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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杜府前庭。
微風拂過,青石道兩側的『花』樹簌簌搖晃,一如素顏『玉』人欣欣作舞,濃郁的『花』香紛紛傳來,侵入鼻息,便是一陣迫人馨香。
宿雲揹負起了雙手,面對『花』樹站立,沉默不語,只是眼神稍稍『迷』離,不知是想着什麼,至於小廝狄『玉』恭敬站在身後,看似專心凝神,只是一顆腦袋拐帶着兩隻滴溜溜的眸子,早已經是掠向了杜府深處。
似是沉『迷』,似是清明,宿雲心頭緩緩浮現一幅畫面。
一道清冷身影於月『色』下,提了酒壺,似是喝的酩酊大醉,雙眼『迷』離,邁着蹣跚步子,每每三兩步便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去。
驀的,身影終是一個趔趄,徹底摔在在地上。
地上大雪傾覆,似是滿地銀素。
身影初時惱怒非常,放『浪』形骸,暢快怒罵,之後忽地一滯,一雙朦朧醉眼瞥向遠處,竟是陷入了癡『迷』。
遠處,是一方小院,低低的籬笆上,招搖出了三兩個枝子,潔白銀素,一如縞素。
砰!酒壺自手中跌落,濺出四五酒水,尚且帶着絲絲溫熱,打溼了一片素雪,好似頑皮的孩童舞着墨汁,在最上好的隋唐宣紙上肆意玩『弄』。
換作平時,這孟『浪』的身影定要跳腳大罵,捶『胸』頓足,恨造化『弄』人,竟是糟蹋瞭如此好酒。
即便,這酒只是最廉價的摻水酒。
可是,此刻身影只管呆呆看着三兩個縞素枝子,一片『迷』『亂』。
簌!風起雪落,濺在身影頸上,沁出絲絲涼意,只是身影依舊毫無所覺。
忽地,身影眨了眨眼,好似石像甦醒,伸手就在地上一抓,狠狠向着嘴邊灌去,只是入嘴的卻不是酒壺,沒有甘醇,沒有清冽,只有冰寒。
那是素雪!
身影不以爲意,轉既又是一團雪入口。
哈哈哈…
身影似狂,於雪地打滾。
許久,身影消寂,匿於茫野,卻有餘音高歌道: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天可憐見,小院中只有樹三五!
念頭流轉到此處,宿雲忽然嘆了一口氣,迴轉了過來。
此刻,這大道兩側的『花』樹紛紛綻放,一如前世梨『花』,只是香氣更盛,與幻意何其相似。
這『花』雖好,卻是有些蕭索悽清,若是有『豔』麗之『花』映襯,興許能添幾分雅意。
是了,人生如繁『花』,若只白素,不知嫣紅,枉自爲人增笑!
一念及此,宿雲暢快非常,笑道:
“他年我若爲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老…老爺您沒事吧?”
宿雲暢快非常,只覺心頭『陰』霾進去,好不清爽,恰在這時,耳畔傳來一道弱弱聲音。
狄『玉』惻然,惴惴看向宿雲。
“呃,沒事,沒事,你看老爺可曾有有事的樣子?”宿雲失笑。
內視體內,笑意愈盎然,只見經過了此一番感悟,這兩個神秘的字跡竟是凝實了許多,上面彩『色』光華流轉,好不神秘!
“老爺,真沒事吶?”狄『玉』狐疑,一雙小眼滴溜溜『亂』轉,只是卻沒有窺出什麼異常。
“看你模樣倒是希望老爺有事!”宿雲氣道,伸手就在狄『玉』額上扣了一個栗子。
捂住了腦『門』,狄『玉』一臉哭喪,喃喃嘀咕了幾句。
“老爺,小的這不是關心您嘛!咦,對了,老爺剛纔您好像作詩來着?”
狄『玉』作苦思狀,忽地『露』出笑意,撫掌笑道:“小的想起來了,是這一句詩:他年我若爲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你倒是好耳朵!”宿雲搖搖頭,不置可否。
“嘻嘻,老爺,您做的這詩肯定不一般,可惜小的不懂,您說的這個青帝是什麼人吶?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難道還是什麼絕世強者不成?”
狄『玉』一臉稀奇。
“這青帝當然是了不得的人物,他揮一揮手就能讓百『花』千樹紛紛招搖枝子,泛出新綠粉紅,你說厲害不厲害?”宿雲強自壓住笑意,一本正經道。
“什麼?老爺,您沒騙的小的吧,這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一揮手就能讓樹木聽從指揮,恢復生機?”狄『玉』信了三分,只是專屬一顆小廝的心思,從不乏玲瓏,保留着幾分『迷』『惑』狐疑。
“不信還要問,老爺看你是找打!”宿雲作勢要打,嚇得狄『玉』倉皇跑了開去。
只是這一跑好似騰雲駕霧,身子竟是緩緩飛騰了起來。
不錯,就是飛騰!
最多姿勢有些不堪罷了!
此刻,他好似被掛在空中,四肢搖擺,好不滑稽。
“放開我,瑪的,誰抓住老子的,肯定是杜府不長眼的傢伙,沒看到我家老爺在這裡嗎,你們竟然還敢放肆!”
