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走後,勤政殿的衆人被迫適應新的工作節奏。
在這個過程中,查爾曼工作壓力巨大,他明明還只能算是半個新人,連大周領土究竟是有多大的問題,都還沒整的太明白呢,但現在卻被迫成爲勤政殿的頂樑柱。
面對每天來不及處理,只能不斷堆積起來的工作,查爾曼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
明明之前霍去病在的時候,勤政殿內的工作是那樣的井然有序。
儘管因爲聖羅蘭地區的問題,每天工作量巨大,但卻基本都能完成,並且這個狀況每天都在好轉,大家的工作效率也是越來越高。
而現在,卻是一切都變了……
相較於查爾曼,李博文這幾天更是如坐鍼氈、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查爾曼就是半個新人,而他可是在勤政殿工作了許多年的老人了。
照理說,這種時候他應該站出來挑起大梁纔對。
現實卻是挑不動一點,甚至還要查爾曼這個新人來挑大樑,這讓李博文相當尷尬。
當然,他心裡其實清楚,無論是霍去病,還是眼前的查爾曼,他們都是真正的天才。
這些天才的能力,是不能單純的用資歷來進行衡量的。
至於自己只能說和常人相比,已經算優秀的了,但遠不能跟這些真正的天才相比。
別說是霍去病和查爾曼了,就算是隔壁秘書辦公室,之前新來的卡爾,從他身上,李博文也感受到了明顯超過自己的才能。
對方和自己相比,差的只是多年處理政務工作的經驗罷了。
等對方在秘書辦公室裡多工作幾年,經驗積攢起來之後,很快就會超過自己。
這一刻,李博文清晰的意識到,是自己的能力已經不夠了。
不對!作爲輔佐官,自己的能力其實一直都沒有達標過。
在勤政殿裡,他的存在更像是霍去病的秘書,周緒在的時候,也客串周緒的秘書,幫他們處理一些雜務,好讓他們將相對有限的精力,集中在真正重要的工作上。
有霍去病兜底,他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行了。
而現在,霍去病走了,查爾曼又沒辦法在工作能力上,對霍去病進行完美的接替,這就導致他能力不足的問題,一下子暴露了出來。
【我是不是該跟着老霍一塊兒去聖羅蘭地區……】
李博文有點麻了。
【不對,也許我是該退休了。】
周緒和查爾曼都不知道這會兒李博文在想什麼,在意識到勤政殿快轉不起來了之後,周緒也是沒了辦法,只能將自己的屁股焊死在勤政殿的椅子上,然後把查爾曼來不及處理,亦或者處理不了的文件全部搬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加起班來。
文件積壓的問題,反饋的還算及時,三人差不多加了兩天的班,堆積下來的文件就基本處理完了,勤政殿也再次進入正常運轉模式。
但是,這個模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周緒下午不能修煉或者研究真言了。
他得跟查爾曼和李博文一樣,一整天都焊死在勤政殿的椅子上,偶爾加班加個一兩小時,才能確保每天送上來的文件,都能及時處理完畢。
簡單來講就是霍去病的份,由周緒補上了。
對此,周緒倒也沒說什麼,因爲他也清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等查爾曼徹底成長起來了。
批閱完最後一份文件,周緒伸了個懶腰,這會兒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半了。初春的這個時候,天都已經黑下來了,查爾曼在十幾分鍾前,就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下班了。
周緒視線一掃,看向了還在勤政殿裡整理文件的李博文。
“博文是有事找我?”
李博文的工作也是早完成了,本來是能按時下班的,結果他就在那櫃子前面整理了快三十分鐘,傻子都能看出,這是有事找他。
聽到周緒的聲音,李博文深吸了一口氣,就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周緒的面前。
“陛下,近來工作,微臣大感力不從心,已經無力勝任輔佐官的工作,還請陛下批准微臣,告老還鄉。”
“……”
面對李博文的這一番話,周緒倒也不能說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儘管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但由於出竅境法師自帶的環繞周身的感知領域在發揮作用。
所以李博文的一些情緒波動,他基本都能捕捉到,再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不難推測出李博文的心態變化。
“去病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告老還鄉?這事若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做了什麼,和麾下的臣子們離心離德了呢。”
放下手中的文件,周緒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李博文聽了,頭又壓低了幾分。
“微臣不敢!”
說完這一句,李博文卻完全沒有要撤回前言的意思,這不禁讓周緒有點頭疼。
別把三星不當人才啊,李博文本身作爲臣子,已經相當優秀了。
更別說還有個高契合度的天賦,一個好的天賦加持,能讓本身專業能力更加出衆,李博文實際展現出來的政務能力,說是接近四星都不爲過。
他們大周如今領土暴增,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了,各種事情忙都忙不過來,在這種時候,周緒哪能讓李博文告老還鄉?
“如今勤政殿正是用人之際,這些年來,我待你不薄,博文你現在告老還鄉,豈不是給我增加難題?”
周緒這話說的誠懇,縱使李博文前一秒還去意已決,這會兒也不禁有些動搖起來。
周緒見狀,趕忙又加了把勁。
“博文,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勤政殿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還沒到能告老還鄉的時候,在我允許你離開之前,繼續待在這裡,爲我效力!這是帝皇的旨意!”
周緒的語氣堅定而霸道,不允許任何質疑的聲音。
周緒這一波,也算是軟硬兼施了。
聽到這一番話的李博文,縱使之前心中還滿懷退意,但此刻依舊是控制不住的感到一陣心潮澎湃。
【是了.我效忠的,一直都是一個這般霸道的男人。】
李博文不由自主的,‘咚’的一聲,將頭叩在了地上。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