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下來,不斷摩挲自己的雙手乞求站在他前面的人,他們對於他的乞求變得發狂和興奮,他們喜歡的是他的掙扎,他們將他丟進透明玻璃的水池裡,他像觀賞的金魚,他在窒息,呼吸不過來,他們愈發興奮。
“祭品洗乾淨了,你們可以享用了!”誰說了這一句,衝上了三四個人,他們將他圍在自己的圈子裡,他們像逗觀賞的金魚一樣,挑弄他,虐待他,最後折騰得發不出一絲痛苦的聲音,他像死魚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擦淨自己的雙手,他們洗滌了他身上的罪惡,他們是最聖潔的人。
17年六月上旬
遊樂場迎來客流量的高峰期,刑警隊組織團建活動,許攸坐在椅子上吃着冰淇淋,喻歸遠正在旋轉木馬排隊,還有三個人喻歸遠發消息給許攸說快到了,快點過來,許攸吃完冰淇淋用溼巾擦乾淨手,正準備趕過去,突然人羣中有人驚叫,許攸看着人羣烏泱泱聚集在摩天輪下面,地面上有滴狀的血跡,摩天輪在滴血,工作人員立馬將摩天輪停止,遣散上面的遊客,摩天輪狹窄的艙裡躺着全身發白的人,他雙手的手腕都是傷口,失血量太多已經救不回來了。他身上穿着是精緻的校服,喻歸遠和遊樂場管理人員分批遣散遊客,畢業和陳穩問詢目擊者,五分鐘,刑警隊的人到了,季時穿戴好工具上去檢查死者,南山轄區的警察也趕來協助合作,遊樂場是地處南山管轄的轄區。喻歸遠與工作人員協談好,去和南山轄區的警察協同,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人,直接去了摩天輪,喻歸遠詢問季時怎麼樣,季時回答死者死亡是失血量過多,致命傷是雙手手腕,還需帶回去解剖。季時看到喻歸遠還有一個生面孔,喻歸遠介紹道:“紀年,下週一正式從南山轄區調入我們刑警隊,剛纔南山轄區過來,我向上級請示讓紀年正式加入此次案件。”
說完紀年就朝大家打招呼,大家對於新人的加入表示歡迎,終於慶幸來了一個女的。
“喻隊,死者的信息確認了,是南山國際高中高三的學生,叫何羨,學校沒有他請假的信息。”一個小警察跑過來說道。
“老大,你怎麼知道死者是南山國際高中的,就憑校服嗎?”畢業問喻歸遠。
“你小子,看看他身上校服的校徽是知更鳥的標識,只有南山國際高中獨有。”喻歸遠回答道。
隨後紀年解釋道:“南山國際高中是淮南市唯一一所貴族學校,只有家裡從事軍事和政治方面的子女纔可以入學,不過他們的校服知更鳥的標識是號召平等,無偏見。”
喻歸遠看現場取樣已經差不多,通知收隊。
喻歸遠看到走在後面的許攸,詢問他是不是反胃了,剛纔看到死者。許攸說沒事,只是有點耳鳴。喻歸遠讓許攸要不回去先休息,不用去刑警隊了。許攸看喻歸遠擔心的樣子,就說會茶館休息。喻歸遠給許攸打了輛車,囑咐許攸回去吃藥,就駕車回刑警隊了,立馬開小組會,屏幕上是何羨的個人資料,十七歲,照片上他穿着白襯衫,陽光,愛笑,肆意的青春就此戛然而止,無不良嗜好,不可能結交到社會人員,何羨是一個孤兒,資料上面沒有生身父母的任何信息,只有養母的信息,養母在領養期間懷了自己的孩子,就將何羨棄養,何羨又再次回到孤兒院,何羨高一在南河高中讀書,因成績優異轉入南山國際高中讀書。
“老大,南山國際高中不是貴族學校,會招收何羨孤兒入學。”畢業發問。
喻歸遠示意紀年解釋,屏幕上出現南山國際高中的資料,紀年開口道:“南山國際高中是貴族學校,但是每年南山國際高中會大量收取淮南市普通高中成績優異的學生,免去他們的學雜費,發放獎學金,其保證學校的升學率和良好的口碑。何羨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在高二的時候轉進南山國際高中。”
“解剖的結果出來了,但是不太樂觀。”季時將解剖結果投到屏幕上,何羨身上有不同的淤青和傷痕,新的舊的。
“何羨遭受過不同程度的虐待,致死原因是失血過多,手腕的傷口是致命傷。”季時正講着,陳穩走了進來,陳穩剛從南山國際高中回來,喻歸遠眼神示意陳穩事情怎麼樣。陳穩搖了搖頭。
“學校那邊給的答案是自殺,說何羨因爲學習壓力太大導致自殺,學校在何羨的宿舍裡找到他的遺書,我做了筆跡鑑定,確定是何羨的筆跡。”陳穩將何羨的遺書投到屏幕上。
“我真得好想死!我真得好想死!我做錯了事情,死才能洗滌我的罪孽。”
陳穩繼續說:“上頭逼得很緊,希望我們儘快結案,因爲實在公共場所,目擊者太多,還有些遊客拍了視頻,所以網絡上希望我們儘快給出一個交代。”
“這些人只會在網絡上伸張正義,逞口舌之快!”畢業抱怨道。
“那我們就結案吧,對外公佈說何羨是自殺,給他們想要的答案。”喻歸遠說道。
在場的人都不可思議,卻沒有人敢反駁。“這是我們第一次那麼快結案,大家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喻歸遠說完就離開會議了。
其他人之後也收拾東西離開了。陳穩留到最後,將會議室的資料整理好,就來到了天台,喻歸遠站在天台上。陳穩丟了瓶水給喻歸遠,喻歸遠很快接住了。擰開瓶蓋,大口喝了起來。
“你怎麼還是自己獨來獨往,想自己查。”陳穩問道。
“太危險了,官官相護,權貴勾結,一個學生的死不會對他們就是無傷大雅,我不想他們都牽扯進來,免得悲劇重來。”喻歸遠說道。
“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陳穩說道。
“就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她牽扯進來,她的死我永遠都無法釋懷。陳穩,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喻歸遠眼眶含淚。
陳穩將另外一瓶水放在喻歸遠旁邊就離開了,喻歸遠打了電話給南山支隊的刑警,拜託幫個忙。
許攸休息到了晚上,他打開電視,倒了杯水準備喝,新聞上說今日遊樂場摩天輪死者是自殺,警方已宣佈結案。
怎麼就結案了,明明不是自殺,怎麼會是自殺,喻歸遠這是在幹什麼,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許攸懊惱極了,他打電話給喻歸遠,喻歸遠的電話顯示關機。許攸又打電話給畢業,畢業給許攸解釋了說已經找到何羨的遺書,所以就結案。許攸掛掉了電話,氣死了,怎麼可以那麼不負責任。
許攸又打了電話給莊教授,許攸剛說了句話,“許攸,你怎麼又胡鬧,難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莊教授就罵過來了,許攸只好接受,然後苦苦哀求莊教授,莊教授才鬆口,說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