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沙場破矇昧

這世界的雁門關外就是一片黃沙遍野的沙漠,水源只有有限的幾處。

黃少宏派斥候將雁門關前僅有的幾處水源下毒,令羅馬人無水可飲,羅馬方面的統帥大王子提比斯決定全軍後撤,尋找新的水源,但恐漢軍偷襲,只能後撤五十餘里才安營紮寨。

或許有人難以相信,說泉水又不是井水,毒藥什麼的被泉水一衝,片刻也就消散了,怎麼可能飲用不了呢。

這還多虧了軍醫老鼠提供的一種叫‘鴆’的毒藥,說實在的黃少宏對這種毒藥久聞大名,但還是第一次見到。

‘鴆’是古時候的一種鳥,比鷹大,鳴聲大而淒厲,羽毛紫黑色,長頸赤喙,因喜食各種毒物,所以其羽毛有劇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鴆酒,毒性很大,幾乎不可解救。

這‘鴆毒’有多毒呢?

《朝野僉載》中記載:‘鴆鳥食水之處,即有犀牛,犀牛不濯角其水,物食之必死。’

翻譯過來就是鴆鳥飲過水的地方,只有通靈的犀牛能察覺到,所以犀牛不會在這種水中洗自己的角,而這種犀牛不洗角的水源,生物喝了裡面的水就必死無疑!

後世的影視作品裡經常能看到皇帝賜死妃子、大臣時,都會賜下一杯鴆酒,飲下者無藥可醫,必死無疑。

其實到了明朝後期,所謂的鴆酒基本上就是泛指一切毒酒,根本就不是正宗的鴆毒了,

而老鼠拿出來的毒藥,是真正鴆鳥羽毛磨碎的紫色粉末,乃是去年雁頭清剿一夥盜匪之時,獲得的戰利品。

黃少宏命斥候把這種粉末倒入水源,被下毒的水源幾乎在數月之內都會有毒素殘留,極爲的霸道。

當然副作用也不是沒有,出去了七個斥候回來了六個,剩下一個死在水源邊上了,不是溺水了,老鼠經過檢查,判定這貨下毒的時候可能打了個噴嚏,先吸了一口,在噴了出去,下毒雖然成功,自己卻嗨大了。

提比斯的指揮水平讓黃少宏差點笑破肚皮,撤軍的速度是快,把數百名在地下挖地道的羅馬士兵都留下了。

黃少宏指着那些地道,對這些羅馬士兵道:“去把地道填回去,然後在裡面把出口封了!”

數百羅馬士兵一聽,這要求簡單啊,填土比挖可快多了,結果要封口的時候覺得不對了,這在‘裡面’封口,不就是活埋自己嗎?

數百羅馬士兵全都跪下,投降乞活,最後盧魁斯站出來求情,將這些老鄉接收了,不過沒有收編,先下放在奴隸營裡做事,等戰事結束再說。

首戰告捷,但黃少宏在戰前預料的麻煩事果然來了,雁門關常駐的各族商人之中,早就混入了提比斯和陰破的奸細,他們承諾重金和大量的好處,到處勾連讓各族一同起事拿下雁門關。

而這一切早就被漢軍的斥候看在眼裡,自然也傳到了黃少宏的耳中。

就在大敗羅馬軍團的這個晚上,黃少宏帶着騎兵出城去偷營,城中參與叛亂的各族趁機立刻發動起事!

他們打算佔領城防,然後禁閉城門,將黃少宏與其部衆困死在雁門關與羅馬大軍之間。

到時候提比斯帶着羅馬軍團直推過來,黃少宏那點兵力正面交手之下必然被剿滅成灰灰。

結果讓這些異族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趕到城門,對城頭和守城的士兵發起進攻的時候,從城頭上瞬間涌現出無數火把將城頭上下照的亮如白晝。

上千弓箭手張弓以待,箭如雨下將各族叛軍都給射了回去。

“不好快撤!”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各族叛軍掉頭就撤。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盧魁斯率領的數百羅馬步兵,手持大盾組成龜甲陣,將他們的退路已經牢牢封死。

一切搞定,黃少宏終於現身:

“老子出城晃了一下就把你們這些鬼魅魍魎全都引了出來,讓我看看,烏孫、龜茲、焉耆、若羌、樓蘭、且末、白戎......尼瑪除了霍安小老婆所在的南匈奴,你們都叛變了!”

