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國王父子
機械之書，自從被木石氏族獻給國王之後，便讓整個矮人王國卡爾隆德爲之沸騰，大大小小的新式機械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好像每一天都有新鮮事物在王國的土壤裡誕生出來。
在這之中，最值得一提的，自然是蒸汽機。
蒸汽機的內容在機械之書裡佔據了重要的地位，靠着上面的種種細緻圖畫，矮人工匠們即便不識書上的文字，也能將其中結構在一遍遍的仿造中，成功復現出來，甚至以其爲原型，創造出當下更實用的蒸汽機械。
卡夫六世端坐在王座之上，看着三四位工匠在他的面前搗鼓着最新的機械。
“這件…裝甲，真是出乎預料般龐大。”
卡夫六世打量着眼前的樣品，不由地感嘆道。
在這位英明的國王面前的，是一件將近三米高的巨大裝甲，背後龐大的蒸汽機近乎裸露在外，將近兩米，而整個裝甲的手臂有着銅造的蒸汽管來連接，巨大的雙腿能在蒸汽的作用之下，進行近半米的跳躍。
這樣的大型裝甲，自然不是給矮人用的，而是給他們的兄弟種族，巨人用的。
赫里斯創造矮人與巨人兩大種族，便是讓擅長鍛造的矮人與力大無窮的巨人們互相倚靠，在兩個種族誕生的早期，巨人們在平原裡如同耕牛般開墾荒地，在山脈裡如同鏟錘般開鑿礦洞，爲矮人們建下了一個個定居地的雛形。
而巨人們的存在，也讓剛剛接觸蒸汽機技術的矮人們開拓了想象力。
只見那三四位工匠搗鼓好後，便招呼等候已久的巨人穿戴這龐大的鐵疙瘩。
而那位巨人在一番笨重的動作之後，竟然真的穿戴好了整個幾噸重的裝甲，儘管後者氣喘吁吁，行動困難，但仍然能夠支撐着身體。
隨着工匠一聲令下，蒸汽機開始做功，滾動的輪子輪子推動着巨大的裝甲，裡頭還發出如蒸汽機噴氣的嘶鳴。
只不過，運轉還沒多久，蒸汽機便停下了，而巨人也有些支撐不住，自行卸下了身上的裝甲。
面對這場失敗的演示，幾位工匠尷尬地低下了頭。
“你們需要多久能夠完善，一年？十年？還是一百年？”
卡夫六世卻沒有責怪，
“無論怎麼樣，你們的想法都值得誇讚，來人啊，將我準備好的銀子賞給他們。”
卡夫六世的決定讓幾位工匠一陣沸騰，他們齊聲讚美着國王的寬宏大量，其中一位還尤爲感激涕零，竟然俯下身來親吻王宮的地面。
正如外界所傳言的，卡夫六世乃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他極爲鼓勵而且支持工匠們的異想天開，也正因如此，原本歷代王室積蓄下來的金庫，漸漸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對此，那些王城的上層氏族與大臣們向來頗有微詞，而他們對於蒸汽機也同樣有所異議。
卡夫六世一揮手，不久後一位僕從便端着一盤銀子走了上來，當他走到那羣工匠們面前時，出聲道：
“下跪吧，領受國王陛下的恩賞。”
卡夫六世皺了皺眉頭。
那僕從的聲音聽上去太過頤指氣使了。
這位國王稍加思索之後，便明白了原因所在，那幾位工匠的出身並不算高貴，而常年以來，自己的僕從招待的大多都是各式各樣飽受人類文化薰陶的貴族大臣。
幾位工匠唯唯諾諾地從僕從手中接過那一盤子銀幣，這樣一副景象，讓卡夫六世心有不滿。
那些工匠們對自己敬畏有加是應該的，而這一位小小的僕人，又怎能如此神氣？
直率的卡夫六世當即發作道：
“你，你雙膝下跪，好好地呈上去！”
國王忽然的怒聲讓那位僕從爲之一抖，他臉色發白，猶豫片刻後旋即跪了下來，雙手將盤子裡的銀幣舉高，幾位工匠呆愣了下，好半天才顫顫巍巍地接過銀幣。
“下去吧，等你們有了新的進展，便進宮來面見我。”
卡夫六世大手一揮，那位僕從以及幾位工匠剎時噤若寒蟬，不敢久留，紛紛退出了王宮。
矮人國王坐回王座之上，煩躁地撥弄着打結的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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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在思考什麼，王宮內一片安靜，在場的僕從們不敢上前，生怕打擾到國王的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王宮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卡夫六世此刻擡起頭，看了過去，旋即露出笑臉，
“我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瞧，不是我的兒子嗎？”
穆拉大邁步地走上王座前，張開手臂，跟父親來了一個擁抱。
“嘿，小夥子，你要幹什麼，別告訴我，你的老師又要經費。”
這對國王父子之間的親暱若是落在了人類或是三眼猿人的眼裡，怕是會讓他們爲之詫異，要知道，通常情況下，人類與三眼猿人的王室成員之間，往往要遵守基本的禮儀，特別是人類的丹斯切爾帝國，他們的宮廷禮儀之繁雜，足以寫出三四本厚厚的典籍。
但在矮人之中，那些繁複的禮儀常常被視爲多此一舉，乃至於虛僞。
無論出身，無論貧富，父子之間最好親如兄弟，這纔是矮人們的傳統觀念。
卡夫六世拍了拍王子的肩膀，
“你看到那些工匠了，我剛賞了他們一筆銀子，還有更多的工匠等候我的嘉賞，可沒有更多的銀子給你的老師。”
穆拉搖了搖頭，
“不，父王，我是告訴你，我的老師要交出他的成果了。”
卡夫六世眼睛一亮，他不懂古言學，但是在兒子的耳濡目染之下，明白貝爾凡進行的研究對王宮具有重大意義（起碼穆拉是這樣宣稱的）。
“好吧，到那時候，我就將他帶到那些金銀氏族們的面前，他們最追求的就是人類的玩意。”
卡夫六世笑呵呵地說道。
但下一秒，穆拉的聲音，就讓國王的笑容戛然而止。
“父王，我的老師，他打算將一直以來的所有成果公之於衆，不單單是讓貴族們知道，更要讓平民們知道，乃至於不侷限於我們的王國、矮人這個種族，而是讓所有種族都知曉神創道途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