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導真的好忙。”
咖啡店裡，坐在王祖莧對面，身材豐腴迭着彷彿一副體制內風格打扮的騷敏優雅的端起瓷杯裝着的咖啡呷了一口，裸色的指甲掩蓋着自身的慾望。
唯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身上的小tips——稍顯保守的打扮裡暗藏着玄機，褲裡絲是免脫款，裡面還鑲嵌着丁老師。
“主…呃…要是他對人的態度都很好呢。”
大波浪的高麗紅夾了夾字母logo黑撕大長腿，差點脫口而出，但那眼神都快勾芡了……
吳孝祖喝杯咖啡的功夫接了四五個電話。
大多是一些瑣碎的事。
但有時候往往卻又急需他拍板才行——管理者絕對不是撒手不管，相反，很多小細節就能看出很多問題，尤其是公司越做越大，大企業病也應運而生。
‘有些業務活都活不下去了，週末還有人在打球！’
很顯然，在走資本家的這條路上，吳孝祖天賦異稟無師自通。
沒有公司能夠永遠年輕，但總能找到更年輕的來公司。
對於秘書室彙報的一些關於公司內部的一些問題，吳孝祖心中肚明，同時大胸弟也瞭解，所以，公司的‘智庫’給也在積極的出建議和提案。
“下半年我主要任務還是想要抓一抓公司的貪腐問題，老虎蒼蠅一起拍。”
電話裡，傳來肥成不急不慢的聲音。
靠在戶外藤椅上，拿着咖啡慢慢喝的吳孝祖沒有打斷，繼續聆聽着對方的‘彙報’。
“公司的發展現在大階段進入正軌，我們也在面臨着巨大的變革，在這個時候，我想可以肅清一下害羣之馬，更有利於公司發展。我是這麼想的……”
肥成在電話裡說了自己的一些見解和想法，他今天打吳孝祖的電話，就是做一個通氣。
小事開大會，大事開小會，實在重要的事情基本不開會。電話裡自然不可能完全說清楚，但提前打招呼、通消息、換意見、打草稿就很有必要了。
“趁着這個完成過渡的機會，一方面我也好出手，不用顧忌太多，還可以讓他們放鬆警惕，認爲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有就是保留着耀哥的名聲。另一方面我不來做，恐怕其他人做的話力度也很難貫徹下去，現在很多時候太過於臃腫……”
“既然你有計劃，那就去做。”
吳孝祖慢條斯理喝了口咖啡，看着車來車往的街頭，叮囑一句：“不過不能操之過急，既然做了，那就把事情手尾做好，別做成夾生飯。
我給你個意見，只辦事不說話。不用去宣導、引導太多，那是後續的事情，前期就把實實在在的事情做下去。多做少說。”
“好。”肥成應聲。
他要做的事情其實很像是‘雍正’要做的事情，歷史上，如果沒有雍正，可能清朝早就亡國了。
集團自然沒有到那種地步。
但大同小異，肥成要去扮演的就是一個白臉角色……至於說他是大刀闊斧、還是小烹慢煮，那是方法不是方法論。
與此同時，在紐約的曼哈頓的一家高檔餐廳，哈維粗魯的用刀叉切着盤子裡的肉，嘎吱嘎吱的聲音顯得十分粗鄙，但卻並沒有人因此而過來阻攔。
甚至於面前的年輕男人還主動幫忙倒上紅酒。
“史蒂文，恕我直言，你現在的境遇恐怕並沒有伱說的那麼好。”
史蒂文·索德伯格。
那個吳孝祖一手挖掘並扶持到國際影壇上一鳴驚人的年輕導演。
如今的他則多少有點‘荒蕪’。
這幾年，他拍攝的多部作品基本上全都撲街不說，電影的口碑也是持續下滑。
藝術和商業全都出現了崩口，這導致他的處境於當年那‘風光無限’的狀態早已不能相比。
這位26歲就被好萊塢圈內譽爲‘好萊塢金童’的早慧型導演現在已然有了幾分泯然衆人矣的感覺。《卡夫卡》、《山丘之王》連續撲街……讓他越發的黯淡無光。
相比起吳孝祖的厚積薄發，他屬於寡婦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我只希望你能幫我一下，我相信會給你帶來很好的回報。就像當初《性、謊言和錄像帶》一樣，我們可以達成雙贏。嘿，哈維，Come On——”史蒂文·索德伯格手舞足蹈的對哈維畫着大餅，渴望對方能夠幫助自己走出困境。
“NO~NO~史蒂文，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當年的參與者，你該明白，那部戲的成功你只佔了一小部分……”
哈維捏了捏小手指的指尖，譏諷道：“整部電影的剪輯及後期的重新敘事都是吳的功勞，然後就是我運作的功勞，但是你背叛了我，你這個狡猾的猶太佬。”
他儼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噢，我承認我當年做得可能不讓你開心，但你要理解，我只是年輕時的衝動。你瞧，現在我們不是還可以坐在一起吃全紐約最好的牛排嘛？”史蒂文·索德伯格保持着微笑，絲毫沒有因爲對方的嘲諷而變換臉色。
“謝特，你這傢伙這幾年的變化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哈維·韋恩斯坦胡亂的用餐布抹了抹嘴巴，隨手扔到一邊，拿出雪茄，身子往後一靠，眼睛夾縫裡挑了眼對方，“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如果你能讓我賺到錢，我可以忘掉我們之間的不愉快。”
“當然。”史蒂文·索德伯格笑着從身邊的公文包中掏出一沓劇本，“這是我已經備案好的劇本，也是我下部戲的選擇。”
哈維用着沾滿了油漬的手毫不顧忌的接過，隨手翻了翻，胖手把其壓在桌子上。
“我會考慮。”
“謝謝。”史蒂文·索德伯格鬆了一口氣。
哪怕他前些年名聲大噪，但隨着幾部電影的跌落塵埃，他的境遇也每況日下。
現在他心中多少有點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
當然，如果再選擇一遍，他可能還會照舊。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
吳孝祖挖掘了他，但是……僅此而已。
至於說現在的情況，只能說他比較倒黴罷了。
說明不了其他。
“爲什麼是我？”
“什麼？”
“爲什麼是我？”哈維重複了一句。
“我覺得我們是同類人。”史蒂文·索德伯格看着哈維。
“哈哈哈……夥計，放心，如果它真的很棒，相信我，我會幫你。”哈維笑得很開心，但還是直言不諱的警告道：“我的電影，我是老大。”
“當然。”史蒂文·索德伯格欣然認可。
隨着他失勢，在電影權利博弈上已經沒有了籌碼。其實這纔是他沒去吳孝祖那邊的緣故。
還有一點就是，顯然相比起吳孝祖那邊競爭激烈，哈維這邊更適合他一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