白戎首領騎在馬上,搖搖對黃少宏抱拳道:“校尉大人,這可不怨我們,那羅馬十萬大軍壓境,我們可不願和你一起死啊!”

黃少宏笑了:“老不死的,你敢說沒收人家錢麼?我怎麼聽說提比斯給你們每族都送了一箱子羅馬金幣當作定金啊,只要幹掉我,獻上雁門關,他就會把剩下的黃金給你們吧!”

白戎、樓蘭、且末等各族首領一個個臉色漲紅,終於南狄首領梗着脖子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

“弱肉強食,本就是我們西域各國的生存法則,如今你雁門關一方勢弱,我們投靠羅馬又有什麼不對!”

霍安眼睛都紅了,急道:“你們不能這樣啊......”

黃少宏一看這貨又要放嘴炮,大手一揮,厲喝道:“給我殺光這些白眼狼!”

城上的弓箭手立刻又開始放箭,瞬間城下哀嚎遍地,各族死傷慘重。

霍安連都憋紅了,對着黃少宏求道:“校尉大人,不能殺啊,我們要維和......”

“維個雞毛!”

黃少宏不等他說完,伸手按住霍安腦袋直接將這貨給扒拉一個趔趄,被身旁的南匈奴小妞一把抱住:

“霍安,校尉大人說的對,這些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幾人說話的功夫,城下各族已經開始朝着來路突圍,這時候就是盧魁斯展現手段的時候了,他也不說話,拔出長劍朝前方一指,數百步兵的龜甲陣就頂了上去。

羅馬大盾足有一米多高,這些各族叛軍一時之間哪能破開,被龜甲之間的長矛無情的收割者性命。

黃少宏一腳踹開撲上來求情的霍安,然後下令停止放箭,單手持戟朝城下一指,大聲喝道:“雁門關兄弟!”

“在!”

他四周所有的士卒都收起弓箭,拔出腰刀,同聲大喝。

“隨我殺敵!”

黃少宏喊完之後直接從城上跳了下去,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一腳將一個騎在馬上的白戎人踹飛出去,自己騎在了馬上,然後輪開方天畫戟,放手殺戮起來。

而他身後的雁門關士卒,見到主將如此勇猛,立刻氣勢大振,攜白天大勝之威,衝下城頭與叛軍廝殺起來。

殺戮幾乎是一面倒的,黃少宏縱馬疾馳,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而且專挑厲害的下手,幾乎片刻之間各族的高手和首領就被他殺戮一空。

數千各族叛軍在兩面夾擊之下,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被斬殺殆盡,就連一些丟了兵器投降的黃少宏也都讓人盡數殺了。

面對霍安的質問,黃少宏冷笑道:“敢背叛我大漢,就要就要承擔我大漢怒火的覺悟。”

在黃少宏看來,這次對羅馬的戰爭中,這些所謂的各族就是隱憂內患,如今隱憂以去,內患已除,雁門關再無後顧之憂。

如此只要固守堅城,羅馬那十萬大軍的補給就是個問題,時間一久不攻自破。

而且黃少宏心裡還有個想法,提比斯想要佔領絲綢古道,帶領十萬大軍遠程,但他在雁門關得不到補給,那他想要繼續攻打雁門關,就得以戰養戰,也就是通過劫掠補給自己的軍隊。

那麼問題來了,劫掠的目標是誰呢?

