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孩子都吃完了小餅乾,李雲寶順便還給孩子喝了幾口水,這時外邊突然就傳來了聲響。
聽動靜應該是刁娘子帶着孩子們回來了,重建家園的這些天以來,刁娘子都忙着整理自己的菜園,想着趁着現在天氣還好多補種些蔬菜瓜果,等到冬日裡也好有些填補,這不才帶着自家的兩個孩子從菜園子裡回來。
李雲寶趁機便打開了房門,拿着自己剛纔包好的那半斤餅乾迎了出來,笑意盈盈地招呼着兩個小孩到自己跟前來,把手中的油紙包打開遞給他們。
刁家大小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刁家老二今年也有九歲,兩個都是半大的小子都已經懂事通氣了,在李雲寶遞東西給他們的時候,兩孩子先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家的孃親。
“妹子,你這是幹啥呀?有吃的東西你怎麼不給自家孩子吃?我家兩個都是大孩子。”
“再大不也都是孩子嗎麼!嫂子你別跟我客氣,我這是給孩子吃的。”
李雲寶也不顧刁娘子的阻攔,硬是把手中的油紙包着的餅乾曬塞到了兩個孩子的手中。
“況且昨日嫂子不辭辛苦的幫我找來花奶奶,給我家孩子收驚,我都還沒來得及謝謝您呢!所以嫂子您就別跟我客氣了,不然我接下來要有事求您,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妹子,你有什麼事兒就只管說,嫂子能辦到的定就給你辦的妥妥的。”
“是這樣的,嫂子你也看到了?眼下我的孩子才大病初癒,我家的狗兒傷也還沒有好,我還想勞煩刁大哥幫我跑趟鎮上,給我採買些吃食給孩子養病纔是。”
“成,這都是小事,等下晌你刁大哥回來我便跟他說,明日早就讓他上鎮上去給你置辦。”
“那在這我便先謝過嫂子跟刁大哥你們了!”
果然到了下午的時候,刁大哥才扛着鋤頭回到家來刁娘子便拉着丈夫,同他說起了上午自己跟李娘子的談話,並且把李娘子想求着自己丈夫上鎮上採賣的事情都跟他說明了。
第二日大早,刁大哥便帶着李雲寶給他銀子腳步匆匆的上鎮上去了。
等刁大哥離開後,李雲寶便帶着孩子們與刁娘子起在院子中縫補着衣裳。
突然間院子外頭不遠處傳來了喧譁聲,且聲音越來越近。
“救命啊,大郎媳婦在家嗎?大郎媳婦救命呀!”
隨着喊叫聲起進到院子裡來的,是名年約四旬左右的婦人。
刁娘子見到來人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迎了上去,扶着對方的手出聲詢問道。
“二姨婆,您這是怎麼啦?您彆着急,有什麼事您慢慢說。”
“大郎媳婦呀!我聽說你家裡住了個大夫是也不是?你趕緊的讓這大夫跟我走趟,我家三子病了,上吐下瀉的這會子病的不輕,都人事不醒了。”
只見被刁娘子稱呼爲二姨婆的婦人,好不容易平復了下因爲奔跑而不停喘息的氣息,這才麻利地說明了來意。
刁娘子在得知了對方的來意以後,這才用焦急的眼神看向李雲保寶,“妹子你看,能不能隨我走趟?”
李雲寶寶想着,自己現在住在人家刁娘子家受人照料得人好處,如今人家有事求自己幫忙,她總不好意思拒絕不是?所以李元寶沉思了片刻,便點頭同意了。
“二位請稍等下,我去取藥箱。”說着李雲寶便轉身回了屋子。
因爲想着自己是去人家家裡幫人看病,也不方便帶着孩子前去,李雲寶最後還是請求刁娘子,請她暫且幫自己照看下兩個孩子,等自己看診回來後再換刁娘子前去探望。
得了李雲寶的請求,想着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家裡的幾個孩子總不能沒有人看着,況且李雲寶家的小兒子才這麼點大,身邊也的確離不開人照看,最後刁娘子還是答應了李雲寶的請求留了下來照看孩子。
而李雲寶則提着藥箱,跟在二姨婆身後朝着他們家快步而去。
到了二姨婆家,李雲寶便被引到了她家三兒子的房間內,進屋子李雲寶便看到了躺在牀上的人。
此刻這病人明顯的是剛嘔吐過了,屋子裡有股怪味,他身邊的女子正在給他清理,見到李雲寶前來,那女子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好把地方讓出來讓李雲寶看診。
李雲寶先是出聲讓二姨婆把窗戶打開,以便於通風透氣,這才把手中抱着的藥箱放在屋子中間的桌上,然後朝着病人走了過去。
李雲寶取了快手絹覆在病人的手腕上,便開始細細的診起脈來,這脈象李雲寶反覆的確認了好幾遍,甚至還換了隻手診脈,心裡得到的結果很不妙!
李雲寶收回了診脈的手,擡頭便詢問起身旁的女子,也就是病患的妻子來。
“患者除了嘔吐以外是不是還伴有腹瀉,開始是腹如絞痛,其後便開始腹瀉,腹瀉過後便開始嘔吐,且嘔吐物成噴射狀嘔吐時也並無噁心感”
李雲寶連連的問,使得對方剛開始被問的時候還愣了下,緊接着她才反應過來,語帶驚奇的回答:“正是,正是,大夫您真是神了!我家男人就是這個症狀!”
李雲寶聽着婦人如此說,心裡立馬咯噔下沉到了谷底!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二姨婆看到李雲寶在問完三兒媳婦的話後,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她也不由的緊張問道:“大夫,是不是我三兒有什麼不好大夫……”
李雲寶深吸了口氣,面容沉重的對着屋子裡頭的人開始吩咐:“從現在開始,接觸過病人的都要仔細消毒,這裡只留下個人照顧病人,且病人的嘔吐物與糞便都不能隨意亂丟,要集中起消毒處理!還有,隨能告訴我他最近是吃了什麼或者接觸過什麼沒有!”
屋子中的人聽到李雲寶居然如此嚴肅鄭重,她們莫名的心頭就涌上了不妙的感覺,二姨婆最先忍不住了。
“大夫,大夫您就跟我老婆子直說了吧,我家三兒是不是不好了啊!”二姨婆邊說邊哭,個勁的想從李雲寶口中要結果。
“唉!二姨婆,你兒子得的這是霍亂啊!”
“霍亂什麼是霍亂”對方不明所以的問。
李雲寶聽對方這麼問,她倒是想起了霍亂可是現代的學名,這大聖朝的人可能根本不是稱呼這個病爲霍亂吧
再次深吸口氣,李雲寶不忍的開口:“是瘟疫!”
“天啊!瘟疫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