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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段震天和王長興爭執許久,也沒有分出個勝負,倒是把吵得一陣不耐,恨不得直接提了拳頭,和王長興大戰一番,把這廝的破嘴撕成兩半。
當然,這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王長興到底是天星學院的太上長老,即便是不顧及對方的身份,以着這廝上位聖域巔峰的實力也是絲毫小覷不得。
二人又是吵了半天,終於是漸漸消停了下來。
“段震天,我再問你一句,你真是包庇這小子,任由他斬殺了內院的長老而不受絲毫的懲罰?”
王長興『陰』鷙的看着段震天,眼神中帶着一抹奇異的厲『色』,彷彿是在做着某種暗示。
果然,段震天見狀,多了幾分沉默,瞥了宿雲一眼,緩緩說道:“此番,固然有宿院長的過錯,然而更多的卻在於你內院。況且,宿院長到底是一院之長,你縱容手下長老前來外院如此大鬧,實在是有些不合規矩吧,現在這孽障被殺了也就殺了,反倒是還了學院一個清淨。難道王太上長老就希望這麼鬧下去?”
王長興聞言又是惱怒非常,森森瞪了宿雲一眼,道:“段震天,今日老夫就等一個『交』代,我內院長老豈能就這麼白白死了,你若是不給老夫一個滿意『交』代,今日老夫就冒着驚動老祖的風險,和你大戰一場!”
段震天一滯,緩緩嘆了一口氣道:“你這麼頑固下去,就不怕惹惱了老祖,到時候受到懲戒?“
“哼,老夫管不了那麼多,更何況有你陪着,老夫有什麼好怕的!“
王長興一副有恃無恐模樣,看的段震天連連搖頭,無奈的看向宿雲,那眼神好似在說,我也是無法了。
此刻,宿雲的腦海中正在回想着二人所說的老祖,待看到段震天投來一個無奈眼神,不禁一笑,回了一個無妨的眼神。
他看向王長興,沉聲道:“不知道王長老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王長興故作不屑,冷冷一哼,讓宿雲等了片刻,才緩慢說道:“你身爲院長,卻大肆擊殺內院長老,實在是大逆不道,若是不懲戒,我天星學院還有何顏面,哼,你若是識趣,就到內院受杖刑三千,另外在檀和長老墳塋之前,叩懺悔一月!”
宿雲聞言,面無表情的看向了王長興,道:“王長老是欺我年幼無知?此番這廝折辱我文院,甚至幾乎要拆了我崇文館,而我這做院長擊殺外敵,卻成了罪人,反倒是內院放任長老出來爲禍,到頭來還向苦主問罪,實在是有趣啊,這要是傳出去,只怕也稱得上是千古奇聞吧!”
“小子,你牙尖嘴利!”
王長興勃然大怒,指着宿雲意味森然。
“不敢!”
宿雲冷笑,不語。
“你…”暴怒中的王長興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沸騰的情緒平息下來,隨即緩緩道:“不論你是不是院長,今日你殺了我內院的長老,若是沒有個『交』代,老夫決不甘休,而我內院也絕不罷休!”
氣氛再一次陷入僵硬,一股火暴味道漸漸瀰漫,似乎大戰又要觸開來。
而就在這時,天星寶塔忽然再次飆出一道蒼老身影,同樣是一身白『色』袍子,仔細看去,這赫然是劉宗銘,內院的第一號太上長老。
老傢伙飛來,先是看了看地上已經摔成泥巴的檀和戰聖,隨即緩緩搖頭,將目光收了回來,環視了三人一眼道:“你們三位身份然,是我天星學院的模範,如今衆目睽睽之下吵鬧,成何體統!”
到底是第一號長老,威嚴遠遠不是段震天和王長興能比的,這話一出口,立刻使得二人面『色』中多了幾分赧『色』。
“哼,這件事情就到這裡罷,區區一條狗死了就死了!”
段震天微微鬆了一口氣,顯然劉宗銘雖然沒有明言,卻是傾向了他們外院,而將檀和戰聖稱爲狗,顯然是對王長興拉攏外人,排擠學院長老,十分不滿。
果然,王長興面『色』立時一變,黑了許多。
“大長老此言差矣,檀和戰聖雖然是剛剛加入學院,卻立下了許多功勞,稱呼他爲狗實在是有些過了,況且檀和戰聖就這麼白白死了,豈不是寒了我學院長老的心,依我看這件事總要有個『交』代的!”
劉宗銘蒼老的面『色』一動,看向王長興道:“那依王長老看,該如何『交』代?”
“該…”
王長興一時語噎,本來他還想將前面說過的再說一遍,只是一想到此刻大長老在此,若是還這麼說,豈不是故意打大長老的臉,於是連忙剎住。
見他不語,劉宗銘面『色』一轉,看向宿雲,道:“既然王長老不知道該如何『交』代,那不妨你說,你願意給個什麼『交』代!”