這世界的雁門關外,有所謂的三十六國,烏孫、龜茲、焉耆、若羌、樓蘭、且末、白戎,等等西域諸國,就都會成爲提比斯的目標。

黃沙後怕被霍安煩死,這計策他沒有說出來,而是讓老鼠幫着寫了封奏摺,上奏大漢天子,請求朝廷支持自己的,此事若成,則一舉蕩平三十六國,可保西域百年安定,比十年後昭君出塞帶來的效果可大多了。

提比斯安營之後一連數天沒有攻城,彷彿在等待什麼契機,黃少宏也不着急,熬着纔好呢,沒了糧草對方肯定就去禍害別人了。

如此五天之後,西域都護府的大旗隨着成千上萬的漢族士兵出現在遠處。

黃少宏正在城頭瞭望,斥候來報,西域大都護‘陰破’率領三萬大軍馳援雁門關。

霍安激動的道:“一定是朝廷的援軍到了!”

黃少宏卻沒有那麼高興:“咱們也沒事啊,援個屁軍!”

外敵入侵,他是命人點燃了烽火臺,同時也給朝廷寫了軍報奏摺,可尼瑪從人家兵臨城下,到援軍趕來,才過了五天時間,這不覺得有些太快了嗎?

老鼠幫他計算的時日,從朝廷接到消息,到備齊糧草整軍出發,這就得五天時間,合着你們是瞬移過來的吧。

很顯然陰破是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在提比斯沒發動之前就上書朝廷,取得了兵權,前來支援雁門關,而支援是假,幫助羅馬人佔領雁門關纔是真。

陰破帶着大軍兵臨城下,站在城門前擡頭朝上面牛逼轟轟的喊道:“我乃西域都護府,大都護陰破,封朝廷之命接管雁門關一切防務......”

黃少宏拿着一個土雷,點着之後朝下面就扔了下去同時喊道:“陰破大都護接着!”

陰破那也是有功夫的人,伸手一抄把土雷接到手裡,不明所以的問道:“此乃何物,爲何會有火光!”

霍安不忍曾經的屬下慘死,剛要提醒就就被老鼠一把捂住了嘴。

黃少宏在城頭笑道:“此乃萬花筒,將軍靠近些觀看,看得更加清楚!”

“你們在搞什麼,還不快快打開城門,讓本都護進去!”陰破雖然口中歷喝,但身體還是出賣了他,讓所有人體會了一會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

他下意識的就把土雷捧近一些觀瞧,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轟’的一聲,陰破的腦袋直接就萬朵桃花開,也以此證明了黃少宏‘萬花筒’的說法沒有錯處。

陰破的殘屍掉落馬下,他身邊幾個心腹也俱都被土雷炸死。

黃少宏連忙讓霍安收服城下西域都護府的舊部,然後順利的將陰破的三萬大軍據爲己有。

不得不說陰破準備的夠久的了,連糧草輜重都帶的充足,這三萬大軍根本就不用黃少宏來養。

收服了三萬大軍,黃少宏和提比斯像熬鷹似的,熬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朝廷批准了黃少宏的建議,並且派遣熟悉雁門關的雁頭,率領兩萬大軍,馳援雁門關。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朝廷命黃少宏爲此戰主帥,雁頭則作爲副手。

提比斯的糧草輜重草半個多月就用光了,開始對周邊小國瘋狂下手,如樓蘭這樣才一萬多人的小國,直接就被剷平了,金銀財寶搶了無數。

等所謂的三十六國被禍害的差不多了,提比斯試探性的發動了一次攻城戰,結果死了幾千人就收兵撤退,然後拔營起寨,準備返回羅馬。

他不玩了,這一次出來雖然沒有盡全功,但搶了無數珍寶黃金,也足夠對國民和大臣們有個交代了。

可戰爭不是買賣,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事兒,他這邊一撤,黃少宏那邊立刻得到了消息,帶着上萬的騎兵,就開始了游擊戰術。

羅馬人在西域各國搶奪的財寶裝了足有上百輛大車,這些財寶他們一輛都捨不得扔,嚴重拖累了行軍速度,如此又怎麼可能跑得過黃少宏帶領的大漢騎兵呢。

黃少宏帶着騎兵靠近之後就是一輪箭雨,然後掉頭就走,把難題留給了提比斯,看你追不追,追肯定是追不上,不追我一會還來!

