年,從沒像現在這麼放鬆過。
啊公看着鬱峰的臉‘色’,似乎有些疲憊,他說“剛回來一定很累吧,先回去休息,這次回來什麼時候走”
鬱峰說“我這次回來是讀書的”
啊公“這就好,有時間要過來看看我們”
鬱峰點頭應着“一定”
鬱峰往家走,他走到闊別已久的院‘門’處,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他還清楚的記得六年前離開時的感受,這扇‘門’就像一座千斤巨石,他無力推開,這扇‘門’也像一張輕薄薄的紙張,他怕一推就破,一破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回憶也沒有。
他忽然想起,當時他身旁似乎還有個小‘女’孩在,那小‘女’孩的容貌他已經記不得了,很模糊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小‘女’孩的笑,就像月亮的模樣。
院‘門’被人從裡打開!鬱峰看見他二叔,二叔中等身材,有着些許皺紋,皺紋間夾着些傷痕,他的衣服一塵不染,就像剛洗出來一樣。
鬱峰一見二叔,就欣喜開口“二叔”
二叔仔細打量着鬱峰,隨後淡淡的笑着“你倒長高了不少”
鬱峰沒預計到他二叔會來開‘門’,他隨既笑了笑“二叔的衣服還是那麼幹淨”
二叔用手搭了搭鬱峰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來吧,別站着”
鬱峰吐了口氣,步入‘門’內。
‘門’內的一切都沒改變,甚至比他離開時更乾淨。
他出神的凝視着那座亭子,這是他父親爲他母親搭建的,他似乎又看見他母親坐在亭子裡作着畫,亭子已經班駁,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亭子柱子的顏‘色’已經暗淡,也許他對他母親的回憶也是一樣,也會隨着時間慢慢的暗淡。
他跟着他二叔走進大廳裡,二叔說“學校我已經聯繫好了,過幾天就開學,你先休息吧”
他二叔又指着一部大的錄音機說“這個是我新置的,你們父子倆留下這麼大的房子給我照看,我覺得有些空空‘蕩’‘蕩’,你有空就開來聽聽吧,就像有個人在旁邊說着話”
說完,他二叔就轉動錄音機的開關,錄音機裡有個播報員用嚴肅的語氣播報一則消息“今日凌晨,以美國爲首的北約悍然以數枚導彈襲擊我駐南斯拉夫大使館,造成3人死亡,20多人受傷,館舍嚴重毀壞”
他二叔聽完異常震驚!
鬱峰覺得他此刻疲憊不堪,他和他二叔示意後他就回到房間休息。
學校其實已經開課很久,鬱峰‘插’班今天是第一次來上課就碰到這學校二個月一次的“表彰大會”。
內容很簡單“學習成績優異的給與表揚,差的批評”班裡的同學一聽老師說“表彰大會”又開始了都在‘交’頭接耳的抱怨嘆氣。
校長的決定誰都不能左右,不一會鬱峰就與同學們走到禮堂裡坐着,此刻的禮堂異常吵雜喧鬧,各班的同學都在張着口跑火車。
鬱峰誰都不認識,一個人發愣坐着看向窗外。
頓時禮堂裡雅雀無聲,鬱峰看往講臺,他看見一張笑容平和,鬱峰喜歡這樣的笑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這種笑容能給你一絲溫暖,一絲安慰,這笑容很討人喜歡。
鬱峰猜他一定是校長,鬱峰猜得不錯,校長一上講臺,沒說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公佈一些憂與壞學生名單,鬱峰聽着校長長時間的陳訴學生名單與分數,他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好長的時間過後終於公佈完畢,校長站在講臺上向下觀望着,下邊的學生覺得奇怪極了,照常來說名單公佈完畢校長應該是說散會,可今天他沒有說。
學生們‘交’頭接耳的在猜測着校長的心思,他們一至認爲肯定是有某個學生要完蛋了,犯大錯了集體都在幸災樂禍的等着。
那張笑容下的嘴巴動了起來笑容可掬“鬱峰同學請你現在站起來”
鬱峰很詫異,他完全想不到校長這時候會突然叫起他的名字,在說他今天才剛轉來,評憂差似乎還不到時候。
在這禮堂裡其中有一位‘女’生,她一聽見校長說出鬱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她的心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她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她身體裡似乎有着一團團熱熱的氣流正在脹滿,她的心跳得快極了。
她在尋找着,用她那雙比夜空更清澈的眼睛。
她看見他站了起來,她歡喜極了。
她深深的注視着他,如果時間能夠看見,時間願意爲了她這深深的注視把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校長在講臺上看見他站了起來,對着他揮揮手,鬱峰神態拘謹的往講臺上走。
校長等鬱峰走上講臺,卻唐突的拉着鬱峰把鬱峰拉到講臺中間,鬱峰孤疑着。
只聽那校長得意洋洋的介紹“同學們讓我隆重的向你們介紹這位新來的同學,他叫鬱峰”
下面立時傳來一片失望的噓聲!
下邊同學失望的是鬱峰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他們沒好戲可看。
噓聲是一個新來的同學有必要介紹麼。
校長對於下邊同學的反應不是很滿意,他又繼續說“這位鬱峰同學,在七歲時曾加入‘門’薩俱樂部,讓我們給與熱烈的掌聲”
這時掌聲卻沒有,只有整片的驚譁聲!
‘門’薩俱樂部是所高智商俱樂部,鬱峰的記憶力有獨到之處。
校長顯然這次對下邊同學的反應很是滿意,他又說“我知道下邊有好幾個好動的同學,對於新同學總是不那麼歡迎,所以我希望在他身上我不想看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鬱峰此刻卻覺得丟臉級了,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上這個臺,鬱峰很不喜歡別人這樣介紹他,他覺得他並沒有什麼不同,和其他孩子完全一樣。
鬱峰在次的看着校長的笑容,他此刻卻又覺得校長的笑太“‘逼’真”了。
校長說了散會,然後他親自把鬱峰帶下講臺,似乎想把鬱峰當成佛一樣供者。
鬱峰一回到教室裡坐着,別班路過他教室的學生總是邊走邊拿着異樣的眼光在瞄着他,還有幾個同學在教室後‘門’處對着他指手劃腳竊竊‘私’語着。
這樣的畫面鬱峰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在他回來之前他和他父親說過,他不想回來,如果一定要要他回來,別告訴別人他被‘門’薩俱樂部錄取。
他父親是這樣說的“爲什麼不能說,我兒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就是比別人聰明,這有什麼錯,人一但覺得自己比不上另一個人他就會產生妒忌流言蜚語就會多了起來,兒子你千萬要記着別在意別人的看法與眼光”
他父親的這句話,很簡單,很正確,可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淚的人,怎麼樣才能做到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與眼光。
“如果某個人說他能做到,那他就是自欺欺人”鬱峰是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