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冷漠地勾了勾嘴角，靜靜地看着被嚇得快要崩潰了的張蘭。
不夠，這些遠遠不夠。
這點驚嚇，摔斷半顆門牙，又算點什麼呢？
這些跟張蘭對顧顏做的事比起來，純屬是小巫見大巫啊。
顧顏讓自己的子，輕輕地靠着陸野溫暖的膛那，眼神低垂，透露着絲絲的冷光。
野獸在捕捉到獵物的時候，不會一下子就把獵物吃掉，而是會慢慢地玩弄，嚇唬，折磨。
最後在獵物驚懼不安，瑟瑟發抖的恐懼中，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顧顏眯着眼睛，靜默得彷彿是蟄伏的豹子。
而陸野則是手搭在顧顏的肩膀上，他通過觀察顧顏的表變化，可以感受得到她此時的心……
顧顏對張蘭有着濃郁的恨。
但是顧顏卻用十分強大的意志，在剋制着自己的仇恨……並不是說她就此會放過張蘭了，那不可能，張蘭對顧顏做過的事，實在是天理難容。
換了孩子，改變了顧顏的一生。
而後從小打罵欺辱不止……
陸野感覺心疼，他伸出大手，直接握住了顧顏略微發涼的小手。
剎那間的溫暖，讓一直沉浸在仇恨中的顧顏，微怔了片刻，她仰起頭，回了陸野一個溫柔的笑。
顧顏明白，自己固然是想要報復張蘭，但是如何報復，能夠既讓自己舒坦，卻也不會毀了自己現在有的一切。
她現在的一切，是陸野。
三輪車子終於到了目的地後，張蘭第一個跳下了車。
跟火燒股似得，她甚至都來不及處理自己斷掉的門牙，恨不得立刻離完婚，然後好離開。
雖然張蘭十分不想承認，但是她現在真的是有點害怕顧顏這丫頭。
她下車後，回頭看到顧大剛竟然慢吞吞的，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能不能快點，一輩子這麼慫，怎麼離個婚也這麼磨磨唧唧，你是不是後悔了啊？”
“沒。”顧大剛依舊沉默得厲害，只吐出來一個字，就往民政局裡面走。
顧強很少出門，再之前受到驚嚇，此時還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寸步不離地跟着顧大剛。
被兒子極度依賴的顧大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顧強說道，“強子，以後就我們爺倆相依爲命了。”
張蘭在旁邊冷哼，“你裝什麼可憐，強子姓顧，肯定跟你。等離婚了，以後茉莉跟我，反正她現在在城裡讀書了，肯定也不會回來這破地方了。”
她的話音剛落，顧大剛卻擡起了頭。
三個孩子，顧強跟顧大剛，顧茉莉跟張蘭，還有就是……
顧顏也聽到了他們在聊天，微微一笑了一下，說道，“顧茉莉應該願意跟你的，畢竟她跟你最像了。”
張蘭撇撇嘴，沒吱聲。
如果是世的事還沒扯開，張蘭都不可能要顧顏，肯定一腳踹給顧大剛了。
現在世的事都露餡了，哪怕沒全露，張蘭都不可能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放在邊。
不過她自己倒是合計的好，人家顧顏願意跟她麼？
顧顏對着張蘭的背影冷笑了一下，然後轉過去，對顧大剛說了一句話，“待會離婚的時候，你讓她淨出戶，她出軌的所有證據，我提供給你。”
顧大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