莫名之中,宿雲竟然感覺到面前的這老者似乎在慫恿他鬧大點,緩緩沉聲說道:“回大長老,宿雲身爲院長,雖然是一時失手殺了檀和戰聖,的確是不該!宿雲甘願自降一級,成爲代院長,以此警示十萬學員,決不可魯莽!”
此話一出,王長興面『色』立刻漲紅。
文院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本土文聖,再下面也就是曹全那老傢伙而已,無論是降不降,文院都牢牢掌控在宿雲的手裡,這一番話雖然是說得好聽,其實壓根就是撓癢癢,沒有半點的實質。
“也好,宿院長既然有這個想法,那就如此吧!”劉宗銘緩緩點了點頭,竟是轉身就要離去。
王長興終於大怒,也不顧及劉宗銘的存在,直接森森指着宿雲,罵道:“好一個黃口小兒,實在是欺人太甚,堂堂一個長老被你殺了,你卻只是自降一級,做代院長,桀桀,你真是好算計啊!哼,今日你若是不給個滿意的『交』代,老夫豁出去,也要爲檀和長老討回一個公道!”
劉宗銘微微皺眉,道:“王長老你失態了!”
宿雲也是不耐,只覺得王長興像是一條癩皮狗般叫喚個不停,實在是無趣,一步踏前,遙遙和劉宗銘還有段震天點頭示意,隨即看向王長興,道:“王長老,你既然要爲檀和戰聖討一個公道,那不妨你我切磋一番!”
此言一出,不但王長興一呆,連段震天和劉宗銘也是充滿了驚詫。
二人連忙向着宿雲打眼『色』,而後者卻是傲然頷,一副有恃無恐的神『色』,見狀二人稍稍放鬆了幾分。
“好好,黃口小兒,你既然要戰,老夫就陪你戰一場!”
王長興勃然大怒,渾身氣勢陡然勃出來,甚至還要出宿雲釋放出來的氣勢。
劉宗銘嘆了一口氣,道:“我天星學院應該是團結在一起,鐵板一塊,本是不該如此的,只是你二人既然想要戰上一場,那就戰吧,不過到底是都是同袍,你二人不妨一招定輸贏,之後無論如何,不再相互糾纏,如何?”
一招定輸贏!
宿雲微微頷,算起來這個提議對他要好許多,畢竟王長興可是老牌強者,後勁綿長,遠遠不是他能比擬的。
而王長興自視甚高,也不願和宿雲糾纏,這個建議恰恰合了他的心思,在他看來,一招足以把宿雲打成殘廢,廢掉修爲。
劉宗銘和段震天對視一眼,隨即身形飛出,在遠處停了下來。
“黃口小兒,你竟然願意和我拼一擊,實在是荒唐可笑,今日老夫就讓你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也好教你知道什麼叫做尊卑!”
王長興森森瞥了宿雲一眼,雙手劃出,做了一個極爲圓滑的大圓,最後雙手平齊放在了小腹之上。
一絲絲戰氣竟是直接從他的小腹中沁出,如同霧氣一般嫋嫋盤旋在他的手掌之上,仔細看去,這一團戰氣卻又並不是同源,隱隱分成了數個分支,各自一旦稍稍觸碰,就是出呲呲響聲,劇烈衝突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戰氣漸漸明朗,徹底分成了四團,每一條都帶着特有的顏『色』如同靈蛇一般盤旋流轉。
宿雲見狀面『露』異『色』。
他認得這戰技,叫做合衍天狼拳。
最早的時候,他和葉水雲還有虞夢雪在餐廳之中,遭到一個老者刁難,那老者和虞夢雪戰鬥時所施展的赫然就是這一部戰技。
“黃口小兒,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分神,真是不知死活!”
王長興冷哼一聲,雙掌陡然攥起,竟是將四條戰氣長龍抓在了一起,隨着呲呲爆鳴,這四條戰氣竟然紛紛融合在了一起,其中迸出來的威勢簡直駭人,甚至已經近乎出了上位戰聖的地步。
宿雲聞言,漸漸斂去了雜念。
面對這天級下品的戰技,由不得他不小心。
『揉』掌成拳,宿雲將拳頭緩緩探出,橫在『胸』前,隨着一絲絲念力集聚於上面,竟是做了暴拳的起手式。
這一幕看在段震天和劉宗銘的眼中,不禁渾身一震,多了一股難以置信。
暴拳是人級㊣(7)四品的秘技,而合衍天狼拳卻是天級下品的秘技,這二者完全是天然之別,一旦碰撞在一起,結果可想而知。
可惜,此刻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他們也只能是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生。
王長興看到了之後,更是禁不住『露』出冷笑,眼眸之中盡是濃濃不屑。
“哼,竟然用人級的拙劣秘技抗衡天級下品的秘技,不得不說,小子,你真是蠢到家了!不過,既然你找死,老夫又豈會不送你一程!”
面對了王長興的冷笑,宿雲無悲無喜,全身灌注的演化着暴拳,彷彿這根本就不是一部人級四品的低劣秘技,而是一部蘊含了無數天地奧妙的無上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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