幾次拉鋸戰,提比斯原本從羅馬帶來的十萬大軍,已經不足一半,當然有不少都是在之前攻城戰中損失的。

這時候黃少宏大手一揮,號令霍安、和霍安那個南匈奴老婆冷月、雁頭、盧魁斯等人各帶一路騎兵,從各個方向開始對提比斯大軍展開狼羣戰術。

所謂狼羣戰術,是黃少宏帶領一支騎兵,做爲頭狼展開騷擾性攻擊。

等提比斯想要追他的時候,其他幾人就率領自己的隊伍,趁機在羅馬大軍各個方位狠咬上一口。

在這場戰鬥中,黃少宏騎着大宛馬身先士卒,手中長弓箭無虛發。

到後來提比斯的羅馬大軍只剩下兩三萬人的時候,黃少宏下令收起弓箭,摘下方天畫戟,朝羅馬軍隊的方向一指,高聲喝道:

“隨我衝鋒!”

萬馬齊奔之時,黃少宏縱馬在最前列,揮動畫戟,口中喝道:“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句話實際上是過些年陳湯說出來的,此時黃少宏喊出來,就搶先註冊了,當然這等威風赫赫的口號,一喊出來,所有衝陣的騎兵,俱都熱血沸騰,一個個眼睛都紅了。

黃少宏一馬當先衝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敵軍俱都身首分家,或是直接被他從中間斬成兩段。

他一眼就看到了中軍指揮作戰的提比斯,朝身後大喝一聲:“可有膽隨我衝陣?”

身後跟上來的騎兵,同時喝道:“誓死跟隨將軍!”

黃少宏用方天畫戟一拍馬股,輪圓了畫戟,如同推土機一樣衝殺過去,身後的騎兵也揮舞長矛鋼刀在他;兩側護衛,眨眼之間就衝到了提比斯身前。

可在提比斯身前,至少有上千步兵組成的龜甲陣,防護在他的四周。

黃少宏此時熱血沸騰,只感覺渾身氣血已經達到了巔峰,只差一步就能凝聚氣血大丹成爲抱丹高手。

他要在廝殺中尋找這一線氣機,抱丹坐胯!

在靠近龜甲陣的時候,黃少宏伸手一按馬背,整個人直接從馬頭飛躍下去,手上方天畫戟,力劈華山‘轟’的一聲,就將龜甲陣展開一個缺口。

接下來就是一番苦戰,他一個人幾乎殺光了身邊的所有敵軍,同時頭腦也陷入了一片殺戮帶來的歡愉之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喊道:“將軍!”

“校尉大人!”

黃少宏這才慢慢恢復了神志,之間此時他周圍數丈方圓再無一人存活,數丈之外跪滿了羅馬降兵。

而雁頭、霍安等人也在數丈之外,擔心的看着他。

黃少宏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自己已經進入了抱丹境界,同時腦海中不知爲何多了許多東西:“我是......黃少宏!”

他哈哈大笑,笑的周圍人莫名其妙,等笑夠了,轉身朝盧魁斯問道:‘提比斯呢?”

盧魁斯沒有說話,指了指他腳下一堆碎肉,很明顯那一小撮,就是提比斯的殘骸。

黃少宏一翻手拿出一瓶藥水,扔給盧魁斯:“這個給你加小王子喝了,告訴他執掌羅馬之後,少跟我們大漢得瑟!”

他有取出兩瓶紅色藥水扔給雁頭和老鼠:“承蒙兩位照顧,找兩瓶藥水可治療一切外傷,若有用時,當可救兩位一命!”

雁頭詫異道:“少宏,你這語氣怎麼像是要離開啊?”

黃少宏哈哈大笑:“我本天外來,如今破矇昧,自要回天外去,諸位,告辭了!”

他說完也不見如何,一團紅色血光從頂門破出,直沒入虛空消失不見,身體竟然迅速萎縮,最後只成了嬰兒大小一具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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