狄『玉』呵斥,可惜背上鐵鉗般的大手依舊死死匝住,毫不放鬆。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緩緩響起,『花』樹濃密處,緩緩走出一道妖冶嫵媚身影,她輕輕鼓了手掌,兩隻脂『玉』般的素手搖晃間,劃出了一抹抹潔白光華,煞是晃眼。
這是一位『婦』人,徐娘半老,妖媚的臉上隱隱帶着幾絲歲月風塵之『色』,然而就是如此,卻不損絲毫『豔』『色』,尤其那一分恰到好處的成熟風韻,愈有着一股老少通殺的媚意。
宿雲眼中泛過一抹異『色』,卻不驚疑。
這道身影在他的感知中曾出現過,甚至一直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先前悄悄離去的壯僕就是求見了此人。
這是杜家家主夫人王氏。
“他年我若爲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好一句詩詞,年輕人才華當真是不錯呢!”
王氏鼓掌罷,兩點朱『脣』閃亮着一抹潤『色』,緩緩開啓,一瞬間好似靡靡之音迭起,聽在耳中竟是憑空有着一股邪火生出。
宿雲笑笑,不置可否。
“這一句詩詞好倒是極好,就算是大羅王國的文修全部加在一起,也是比不上分毫,只是妾身有些好奇,這‘桃『花』’是何物?”
王氏一雙妙眸看着宿雲,一眨不眨,水汪汪的眸光流轉出來,好似一潭醇酒要將人的心神醉倒在裡面。
有『女』懷『春』,灼灼其目。
這『婦』人不是少『女』,甚至也不是少『婦』,只是這一雙眸子卻好似蘊含了無數『春』意,乍然看上去,當真是醉意盎然,即便是心神最堅定的男子也要禁不住沉淪。
饒是宿雲在宿文通的腦海中枯守孤寂七年,早已是心神堅毅若磐石,此刻也是有些動搖。
任由小腹邪火升騰,宿雲並不刻意壓制,一雙眼眸泛出『迷』離,狠狠盯向了『婦』人豐腴腰肢中那玲瓏凹凸的地方。
“夫人有所不知,這桃『花』是我家鄉的一種香樹,每有佳人至此,就會搖曳華葉,沁清香。佳人聞到,就會…”
宿雲故作神『迷』意『亂』,忽地剎住話語,頓時引得王氏大爲不快。
“就會如何?”王氏纖眉微蹙,道。
“嘿嘿,此中有雅意,俗人豈能入耳,白白糟蹋了這等神物!”宿雲目光掠向了王氏身後的兩道身影,其中一道正伸着手,抓着狄『玉』兀自不放。
“嘻嘻,夫人天姿『玉』容,好似天外之人,自然是可以知道這等雅事,若是夫人想要知道,不妨側耳傾聽!”
王氏面『露』不虞,後方一道身影立刻喝道:
“『混』賬東西,夫人讓你說是你這輩子的福氣,你當真是不知死活,竟是還要推三阻四!你竟然不說,那我就打得你說出來爲之!”
宿雲不以爲意,一臉失望。
“夫人竟然是不想要知道這等雅事,那我也便不說了,只是你這等蠢物想要讓我說出來,卻是決不可能,哼,如此雅聞豈可被你們這等俗物糟蹋了去,那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褻瀆了桃『花』之秘!”
王氏纖眉微蹙,沉『吟』片刻,終於還是耐不住好奇。
“這桃『花』還有秘事雅聞,妾身倒是好奇的很,年輕人你就說說吧!”
語罷,王氏眼眸中閃爍出一絲冷意,微微屈身,竟是真的將耳朵側出,以着微小的弧度探向了宿雲。
王氏不愧是尤物,即便是一雙耳朵也是頗有造化,稍稍暈紅的耳廓點綴着星星白皙,如同霜點,至於那玲瓏『精』致的耳垂小巧可愛,微微泛着暈光,好似一顆最美味的葡萄,令人生涎,想要『舔』『弄』。
宿雲一本正經。
暗裡,詭笑連連。
在王氏身後二人噴火的目光中,宿雲緩緩探了探身子,將『脣』側擺到了王氏的耳畔。
“手若柔夷,膚如凝脂,領若蝤蠐,『婦』人您是天姿『玉』容,可真是美呢!”
一股熱氣噴在耳畔,王氏竟是有些按捺不住,嬌俏臉上禁不住泛出一抹嫣紅『色』。
故作不虞,王氏白了宿雲一眼。
就是這一眼,風情萬種,絕世妖嬈。
饒是宿雲不凡,也是有些按捺不住。
這眼眸若是配上“鬢雲『亂』灑,酥『胸』半『露』”,分明禍國殃民的禍水。
宿雲強自壓下旖念,重又貼在王氏耳畔。
“夫人,想要知道這桃『花』的雅聞,那我便說上一說。這桃『花』每逢佳人至㊣(7)此,就會散清香,佳人若是聞到,自然有一番福祉,我這裡有一詩來,夫人且聽上一聽!”
“哦!”王氏奇異,道:“講來!”
眼眸泛出一絲詭異,宿雲道:
“黑鬒鬒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直隆隆鼻兒,紅『乳』『乳』腮兒,粉瑩瑩臉兒,輕嫋嫋身兒,『玉』纖纖手兒,一捻捻腰兒,軟膿膿肚兒,翹尖尖腳兒,『花』蔟蔟鞋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水滸傳,潘巧雲)
不待王氏反應過來,宿雲忽地對着前者耳垂哈了一口氣,詭笑道:“這清香佳人聞了,你道作甚,就是大跳『豔』!舞,哈哈哈…”
語罷,宿雲放肆大笑,前俯後仰,好不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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