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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導，我們敬您。”
郭在容、樸贊鬱、姜帝圭三個棒子雙手捧着白酒，鞠躬感謝，臉上盡顯誠懇。
三人這段時間一直跟着王佳衛學習。王佳衛的《旺角卡門》強烈的風格化讓他們心悅誠服，算是初步成爲了他們的領路人，先是同他們講了許多他自己總結的“吳氏風格”，後又帶着他們參觀了《小男人週記》劇組的拍攝，他們全都把這種關懷看作是吳孝祖對他們的照顧。
王佳衛撰寫的《吳氏寶典》上記載了他對於吳孝祖電影的歸納和總結。
“藝術是電影唯一的生命！”、“色彩的變換賦予了人物複雜的感情。”、“《嫌疑人》的背影、鏡子是城市三維空間中孤獨感的具現。”、“導演對風格的認知決定了電影的高度。”
這些總結，吳孝祖自己看完都懵逼。就不要說漂洋過海來港學習的三位棒子國未來的三位大導演了。但，越是如此，越感覺吳導演的高深莫測。
“感謝您對我們棒子國電影的幫助和啓迪。我們這次在佳衛導演身上，學到了許多以前課本上難以觸及的知識。”郭在容飲掉杯中酒，彎腰九十度，眼圈泛紅，“真的感謝您的不吝賜教，讓我們的藝術道路點燃了新的明燈——”
此時，棒子對港風的崇拜比之後世某個海濤下跪還要誇張。
王祖莧的模樣成爲了全棒子國整形標的。她接的一則廣告，比綜藝節目收視率還高。哥哥張國栄代言巧克力，銷量增長300倍！拿這款巧克力追女孩，成功率增加幾倍。
後世，棒子鐘意給另一半叫大叔，可能就是全智賢採訪張國栄時候留下的後遺症。
成家班、洪家班許多武師做棒子國航空，一下飛機，空姐全跟着去開房了……這時候，許多***孩全都嫁給了港島的電影人。洪三毛是領頭羊。
這種盲目是許多後世腦殘粉不清楚的事情。
港風正當時！
看着虔誠的三人，吳逼王自感吳氏門徒開枝散葉指日可待。
“不要客氣，你們做好電影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吳孝祖絲毫沒有架子，伸手幫着三人整理了一下衣領。
什麼，你說你衣領不亂？
高麗的前後輩階級觀念及其嚴重，雖然後世他們在高麗地位非常高，但此時，他們的級別連吳孝祖原來的司機葉瑋信都不如……這種關切的舉動，讓鮎魚郭在容、大餅樸贊鬱、眼鏡姜帝圭三個棒子差點落淚。
如果這是系統文，三人對吳孝祖的態度在系統裡最少也是尊敬。人生導師吳孝祖瞥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嘴的門徒王佳衛。
多好的門徒，就是賠錢。
果然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老王這逼格，在電影新人眼中，那就是最好的宣傳榜樣。
“不要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回去之後，腳踏實地的拍戲。凡事多想一想，想的越多，會有更多感觸。遇到什麼不懂的事情可以打國際長途或者寫信給我。
過段時間我會去高麗取景拍攝，到時候……”吳孝祖逼格滿滿，笑容突然凝固，只見到王佳衛掏出一個隨身的小本本，鄭重的在紙上記下：
‘思考是電影的靈魂，電影是一門需要思考、感觸的藝術。用心去觸摸自己的思考，讓感性賦予電影更多的的靈魂。’——1988.3.24.吳孝祖.贈棒子電影人之電影圭臬。
（òωó?）！？？
吳導演差點自己破掉自己的裝逼氣場。
這是他說的？？
有這麼一瞬間，吳孝祖都想挽留一下王佳衛。這種說真話的人少了……
把這種真正的文藝大師留在身邊幫着自己總結歸納，他感覺自己能早二十年進課本。
