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負責人被嚇地打了個哆嗦，忙過去想要收拾，帝皓宸卻擺手示意他不用，只抽了一張紙巾擦去自己手上的水跡。
任由桌上一片狼藉，聽着水沿着桌面滴答落下，也置若罔聞，目光自始至終都緊凝在投影牆上，片刻都沒有移開過。
他安靜的聽着，聽着權雨菲主動低下頭道歉，可許清鳶卻還是在斥責。
之後就是權雨菲一聲聲的質問，和許清鳶那聽上去都格外蒼白的辯駁。
那段視頻最後，聽到權雨菲說“帝皓宸是瞎了眼才把喵喵送到這兒來”的時候，他的眼睫輕顫了顫，斂眸掩住眼底的暗色。
監控播放完，屋裡陷入黑暗，那負責人忙過去開了燈。
燈光乍然亮起的那一刻，帝皓宸的聲音跟着傳入許清鳶的耳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許清鳶倔強地梗着脖子，“我說了，我只是出於好心，並沒有錯！”
帝皓宸沒說話，轉頭看向那負責人：“正常生病的幼獸，治療中心收治之後，是什麼樣的治療流程？”
“這，這個……”負責人小心地去瞄着許清鳶，糾結着到底該不該說實話。
帝皓宸驟然加重了語氣：“說！”
“正常情況下，人工飼養的幼獸如果生病，需要帶到隔離的動物病房去治療，直到徹底康復之後，把幼**還給主人。”
他頓了一下，還是替許清鳶辯解了一句：“不過如果本來就是在野外找到的幼獸，以後準備要放歸自然的話，確實應該提前和同類種羣進行適應。”
“在生病的情況下也一樣？”
帝皓宸一句反問，讓那負責人的臉色都變了，額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在……健康的前提下。”
帝皓宸的目光落在許清鳶的身上：“那你又有什麼理由，強迫還在病中的小豹子讓它去親近母豹？”
“它和你送我的瑞克是兄弟。”許清鳶說着這話的時候，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愛麗絲都已經帶了瑞克了，我覺得她也完全可以接納那隻小豹子。”
“哪怕你知道它還在生病，也知道它之前完全是被人工飼養養大的？就憑一句你以爲，你就可以不按照正常治療流程任性胡來了嗎？”
幾聲訓斥讓許清鳶頓時委屈地紅了眼睛，她委屈的不是帝皓宸兇她，而是他的那說辭，根本就是和權雨菲之前說的一模一樣！
他分明就是站在權雨菲那邊兒的！
“我說了我沒錯！我只是想把它和你送我的瑞克一樣對待，只要它和愛麗絲親近了，它就不會再願意走，它留下來和瑞克在一起，到時候一起再重新放歸自然難道不好嗎。”
“那小豹子是我送給雨菲的，以後要怎樣，那是要雨菲自己決定的，你憑什麼替她做選擇！”
又是這樣！
又是和權雨菲一樣的說辭！
爲什麼他連斥責她的語調和口氣都和權雨菲一模一樣！
她和帝皓宸認識將近十年了，權雨菲纔跟他認識多久？！
爲什麼現在他什麼都向着權雨菲，卻半點兒都不顧及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