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勇士，只有你可以拯救這個世界了（2合1）
【我知道，所以我會盡快趕到你身邊，你現在去的是哪家醫院？】
溫暖看到信息，回眸望向醫護人員：
“我們會去哪家醫院？”
“魔都四院。”
【四院。】
【等着我。】
【你在開車麼？】
【是，借的車。】
【那伱好好開車，勿回。】
季風放下手機，已經開着車來到江城通往魔都的高速路口。
看到溫暖最後的消息，他便沒有繼續回覆的意思，而是趁着入高速的間隙，拿起手機找到了葉雨薇。
也不管現在已經1點的時間，小葉同學有沒有睡覺之類。
直接撥通電話。
鈴聲響了二十多秒才被接起。
“喂。”
季風的聲音平穩中帶着些許急切。
“不是，大哥，現在幾點了？大半夜的你找我幹啥？”
葉雨薇的語氣多多少少有些不滿，看樣子是已經睡熟了，被叫醒了有點起牀氣。
可季風根本沒有和她客氣的意思，直接吩咐道：
“你現在穿好衣服，打車去魔都四院，隨便找個理由掛個號。”
“去四院掛號？”
“嗯，拉肚子，月經不調，總之你自己想個合適的理由，什麼的都可以。”
“額，是有什麼事麼？”
此時葉雨薇也感覺到了季風語氣不太對勁。
“溫暖現在在那裡，骨科或者急診，你去了之後自己找一下。
裝作偶遇的碰到她，我大概3點半之前能到，在這之前，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她。”
季風語速很快，剛說完話，已經拿卡上路。
葉雨薇愣了幾秒，隨後目光迅速認真起來：
“知道了，我現在去。”
“掛了。”
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葉雨薇已經迅速起身換衣服。
季風這邊也沒有多廢話的意思，專心開車。
高速路上還是要保持足夠專注的，雖然很多人說開高速很簡單，但車速畢竟擺在這裡。
高速上一旦出事，那就不是小事。
……
四院。
溫暖被人擡到了急診室，急診醫生迅速接診：
“什麼情況。”
“我在廚房摔倒後，沒有辦法站直身體。”
“具體哪裡疼？”
“這裡，還有……這裡。”
溫暖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又指了指自己屁股和大腿根部的位置。
急診醫生在碰到溫暖受傷的小腿骨時，當即做出了判斷：
“小腿這裡應該是骨折了，有明顯的錯位感，現在沒辦法確定骨折程度。
大腿這裡……還真不好說，你先去拍個片子吧。”
“好。”
溫暖平靜的點頭，感覺跟沒事的人一樣。
雖然腿很疼，但她不太喜歡在別人面前暴露軟弱。
剛纔在車上已經忍不住哭了一次，她不太能接受自己再繼續這樣。
溫暖朝着一旁的護士伸伸手：
“護士小姐，請問有沒有臨時的柺杖。”
“唉不對，你沒聯繫家屬麼？你這腿部骨折肯定是要家屬陪同的。”
“我是外地人，在魔都上學的，家屬現在，不在這裡……”
“家屬不在的話，那你得聯繫一下比較好的同學或者導員。
你現在這個樣子，骨折程度都不知道，自己肯定不行的。”
“我……”
護士說完，急診門口突然又推進來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
“這裡有車禍傷員，快，快來，準備血漿。”
溫暖盯着忙碌起來的急診護士，一時間有些尷尬。
坐在急診病牀上，她掃了眼周圍。
柺杖沒有，但是病牀邊角落那裡，有急診科的公共輪椅。
“這個應該可以。”
溫暖開始在病牀上挪動起來，挪到牀邊時，想要伸手撈一下公共輪椅。
那隻還算好的腳掌撐地，身體的劇烈疼痛，讓她額頭上再度聚起了細密的汗珠。
左手扶着牀，右手抓住輪椅，溫暖終於將身體挪了上去。
可她嘗試自己轉動輪椅時，卻發現根本就轉不動。
這種急診輪椅是有後輪卡扣的，也是爲了防止輪椅划走出事故。
打開卡扣不是很難。
難的，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大腿那裡隱隱作痛，而且有疼痛加劇的意思，現在扭身過去弄後輪上的卡扣，不止麻煩，甚至會有繼續受傷的風險。
