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淺淺並不知道真實情況啊。她當下就愣在了原地。她不怕搬出夏家。可是她怕母親誤會自己。當下就慌張了起來。
“叔叔,項鍊真的不是我拿的。我可以去跟媽解釋!”左淺淺語氣急促的說着。小臉上染上了幾許着急的神色。
見她一臉緊張的模樣夏父斂了斂神色。略有深意的說“淺淺,你媽現在身體很不好。你還是不要去刺激她了。就當是聽叔叔的話好不好?”
雖然夏父的語氣是商量的語氣,可他的表情卻很強硬。有着不容拒絕的氣勢。
起初左淺淺並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當她看到夏父強勢的態度。還有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讓她走的架勢。
她似乎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只是咬着脣不確定的問“叔叔,是不是隻要我走就可以了?”
聞言,夏父和藹道“淺淺啊,你也不要怪叔叔狠心。叔叔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媽。你是淑賢的好女兒。你總要爲她的身體着想是不是?”
聽着夏父的話左淺淺的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着。她不傻。夏父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了,她若是還不明白就是不懂規矩了。
點了點頭左淺淺笑“我知道了叔叔。明天我剛好休息。正好搬出去!”她的東西不多。要走也簡單。
其實左淺淺從來都知道整個夏家出了江淑賢。其實沒有人把她當家人。雖然她名義上是夏家的女兒。可那也只是名義上的。
況且夏父能夠容忍她取代夏嫦曦做裴少琛的未婚妻。也不過是因爲裴少琛的關係。
如果她和裴少琛之間早已經不可能回到當初。夏父又怎麼會繼續讓她留在夏家呢?
此時的左淺淺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包裡會出現江淑賢的項鍊。爲什麼在反廳裡夏嫦曦冤枉自己的時候,夏父不曾站出來說一句話。
只是因爲在整個夏家,她從來都只是個外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外人。
當初他們以江淑賢身體不好爲由讓她搬進了夏家。做起了不符合夏家身份的二小姐。
如今又以同樣的理由拿回她這個不般配的二小姐的頭銜。她左淺淺一點也不難過。因爲對她來說夏家始終不是家。
可是她擔心,她擔心江淑賢是不是真的誤會自己拿了項鍊。那個人是她的母親。血濃於水。整個夏家她都可以不在乎,卻惟獨不能不在乎那個人。
“夏叔叔,我可以搬走。但是我希望走之前可以見我媽一面!”末了左淺淺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提出了自己最後的一點要求。
原本夏父見她這麼輕易就答應搬走,還覺得輕鬆不少。此刻又聽她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淺淺啊,淑賢現在不能受刺激你明白嗎?”
夏父還沒有糊塗到這個時候讓左淺淺去見江淑賢。他本來就是要利用江淑賢休養的這段時間弄走左淺淺。又怎麼會讓她再去見江淑賢,多生事端呢。
僅僅是一句左淺淺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看來近期內想單獨和江淑賢相處是不可能了。
左淺淺苦澀的一笑頷首“我知道了叔叔。明天我就搬走!”
這樣的夏家從來就不適合她,走了也好。只是關於江淑賢只怕是要很久之後再聯繫了。
說完這些話後左淺淺也沒有了力氣再和夏父糾纏,她象徵性的笑笑就上樓回房了。
左淺淺離開後夏嫦曦便出現了。她撒嬌的挽着夏父的胳膊“爸,事情都解決了嗎?”其實她一直躲在不遠處的廚房偷聽,左淺淺才走她就出來了,可她還是迫不及待的追問。
夏父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她答應搬走了。”末了他又嘆了一口氣“但願你阿姨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對怨恨我纔好!”
夏父愛江淑賢是真心實意的。可左淺淺這樣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還曾經害他們夏家丟臉的女人。弄走也是他的本意。他唯一擔心就是江淑賢知道左淺淺搬走後,會不會怪他。
夏嫦曦見自己的父親對江淑賢這般在乎,不禁心裡有些吃味。她鬆開夏父的胳膊撇了撇嘴說“爸,大不了你這兩天帶着阿姨出去走走。等左淺淺徹底的走了再回來。那個時候你只要說是左淺淺自願走的不就行了!”
她就是生氣看到自己的父親爲了那個女人這般。明明那個女人就是個小三上位而已!
是的,直到此刻夏嫦曦依然對江淑賢心存怨念。哪怕她平日裡嘴上叫着江淑賢媽。那也只不過是哄騙夏父的演戲而已!
聞言,夏父沉默。半晌才說“你阿姨身體不好。剛好我有朋友開了養生山莊。明天一早我就帶她過去休養幾天。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不要給我闖禍!”他的話等於是認同了夏嫦曦的話。
見狀,夏嫦曦笑“知道了爸!”
