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的波動，一種全新的至尊法，看來至尊骨涅槃之後的威能是一次比一次強，真是奇妙。”
“也對，尋常的天生至尊若是得到一塊至尊骨，還不得當寶貝一般供着，又如何丟失再重生，涅槃出一塊新的至尊骨來。一飲一啄，皆是天定。”
白衣神人收回手掌，聲音已是低不可聞。
“柳神，弟子準備了一件禮物送您，就在百草園。”
雖說柳神尚未同意收下石昊，但是淳樸的少年早已處處以其弟子自居。
咳，不對，是以柳神弟子的標準要求自己。
時間長了，柳神拗不過這磨人的小妖精，也就隨他去了。
“禮物？呵，我不需要禮物，你有心就好。”
柳神所化的白衣神人面露微笑，轉身欲歸。
“欸，沒想到柳神連傳說中的仙道泉眼都看不上，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嘆。
“仙道泉眼？！！！”
白衣神人身外的無盡神焰猛地一陣跳動，立即將剛踏出去的那隻腳給收了回來，淡淡道：“罷了，去看看也好。”
“嗯？柳神方纔還說不需要來着？”
石昊擡起頭，面上佈滿濃郁的錯愕之情。
“別廢話，快走。”
白衣神人快步上前，拎着石昊隱沒於虛空之中。
不知爲何，石昊突然覺得柳神今日的力道格外得大，痛得他眼淚嘩嘩嘩地直流。
柳神在上，他下次再也不作死了！
......
百草園內。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上古藥田，靈藥成片，不時有數株萬載老藥點綴其間，滾滾藥香撲鼻而來。
純血諸犍與十幾頭太古遺種，化身成最爲勤勞的園丁，不時給一株株珍貴寶藥澆水、填土。
這是把石村自身培育的大藥，盡數移植進這片淨土。
深處，不老神泉的池邊，有五株聖藥陷入沉睡。
只見黑漆漆的地底，正鎮壓着一汪滋養萬物的泉眼。
泉眼之上有縹緲靈霧蒸騰而起，仙氣朦朧，仿若孕育着天地間最爲本源的神聖物質。
此地的仙道精粹實在太過濃郁，柳神只是輕輕嗅上一口，環繞着其神軀的無數神明虛影迅速變得清晰，吟唱禮讚之聲愈發宏大恢弘。
就連疲憊不堪的元神，也悄然間滋潤不少，仿若久困於沙漠深處的旅人，突然飲下一汪清泉，神魂爲之一振。
“本以爲仙古一戰之後，九天十地中的仙道泉眼已被盡數搗毀，沒想到還有一口落在下界。有了它，我或許就能快速回歸仙道領域......”
仙道泉眼之畔，有白衣神人在低語。
“柳神，您看這個。”
石昊適時取出一口古棺，推開棺蓋。
白骨祭壇上，缺失的一角的混沌神盤顯得尤爲矚目。
就算是剩餘的五個邊角，也是完全裂開的，只能算勉強彌合在一起，破損得厲害，不知經歷了何等慘烈大戰。
混沌神盤照耀六色光華，周遭有絲絲混沌氣彌散，隱隱鎮壓着這片天地，亙古永恆，似沉默的古老者。
“嗯？六道輪迴仙王的仙王器，不，只能算是殘骸，缺失一角，就連其中的器靈也不知所蹤，道威大跌。”
柳神伸手一招，裂紋密佈的混沌神盤自動飛至，修長大手輕撫，有無量光爆出，滲入盤內，似是探查什麼。
“這是一位故人的本命法寶，暫時就留在我這吧。”
良久，柳神情緒有些低落地開口道。
石昊自無不可，現在的他別說是動用這件殘缺的仙王器，就是被其中溢出的一縷道則擊中，都會瞬間灰灰。
“柳神，弟子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您看我立下如此大功，是不是可以提前收我當真正的弟子？”
石昊輕輕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提議。
一口仙道泉眼，一件殘缺的仙王器、四門十兇寶術：真龍寶術、真凰寶術、打神石寶術、草字劍訣。
石昊每得到一門無缺的十兇寶術，自然獻給柳神一份。
就是現在直接找上仙域諸王，將這等厚重的拜師禮奉上，恐怕任何一尊仙王級巨頭都樂意收石昊當弟子。
（嗯，當然，直接殺了他拿走拜師禮的可能更大。）
真龍親子有其父龍王的面子在，出生就是柳神門徒。
再看看他，忙前忙後這麼久，還只是個掛名的，實在是寶寶心裡苦啊ε（┬┬﹏┬┬）...！
柳神是何等存在，掃了一眼委屈巴巴的石昊，哪裡還不知道這傢伙心裡在想什麼，頓時訝然一笑道：
“你這傢伙肯定覺得我處事不公平，是也不是？”
“明明葛沽什麼都沒做，卻能直接拜入我門下。而你明明已經付出這麼久，我卻還要考驗你，故意刁難。”
“可你有沒有想過，到目前爲止，我可還從未正式教導過葛沽。你呢，由我一手引上修行之路，並一路指點至今。”
“小傢伙，你來說說看，你我二人之間與真正的師徒相比，到底還差些什麼？”
雖說柳神曾與石昊定下十五歲之前成就尊者的約定，但柳神從未將此事放在心裡，無非給其豎立一個目標罷了。
“名分，真正的名分。”
石昊小聲嘀咕道。
在這個大能滿地跑的高危世界裡，有師承就欲着有跟腳，有跟腳就意味着有靠山，就意味着不能隨意打殺。
動我之前有沒有考慮過，能不能打得過我家師尊？
“名分？哈哈哈，你這猴兒平日裡鬼精得很，今日卻爲何如此愚笨？這幾年你厚着臉皮處處以我的弟子自居時，我可曾開口否認過一次？”
白衣神人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揪了揪小石的耳朵。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石昊若是再不明瞭柳神的意思，那就可以直接自殺了，當即噗通跪下，鄭重其事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起來吧，我這一門並無多少規矩。”
“還有，既然你已正式拜入我門下，那便是首席師兄，葛沽爲你師弟，當好好照拂纔是，這樣也好了卻你與真龍一族之間的因果。”
柳神輕輕一拂，頓有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道將石昊托起。
“自當如此。”
石昊強忍着激動，重重點了點頭。
從此以後，咱也是有跟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