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是前世一八年的字節跳動，徐嘉都不敢這麼硬氣地回懟回去。
那個時候鬥映已經席捲整個華夏，國際版都殺出去了。
彼時的字節跳動，那是能跟企鵝、阿里掰手腕的巨鱷，甚至連百度都給甩下去。
非要說的話，拼夕夕倒是有望能追趕上去。
可以說，字節跳動在鬥映後，才徹底找準自己的定位，開始發力。
趁着其他互聯網巨頭沒有反應過來前，打造好屬於自己的流量護城河，纔有了他們互聯網巨頭的地位。
現在嘛，在內涵段子完蛋後，字節跳動內部同樣陷入了迷茫。
痛點就是徐嘉所說的那番話，能夠吸引流量，但留存不了流量。
用戶可以打開頭條系的產品閱覽新聞，但他們最終還是會迴歸到威信去交流，用支付寶去付款，購物到狗東、拼夕夕。
甚至社區，都有b站，知乎，豆瓣，小紅薯這些軟件佔山爲王。
唯獨字節跳動尷尬地一批，誰讓他們的拳頭產品，一個接一個被封禁。
說點陰謀論的，這後面要說沒有各大互聯網巨頭的小動作，誰相信啊。
本來徐嘉是想給對方留點面子。
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但對方的人那麼出言不遜，未嘗沒有張一名的默許在內。
既然如此的話，徐嘉也沒必要再給他們好臉色。
實在不行，投向快手那邊，甚至於企鵝、百度、阿里這些也不是不行。
就算達不到前世鬥映的成就，攔不住字節跳動的崛起，給人制造點麻煩也可以。
成事不足，咱敗事那是相當有餘。
想到這，徐嘉站起身：“道不同不相爲謀，就到這吧，再相見的時候希望諸位還能有這麼大的口氣和傲氣。”
他這一起身，也連帶着嘉行其他人都站起了身子。
“呵呵，徐總沒必要那麼大的氣性吧，買賣不成仁義在，說不定未來還能有合作的機會。”張一名眼神閃爍道。
“以後大家可能要在一個賽道競爭，不是朋友，那自然就是敵人，我跟敵人從來不喜歡談，都是直接幹。”徐嘉想都不想道。
你妹的，給你臉不要臉，那就永遠別要了。
你的面子，爺的鞋墊子。
“等等，徐總，我並沒有說我們雙方沒有合作的可能。”張一名站起身道。
衆人一愣，包括字節跳動的人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張一名。
這是打算向徐嘉妥協了？
更讓衆人大跌眼鏡的是，徐嘉的身影只是頓了頓，連頭都沒回道：“抱歉，我現在要考慮下，字節是不是合適的合作選擇了。”
說完，他就帶着曾佳等人毫不停留地離開。
包廂裡，字節跳動的人面面相覷。
誰也不敢開口，生怕觸到張一名的眉頭。
畢竟誰也搞不懂自家總裁到底是什麼想法。
之前好像瞧不上嘉行，現在又搞得想和徐嘉合作。
“張總，我認爲那傢伙就是在虛張聲勢，您沒必要去理會這種人，以我們算法的優勢，只要認真做產品，成功是必然的。”副手開口道。
其他人也認同地點點頭，字節跳動走到今天，那是在互聯網巨頭的夾縫中走來。產品的優越性是關鍵。
“我們之前也有認真在做產品，但是是每個都能取得成功嗎？互聯網歷史上好產品數不勝數，但能脫穎而出的又有幾個？”
張一名像是在質問副手，又像是在詢問自己，“還有，從客觀立場上而言，徐嘉說的話果真沒有道理嗎？”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噤聲。
他們色變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徐嘉的話戳到了他們的痛處。
流量留存一直是字節的痛點。
更關鍵的是，他們隱隱約約覺得，徐嘉所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嘉行做出的項目，他們可能沒有看過，但絕對有聽過。
連他們這部分人羣都逃不出嘉行的籠罩範圍。
可見徐嘉口中的製造潮流的說法並不假。
這樣的企業不是友軍就罷了，若是成爲對手的輔助，那就令人不禁膽寒了。
尤其是徐嘉對於短視頻賽道的瞭解，並不比他們少。
只要他跟企鵝、百度等互聯網大企合作，未來必定是鬥映的巨大威脅。
“都不說話了是吧，看來你們也覺得他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張一名嘆了口氣，“但是這樣的人本來可以成爲我們的合作伙伴，就因爲傲慢，而有可能成爲敵人。”
“關鍵是，我們根本無力去制衡他們，反而他們完全可以騰出手來壞我們的事。”
這就是更難受的地方，之前不瞭解嘉行，他們還居高臨下地俯視着。
現在認真審視起嘉行這個娛樂龍頭，才發現根本無從下手，對方在娛樂圈這個領域真真正正做到了無懈可擊。
之前所說的華藝、英皇，亦或者國外的索泥、華納，跟在華娛如日中天的嘉行比起來，都差了一個層級。
這種感覺就跟如今的字節跳動與企鵝、阿里等互聯網巨頭的差距一般。
要說自家公司在互聯網也是頗有名氣，但跟企鵝、阿里比起來，那就差了一籌，缺少了統治力。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然我現在去追徐總他們？”副手猶豫道。
不知不覺間，他們口中對徐嘉的稱謂，又變成了徐總。
“算了，既然走了，那就說明緣分未到，何況人家正在氣頭上，追上去也於事無補。”
張一名擺擺手，眼中燃起鬥意，“何況那麼多困難我們都過來了，區區一個嘉行還算不上障礙，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剩下的交給市場去決定。”
看到張總恢復到往常振奮的模樣，衆人才鬆了口氣。
這纔是他們熟悉的老闆嘛，什麼企鵝、阿里纔是他們追逐的對象，嘉行算個毛？
殊不知，張一名眼底那抹擔憂遲遲不消。
他已經有些後悔，自己對徐嘉沒有認真交流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表現出頹勢來。
所以哪怕有了悔意，他也絕不可能讓衆人發現。
一切就等後天的鬥映上線。
說不定一飛沖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