看着那幾個正在忙碌的護士，溫暖深呼吸了幾下，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去解卡扣。
但她剛彎下腰，頓時感覺左邊下半身都很疼。
那種疼痛直達神經，難以忍受。
溫暖看着自己的左腿，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手指不由得握緊了輪椅扶手，身體微微顫動。
她的腿，該不會是……
“溫總，你怎麼在這？”
突如其來的驚呼，打斷了溫暖的思緒。
這個聲音很熟悉，溫暖詫異的擡起頭：
“雨薇？你，怎麼在這？”
“我肚子一直疼，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疼，始終好不了，就來看看，順便拿點藥。
對了溫總，別光說我，你這是怎麼搞的？”
溫暖躲了下目光，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希望得到幫助，卻又難以開口的糾結感瀰漫在心頭。
現在並不是工作時間，葉雨薇也有自己的生活。
“溫總？”
“抱歉，我走神了，我剛纔摔了一跤，挺丟人的。”溫暖低下頭，像是折翼的鳥兒。
看到她的樣子，葉雨薇怔了怔。
對於她來說，溫暖始終都是很厲害的，是能夠站在季風身邊的老闆娘。
是能配得上他的完美女孩。
光彩照人，璀璨奪目。
可此時的溫暖看上去十分脆弱，葉雨薇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
這樣的溫暖，纔會讓葉雨薇覺得她也只是同齡人。
想到溫暖曾經和她說過的一些兒時過往，葉雨薇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你都受傷了，我來幫你吧。”
溫暖有些感動，可笑容到了嘴邊突然就變得很怪異，她只能露出一個介於難過和苦笑之間的表情。
“雨薇，謝謝你。”
“客氣啥。”
葉雨薇走過來踢開卡扣，開始推着溫暖朝着醫學影像室走去。
路途中葉雨薇開口和溫暖尬聊了幾句，可溫暖只是嗯了兩聲，始終沒有交談的慾望。
她一直低着頭，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
葉雨薇見狀，只覺得溫暖是受傷心情不好，也就沒了繼續攀談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就默默陪着便是。
就是不知道老闆讓她陪着老闆娘，有沒有加班費？
上夜班，那不得3倍工資？
葉雨薇思緒飄遠，雖然腦子裡想着怎麼問季風要加班費。
可手上卻沒停下的意思，她一直陪着沉默的溫暖。
兩人來到影像室拍X片。
小腿、大腿、脊椎尾部都拍了一下。
在拍X光的時候，溫暖雖然很配合，一聲不吭，但葉雨薇明顯注意到了她額頭上的汗珠，和溼潤的掌心。
片子出的很快。
嚴重，也不嚴重。
大腿骨不完全骨折，小腿骨骨折。
摔的第一跤，小腿側滑撞在了櫥櫃上，導致小腿骨折，大腿一次撞擊。
隨後強行起身關水龍頭導致第二次滑倒，大腿二次撞擊，造成不完全骨折。
骨科醫生看着葉雨薇遞過來的片子，突然笑了一下：
“小姑娘蠻幸運的，大腿骨折你是不知道多嚴重，還好你只是不完全骨折。
你這要是錯位了，呵呵……”
醫生沒繼續說下去。
溫暖有些緊張的攥住了葉雨薇：
“醫生，現在呢？”
“現在沒什麼，趕緊辦理住院，好好臥牀休息，等醫師給你復位小腿。”
“好的，謝謝醫生，雨薇，麻煩你了。”
“你說什麼呢，我本來就是你的助理。”葉雨薇很隨意的擺擺手。
然後開始忙前忙後，爲溫暖迅速辦理住院手續。
溫暖的傷情不輕，需要儘快臥牀。
醫院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地方，住院手續也是一路綠燈，很快便安排到了牀位。
不過等葉雨薇扶着溫暖躺下時，時間已經2點半多了。
躺在牀上後，護士便開始給溫暖打起了點滴：
“19牀，溫暖是吧？”
“是的。”
“你現在不能睡覺啊，先等待一會，等下會有值班的骨科醫生來給你復位。
現在千萬不能睡覺，知道嗎？”
“好的，我知道了。”溫暖朝着護士點點頭。
護士走後，溫暖又一次沉寂下來。
