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不重要。”沈逸笑了起來，“我已經知道對方這麼自信的原因了，他的確剋制阿賴耶，因爲，他也是阿賴耶。”
沒錯，雖然之前有預料那位作爲至高邪神的存在擁有人類的思維方式，但其身份仍然有很多種可能性。
阿賴耶, 人類，甚至是蓋亞。
而現在，答案已經確定下了。
這個人，真的是阿賴耶。
是人類集體無意識。
沈逸甚至已經大致的猜到了些什麼，在這個宇宙的遙遠時期，一位天然產生的阿賴耶走向了成爲主宰的道路。
換句話說, 這個宇宙的危機，在本質上，與之前沈逸經歷過的那個“上帝想要毀滅人類”的危機是一樣的。
都是一位跨越了生命階層，邁入至高的人類，想要毀滅整個人類。
知曉了一切之後，丁香似乎是也能夠想象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我最初的時候就有些奇怪......”丁香低聲嘆了口氣，“雖然這個宇宙的人類的處境，的確非常嚴峻，但是放大到整個宇宙來看，人類實際上也是不可能滅亡的，現在都能夠解釋的通了。”
的確是如此。
這個宇宙的戰場，是位面與邪神之間的衝突。
但無論是邪神，還是位面，都在源源不斷的誕生, 所以只要有新的位面誕生，就會有新的人類文明出現, 而系統對於末日的判斷，是放大到整個次元宇宙的層面之中的。
可現在，就能夠解釋。
在未來的某一天, 這位阿賴耶有可能已經成爲了主宰，而那一天之後，人類的結局，系統早已經給出了答案。
這依然是一個人理毀於自己手中的世界。
“因爲都是阿賴耶的緣故，所以，哪怕對方只比我們的阿賴耶強一線，都可以輕易的掠奪我們的阿賴耶的全部力量，因爲他們同屬與同一個概念。”沈逸淡淡的說道。
人類與阿賴耶之間的聯繫，是建立在人類的自我認知之中的。
從他們知曉阿賴耶的存在那一刻，潛意識就已經將他們的意識，傳送到了整個阿賴耶的構成之中。
所以，其餘阿賴耶的入侵，根本要不了多少的時間。
而它現在，已經開始了。
是的，它。
作爲阿賴耶，它已經完全拋棄了兩性之間的差異，思維模式雖然與人類一樣，可人格卻與常人截然不同。
僅僅沈逸感受到的，就有殘暴、冷酷、貪婪，自大等等各種各樣的性格。
這不禁讓沈逸懷疑，當初創造出它的那個世界，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不過, 想要尋求這個答案，也容易的很。
因爲對方已經自己跳到了碗裡。
“它的想法，它的自信，在這個宇宙之中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沈逸一副已經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但是它的手段卻有大問題，它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的阿賴耶，已經不完全算是這個宇宙的阿賴耶了。”
是的，如果阿賴耶真的是完完全全在這個宇宙之中誕生的阿賴耶，那在對方的手中，的確毫無反抗之力。
可她不是。
她的存在本身，早已經被深深的烙下了沈逸的痕跡，這不僅僅爲沈逸這位異次元宇宙的主宰與這個宇宙之間建立起了緊密的聯繫，更是同樣給了阿賴耶超於與宇宙的根源規則之外的可能性。
實際上，到了現在，它也已經應該已經發現了。
自己的末路。
沈逸微微的閉起眼睛。
這最後的戰場，是任何人類，甚至是泛人理守護協會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參與進來的戰爭。
只有他纔有這個資格。
隨着意識的上傳，沈逸的自我，來到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
這裡是世界根源在意識之中的具現，是萬物規則的所在，是抽象而又現實存在的概念。
而此刻，這裡已經響徹了憤怒的咆哮。
這咆哮並不屬於任何的語言，但是卻完全符合人類的思維方式，真要說的話，就是一位自信滿滿的狂妄之人，忽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從未有預料到的陷阱之中，而且立刻就是失去所有。毫無翻身的可能，可謂一瞬間就從天堂墜入到了地獄，還是自己跳下去的。
說實話，沈逸完全能夠理解這種憤怒，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也未必能夠表現的好到哪裡去。
越是擁有，就越是會害怕失去，這是人類的天性。
不過他並不是來吵架的，更不會嘚瑟。
“讓我看看，你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沈逸毫不留情的藉助阿賴耶的權限，以及自己的實力，開始瘋狂的圍剿這位至高的邪神。
他並沒有採取交流，溝通這種方式。
因爲沒有必要。
對方的意識已經深入了進來，對方的立場已經無法轉變，只要阿賴耶徹底的吞噬了對方，那無論是記憶，還是情緒，還是意識，所有的一切都會毫無保留的展現到沈逸的面前。
生命層次的蛻變或許無法改變人格，但是卻可以讓一些對普通人來說無比複雜的問題，變得異常的簡單。
而沈逸，也在這個過程之中，一點點的深挖對方的記憶。
他想要知道。
究竟是什麼，能夠讓一位本應該守護人理的阿賴耶，最終選擇了毀滅人理。
隨着記憶逐漸的浮現，對方的過去，也開始緩緩的展現。
正如沈逸所猜想的那樣，這位阿賴耶，的確是一位遙遠時期誕生的阿賴耶。
那個時候，整個黑海還是處於一片絕對的混亂。
邪神們同樣互相攻擊，互相吞噬，甚至這纔是黑海之中最常見的，至於位面，那僅僅只是邪神們互相爭奪的糧食，有的時候，往往數只邪神打的難解難分，可人類的位面卻仍然安然無恙。
這就給了人類文明成長的環境。
而這位阿賴耶，卻並非是天然產生，它是由人類親自制作。
是的，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類文明。
比起如今的沈逸所在的這個文明，也只強不弱。
但是這種極致的強大，卻也帶來了極致的危險。
在這位阿賴耶被製作出來的前夕，整個文明都處於被毀滅的邊緣，原因也很簡單，其中的上百個相對獨立的利益集體，手中都掌握着各式各樣的，能輕易毀滅整個文明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