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千機閣做什麼?”
“實不相瞞,我的師妹被擼去了千機閣,我擔心她的安危,必須立刻前去。”
“你可知千機閣是什麼地方?”
“聽師父說過,以毒爲生,說白了就是個毒窟罷了。”
聞言,君惜詫異的看了一眼沈浪,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你的師妹想必已經凶多吉少了,沒有必要再去送人頭。”
“閣下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可不是我的好意,你若是死了,誰替我治病?”
君惜話說的不錯,去讓沈浪有些心寒,剛上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說道:“還望閣下告訴我去處”
君惜:“你是鐵了心要去嗎?”
“自然。”
“千機閣離的不遠,若我說就在雲家附近,你可信?”
沈浪堅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頓說道:“若是連你都不信,我便真的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一番話說的讓我好生感動,罷了,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吧。”
千機閣的確藏在雲家附近,同君惜說的那樣。
也不難猜,千機閣隱於塵世這麼些年,不可能沒有經濟來源,雲家怕是他們最大的靠山了。
想到此處,沈浪猛然驚醒。
想起那日雲鼎說的:“你還會再回來的。”
難道?
這就是雲鼎所說的?
卑鄙無恥!
居然利用一個女人來騙他。
想着沈浪雙拳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熊熊的怒火在眼眶中燃燒。
君惜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不由得出聲揶揄道:“這怕不是雲鼎威脅你的手段?”
“是。”
沈浪一簡言賅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雲鼎就是個小人,他最喜歡做這樣的事情,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要,恐怕這次是想借着千機閣的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君惜分析的頭頭是道,還不忘看了一眼沈浪的臉色,瞧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笑着說道:“你倒是真的看的開。”
“生死不過一條命。”
“這證明我的眼光沒有問題。”
“不過我很好奇……”
沈浪話未說完,便聽見有微弱的聲音,在呼喊自己。
循聲望去,只見倒在地上,虛弱的衝自己爬過來的男人,看上去奄奄一息,口中還有鮮血不停的噴涌而出。
這個熟悉的聲音!
“您怎麼會在這?”
沈浪趕忙跑了過去,將人抱了起來,他的身上大片大片的紅色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大,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暈過去前,憑着最後的一絲力氣,說道:“沈浪,救……救月憐。”
話音一落,便昏死過去。
君惜瞧着地上最熟悉的人,冷不丁的開口說道:“這是連峰吧?”
沈浪淡淡的嗯了一聲,雙拳緊握,壓制不住內心的氣憤。
千機閣?
真是好樣的!
這太歲頭上動土?
給我等着!
“經過那一場大戰,沒想到連峰現在變得這麼弱了,我看着在不經過顧星雲的手,他怕是撐不過三個時辰了。”
“什麼?”
沈浪一時氣火攻心,一拳重重的砸在地面,兩邊都需要他,就連峰還是救月憐?
可惡!
這種時候他居然不可以分身!
“我可以幫你把他送到顧星雲那裡去。”
君惜像是沈浪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冷不丁的話語,卻帶來了莫大的相助。
沈浪警惕的望了一眼君惜,:“你想要什麼?”
君惜陰冷一笑,“我不是答應過要給你三個條件嗎?只要你劃掉一個,我就可以幫你。”
果然天上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
沈浪嘆了口氣,“這樣也好,省的你趁我不在對他下手!”
“我在你心裡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沈浪並未迴應,只是將手中的人放下,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有活着,走出來,你就去找顧星雲吧,《百草玄黃》在她那。”
語罷,也不待君惜說話,轉身朝着雲家的大門走了進去。
憑着原先的記憶,一路走到正廳,看着高高在上,坐在龍椅上的男人,沈浪,握緊了雙拳。
“雲先生,您現在滿意了嗎?”
爽朗的笑聲,從正前方傳來。
擡眼望去,只見雲鼎翹着二郎腿,手中舉着菸斗,緩緩抽着煙,徐徐的吐出,一口又一口煙霧繚繞的形狀。
“我早說過,你會再回來找我的。”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會以這樣的方式來逼我回來。”
“我們這種商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那你可真卑鄙!”
“過獎過獎。”
沈浪深呼吸,一口氣,“怎麼樣才能把她還給我?”
雲鼎笑眯眯的望着沈浪,隨後喊了一聲:“把人帶上來。”
話音一落,只見兩個體格健壯的男人拖着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過來。
雪白的長衫,染的通紅,拖了一地的血痕,渾身上下佈滿了鞭打的痕跡。
二人走到沈浪身側,不屑的望了一眼沈浪,隨手丟翻了架着的女人。
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沈浪的瞳孔驟然縮緊,忙不迭的蹲下身子查看女人的傷勢。
月憐渾身是傷,痛的已經喪失了意識,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勉強支撐着她的最後一口氣。
看着那如花的臉龐,此時已經被劃爛,渾身沒有一處是好的地方,沈浪的指甲,鉗進了肉中。
伸手撫上月憐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像是要灼傷他的掌心。
沈浪咬咬牙,放下手中的女子,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衝着雲鼎喊道:“有什麼事情不能衝我來嗎?非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月憐慘不忍睹的傷迴盪在腦海中,沈浪深呼吸,一口氣,卻發現神識已經無法再探測到白虎存在的痕跡。
不禁怒吼道:“你們斷了她的靈根?”
雲鼎不以爲意,口氣淡漠的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與他毫無干系。
“他的靈根早就與白虎融合,貿然斷了零根,會導致她當場死亡,我還沒有這麼蠢,不過眼下她也是活不久了,白虎就留着送給千機閣當禮物吧。”
沈浪越聽越氣,眼眶變得通紅,好似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只聽他大聲的喊道:“你不過就是想我與你合作,何必下這麼狠的手?作惡多端,你不怕有惡報嗎?”
“如果我怕的話,我還會活的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