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雲層遮蓋蒼穹，令人覺得像是到了黃昏。
剛從市府大樓出來的方年都下意識看了眼手錶時間。
還不到四點半。
除去來回車程，實際前後不到一小時，申城市府韓㱏與方年代表的前沿就定下了合作備忘。
前沿總部到底還是落戶在了申城。
與原先規劃不一樣的是，直接入駐了最不可能的小陸家嘴。
全申城最黃金的地段，面朝浦江灣。
毫無疑問，這將是前沿至今爲止最大的單筆投入，包含土地成本和建安費用等在內或將接近百億資金。
也將成爲前沿的全新名片。
當然，方年同學也是相當的高興。
邁騰很快離開市府大院，這次一路回往了浦東東郊君庭。
在院子裡下了車，看着方歆小朋友正跟關秋荷關總一同搗鼓高爾夫，方年同學忽然有些躊躇。
左右一尋思，摸出手機在輕聊上編輯‘分享’。
“今天的浦江格外璀璨，感謝申城，感謝祖國，感謝時代，感謝大家，給生活比個心。”
文字寫完，方年瞄向旁邊的陸薇語，擠了下眼睛。
然後拉着她的手一塊比了個心。
拍照附圖發送，完事兒。
幾乎一秒鐘以內，陸薇語的點贊率先出現。
接着是評論：“我家先生今天心情真好，連稀鬆平常的浦江都能比往日看得順眼許多。”
“……”
看到評論消息，方年伸手捏了捏陸薇語的臉：“夫人真頑皮。”
“哥哥，小語姐姐，你們怎麼纔回來呀？”方歆拄着高爾夫球杆，望向走過來的方年跟陸薇語。
方年隨口道：“有點事情耽誤了。”
接着望向關秋荷，一本正經道：“關總，你這是要帶壞我家方歆啊，以後沒錢玩高爾夫怪你哦！”
關秋荷都不稀得搭理方年，雖然她看出來方年同學明顯心情大好。
“瞎說八道！”
然後才問：“怎麼說，還特地先把超跑送了回來，這是半道上被誰給叫走了？”
方年喜滋滋道：“前沿總部地址確定下來了。”
“就這？”關秋荷看看方年，又看看陸薇語，神色頗爲遲疑。
握杆低頭看着高爾夫球，嘴上隨口道：“在哪？”
“小陸家嘴。”方年回答。
“嘭~”
高爾夫球被一杆擊出，關秋荷猛然擡頭：“哪？”
方年笑眯眯地道：“小陸家嘴最黃金的地塊，東方明珠西南側的三角區；
一塊現成空地，兩塊有零散建築的地塊，一共近60畝，由市府協調拆遷騰空，最晚將在明年年中完成。”
“臥槽！”關秋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濱江公園、會議中心、正大廣場中間的那一塊三角黃金地塊？”
方年點點頭。
關秋荷就差喊起來了：“那地方也能協調出來？我聽說有無數公司想要那個地塊，以至於有相關領導直接放言給多錢都不賣，有價無市！”
“誰給你開的口子啊？”
方年這會很是淡然的回答：“韓㱏。”
也算是輪到關總吃驚了。
他跟陸薇語可是一路都沒緩過神來。
理論上來說，那個灣區是申城最中心最核心的明珠之冠，是方年想都沒想過的地方。
他當然也聽過無數人想要染指那個B6-2空地，就那近20畝的小地塊。
浦東方面確實放過話，給多錢都不賣。
而現在直接協調出來了三個地塊，共60畝地。
要不是土地承重不夠，都能再另起一個高高樓，挑戰天際線。
“韓市長？難怪你們要換車過去，多錢？一百億還是多少？”關秋荷稍微恢復了下，又問。
方年回答：“暫時不要錢，韓㱏說申城不差這幾十億的土地款，以當下市場價按銀行利率借給前沿，分五年期歸還。”
“最終是作價30億。”
關秋荷：“！！！”
“淦！你的後臺是天老爺吧？！”
“居然暫時不要錢？30億，轉手一賣隨便都能掙20億吧……”
方年瞥着關秋荷笑了：“虧你想得出來，還轉手一賣？那地方本來是打算建設人文廣場的，借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
“難怪你心情這麼好。”末了關秋荷唏噓道。
這一會兒工夫，她算是把一年的髒話都說完了。
方年故意打趣道：“所以我能開心一下了？”
“能能能。”關秋荷莫名眼紅起來，“雖然我也是前沿股東，但我還是羨慕了。”
陸薇語深以爲然：“雖然我也是前沿股東，但我也羨慕了。”
“……”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起來。
方歆小朋友正似模似樣的揮杆練習。
方年索性又摸出了手機，翻起了‘分享圈’。
他跟陸薇語有一些輕聊共同好友，其中還包括幾個大學同學。
分享圈跟原來微信朋友圈的設定一樣，得擁有共同好友才能相互可見。
現在的微信雖然也推出了朋友圈，但主要精力是完善人物關係鏈。
還有部署其它方面的內容，以期在其它領域領先輕聊……
這會兒方年的分享圈點贊評論相當多。
李安南：“嚯，老方你這也不像是秀恩愛的主啊，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高興？”
吳伏城：“心情這麼好的嗎？今天不是老白結婚嗎，你高興個什麼勁兒。”
