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過來的張大勇第一句話就是，我是不是死了。
在楚堯毫不猶豫給了他一耳刮子，讓他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之後，整個人頓時喜極而泣。
我還活着，沒死，真好。
至於他被邪靈上了之後的事他完全沒了印象和記憶，簡單問了一句結果，楚堯說是那個中年道姑反殺了邪靈就沒了下文。
頭腦簡單的張大勇就信了，此事也就這麼了了。
而張大勇和楚堯也終究是沒能去成錦繡樓。
因爲被邪靈上過的張大勇他身體現在虛弱的一匹，就算去了也是有心殺賊，無力迴天，空流淚罷了，所以只得改日再說。
但楚堯正好有其它的事情要辦。
“賢弟你這確實該弄幾個下人，護衛了。”聽到楚堯的話，張大勇連忙點頭，贊同說道，“這麼大的宅子，空蕩蕩，讓人看着都瘮得慌。”
“爲兄和你一起去，幫你好好物色幾個下人和護衛。”
“你還是回家歇着吧。”楚堯搖頭說道，“你剛被邪靈上完，最好休息個兩三天才能恢復過來。”
“不，我不回家，打死也不回家。”張大勇異常堅決道，“我可不想去見我那個乾孃。”
楚堯看了他一眼。
張大勇口中的這個乾孃是正經的乾孃，不是動詞幹娘。
原因還要從張大勇剛出生的時候說起。
張大勇是丑年丑月丑時之人，算命的說他命格好像有點問題，怕是活不過三十歲，並且克至親，他娘在他出生之後不到一個月就撒手人寰就是證明。
解決辦法就是找一個擁有朱雀乘風命格的人認作乾孃，然後才能化解命中的種種危難之類的...
但朱雀乘風命格屬於十大貴命之一，很難找，張大勇他爹一直找了整整十二年，在張大勇十二歲的時候才找到了一個剛出生的女嬰是這種少見命格。
正巧，這個女嬰也是張大勇老爹一個好友的女兒，本來是要和張大勇指腹爲婚的，結果好好的未婚妻直接變成了乾孃。
而這個女嬰也不愧是朱雀乘風命格，從小就天資聰穎，修道之途坦蕩，如今年級不過十七八歲而已，就已經是金陵府城年青一代最出衆的天驕之一，已經是化龍大劫境界，和一事無成，每天只會喝花酒，推牌九，醉生夢死的張大勇形成鮮明對比...
前幾天張大勇他爹經常隨着周王到處出征其它小域，而張大勇他爹每逢出征之前，都會就拜託張大勇這個乾孃照顧一下張大勇。
所以，張大勇的噩夢就來了。
只要張大勇回到家，這位乾孃的各種訓斥，責罵接踵而來，搞的張大勇現在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一提到回家就全身難受，如同萬蟻噬心...
所以也就有了現在之言。
即便現在整個人腰痠背痛，他也不想回家歇着，又因爲暫時雄風不再，去不了青樓，所以還不如繼續跟着楚堯，起碼有個事做，不至於說那麼枯燥無聊...
“行吧，那就一起吧。”楚堯同意下來。
“走走走。”張大勇興奮道，然後就一步當先，出了門和楚堯一起去招收個護衛，下人回家用着。
蘇酒兒和二愣子都是在家，各做各事，等着楚堯回來。
...
大通牙市。
看着四周人羣中的諸多紈絝子弟，雲染臉上閃過一抹不屑和輕蔑之色，但卻是溫順的站在衆多女子當中，等候着被選中。
人口販賣在以古代爲背景的無盡之界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可能有些地方被禁止，但有些地方說是被禁止其實根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這金陵府城當中，人口販賣說是被禁止，其實根本沒人管。
因爲需求人家太多了。
金陵府城有錢人太多，哪家都需要些個侍女，下人之類的，巨大的需求催生出巨大的市場，即便金陵府城有明文規定也是無人管理，變成了一紙空文。
這大通牙市就是金陵府城的三大販賣人口的最大牙市之一。
“再等等看，我就不信等不到一個合適的爐鼎了。”雲染在心頭自語說道，然後低下頭不着痕跡的稍微在臉上變動了一下，整個人變得相當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醜陋。
果然，雲染身邊的其它女子被一個個挑選而走，但唯獨她一直站在那裡，愣是沒人選。
但就在這時，雲染看向了臺下兩個一身騷氣粉衣的紈絝子弟，頓時眼睛就是一亮。
終於，合適的爐鼎，等到了。
...