一旁的葉雨薇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尬聊兩句？
她原地想了想纔開口：
“溫總你想不想吃點東西或者喝點水，我去幫你弄。”
“不用了，謝謝你，雨薇。”
“這不用客氣的，你們幫我的，遠遠不止這些。”葉雨薇倒是很真誠。
和公司對她的幫助比起來，這點回饋真的不算什麼。
公司給了她自由，這是無價的。
溫暖沒去看她，只是望着黑洞洞的窗外，眼睛怔怔出神：
“雨薇。”
“嗯？”
“是季風讓你過來的吧？”
葉雨薇心頭一驚，立刻擺手：
“什麼季風？我不是說了麼，我之前晚上肚子疼來着，就來醫院看看，這不巧了麼，就碰到你。”
葉雨薇的解釋沒有帶來什麼迴應。
溫暖還是繼續保持着沉默，過了很久才重新開口：
“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即使是肚子疼，也不會大半夜的跑來醫院。
即使是去醫院看病，也不會來四院。
因爲老商圈附近有其他醫院，四院是救護車把我拉來的地方。”
剛纔溫暖的心情太過於緊張。
現在冷靜下來，以她的聰明猜到葉雨薇是季風叫來的，根本沒有難度。
葉雨薇感覺自己平時挺擅長說謊的，可在溫暖的面前，她總有種不忍心欺騙對方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溫暖眼下這副脆弱的樣子。
“額，我可以承認，但你不能讓我走。”
溫暖聞言搖搖頭，表情還是很平淡：
“嗯，我不會讓你走的，畢竟我現在確實需要幫助。”
葉雨薇感覺溫暖多少有點不對勁，但具體也說不上來，只能露出了一個難看的表情。
“溫總，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你這樣的表情我有點害怕。
回頭老季要是知道我沒給你安排好，他怕是要把我給開了……”
“我真的沒事。”
“老季之前才教育過我，讓我遇事想清楚了再做，溫總，你也得想清楚，別幹傻事啊。”
溫暖啞然，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季風的頭像：
“確實想清楚了，有些事情發生之後，我應該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畢竟總有些事，屬於自己完全無法解決的困境。
假裝自己很勇敢，再隨口說一句‘我沒事’，並不會解決掉問題。
靠自己強撐，很有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最終給自己的親人，愛人，造成更大的困擾。”
葉雨薇動了動嘴，她不知道溫暖爲什麼會突然發出這些感慨。
“溫總，你還好吧？”
“還好，就像那個醫生說的，我挺幸運的。”
“摔倒還算幸運？”
“其實剛纔我很害怕，我的大腿很疼，大腿骨折或許會留下後遺症。
我怕自己變成一個瘸子，那樣對季風不公平，還好，我很幸運……”
“是這樣的麼……”
“季風教了我很多事情，從我們認識之後就一直在教我，可能我學的太慢了吧，總是有地方做的不太好。”
說到這裡，溫暖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消沉。
葉雨薇看到溫暖消沉的樣子，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溫總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真的，我可不是瞎吹。
公司上上下下都對你很服氣，季風不在的時候，年貨節項目你也可以主持的很好。
反正你在我眼裡，已經是很厲害的人了，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這樣麼？”
“真的，比真金還真。”
“謝謝。”
“怎麼又謝，今天謝了好多次了，哪有老闆這樣謝員工的，不如年終多發錢。”
“好。”溫暖這時也笑了。
“那，現在要吃飯嗎？”
“等復位之後再說吧。”
其實溫暖早就餓扁了，她只是想等季風而已。
見溫暖的情緒不再如之前那樣消沉後，葉雨薇開始給她講起了一些笑話。
