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所託非人
魅姬有句話說的沒錯，若斐淵真的打算生完孩子就踹了她，她也沒必要在他身上多留心思了。
等生完這胎孩子，她該去找下一個目標了。
可人的本性就是賤，桑落多少還是不死心，想確認斐淵真正的心意。
她將精神力散發出去。
……
皇宮另一邊。
斐淵處理完政務從書房走出，看見一直在門外等候的魅姬，腳步頓住，“樂霞。”
桑落頭一次聽見斐淵用這種平緩溫和的聲線喚人，他平日不管喊她的名字，還是叫司野，嗓音都帶着些散漫隨意，像在逗弄什麼喜歡的小寵物。
她的心也一點點跌入谷底。
“好久都沒聽見陛下喊我這個名字，真是恍如昨日。”樂霞帶着一盒補品上前。
她清亮柔美的水眸凝望着斐淵。
似恭喜，又遺憾，“聽說陛下的身子好了，還有了子嗣，真好啊……”
斐淵直勾勾看着她，並沒有說話，似乎正在思考怎麼向心愛的雌性交代這件事。
樂霞緩步走到他身前，一隻纖細玉手落在他胸口，緩緩向下，“臣妾從前也心心念念，想給陛下生一隻小鳳凰。”
勾住腰帶時，斐淵大手抓住她的手，脣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樂霞這是要做什麼？”
“陛下～”樂霞嬌嗔看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身下輕掃，臉色羞紅，“如今陛下的身子好了，你我是不是就可以……”
“嗯？可以什麼？”
“陛下故意捉弄人！你我好久都沒有在一起過了，陛下對我都生分了。”
“本皇今晚還有別的事，怕是如不了你的意。”斐淵鬆開她的手，擡步欲走。
樂霞忙從身後緊抱住他，嬌聲哀求，“陛下看在往日舊情的份上，再陪我最後一次吧……”
她在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斐淵呼吸驟沉，轉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去了養心殿。
木盒掉在地上，摔出縫隙。
桑落收回精神力，臉上沒什麼表情，生氣嗎？她對斐淵也沒什麼深厚情意，但多少有些失望。
斐淵一直都沒有回來。
直到半夜時，纔有下人前來傳話，“陛下今夜不過來了，這是他差小人送來的湯藥補品，讓貴雌好好休息養胎。”
“嗯，知道了。”
下人見她喝完藥後，拿着藥碗退下。
桑落能嘗的出來，這碗湯藥不是斐淵親手熬的，是讓下人熬的，火候掌握的不算好，藥效比平時要差了點。
她摸了摸肚子，輕嘆了聲，“寶寶都還沒出生呢，這次的父獸不是很負責任啊……孃親也算是看走了眼，不過沒事，你們除了他，還有別的好爹爹。”
斐淵無法全心全意承擔起一個父獸的責任，桑落也沒有留在鳳皇宮待產的必要了。
她回了侯府。
小珍珍回來了，還在側屋酣睡。想來是前些日子殺魔獸殺的太累了，司野中途送它回來了。
而司野……本來在她生完這胎之前，他大概不會回中部。
【阿野，我回侯府了。】
她給他發了一個消息後，便屏蔽了神識，從空間中拿出了一罈桃花酒，坐在小涼亭中，對月小酌了兩杯。
很快有些熏熏然了。
桑落快喝完半壇酒時，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掌奪去她手中的酒罈，“落落！”
桑落眨眼擡頭，看見許久不見的司野，映着身後的月光，他的臉龐比初見那年褪去了兩分少年的青澀，更加成熟穩重了些，如今可以用男人來形容了。
他臉色薄紅，輕喘着氣，被魔獸劃破的衣袍都沒來得及換，透着幾分狼狽，卻更顯得瀟灑肆意。
司野將餘下的酒一飲而盡，解了奔波的口渴，抱着她回了房間。
桑落將身子蜷在他懷中。
司野見她萎靡不振，柔聲詢問，“怎麼了落落？心情不好？”
“沒有，我只是有些困了。”
“你生沒生氣，我還看不出來？”司野冷聲道，“誰惹你生氣了？給我說，我去揍他，給你出氣！”
桑落雙臂抱着他寬直的肩背，將臉埋在他胸口中，本來不想告訴他鳳皇宮發生的事，但在司野幾番“嚴刑逼供”下，還是一五一十招了。
“斐淵那個混蛋！你還懷着他的孩子，他敢這麼亂來？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他！”司野氣憤至極，當即便要夜闖鳳皇宮。
“……別去找他。”桑落拉住他的手，“他如今正急着跟寵妃恩愛呢，你可別過去打擾他的好事。”
司野見她這副樣子，更心疼了，“哼，我說什麼來着，我一早便跟你過，斐淵並非良人，他可沒我這麼潔身自好！你此舉所託非人。”
桑落聽他踩一腳斐淵，還不忘捧一下自己，忍俊不禁，搖頭笑道，“記得我從前跟你說的話嗎，我不喜歡斐淵，只想要他的孩子。”
“我倆只是一場雙雙得利的交易，從始至終，沒有變過。”
“……”
一個是萍水相逢的生子工具人，一個是用青春陪了他數百年的忠貞初戀，是個明眼人，都知道斐淵會怎麼選。
他若真的選擇跟了她，纔是真正的薄情之人。
“我倒不是生氣他會找其他雌性，只是我還懷着孕，他便急着跑去跟別的雌性想再生一個，讓我覺得此人並不值得託付孩子。”
桑落又認真看向司野，“不只是斐淵，還有你們其他人，我從未要求你們必須留在我身邊，若哪天你有了其他喜歡的雌性要離開，我不會挽留，也不會拿孩子要挾……”
司野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低頭吻住她的脣，良久後才鬆開，低聲道，“落落，我跟他不一樣，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也只會有你一個伴侶。”
說着，他又氣的咬牙，“就算是交易，你肚子裡還懷着他的孩子，他應該在你孕期時全心全意照顧你，卻揹着你去跟其他雌性纏綿，真是雄性的敗類，哼！我現在就跟他斷絕關係！”
桑落噗嗤笑道，“沒必要，我可不想因爲我，斷了你們兩個親叔侄的關係。”
她細長手指穿過他火紅的頭髮，“嗯？頭髮是不是比之前長了點。”
“你更喜歡長頭髮，我這段日子沒有修剪，想將鳳體頭髮也留長點。”
“不用～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紅色短髮也很漂亮，很是與衆不同。”
“好，那我再留成短髮。”司野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察覺她有些困了，便將她平穩放到牀上，“你先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