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當真是能屈能伸呢,這難怪你能從最底部一路逆襲而上。”
顧辰軒站在天方國主的面前,帶着戲謔的笑容,在它身邊走過。
顧辰軒從凡間界來到北洋世界,面對的強敵不可勝數,而那些走到世界最巔峰的存在,她自然而然的帶着一股傲氣,哪怕曾經出身於卑微,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那些巔峰存在也直面而上,哪怕是投降,也大部分是詐降。
哪怕是妖族,也一樣。
而眼前的天方國主竟然毫不猶豫的直接卑躬屈膝,絲毫不以此爲恥。
“看來這傢伙真的繼承了北洋世界弱肉強食的真諦呀。”
而天方國主僅僅是低着頭,沒有再過多的言語,真仙和金仙是兩種概念的生物,而大羅和金仙你同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你同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
在面對可以匹敵大羅的對手,天方國主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錯誤。
“站起來吧,你沒必要表現的那麼恭敬。”
天方國主如懿大赦,連忙的站了起來,他早已化成了人形,只是彎腰低頭,哪怕身着華麗的衣袍,依舊有着忠誠服從的氣質。
這是360度的轉變,讓顧辰軒嘖嘖稱奇,果然,每一個能夠爬到世界巔峰位置的人,都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降臨到這裡來,爲什麼會想要屠殺那些你認爲是螻蟻的生命?
我想的沒錯吧?”
天方國主微微點頭,他在眼前的可怕存在面前,不敢有絲毫的違背以及謊言。
“你且隨我過來吧。”
顧晨軒隨口說的一句話,便帶着身邊的天方國主走向一處方向,而那個方向,正好通往羅天塞。
天方國主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背後,低眉順目的樣子。
兩者慢悠悠的走向了那一座宏偉的要塞,速度就像是凡人一樣,顧辰軒走過去,看着那一座要塞在自己的視線中不斷擴大,宏偉的感覺撲面而來。
更因爲經歷了那魔佛破滅之道,恢弘與死寂相互交雜,破滅與輝煌共同交映,展現了一種滄桑古老的歷史之美。
顧晨軒很喜歡這種感受,這讓他就像是行走於過去的歷史之中。
而他身邊的天方國主,腦子裡的想法就多的多了。
“這位前輩到底要在這裡做什麼?”
“這裡僅僅只是一座要塞而已,這些資源對金仙級別的就早已無用,一個大羅境界的逆天者,又會貪圖這裡什麼東西?”
“小心,一定不能大意了,說不定這要塞某處就藏着極其恐怖的東西。”
……
天方國主在腦海中不斷地告誡,詢問自己,這一幕,就像是他年輕時闖蕩於北洋世界一樣。
很快,兩者就來到了要塞的大門口。
顧辰軒輕輕揮手,要塞的大門就直接化爲一片塵土消失在空氣之中,兩者繼續向前進。
而就當他們踏入城門的一瞬間,似乎有什麼面紗或者是迷霧之類的東西被接了下去。
天方國主愣愣的看着天空之上的事物,眼神放空,眼珠子幾乎都要突出來了,眼瞳之中,竟然罕見的多了一些恐懼。
要塞的天空之上,縈繞着無數黑色細線,那些黑色細線相互交織波瀾,組成了黑色的海洋,遮天蔽日。
而那些黑色細線之上,烙印着一張張扭曲痛苦的面容,那些面容在她注視的時刻,在不斷的哀嚎呼叫,似乎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而這一片黑色的汪洋散發着一種純粹的惡,罪孽,不容於天地的氣息。
如果不是這一整座要塞都被顧辰軒屏蔽了,或許天道在感應的一瞬間,就會直接降下處罰,甚至派遣無數的金仙直接抹平這裡。
“這!這!這是潑天的罪孽呀!”
如此可怕的事物映入眼中,身爲金仙的天方國主,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要知道罪孽這種東西,怕是金仙也不敢沾染太多,要知道,金仙也僅僅只是依附於世界,讓自己的大道成爲支撐天地的一根支柱而已。
而罪孽,就代表着天地對於修道者的不滿,一旦罪孽太多,哪怕是金仙,也會被天地斬掉自身的道基。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空有一身修爲,卻沒有依憑,根本不是其他同境界的對手。
當年北洋世界的本土人族多麼強大,如今,佔據天地主角的妖族也只能臣服於腳下。
但本土人族也是因爲過於強大,他們走向了控制天道的道路,將天道規則上的一道道規則撕裂,化作一件件規則法器。
顧辰軒手中的那一件史冊,就是人族那一段輝煌歷史的見證。
然而,這種事情做得多了,就會被天道忌恨,於是乎,人族的大量金仙的道基被斬掉,高層的實力一落千丈。
並且,最高層的那位天尊接受天道的任務反叛人族,人族僅有的那位大羅別死在了龍族,鳳族和那位天尊的聯手圍殺之下。
最終,人族的紀元徹底結束,妖族大興。
當然,天地斬掉了金仙的道基,對於世界來說,也有了一定的傷害,當年人族大量金仙被斬去道基的年代,就是北洋世界的衰弱期。
而隨着妖族金仙的一位位出現,天道的元氣也逐漸緩和了過來,也就成了如今的天道。
“害怕什麼?無論是功德氣運還是罪孽業力,在某種情況上來說,都僅僅只是一種力量而已。
只要你能夠了解他們的本質,同樣也就能夠自由的運用,又何須害怕呢。”
顧辰軒看出了天方國主的恐懼,輕笑一聲,像是開玩笑一樣,說出了這番話。
天方國主渾身一顫,扭過頭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狂徒,他忽然知道了爲什麼顧辰軒會被天道通緝,爲什麼會被抹除過去的一切痕跡。
“他竟然能夠運用罪孽,這不就是掌握了天地的處罰權柄嗎?這和數萬年前的人族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