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飛，很特別？”
老爺子菸斗抖了一抖，口中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並不驚訝。
“特別？怎麼說？”
“長相很清秀吧？”
“你從哪得知的？”
老爺子眯起眼睛微微一笑，“那個人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戀童癖，每年都要在地下市場拍賣幾個清秀的孩子回去。”
“然後？這些孩子……”
“如你所想，活不過當月。”
沈浪一陣惡寒，腦海中浮現出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一個激靈。
“不過也不全是，他一般不會主動爭搶，除非這個阿飛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比如？”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沒必要爲個孩子冒這麼大風險的。”
“師父的意思是？”
“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沈浪微微沉思一番，眼神堅定的說道：“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既然如此，你把這個帶上吧。”
老爺子抖了抖袖子，袖口處便滑落出一個小巧的玉扳指，晶瑩剔透。
“將這個帶上吧，你總會用到的。”
說着，便將玉扳指推到了沈浪的面前。
“師父，你跟他很熟嗎？”
老爺子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白了沈浪一眼，老氣橫秋“天氣不可泄漏。”
沈浪便不再多問，一番感謝後，離開。
不知是不是老爺子料事如神，前腳剛離開，後腳沈浪就再次接到了那個號碼的來電。
“沈先生，不知你考慮得如何？”
加了特殊處理，沈浪無法分辨對方的年齡。
斟酌一番，沈浪迴應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聞人寒。”
就這麼輕易的告訴他了？
沈浪微徵住，繼而說道：“聞先生有空的話，方便見一面詳談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當然。”
“那就在婉居嗎？”
“我在雅閣。”
二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沈浪繼續接話道，“好，我現在過來。”
到達婉居時，那日的老闆娘並沒有出來接應，出奇的是那日的兩隻柴犬居然也不見蹤跡。
憑着記憶，繞道來到雅閣，禮貌的敲了敲門。
半晌，只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沉重的嗓音，“請進。”
沈浪推開門，印入眼簾的是正對着他，正襟危坐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藍色日式的和服，一頭梳的油光發亮的大背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很是斯文。
衝着沈浪招了招手，看上去竟是一副和藹的模樣。
“沈先生請坐。”
“聞先生，你好。”
沈浪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後，順勢坐下。
身着和服，卻不是島國人，沈浪不禁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
聞人寒姿勢優雅的爲沈浪沏茶，清甜的茶香味撲鼻而來，令人不由得有些心曠神怡。
“沈先生，開個價吧。”
倒完茶，聞人寒也不忸怩，微微一笑，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沈浪握着茶杯的手一頓，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情。
傳說中的斯文敗類嗎？
“我想問問聞先生，爲什麼一定要執着於阿飛呢？”
聞言，聞人寒的眼底閃過一抹促狹之意，被他慌亂的掩蓋住了。
“我的名聲在外，就不必多做解釋了吧。”
“可我聽說聞先生從不爭搶，如今爲什麼要爲了阿飛與我談判呢？”
聞人寒袖口下的手逐漸握成了拳頭，輕笑一聲：“沈先生未免管的太寬了些。”
“既然聞先生覺得我管得寬，那我大可不必和你做交易了。”
說着，沈浪起身，理了理衣服，“那就打擾了。”
聞人寒倒是沒想到沈浪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一氣呵成，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忙不迭的好臉說道，“沈先生，別急。”
沈浪轉頭看他，靜待下文。
“你出價多少我都可以接受。”
“是嗎？”
沈浪冷笑一聲，“一個億。”
聞人寒面色一沉，“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
沈浪的口氣堅定不移，眼底早已流露出對聞人寒的厭惡之意。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所以，聞先生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沈浪臨危不懼，直視着聞人寒冰冷的雙眸。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巧了，我也是，聞先生還是不要對我的人煞費苦心了，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想要阿飛？沒門。”
聞人寒氣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瞪着沈浪。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沈浪不以爲意，轉身就朝着門邊走去。
“來人。”
聞人寒喊了一聲。
沈浪擡眼望去，只見門口突然出現了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玩這一套。
“聞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沈浪譏諷一笑，“你覺得我怕嗎？”
“怕不怕的，打一下不就知道了？”
聞人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着沈浪覺得此時捏死他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那麼簡單。
沈浪拍了拍手，面前的幾人內力不深，於他而言，簡直連蝦兵蟹將都算不上。
正欲動手，哪知袖口中掉下來一個小巧的東西。
正是老頭子給他的玉扳指。
緊隨其後的就是聞人寒的聲音，“什麼東西。”
頗爲激動的站起身就朝着沈浪這邊走來，忙不迭撿起地上的玉扳指，臉色瞬間一白。
“你從哪得到這個東西的？”
沈浪冷笑一聲，從他手裡奪回來玉扳指，“看樣子，你很怕他？”
聞人寒額頭上開始滲出了密密麻麻的虛汗，臉色蒼白，好像遭雷劈了一般，張了張嘴，“我問你，從哪來的。”
“我師父贈與我的。”
聞人寒不可思議的望着沈浪，退後了兩步，“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就是個，玉扳指嗎？”
聞人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說是那就是吧。”
想着，還有些心虛的別開眼簾。
“你走吧。”
“不攔我了？”
聞人寒惡狠狠的盯着沈浪，怒道：“還不快走？”
“我警告你，不要再打阿飛的主意，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聞人寒不語，待到沈浪出了雅閣，才冷聲道：“死了這條心吧，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