“歡迎吳導演來高……”三人再次鞠躬。
《賭·神》這部戲，吳孝祖預計先拍攝高麗劇情，然後再去東南亞取景，最後回奧門和港島其中拍攝剩下的戲份。
這部戲在舊金山灣區的戲份拍攝完畢了，不過剩下的劇情吳孝祖一直在塗塗改改。
之前，他只考慮的華語受衆，後來通過賀超瓊的點撥，他也注意到了其他幾個市場，尤其是，此時東瀛人很有錢，來奧門的賭客有許多都是東瀛人。
爲此，吳孝祖也在不影響總體劇情的情況下，在劇本上增加了東瀛角色。
“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有壓力。這次你們回去，我還想請你們幫忙，看看能不能在忠武路幫我設立一個電影公司。如果你們三個感興趣，可以簽在我的公司旗下。
還有，我新戲《賭·神》預計會在六七月份殺青，希望你們可以幫我聯繫一下高麗的片商，看看有沒有人感興趣。”吳孝祖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這裡挖高麗電影界牆角，順便讓三人成爲帶路黨。
對於帶路黨的引導，港島娛樂圈資深帶路黨吳導演很有發言權。
這時候，港片這邊剛開記者會，高麗那邊拿着報道就可以在去賣片花了。
自己這部戲巨星雲集，自然也足以打動高麗電影人。同時，吳孝祖也希望能夠用利益把三人綁在一起。
既然決心做亞洲最大的發行商，高麗電影如何能不提前佈局？
港片衰落，正好是高麗電影崛起的契機，到時候，自己這位老師，打着傳播和指導的崇高旗號，提前去投資、發行高麗電影。想來這些門徒也會非常樂意！
當然，師徒感情只是牽絆，起不到決定地位。想要走的長遠，還是要有利益。
吳孝祖現在就送錢給三人，同時也畫大餅給三人。
“電影發行的事情你們可以幫忙聯繫一下，具體的價格和相關事情我會讓公司的發行負責人同你們洽談。你們不要拒絕。”
吳孝祖看出三人的窘迫，笑着擺手，“人情歸人情，生意自然是生意。你們應得的，千萬不要拒絕。這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情。
這方面你們可以去問問佳衛，《旺角卡門》票房大賣，我一樣有封一包88萬的紅包給他。”
《旺角卡門》藉着港島國際電影節和吳孝祖的風，上映了將近20天，票房超過前世的1150萬，達到了驚人地1970萬！
對於一部小成本電影，絕對大爆。
處女作票房過千萬，上一個導演就是吳孝祖和他的《雨夜屠夫》。也難怪如今電影圈都喊王佳衛爲“下一個吳孝祖。”
不過，王佳衛對此一直憋着一口氣。尊敬歸尊敬，逃離吳孝祖的魔爪也真的是刻不容緩。
“如果你們覺得不好意思，大可不必。”看着三人臉色自然了許多，吳孝祖暗笑，棒子就是虛僞。
“我有意扶持新人導演，你們到時候如果符合要求，完全可以入選。劇本通過審查，製片成本符合規定，說不定我可以投資給你們。
我也是從新人導演走過來。明白片商對於新人的苛刻。如果你們有好的劇本，完全可以投給我。
我幫你們引來資金進行拍攝，包括後期的發行。一旦成片足夠好，我想你們下部電影就不會再發愁投資了。
看看佳衛就知道了。
現在他的第二部戲，外面都人山人海的瘋搶——很受歡迎。”
“咳咳。沒錯，祖哥對我們都很照顧。他希望我們都變好。我這段時間……人山人海有點誇張，但接踵而至卻名副其實。”
王佳衛下意識的站直身子。
以他如今的當紅效應，說不膨脹是假的。小嶽嶽那麼尊師重道都差點玩脫，還得虧他媳婦一巴掌扇醒。
出成績，膨脹本就是人之常情。
何況他第一部戲，就拿下了將近2000萬票房，比吳孝祖當初還犀利，還誇張！
吳孝祖前兩部戲的票房也都沒觸摸到2000萬！
《雨夜屠夫》1012萬，堪堪破千萬。
