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姬並沒有在白巳這兒多呆,閒聊之後就徑直離開,連白巳都沒來得及暗中跟上,一轉眼人就不知所蹤了。
“雖說她應該沒什麼惡意,但頂着我的身體到處亂跑,果然還是很膈應啊……”
白巳沒有去追,對他來說,能得到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了,他本來也沒打算鉗制大蛇姬做點什麼。
“不過這傢伙的話也不能盡信,夾雜了太多主觀表述,能有一半可信就很高了。”
白巳並不是很相信大蛇姬,可能是性別改變之後也影響到了心理認知,他那個時空的大蛇丸可不會用這麼多主觀角度的描述。
但有一點應該是真的。
終極八歧之術,將所有時空的大蛇丸靈魂都相融了。
這並不是修仙世界,沒有什麼“真我唯一”的恐怖效果,只不過讓大蛇丸實現了真正的長生久視罷了,缺點也很明顯,一個時空的大蛇丸靈魂受到傷害,其他時空的大蛇丸(姬)也會受到影響。
而且這一點似乎只作用於大蛇丸,對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影響,充其量相當於把其他人的記憶給封印了罷了。
白巳當然不會追求這種弊端太過明顯的長生,他可不能保證其他時空的“他”一定不浪。
純粹仙術已經走在了正路上,這明顯是更堂皇大道的修行。
“算了,這些跟我也沒關係,這個時空的‘熟人’未必是我認識的那個,多停留也沒什麼意思。”
了卻心中疑惑,仙術也有了頭緒,可以說此行收穫滿滿。眼下龍脈剛剛帶他穿梭時空,能量未滿,白巳打算周遊一番再想辦法開啓龍脈回去。
“去哪兒呢?”
一步踏出,浮空俯瞰。
白巳少見的猶豫躊躇起來,陌生的時空讓他有些回憶起剛穿越那會的感覺,舉目無親的寂寥感。
在火影世界呆了快二十年,他也有了家人、親朋好友、部下追隨者,漸漸融入這個世界。猛然來到未來,雖說世界仍是這個世界,不曾變過,卻有種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陌生。
“唉……”
長長嘆了一口氣。
心中瑩瑩繚繞的那一抹悸動,讓白巳動身前往湯之國。
……
“這位大人,您是要泡浴還是住店?”
“嗯,”白巳遲疑道,“這裡原來是不是有一家‘涼浴湯’?”
老闆思索了好一會,才恍然:“喔,您家裡曾經住在這裡?那家溫泉館倒閉有好些年了,您是找人的?”
“不,只是聽說過。”
老闆笑道:“我就說大人您的年紀看上去不太像是知道這家店的,不過也是可惜了,幾十年的老牌子,到底跟不上時代變化了,關門有七八年了。”
那家涼浴湯正是白巳穿梭時空前,和小南住的那家溫泉店。因爲是少有的低溫泉池,名字也另類,倒是讓白巳記住了。
在心裡默算一下,關門有七八年的話,在他那個時空也繼續開了十幾年,想來也是挺過四戰的“老店”了,可惜……
“想什麼呢,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四戰呢,搞不好我纔是最大的反派。”白巳失笑自嘲。
老闆看着這位衣着華貴的少年公子哥一會笑一會搖頭,好生奇怪,問道:“大人,您還住嗎?”
“來都來了,就泡一泡吧。”
老闆笑容真誠了許多:“好咧!貴客裡面請!”
洗浴一番,包了個小的獨間溫泉池享受了一會,白巳的興致也盡了。
水溫和別家一般無二,最多是吃食和服務好了些,溫泉本身也沒什麼特色,總覺得少了點感覺,或許是沒有那股淡淡的硫磺味吧。
白巳失笑,從池子裡站起,準備離開了。
人吶,在日益舒適的生活中反而追尋起那份淳樸來了,果然人就是習慣反覆的複雜生物。
“大人,您慢走!”老闆賺了大把鈔票,不停鞠躬送別白巳。
白巳無視路人驚異的目光,騰空而起。
“去看看別的地方吧。”
一路風餐露宿,迴歸到自然中,以野果、小獸爲食,累了就躺在樹冠觀賞雲捲雲舒。
白巳過起了閒雲野鶴的日子,雖然吃穿用度都很簡陋,緊繃的精神卻放鬆了許多。
“也不知道附近是哪個地界了。”白巳慵懶地在樹冠上翻個身。
仙術小成,他已能控制鬚髮生長,但這些時日心神完全放鬆,也就任憑鬚髮肆意生長。
下巴有了點點青茬,少了些少年感,增添了些成熟。一頭過肩白髮隨意挽髻,用小竹枝削出的竹簪插住固定,有種瀟灑的作風。
嘴裡咬着樹葉,隨意地吹着音調,觀看形態各異的雲朵,隨風飄動變換,頗有些憨態可掬。
“嗯?那是!”
一道陰影略過頭頂,一雙大翅膀撲打,像是什麼大型鳥類,但白巳分明看到那是個人影。
猛地坐起,腳下一踩。
樹枝輕顫,落葉幾許。
白巳人已在林中穿行奔跳,追逐空中的那個人影。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身着紅雲黑袍的人是小南!
“有人跟蹤?”
天空中的小南似乎也察覺到了地上叢林中有人毫不掩飾地追逐她。
面色一冷,自信自身實力的小南,索性控制紙翼原地拍打,浮空等待,她倒要看看是誰想找她麻煩!
白巳一時激動,並沒有全力追趕,下意識踏出腳步後,就反應過來了。但人已經竄出去,也被人家發現了,見小南停在原地,白巳索性也騰空而起。
“怕什麼!人家都擺明停下來要質問了,我還能躲着嗎?”
白巳給自己打氣,一口氣飛到小南面前。
小南臉上一片冰冷,心中卻頗感驚訝,能掌握飛行類忍術的可不多見啊,尤其是對方是浮空的,不是藉助紙翼之類的忍術附加效果。
小南靜靜觀察白巳,白巳瞧着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兩人靜默。
“你,追着我有何事?”
冷漠的語調讓白巳心中一跳。
熟悉了溫柔的小南,偶爾還有嬌憨的一面,面對這個冰冷得像是一座冰山的小南,白巳很不適應。
細細打量。
頭上的紙花裝飾沒變,眉眼依舊,配上藍紫色的眼影妝容,反而變得妖豔。
說不清,道不明。兩個小南的氣質大爲迥異,如果說二十歲出頭的那個小南智慧、溫柔、果敢、英氣,眼前的這個三十多歲的小南就顯得冷豔、無情。
一個像透過白雲一束暖陽光,一個則像淹沒小城的冰雨。
身段更加成熟誘人,精緻的面容依舊,皮膚白皙光滑,好似枝頭熟透的絢麗果子,美麗、誘人,卻有致命之毒。
光是看着,白巳就能感覺到她心裡的冰冷,好似整個人一直散發着淡淡的哀傷,這讓白巳有種心疼。
可能是毫不遮掩的目光和打量讓小南感覺被冒犯,俏臉薄怒,寒聲道:“你在看什麼!”
“看你。”白巳淡淡答道,目光清澈,語氣誠懇。
小南一窒,竟被憋氣堵住了話頭,不知道怎麼迴應。這讓她更加羞惱,認爲白巳是個登徒子,在調戲她。
“既然你都追到瀧隱村來了,就別裝了!你是哪邊的人!”
小南查克拉涌動,隨時準備出手。
“說出你的目的!”
……
今晚不行了,明天中午補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