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什麼?”
凌煙雪鳳眸深邃地看着林川。
心緒極爲複雜。
他是這麼多年來,唯一正面交手將她擊敗的男人。
而且還如此年輕,實力卻強勁的深不可測。
論長相,林川絕對算上佳的帥哥。
若能與這樣的男人雙修,自然是所有女子所向往的。
可是,他畢竟是武當派弟子。
雖說只是武當山上的放牛娃,但畢竟正邪不兩立。
況且,蘇媚兒還在武當山做人質。
後面的生死尚不得知,她身爲合歡宗宗主竟然貪戀紅塵。
“哎呀!”
“我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可是,爲什麼我會期待他提一些奇怪的要求呢?”
凌煙雪小臉紅撲撲的。
加上她本就絕美的面容,顯得極爲可愛。
“師父。”
“你不舒服嗎?”
蘇媚兒一臉擔憂道。
“啊?”
“沒……沒什麼,師父很好!”
凌煙雪猛地驚醒,急忙否認道。
蘇媚兒皺着眉頭,一直看着凌煙雪。
她總覺得師父今天有些奇怪。
不過,她並不知曉凌煙雪動了凡心。
只是當做自家的師父是被林川重傷了。
Wшw⊙ttKan⊙¢O 畢竟,林川的實力她是親自領教過的。
很強,強的有點過分了!
另一邊,林川並未察覺凌煙雪的異常。
他一日既往的風輕雲淡,雙脣一開一合,淡淡說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
“以蘇媚兒做人質。”
“你這位合歡宗宗主自己返回宗門。”
“立刻宣佈合歡宗不再參加入侵中原的計劃。”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震驚了。
“這不可能!”
凌煙雪果斷拒絕道:
“魔教入主中原,乃是六大魔教多年來的心願。”
“且西域生存環境惡劣,若不進入中原,合歡宗談何發展?”
“況且,我雖爲宗主,但宗門大事並非又我一人獨裁。”
“倘若我答應你的條件,必然會遭到宗門長老的彈劾。”
“到那時,我已不是宗主,便完不成與你的約定。”
“媚兒當如何自處?”
話到最後,她還是憂心蘇媚兒的處境。
這讓蘇媚兒感動的都快哭了。
“師父。”
“你無需擔心弟子安危。”
“就算弟子死了,也決不允許師父遭人脅迫。”
說完,她轉而怒視林川,呵斥道:
“林川,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好一個師徒情深。
但很可惜,蘇媚兒高估凌煙雪了,也低估了林川。
不是她死了,凌煙雪就能重獲自由。
而是她進入了逍遙峰之後,她和蘇媚兒的生死就已經完全被林川掌控了。
“不妨折中一下。”
凌煙雪悠悠道。
她顯然比蘇媚兒更加清楚自身的處境。
所以不等林川開口,她便主動提出更改約定。
“說說看。”
林川淡淡點頭道。
得到迴應,凌煙雪輕吐一口濁氣,繼續道:
“我可以對合歡宗下達一些不主動騷擾中原的命令。”
“以保存宗門實力的名義封閉宗門。”
“如此一來,也算順理成章。”
“即便長老們有所異議,我也能圓過去。”
“但幾年之後,六大魔教入侵中原,我便無能爲力了。”
“大不了到時候,我讓出宗主之位,以保媚兒安全!”
話裡話外,她都在爲蘇媚兒着想。
作爲師父,她無疑是合格的。
但作爲宗主,還差強人意。
“也好。”
林川沉思片刻,便同意了凌煙雪的提議。
在他看來,這已經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畢竟,偌大的宗門絕不可能按照宗主一人的意思行動。
凌煙雪能主動放棄宗主之位,只保護蘇媚兒一人,足以見得她所作出的犧牲。
一旁的戰奎都忍不住嘆氣。
禁不住羨慕蘇媚兒有這麼一個疼她的師父。
可他自己,卻仍要繼續待在逍遙峰上,前路渺茫!
就在林川轉身離開時。
凌煙雪突然雙膝一軟。
“師父!”
蘇媚兒驚呼一聲。
也引得林川回頭看過來。
“無妨。”
凌煙雪擺了擺玉手,輕聲道:
“只是內力消耗過度罷了,休息片刻就好!”
其實,她受了林川一招化功大法之後,內力便枯竭了九成。
卻還要大鬧一場。
令本就不多的內力耗損的一乾二淨。
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出於對蘇媚兒的擔憂。
如今,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繃緊的神經不免鬆懈了許多。
自然也就撐不住了。
“給她準備一間房。”
“讓她休息一陣再走吧。”
林川側看向殷懷玉,交代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凌煙雪看着林川的背影,複雜的心虛頓時涌了上來。
直至躺在chuang上,她仍然睡不着。
“他還是關心我的吧。”
“不然也不會讓殷老頭給我準備房間。”
“不對,他只是希望我能安撫合歡宗而已。”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可是,他明明準備殺我的,卻又改變主意了,難道這不是喜歡嗎?”
“哎呀,好煩惱!”
“男人真是難以理解的動物!”
……
凌煙雪自言自語着,說到高興的時候還會在chuang上滾來滾去。
哪裡還有半天合歡宗宗主的樣子!
與此同時。
林川回到武當山下,找了半天水牛,都沒能找到。
就在他後悔把水牛給丟了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幫師兄弟挖墳回來。
“林川?!”
“媽呀,我們不是見鬼了吧!”
“他有影子,應該不是鬼!”
“你這個臭小子,跑哪去了?可嚇死我們了!”
師兄弟們確認了林川不是鬼,立馬圍了過來。
一同七嘴八舌之後,將立了一個衣冠冢的事告訴了林川。
林川得知真相後也是哭笑不得。
同時心裡也是一暖。
十年來,他只顧着自己修煉。
也因爲自己放牛娃的身份,一直與武當派弟子格格不入。
如今,他才知道,即便是放牛娃也是武當派的弟子。
就算是他,也是有人關心的。
“害,別說了。”
“住持和各門長老也都以爲你死了呢。”
“住持還爲此懊悔了半天。”
“你放心,那頭水牛已經被送回牛棚了。”
“以後,你還是繼續放牛,一點都不耽誤。”
師兄弟們樂呵呵地簇擁着林川。
似乎一點都不會因爲他的突然失蹤而生氣。
反倒是爲他突然活過來了,而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