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可有異議?”
衆僧點頭如搗蒜,哪裡敢有什麼異議。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活着的六祖惠臨!
蘇鉬化身的惠臨離開後,柴鬆賽也向林川告辭,他本就是蘇鉬授意傳信才趕來此處,眼下惡鬼既除,他便打算馬不停蹄地趕回酆都附近。
這些日子柴鬆賽一直活躍江州地區,在他堅持不懈地努力下,不僅成功降伏超脫了一百隻冤魂厲鬼,成功晉級養氣境繡衣使者。
更是發現了一些生前正直的苗子,準備培養出自己麾下的繡衣使者隊伍來,眼下正是帶他們歷練考驗的時候,他自然不會在這裡過多耽誤時間。
“林川師傅,柴某先行告辭,日後有緣再見!”
林川領着衆人將住持等人癱在地上的爛泥打掃乾淨後,重新歸置了皇甫家族內的香案桌椅。
忙活一陣兒後,這才領着老黃和阿志舅舅,召集寺內衆僧,包括方纔那幾個暈過去的,也被他命人用水澆醒帶了過來。
荃宗自惠臨祖師門下弟子菏澤神會,南嶽懷讓,青原行思等諸位大德分頭並弘開始,便生出許多支系法脈,這當中絕大多數到今天傳承早已斷絕。
即使是被部分荃宗弟子尊爲荃宗第七祖的神會禪師所傳菏澤宗法脈,也沒能抵住歲月的沖刷,傳至唐末便中斷了傳承。
唯有青原行思與南嶽懷讓兩系流傳最爲久遠。
林川所在的潙仰法脈祖師潙山靈佑,便是南嶽懷讓門下的第三代弟子。
而靈佑禪師的師父百丈懷海另一弟子黃檗希運,則傳法於臨濟義玄,留下了荃宗五家之一的臨濟法脈。
至於青原一系則分出另外三脈,包括如今的荃宗祖庭少林寺便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說,林川一旦離開密印禪寺,沒個一年半載,根本別想完成任務回來。
這還是建立在有民航飛機的情況下。
如果不對這些淨土宗的和尚好好敲打一翻,老黃怕是別好過。
林川也生怕自己走了以後,這幫人給把禪寺弄得烏煙瘴氣。
於是便決定人前顯聖一把,震懾一下他們。
方纔那兩個追着林川的年輕和尚,此刻也站在人羣當中。
但沒有經歷皇甫家族一幕的他們有些不解,爲什麼寺中這些德高望重的人影,此刻竟然都俯首帖耳地站成幾排,面對主座上的林川畢恭畢敬。
“人都到齊了吧?”林川緩緩開口問道。
擔任監院的一名老和尚,出列應道:“啓稟住持,寺中人影共三十二人,已全部在此,請住持開示。”
一聽監院畢恭畢敬地稱呼林川爲住持,那個脾氣有些衝的和尚,當時就差點沒忍住,可一聯想到剛纔林川身形暴漲,一拳砸飛他的時候,反倒是冷靜許多。
而原本能冷靜淡定的另一個年輕和尚,卻似乎是因爲林川踹了他襠下一腳,此刻反而淡定不起來,直愣愣地問道:
“等等,住持大師呢,爲什麼不見他?監院師叔,這小子是潙仰宗的人,憑什麼做住持?”
那監院和尚還未回話,年輕和尚前面的一人,竟是怒不可遏地回頭便是一巴掌,將其扇飛在地。
“這本來就是潙仰宗的祖庭,林川禪師擔任住持有何不妥,容得着你這個淨土宗的和尚在這裡嘰嘰歪歪?”
那年輕和尚本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一臉懵逼,此刻聽到那人義正言辭的訓斥,更是雙眼發愣,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搞什麼?
你不是淨土宗的和尚?
彷彿看出他心中疑惑一樣,監院和尚雙手合什說道:“我等今日都已皈依荃宗潙仰法脈門下,日後切莫再提淨土宗舊事,妙真,你不具禪心,還是速速下山吧。”
妙真只覺得太過荒謬,怎麼這兒一會兒的功夫,密印禪寺就變了天咧。
這幾個大和尚道貌岸然的樣子,要不是妙真心裡門兒清,還真會以爲他們是一幫得到高僧咧。
“哼!下山就下山,一幫神經病!”妙真捂着臉,一臉不屑地站起來,撂下一句話,便往殿外走去。
經過門檻時,像是發泄心中怨氣時,竟鬼使神差地踹了門檻一腳。
去過寺廟的人都知道,這寺裡的門檻那都是有講究的,你必須是得大步邁過去才行,踩都不行,別說是故意踹上一腳了。
這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林川當時變臉色一黑,掃視了一眼方纔沒有在皇甫家族內的其他人影,心中明悟,還得殺雞儆猴才行。
要不然,密印禪寺今後怕是不得安寧。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空!”
身形暴漲,狀若羅漢下凡的林川,頂着腦後金光,縱身一躍,從衆僧頭上掠過,提起妙真的後頸衣領,便往山門外拖去。
妙真嚇得臉色一白,這才明白寺中高僧爲何人人恭敬。
爲什麼他可以突然變大啊!
這簡直就是靈異故事!
殿中衆僧忙不迭地追了出去,只見林川腳步飛躍間,不過十幾步便來到寺門外。
“嘭!”
林川將妙真丟在地上,靜靜地等待着其他人影的到來。
“林……哦不,住持,您,您放過我,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妙真嚇得有些哆嗦,不知道林川接下來打算怎麼對他。
不一會兒,其他衆僧也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寺門外,還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便聽見林川發話,趕緊挺直腰板,一臉寶相莊嚴。
只是那臉色都有些憋得慌。
“妙真,你身爲出家人,與佛不敬,腳踹正殿門檻,便罰你五步一跪,十步一拜,從這裡一直拜到佛祖金身前。”
“如若不然,貧僧便只能將你一腳從這裡踹到山下了,不要懷疑我的力度,絕對夠你翻到到底。”
“咕!”
妙真吞了一口唾沫,想到剛纔林川提着他腳步如飛,哪裡會懷疑他的話,只好顫顫巍巍地照做起來。
“諸位,我離寺期間,大小事宜,皆交由監院處理,黃檀越作爲監督,若爾等再有爲非作態,貪婪成性之事,亦或是危害禪寺,爲難黃檀越及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