什麼當年拿着兩把西瓜刀，從濱江西路砍到濱江中路。
什麼當年十八杯放翻同學局。
最後還聊到了小時候一根木棍橫掃郊區的油菜花地。
葉雨薇一直挺樂天的，反正是跟老闆娘吹牛逼，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溫暖聽着葉雨薇的尬聊，心情也愉悅了很多。
只是腿疼讓溫暖又不敢笑的太大聲，捂着嘴，表情變得有些糾結。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回頭你又開始疼。”
“呵呵，謝謝你能來陪我。”
“都說不用謝了，溫總看起來好了很多。”
“嗯，我……”
溫暖的語氣突然頓住，表情像是定格住了一樣，看向門口。
眼睛裡的情緒很複雜，擔憂，後怕，悲傷，往常堅定的目光裡充滿了怯懦。
因爲那個熟悉的身影來了。
葉雨薇見溫暖目光停滯，若有所感，也順勢回頭看去，同樣看到了季風到來。
可不知怎麼回事，葉雨薇此時有些不太敢講話。
這會只開了牀頭燈和夜燈，季風在越過病房門口的時候，有那麼一刻，整個人都沒入了陰影中。
雖然他從陰影中走出來時面帶安然，可那種感覺……
葉雨薇覺得有些陰冷的可怕。
不過隨着季風的靠近，那種陰冷氣息又悄然不見。
擦肩而過時，季風拍了拍葉雨薇的肩膀：
“今天晚上，多謝了。”
“額，沒事。”
葉雨薇思緒飛亂時，季風已經拿起了溫暖牀邊的袋子。
他簡單看了一下症斷書和X光片，目光裡隱隱多了些擔憂和無奈。
“兩處骨折啊。”
“嗯。”溫暖低下頭，目光放在了身前的被子上。
季風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對站在後面的葉雨薇擺了擺手：
“葉雨薇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謝謝了，過年給包個大紅包。”
葉雨薇頓了頓，眉梢上還是露出了笑意：
“那紅包可得大一些。”
“我還能少了你的錢？”
“呵，黑心資本家的話，只能信一半。
那，你自己留在這裡吧，我先走了，如果有事情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OK，快回去吧。”
“走了。”
葉雨薇背過身，擺擺手。
出門左轉，走到了醫院電梯處。
站在電梯門口，她卻沒有按下樓的按鈕。
習慣性的掏了掏口袋，葉雨薇纔想起自己已經戒菸了，這會心煩意亂，沒煙抽，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唉，難頂。”
剛剛……不是錯覺。
葉雨薇可以確定。
季風剛纔眼神中泛出的那種淡漠感，和平時裡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回想着季風坐在溫暖的牀邊，輕輕握住了溫暖手指的畫面，真是讓人羨慕。
季風那份獨有的溫柔，似乎永遠都只會屬於溫暖一人。
打開樓梯間的窗戶，葉雨薇突然有些明悟。
她最開始遇到溫暖的時候，總覺得溫暖太過偏愛季風，那時候她根本不信任男人，也沒覺得季風很好。
初相識的濾鏡，讓她覺得季風這種人應該和自己差不多才對。
世界上的男人這麼多，溫暖這麼優秀，怎麼能栽在季風手上？
之後隨着她對季風的瞭解，她又覺得雙方是十分相配的存在，他們兩人在一起是合理的。
雙方的認知，習慣，能力，樣貌，都很相配。
他們是最合適的人。
一直到今天，一直到剛纔的那一刻。
葉雨薇對他們兩人的感情，似乎又多了一些瞭解。
他們兩之間，早就已經不是適合那麼簡單了。
他們相愛。
平時的季風太過平靜淡然，淡然到他對周圍人都很溫柔，都很和善，讓人覺得他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
可這看似一視同仁的溫柔，又何嘗不是一種僞裝……
他們這些人，對於季風來說都是一樣的。
或許是可有可無，或許是生活中的點綴。
而關心則亂。
在知道溫暖受傷後，季風的心亂了，纔會那麼的淡漠。
溫暖受傷的時候，他連裝都懶得裝。
我的眼裡只有你！
這句話適合溫暖，也同樣適合季風。