第二部戲是《一個字頭的誕生》也只達到了1730萬。比他還少了將近240萬。
這時候他下意識忽略這部戲，吳孝祖起到的宣傳作用。
這段時間，1000、2000萬的投資人如門前遊過的一羣鴨，數都數不清。
《阿飛正傳》這部符合他意願的電影讓他也是格外用心。
原定這部戲是項十三投資，但王佳衛深受到了吳孝祖的荼毒，對於強勢的監製、製片有種天生要強的警惕。
這段時間一直在幾個公司之間扯皮，弄得項勝不止一次打電話給吳孝祖……他怎麼知道這段時間，吳孝祖把王佳衛當契弟來回的介紹給好幾個人。
電影扶持計劃是在吳孝祖腦海裡徘徊了許久，不過現在時機還不算成熟。
發行渠道確定完善之後，纔是最好的時機。
在此前，吳孝祖還在謀劃一點大的動作。正所謂，斷劍重鑄之日，英雄歸來之時。
送走棒子三人，吳孝祖見王佳衛跟在自己身後尾行，遲遲不肯離去。
“有事？”
“有點事想和祖哥你討教一下。”王佳衛點點頭，不復剛剛的意氣風發，顯得有點心事重重。
“來我辦公室吧。”
新的辦公室在三樓最裡面，面積超過70㎡。整體風格很有工藝感，分爲辦公區、會客區、休息區，還包括一個盥洗室。
四層樓，一樓是展示區、員工食堂、後勤室和接待區。二層是辦公區，製作部、編輯部、發行部、市場公關部在這一層。
三層是財務部、法務部的辦公區和幾個會議室、多功能室。
四層是行政管理部、人事資源部、娛樂室、多功能室、會議室、影音室等地。現在大樓內部裝潢還沒有徹底完成。員工只是初步入駐。
引着王佳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
飄窗處古典式線角很有工業感，窗外的外檐上落着幾隻白鴿，工業與閒情相互結合，很有藝術感。
巨大的辦公桌，身後是一排排的立櫃。
兩人走到會客區，早有文秘幫着端上咖啡。秘書長得很一般，王祖莧特意挑的……可能是本着節約公糧的打算。
“坐，電影籌備的怎麼樣了？《阿飛正傳》什麼時候可以開機？”吳孝祖捧着咖啡，隨手拿着窗臺邊的穀粒扔給窗外的白鴿，心情上佳。
看着窗沿上嘩啦啦撲閃着翅膀飛過來的白鴿，就想到了吳雨森。餵食喂出喂吳雨森的感覺，很有成就感。
“電影立項遲遲沒有推近。”王佳衛低聲道。
吳孝祖看着幾隻爭食的鴿子，正默默給它們起名，白色腦袋大的叫吳雨森，灰色掛着醜臉的叫徐尅，旁邊支棱着膀子的叫林嶺棟，鼻子略大的叫龍龍，圓鼓鼓的叫三毛，矮胖的叫王京……
聽到王佳衛的話，下意識一怔，“怎麼回事，資金問題？”
王佳衛搖搖頭又點點頭，“確實是資金問題，不過是投資人有點多。”
“……”
吳孝祖瞥了一隻腿長的鴿子，決定它叫長腿王了！如今王佳衛確實比自己還要受歡迎，最主要就是他名花無主。
不像吳孝祖，妥妥的大BOSS！
試問，誰不想圈養一個有着成爲吳孝祖潛力的導演？看看一零二四·火車頭今時今日的規模就好了。
再看看市面上的同級別導演給各家公司帶來的好處，就知道王佳衛這個潛力新人多麼受重視了！
“原本，我也心屬永勝電影公司的項生，資金方面充足，但……”
王佳衛看了眼吳孝祖，後面沒說。又接着道，“再加上湯臣影電影事業公司的徐女士，她們在魔都與港島都有公司。還有富藝電影的蔡老闆，他那邊誠意挺足。最後還有影之傑電影公司的鄧先生，他那邊我欠着人情，且誠意也很足。阿偉也勸我接受鄧先生好意……”
鄧先生？
好你個劉振偉！
吳孝祖暗罵了一聲，果然這個葡萄比老王要奸詐。自己還沒讓王佳衛拐他，他先挖王佳衛了。
不過這幾個家實力確實都非常雄厚。顯然王佳衛也是篩選了一圈之後做出的決定。
他之所以關心王佳衛的電影，也是惦記着《阿飛正傳》的海外發行和錄像帶發行。
這部電影最慘的是投資人！但是不代表電影沒得賺！
“你這部電影預計投資多少？”吳孝祖‘好奇’問。
