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龍禹的講述，蛇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要是被對方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對接下來的行爲，將會很不利。
“還是大人考慮的周全，那我要不要漲點租金，早日將她身上的魔晶耗光？”
龍禹搖搖頭，“不必，這點魔晶左右不了什麼，還容易引起對方的警惕，姑且就讓她再修煉一段時間，她最多也就突破到地魔境了，這點修爲不足爲慮。”
“是，大人有着天魔後境的修爲，統管整個南城區，若非大人不願意受人管束，早就效命於某位魔王，離開這域外之地了。”
龍禹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他人視這域外如毒蠍，但是在我眼裡，這裡到處都是機遇，能掙到大把的魔晶，只有那些實力不夠的廢物，纔會將希望寄託於他人。
效命於魔王看似光鮮，反而身不由已，連性命都在他人的一念之間。”
說到這裡，龍禹看向蛇茉，“你會不會也覺得，性命掌握在我的一念之間，有種身受束縛的感覺？”
蛇茉微驚，連忙低下頭解釋道。
“小的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屬下修爲低微、能力淺顯，靠着大人的庇佑，纔在這淵城中過上了安生日子，屬下感激大人還來不及，又怎會有這種不敬的念頭？”
龍禹笑了笑，“沒關係，不必緊張，你就算真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會生氣，你很好，這名人族女修的動向，就由你負責監控。
魔晶總有用完的一天，她總不可能呆在洞府中，一輩子也不出來。只要她流露出出城的跡象，或是有其他突發情況，你隨時告知於我即可。”
“我明白的，大人。”
目送着龍禹離去後，蛇尾臉上滿是欣喜，她迫不及待地回到住處，確認房間裡的陣法處於關閉的狀態後，將龍禹賞賜給她的瓷瓶和木匣取了出來。
她先是拿過瓷瓶，隨着瓶蓋的揭起，一陣肥膩的香氣衝了出來。
仔細確認了裡面的東西后，蛇尾臉上露出振奮之色。
大人待她果真不薄，竟然連價值不菲的龍脂膏都賞給了她！
只是以她現在的修爲，還用不上這麼珍貴的東西，只能先留着了。
蛇茉合上瓶口，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陣瓷瓶，才念念不捨地將其收起，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木匣。
比起價值不菲的龍脂膏，木匣中的寶物稍有遜色，卻正好是蛇茉現在就能用得上的血瘀果。
血瘀果長得很奇怪，它通體血紅、足有拳頭大小，表面還覆蓋着一些類似於青筋之類的青色紋路。
更詭異的是，這些青色紋路時不時地還會扭動，看上去頗有些滲人。
蛇茉貪婪地看向這些血瘀果，珍重地將其從木匣中取出，輕輕一用力，血瘀果的表皮就被捏破了。
血瘀果被捏破後，伴隨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褐紅色的汁液從破口處滲了出來。
見狀，蛇茉連忙將汁液均勻地塗抹在自己的身上。
褐紅色的汁液落到蛇茉的皮膚上，發出“嗤嗤”的燒灼之聲，更有縷縷青煙，在她的皮膚與汁液的接觸處不斷升起。
很快，她全身的皮膚就被血瘀果的汁液給腐蝕得坑坑窪窪。
蛇茉渾身青筋暴起，面容痛苦的扭曲着，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蜷縮成一團。
這一過程不知持續了多久，終於，血瘀果的藥性逐漸滲透了她的身體之中。
新的皮膚，也從她的身上重新長了出來。 蛇茉翻身而起，面露滿意之色。
吸收了血瘀果後，她的修爲再次得到了提升，距離地魔境僅有一步之遙。
雖然吸收血瘀果的過程十分痛苦，但是與修爲的提升相比，這些痛苦不值一提。
蛇茉稍微鞏固了一番修爲之後，便將魔念投入到窺察陣中，繼續監視起那人族女魔的動向。
以大人對上乘魔功的重視程度，只要她助大人拿到了功法，絕對是大功一件！
大人若是高興，有很大可能，會將功法傳給她！
蛇茉壓下心底的期待，全神貫注地監視着洞府中的人族女魔，不肯放過一絲細節。
這一監視，就是整整六年！
不得不說，蛇茉的耐性極高，六年如一日的監視，也未曾消磨她的半點耐心。
這期間，她爲了監視這人族女魔的動向，特意卸去了租賃洞府的雜務，甚至連修煉都暫時擱置了。
但這一切的付出，與上乘魔功相比，都是值得的。
六年後的某日，那洞府中的女修，在突破到地魔境後，終於停止了修煉。
隔着窺察陣，蛇茉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
“十六年過去了，終於突破到了地魔境，身上的魔晶也用完了……是時候該出關，去賺點魔晶了。”
蛇茉精神一振，她總算要出關了！
算算時間，對方身上的魔晶確實該耗空了，以往她續交房租的時候，都是一次性繳納五年的費用。
但是一年前房費到期的時候，她只補交了一年的租金，足以看出其手頭拮据。
見人族女魔起身離開了洞府，蛇茉將魔念自窺察陣中撤出，略作思索後，摸出一枚玉符，朝其中打入一道傳音，隨即在房中耐心等待起來。
沒等多久，她果然等到了那名人族女修要退租的消息。
蛇茉整理好心緒後，起身推門而出，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異之色。
“你的修爲……我竟然看不透了！明明你租賃的那處洞府已經被廢棄了，幾乎無法修行，難不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護城大陣被修復了嗎？”
許春娘淡淡一笑，將提前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不是護城大陣被修復了，其實我原本就有着地魔境的修爲，只是因受傷之故，才境界大跌。
眼下我身上的傷養好了，修爲自然就恢復了。”
“原來如此。”
蛇茉瞭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在冷笑。
若非她在對方的洞府中做了手腳，說不定還真會被這套說辭給騙過去。
因爲受傷而境界大跌，虧她想得出來這麼好的藉口。
蛇茉狀似無意地開口道，“我方纔聽你說要退租，是打算出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