“切，原來那傢伙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別人。
喝喝，專情不就是戀愛腦？
OK，所以我的老闆是戀愛腦，鑑定完畢。”
想通這些，葉雨薇很瀟灑的轉過身，按下了電梯。
……
病房裡，溫暖擡眸看着季風，心裡有很多話想說，卻被突然進來的醫生和護士打斷。
“19牀，溫暖，醫生來給你復位了。。”
“哦，好的。”
“等下要進行一下小腿的骨折復位，需要打麻藥嗎？這個看你自己。”
“應該，不用吧。”
這會溫暖卻沒什麼額外的表情，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復位是不是就好了？
看她的表情，季風突然意識到，溫暖可能不太瞭解骨折復位的痛苦。
他眉頭緊鎖，略顯擔憂。
“骨折復位會很疼，不打麻藥可能會比較痛苦。”
季風對這方面確實不太瞭解，只能看向醫生：
“醫生的意思呢？”
醫生重新拿起片子看了一下，微微搖頭：
“她這骨折後關節腫脹不明顯，位置也比較正，一般很快能復位。
不使用麻醉劑可以避免因爲局部麻醉而造成的二次損傷。
同時使用局部麻醉後，有可能造成局部軟組織腫脹的加重，甚至影響骨折復位的可能性。
所以這種程度的骨折我不建議打麻藥，不過還是看她自己選擇。”
和季風交換了一下眼神，溫暖眼神肯定：
“那，我不打了。”
“家屬，扶一下她，我們就直接在病牀上覆位。”
“好。”季風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溫暖。
感受到季風手指的收緊，溫暖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幾分鐘後的病房內。
“呃，嗚……”
溫暖咬着牙齒髮出嗚咽，攥住季風的手指已經用力到發白。
老醫生的手法很專業，復位也很迅速。
但剛纔那種沒法形容的痛感，還是讓溫暖瞳孔失焦，思緒渙散了一會。
溫暖的腿被打上石膏時，醫生也開始了自己的醫囑：
“注意一下睡姿，小腿位置，大腿傷先用膏藥保守治療，定期拍片複查。
忌吃辛辣，喝酒，還有就是不要房事，大腿那個位置的傷很容易造成二次損傷，一定要養好，知道了麼？”
聽到不要房事時，溫暖臉稍微紅了紅。
好像也沒有必要解釋……
她悄悄看了一眼季風，卻沒有從季風眼裡看出異樣，他的目光中只剩下淡淡的擔心。
一直到醫生叮囑完畢，和護士一起離開。
病房裡只剩下她和季風兩個人。
四院病房是3牀一房，不過這間病房裡只有她一個病號。
待醫生走了之後，季風小心翼翼的爲溫暖調整了一下病牀靠背的坡度，讓她可以靠的稍微舒服些。
房間很安靜，溫暖剛剛別在心裡的千言萬語，此刻卻一句都說不出。
撇過頭看向牀邊的輸液瓶，剛想說輸液好像沒剛纔那麼難受了。
才發現是季風在用手捂着輸液管。
用體溫讓點滴稍微熱一些。
溫暖在室友看的無聊霸道總裁電視劇裡，看到過男主人公做過類似的事情。
當時只感覺很離譜，都不用工作的嗎？
可把照顧的人換成了季風，受傷的人換成了自己，她才覺得之前的想法很可笑。
每個人，都是想要被照顧，被安撫的。
堅強只不過是沒辦法的選擇。
“季風，我是不是做錯了事情？”
“沒有，你知道給我打電話，而不是死扛，單這一點就很好了。
至於其他的，你只是還沒有習慣讓別人幫助你。”
季風總會很溫柔的來到自己身邊，帶着不含批評的關心。
但是她好蠢，特別蠢！
要是摔成瘸子了呢？
溫暖低下頭，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我剛纔在想，如果我成了瘸子，我們是不是會分手。”
季風一愣，卻沒有因爲她這個離了大譜的想法生氣，大聲嚷嚷着我們不會分手之類。
他知道，此時的溫暖很不安，甚至在害怕。
就像是小時候摔倒之後，害怕被父母批評的小孩子。
所以他只是坐在溫暖身邊，讓彼此依偎一些：
“溫暖，愛人的意義本就是在你傷病時，有一個人毫無條件理所當然的在你身邊。
陪伴你，照顧你，安慰你。
你在我身邊時，不需要假裝堅強。
對於男生來說，愛人口中的‘我需要你’。
這句話的殺傷力無異於：勇士，只有你可以拯救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