“我預計應該要最少3000萬！”王佳衛很自然的吐出一個數字，聽得吳孝祖眼角抽搐。
前世《阿飛正傳》投資據說是4000萬。不過肯定是有水分。但2000萬肯定有。不然鄧廣榮也不會被氣的入院了。
《賭·神》算上吳孝祖的導演入股，加起來也才3500萬。真實落在真金白銀也就2800萬。這比投資已經算是巨資製作了。對方張口閉口3000萬……如何不驚人？
“現在項生想要獨家投資，其他人也是執拗不讓……我現在有點左右爲難。”王佳衛掏心窩着和‘恩師’訴苦。
看着自己如今的四弟子（前三位分別是：邱立濤、肥成、劉偉鏹）一籌莫展，吳恩師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我看了你的劇本，似乎你有心讓這部戲分爲兩個故事？這樣的話，你不如干脆分上下兩集一起套拍。投資還可以減少，我想4、5000萬應該就足夠了。4、5000萬，永勝、湯臣、富藝、影之傑四家分，我想應該不是難事吧？這樣一來，兩部電影，足以滿足他們的胃口了！”
吳孝祖感覺自己特別助人爲樂的爲王佳衛出了個足夠善良地主意。
“兩部連拍？？”王佳衛先是一愣，繼而臉上逐漸露出笑容，越想越覺得非常合適，“這個想法簡直太好了！我先把頭一部交給項生和蔡老闆，下集交給鄧先生和徐女士！然後我一起拍攝！節約成本還能讓故事更加完善。”
“沒錯，你可以同他們講這是一個系列。現在系列電影很受歡迎。”吳孝祖熱心道。
如今市場上，最火的就是續集電影。各家電影公司對續集也都是趨之若鶩。畢竟誰都知道續集代表着穩妥。
後世，好萊塢的大投資，除了改編，大多就是續集。原創大片很少。哪怕是諾蘭的原創，回報率都無法同改編和續集電影相提並論！
“謝謝祖哥！”王佳衛感激道。
“不客氣。”
吳孝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知道《旺角卡門》限制住了你的手腳。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兩個都是創作者，一個劇組，不能有兩個劇組。這纔是我放手你出去闖的主要原因。
錢。
什麼時候都可以賺。
但電影才情需要有特定的機會來展現。這也是我爲何沒有參與你新戲的緣故。”
吳孝祖的話半真半假，卻也讓王佳衛非常感觸。心中也更加的唏噓感慨。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坑，只覺得吳孝祖確實是“忠厚長者”。
“發行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估計幾家公司都有自己的打算。不過海外發行和錄像帶發行我這邊還有點實力。如果你到時候沒地方發行，不要和我客氣！”吳孝祖補充了一句。
只要《阿飛正傳》在本港撲街，可以預見這部電影一定行情大落。拿下電影外海版權和錄像帶版權的代價會小很多。
到時候，吳孝祖甚至可以用一種憐憫的姿態出手，想來又能刷一波“義氣千秋吳大佬”的人設！
自己的‘徒弟’票房慘敗，在對方走投無路的時候，自己這個做師傅的不計較虧損的去扶徒弟一把，這人品，最起碼感動全港電影人吧？
然後《阿飛正傳》刷獎……
自己還又落一個慧眼識人的美名。
還有比這更賺的事情嗎？
“謝謝祖哥！”
你看，他還要謝謝！
“我們是自己人，不要客氣。”吳孝祖笑着點頭。
正說話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醜土醜土的文秘走了進來。
“老闆，您下午約得人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