......
次日一早,左淺淺是在一陣汽車的聲響中醒來的。她昨晚幾乎一夜未眠,想了很多事情。所以早上就起晚了。
洗漱完畢之後拉着自己僅有的家當一個行李箱下了樓。就瞧見夏嫦曦如同女王般交疊着雙腿坐在客廳裡。
左淺淺愣了愣拉着箱子打算對她視而不見。徑直的要走。誰知她才走幾步就被對方叫住了。
“左淺淺,怎麼說我們也做了一段時間姐妹。要不要我讓司機送你?”
見她同自己說話,左淺淺停下腳步回身看她。臉上波瀾不驚!“不用了!”
她又怎會不知夏嫦曦是和用意。不過是爲了奚落她而已。如今的她難道還怕她的這幾句奚落嗎?
夏嫦曦大抵是沒有見過一個人一間落魄成這樣了,卻還是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她沉默了片刻。才又恢復了高傲的模樣。
她起身走到左淺淺面前嬌笑“怎麼?都已經成了敗家之犬還在這裡裝清高?你裝清高給誰看?給裴少琛嗎?他早就不要你了!呵...”
她惡毒的諷刺着,譏諷着。一字一句的殘忍戳在了左淺淺原本就受傷不已的心臟上。
然而左淺淺全全然像是沒有聽到已經,依舊的面無表情。她看着眼前的夏嫦曦。
明明化着精緻的妝容,可她卻透過這層厚厚的妝容看到了她骨子裡的骯髒。這種髒是再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的。
勾起嘴角左淺淺清冷的一笑,她平聲說“夏嫦曦你知道嗎?你真讓人可憐!”說這話的時候她毫不掩飾對她的可憐和同情。
見她這麼說,夏嫦曦一愣而後就瞧見她眼裡的同情。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頓時顯得激動起來。
“左淺淺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有什麼好可憐的?”她的語調上揚,顯得很激動。
看着她激動的樣子左淺淺卻愈發的平靜了,她緩緩道“你雖然家境優渥。樣貌也不差。可你早就沒心了。你從骨子裡已經骯髒了。因爲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變得不擇手段。變得心狠手辣。你早已經不是你了!這樣的你難道不可憐嗎?”
“你...你胡說!”也許是左淺淺的話說中了她的某些心事,也許是她心虛了。此刻的夏嫦曦向來高傲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狼狽。可她又不甘心被左淺淺這般說教。她想僞裝,可話語之間又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她到底是不是可憐,是不是值得同情都和左淺淺無關了。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左淺淺沒有留戀的轉身離開了從來就不屬於她的夏家。
她知道這一走,以後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身後的夏家越來越遠。可她卻覺得似乎是解脫了呢!
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後,左淺淺終於露出一抹笑。她告訴自己以後要爲自己而活。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左明明打過來的。左淺淺這才響起來她答應了對方要一起去爬山的。
接通了電話就聽到左明明元氣十足的聲音“姐。你起牀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聞言,左淺淺輕笑,然後歉意的跟他說“明明我可能不能陪你去爬山了。”她此刻拉着箱子的樣子,是哪也去不了了。
“怎麼了?”左淺淺問。
左淺淺猶豫了一下才說“我今天搬家!”
聞言左明明自然又是一陣追問,再之後再掛電話前他說讓左淺淺等他。他來接她。
......
兩個小時後。左淺淺此刻身處左家。
事情還要從兩個小時前說起。左明明得知她搬出夏家後。二話不說執意來接她。並且在知道她暫時沒有地方住之後。直接帶着左淺淺回了左家。
所以當左淺淺連人帶箱子來到左家後,李玲滿臉疑惑的看着她。
左明明說“媽,姐姐想搬回來住了。”
聞言,李玲當即開心道“淺淺你搬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團聚了,我現在就去幫你收拾房間!”
她開心的像中了一百萬一樣,興致沖沖的去收拾房間了。見狀左淺淺心頭一暖。然後就聽左淺淺說“姐,我幫你把箱子拿進去。”
然後他從左淺淺手上接過箱子進了房間。
此時客廳只剩左淺淺和左平兩個人。左淺淺猶記得上一次見面左平讓她不要再回來。
她有些侷促的站在眼底垂下眼眸低聲說“對不起沒有聽你的話!”
因爲她低着頭,所以沒有看到左平眼裡的心疼。只聽到左平幽幽的嘆了口氣說“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住下來吧。”
其實左平並不知道左淺淺爲什麼放着好好的夏家不呆要搬出來。可她看着左淺淺有些失落的樣子。他就心疼了。
他老了也不想追問左淺淺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左淺淺是他的女兒。如果她無家可歸了。那麼這裡就是她的家。她永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