“兩位大爺，這些就是短契女子了。”一個牙子帶着張大勇和楚堯兩人，非常熱情的介紹着說道，“你看看您要哪個？”
“既然是張爺介紹的，我做主，給您買二贈一，只要您買兩個，我就額外送您一個，並且都是上等貨色。”
“咱不圖掙錢，就圖交個朋友。”
“行，老孫，你不錯，很給我面子。”張大勇咧嘴一笑，道，“回頭你那個兒子我給你放到我家的名額當中，舉薦給府軍當中當個府兵。”
“好咧，多謝張爺，多謝張爺了。”牙子連連躬身行禮，喜笑顏開道。
張大勇的老爹在金陵府城內也算是一號人物，是城主的得力干將，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府兵。
牙子雖然生意做得不小，但是也終究是金陵府城某些大人物的白手套，一旦將來自己沒用了，說被人替代就替代。
他自己已經無法脫身，這輩子就只能幹這個了，只希望孩子有個好出路，當個府兵走軍中晉升渠道，再加上他的財力支持，未來前途可期。
“楚堯，你看中那個了，儘管挑。”張大勇拍着胸膛說道，“錢算我的，因爲我說過的，你在金陵府城內的一些花銷我全包了。”
“行。”楚堯微微一笑，就是說道，“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咱們好兄弟倆客氣什麼？”張大勇非常義氣的說道。
楚堯看向臺上，開始選人。
牙子也立馬把楚堯的需求大聲的唸了出來，讓臺上這些女子也心裡有個譜，如果不符合要求，就別逞能，該婉拒的婉拒，省的簽了短契之後鬧出不愉快。
是的，金陵府城的短契侍女和僱主之間其實是可以雙向選擇的，當被選中之後，侍女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絕。
不過，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僱主手裡面。
如果僱主就是央中了這個侍女，那哪怕這個侍女再不願意，也必須同意。
除非你能睡服，不，是說服僱主放棄選你。
楚堯對於侍女的要求很簡單，勤勞能幹就行。
新宅子需要好好收拾一番，活計可不少，不夠勤勞能幹可不行。
而看着楚堯，臺上的不少侍女也都是眼睛放光，就差臉上沒掛着選我選我了。
跟着這麼一個老爺，就算他是紈絝子弟也不虧。
只是。
當牙子唸叨最後楚堯的宅子是在下柳巷之後，四周頓時就是爲之一靜，很多人都是目光詭異一片的看向楚堯。
下柳巷？
那可是一個鬼巷啊。
居然還有人敢住哪裡？
不想活了這是？
臺上的很多侍女也都是目光頓時一清，雖然望向楚堯的目光依舊充滿不捨，但卻紛紛低下了頭，生怕楚堯選到她們。
雖然楚堯很香，但是去了下柳巷就意味着只能再活十年，所以，還是算了吧。
但唯獨雲染依舊擡着頭，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楚堯，絲毫不懼下柳巷的十年壽命之限。
很好。
尤其是你這個紈絝子弟模樣還不錯，很入本王的法眼，成，這樣算下來就算被你吃了豆腐到也不虧。
本王身嬌體軟易推倒，在沒有渡過自身劫難之前，生死未定，也就便宜你了。
就你了。
臺下。
楚堯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雲染身上，看着裝作乖巧，順從的雲染，楚堯饒有興趣的一笑。
這個女子可是一個真武八階，在這蒼域當中可以稱王的修道者，居然跑到這裡當侍女，還看樣子非常想讓我選她？
有點意思。
成，那就她了。
“那個吧。”楚堯擡手，指向雲染。
“好咧。”牙子立馬擡手示意，讓雲染過來。
雲染也是順從的從臺上走了下來，低着頭站在楚堯面前。
“楚賢弟，這姑娘沒胸沒屁股，臉還一般，除了還是個雛之外，別無亮點，你選她幹什麼？”一旁的張大勇審視了雲染一眼，撇撇嘴說道。
低着頭的雲染頓時在心頭大怒。
本王沒胸沒屁股，臉還一般？
那是本王隱藏了。
你這個張大勇給本姑娘等着，等本王的事辦完，一定親手弄死你。
“我就喜歡雛啊。”楚堯哈哈一笑，用着非常符合紈絝子弟身份的語氣說到。
“不錯，我也最喜歡雛了。”張大勇也是一笑，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曖昧之色道，“雛的滋味纔是最好，那叫一個銷魂...”
附近的紈絝子弟也都是哈哈大笑起來，露出大家都是知己的曖昧猥瑣之色。
雲染則是暗中磨牙霍霍，發恨等自己的劫難渡過去，再無任何憂慮之後，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金陵府城的紈絝子弟們一頓。
這些紈絝子弟，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