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他可不敢遲到，結果就是早到了將近一個小時。
“查爾曼閣下，您這到的也太早了，我們現在不能放您進去啊。”
負責值守的禁衛軍，看着眼前的查爾曼，說話倒也客氣，顯然，相關部門是早就打過招呼了。
“所以我現在只能等在門口嗎？”
正常來講，輔佐官早到了，想要早點進去本身也沒什麼，換成霍去病或者李博文來，肯定是直接放進去了，甚至兩人工作忙的時候，還經常在勤政殿裡通宵工作。
但對方‘前聖羅蘭皇帝’的身份，在這一刻顯然還是發揮出了些許作用，讓值守的禁衛軍，進入了公事公辦的模式……
“除非有通行令，否則在到開門時間之前，宮門是不會打開的。”
說到這裡，那名禁衛軍聲音一頓，考慮到對方輔佐官的身份，心裡還是有點猶豫。
“不過秘書辦公室那邊已經有人到了，我可以讓人去問一聲，看看能不能將您領進去。”
“多謝。”
查爾曼誠懇謝過，那名禁衛軍則是擺了擺手。
“職責所在，無需客氣。”
倒也沒讓查爾曼等太久，很快的，緊閉的宮門打開了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縫隙，緊接着，一道讓查爾曼有些意外的身影，從那縫隙之中走了出來，並將視線投向了他。
那是一個矮人……
查爾曼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大周的皇宮之內，遇到一個矮人。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查爾曼能夠感受到對方眼神中帶着難掩的複雜。
其中緣由，他不用想也知道。
儘管當時純純就是聖羅蘭一世抽的風，他人都被囚禁起來了，跟他真的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聖羅蘭五世的身份，註定了他會受到牽連。
視線掃過卡爾的身體，作爲矮人的卡爾，個頭雖然矮，但手腳卻並不纖細，甚至和尋常文臣相比，顯得有些過於結實。
查爾曼在心裡估摸着，對方如果要跳起來揍自己，自己大概率是招架不住。
懷着這樣的想法，就在查爾曼都因此產生了幾分忐忑的時候，卡爾的聲音響了起來……
“跟我走。”
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卡爾直接扭頭走進了宮內。
查爾曼見狀，也沒了別的辦法。
【總不可能殺了我。】
懷着這樣的想法，查爾曼趕緊跟了上去。
穿過宮門，卡爾顯然是注意到查爾曼跟上來了，腳下邁的越來越快的步子，證明了他此刻的內心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平靜。
所幸，矮人的步幅基本就跟孩童差不多，縱使卡爾步子邁的飛快，查爾曼倒也能夠跟上。
不過這一路上兩人全程一言不發，氣氛顯然算不上好。
畢竟是曾經當過皇帝的人，在經過了最初的意外之後，這點陣仗，倒也不至於讓查爾曼有壓力。
但無法否認的，這的確是個麻煩。
【看對方這樣子，恐怕也是在這皇宮內的某個部門工作，以後肯定還會經常遇到，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想到這裡，查爾曼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把事情攤開來說。
“銅爐堡的事情，我很抱歉，那並非我的本意，當時我被囚禁起來了，在被放出來之前，我甚至都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話的卡爾，步子一頓，查爾曼見狀，趕忙也停了下來，身體略顯緊繃，他已經做好挨拳頭或者頭槌的心理準備。
“我知道。”
未曾想，停下步子的卡爾，在說出了這三個字後，卻是再次走了起來，全程頭也沒回一下。不過和一開始不同的是，他現在步子明顯沒那麼快了。
“我知道那一切不是你導致的，但我還是討厭你，這一點我控制不了。”
“……”
倒是意外的直白。
期間，卡爾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話一下子多了起來。
“不過你放心，公是公，私是私，我不會因爲自己的好惡而影響工作。”
說到這裡，卡爾聲音一頓。
“你今天來的太早了，再晚半個小時到也來得及，秘書辦公室那麼早到，是因爲需要整理每天送過來的文件，勤政殿的工作沒那麼早開始。”
聽着卡爾的話，查爾曼點了點頭。
“多謝提醒，不過今天是我工作的第一天，我想着，早到總比遲到好。”
對於查爾曼的這個說法，卡爾沒再多說什麼。
事實上，他上班的第一天，也早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之後卡爾好像沒有要再說點什麼的意思，但查爾曼卻是頗有那麼幾分‘得寸進尺’的感覺。
“能跟我介紹一下這邊的具體工作嗎？感激不盡。”
“……”
這會兒卡爾只覺得這傢伙臉皮還挺厚。
不過他還是簡單介紹起來。
“皇宮內的主要機構主要分爲勤政殿、秘書辦公室、帝皇親兵團和禁衛軍四個部分，後面兩個，跟我們沒有直接關係，我們平時工作，主要是在勤政殿和秘書辦公室。”
“每天的工作文件，都會一早送到秘書辦公室，讓秘書們提前進行整理分類，最簡單且重要性最低的文件，一般會交給秘書們處理，在那之上的文件，就會被送到隔壁勤政殿，交由陛下和輔佐官親自批閱……”
說到這裡，卡爾忍不住斜了查爾曼一眼。
【這傢伙，一上來就成輔佐官了……】
當然，在心裡吐槽歸吐槽，但卡爾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廝原本可是聖羅蘭帝國的皇帝，能將偌大的帝國管理的井井有條，從中足以看出對方的能力，不是自己能比的。
卡爾就這樣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給查爾曼快速的介紹着這邊大致的工作模式。
聽完之後，查爾曼眼中不禁迸發出了陣陣異彩。
內閣體制在周緒看來雖然不算新鮮，但對於查爾曼來說卻不一樣。
同時他也下意識的在想，若換成是自己，他會不會啓用這個體制？
查爾曼在認真琢磨了半天之後，得出的結論是不會！
他得承認，他沒有那個魄力。
或者再直白點說，就是他不相信那幫傢伙，所有的文件，他必須要親自批閱處理才能安心。
而這位大周的帝皇……
此時的查爾曼，耳邊不禁迴響起了當時朝會大殿上，帝皇的那一番話……
“依照你的才能，放到下面任何一個部門，都是屈才了，查爾曼，來當我的輔佐官！”
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感受着不自覺加速跳動的心臟，查爾曼深吸了一口氣。
那個男人，還真是輕易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