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張蘭吧，”顧顏揚了揚嘴脣，臉上的笑容突然盛開，不過卻帶着一種有壓迫人的氣勢，她接着說，“哦，看到你這麼六神無主的樣子，張蘭應該是沒有在學校門口等你吧？讓我猜猜，她是不是說有事？那我就再猜一猜吧，到時候等你見到她的時候，問問她，是不是去派出所了，是不是去見一個男人了？”
顧顏可沒忘記，幾個月前張蘭跟那個鐵匠的事。
顧茉莉被顧顏的氣勢嚇得後退了兩步，臉色難看，手指着她，顫顫巍巍地說，“顧顏，你，你怎麼變了？！”
之前的顧顏，膽小，寡言，並且特別懼張蘭，所以顧茉莉纔會那麼肆無忌憚地欺負顧顏，對她呼來喝去。
可是現在的顧顏……讓顧茉莉感到了陌生，感覺到了害怕。
她後退了兩步。
顧茉莉不知道顧顏爲什麼會說媽媽張蘭去什麼派出所了，也不知道什麼男人。
她只是從心底有點懼眼前的這個陌生的顧顏。
顧茉莉突然想起來，好像就是從去年入伍的那件事發生後，顧顏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過年都沒有回家。
現在還這麼強勢地懟自己。
是顧顏因爲入伍當了兵，所以變得有底氣了？
還是，因爲找到了什麼倚仗靠山，所以纔敢跟家裡對着幹了？
過年的時候，顧茉莉特意去找了張翠花，聽了張翠花說顧顏的那些事，其實顧茉莉還是不肯相信的。
不過即便如此，顧茉莉看不得顧顏半點兒好，所以就慫恿張翠花回部隊後找顧顏的麻煩。
至於那個去重點高中的諾……她是騙張翠花的，誰讓那個女人沒腦子。
可是等了這麼久，也沒有回覆什麼消息，可見張翠花也沒有把顧顏給怎麼樣。
顧茉莉之前被張蘭保護得太好，所以經歷的事也少，她那少得可憐的商，根本不足以面對此時變化太大的顧顏。
畢竟已經不是一個段數上的了。
顧顏還是坐在那，手中還是拿着那本書，泰然自若，眼皮微微低垂了一下，突然嗤笑了一聲。
“我不應該變嗎？我就應該繼續被你們欺負？顧茉莉，你是出門沒帶腦子？”她慢慢地擡起頭，抿了抿嘴角，笑容炎涼，“哦，我忘記了，你本來就沒腦子。”
“你！”顧茉莉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顧顏微微一笑，“顧茉莉，你有功夫在這裡乾瞪眼睛，還不如去準備準備考試吧，這個機會，可是白未央特意給你爭取到的呢。”
對了，考試！
顧茉莉瞬間清醒過來，但是她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清醒。
因爲這個考試……她註定無法通過啊！
測試帶來的危機感，讓顧茉莉暫時忘記了剛纔顧顏給她的恐懼壓迫，她立刻看着顧顏說道，“顧顏，如果你想辦法讓我通過這個考試，我就不告訴媽，你今天欺負我的事。”
“真的？”顧顏輕笑。
顧茉莉很討厭顧顏的這個笑容，因爲她感覺對方是在鄙視她。
她皺眉，“當然是了，你再怎麼翅膀硬了，你還是媽的女兒，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誰說事實無法改變，而且，”顧顏微微一頓，笑容危險，“我十分希望你把今天我欺負你的事告訴張蘭，所以，我還真的不能夠幫你了呢。”
“啥？”顧茉莉傻住了，她根本沒反應過來，顧顏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