“……”
蘇梔：“呀，單身狗遭受一萬點暴擊！上新聞都沒見你這麼高興過！”
“……”
都是好奇的。
其中還有雷軍這種大佬也比較好奇。
“方總這是拿下了什麼重要標的嗎？這麼開心？”
“……”
幾十條評論都是猜測方年同學做了什麼。
因爲有不少同學的緣故，方年就也只是回了條：“湊巧心情好。”
也沒打算多說什麼。
因爲最近其實還有一些大消息會發生，而跟申城的這樁合作備忘會有正式的簽約儀式，到時候纔會公開；
所以方年也不好說一句過幾天看新聞云云。
等公開之時，能懂的自然會馬上想到這條分享動態。
…………
晚飯後，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廳嗑瓜子。
嘮着閒嗑。
心情大好的方年同學扒拉着方歆：“方歆啊，你看這整個十一假期申城都是陰天，還偶爾會下雨，別說出海，海邊都去不成啊。”
“啊？”方歆有點愣住了。
天氣預報她還是會查的，確實如方年所說，沒有晴天。
要麼是下雨，要麼就是陰天。
這種天氣去海邊不是很適合。
因爲很容易需要避雨。
玩也玩不開心。
但好不容易放個長假，還是下半年最後一次長假，方歆小朋友當然不想輕易放過這種機會。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方歆認真道：“要不我們先去，說不定不會下雨，只要不下雨就行。”
“怪折騰人的。”方年一本正經道。
方歆又想了想：“就一個上午也不行嗎，看看沙灘就好啊。”
“要不你看看家裡有誰願意陪你去的，或者你自己坐地鐵過去。”方年故意道。
“……”
繞了半天后，方歆忍不住嘟起了嘴。
“那我攢下來行不行，等哪個星期天天氣好你就帶我去。”
方年就笑：“爲什麼不讓你媽帶你去？”
一聽這話，方歆一時語塞：“……”
眼睛一轉，湊到方年跟前，壓低聲音道：“你帶我去想怎麼玩都行，媽媽就不一樣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方年樂了：“……”
一副認真的樣子道：“那我想想辦法。”
“我就知道哥哥有辦法。”方歆開心極了。
渾然不覺被逗弄了半天。
還是陸薇語看不過去，抱着方歆跟她小聲解釋了方年的行徑。
“小歆，你哥哥說話你要多聽兩句，他那張嘴經常性是故意哄人的。”
“大前天他就跟你秋荷姐姐商量好了，查了一圈國內天氣，最後準備去青島那邊。”
“故意逗你玩的。”
“……”
方歆：“啊……哦。”
“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啊，習慣了。”
“真可憐。”
“纔沒有。”
“……”
是的，方年早就準備好了。
這個十一假期有點奇怪，全國很多地方天氣不好。
比如三亞那邊是連綿暴雨。
最後一看，符合條件的也就是青島了。
以前確實會比較侷限於申城附近的遊玩。
但現在因爲有了私人飛機，就好像是有了私家車一樣，隨時都可以出遠門。
並不是說私人飛機更快又或者怎樣。
而是以灣流G550的特性，只要是有機場的城市都可以去，不用轉機。
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是，私人飛機空間完全是自己的，在座位允許範圍內，許多原本乘機出行的麻煩事情都不再麻煩。
至少大家都是朝夕相處的人，根本就不擔心吵鬧。
第三點就是方便。
雖然國內對航空器管制比較嚴格，申請航線也比較複雜，但相對而言還是方便的。
畢竟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說，方便與否跟排面是掛鉤的。
而關秋荷現在也越來越有排面了。
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將成爲市人大，直接越過了區一級。
“……”
…………
4號一早，方年這一大家子拾掇拾掇分乘三輛車出門去往浦東機場。
左右無事且總是孤家寡人的關秋荷也被拉着去了青島。
說起來，方年也只是在09年的十一最後一次見過關母鄭婉怡，始終沒見過關家其他人。
關秋荷也從未帶家裡人來過君庭這邊。
她跟家裡人的關係很難再恢復如初。
說得更利益一些，因爲足夠的金錢，雙方維持着一定的默契，關秋荷不再提金華老家，關家人也不敢提關秋荷。
關父雖然是一個實業老闆，身家過億，但比起現在的關秋荷來說，等同於天上地下……
上了飛機後，方年同學照例是翹着二郎腿，拿起一份報紙翻閱。
雖然現在是網絡時代，但報刊一直都有登載各種時事新聞。
翻着翻着嘴上道：“看樣子這幾天網上蘋果新品的新聞會源源不斷。”
“今晚新一代蘋果手機就要發佈囉。”
聞言，旁邊關秋荷開口道：“放心，女媧實驗室在今天下午兩點鐘會發布MindOS 3.5版本。”
“小米那邊也會單獨發佈小愛同學，小媧語音助手完成初步孵化。”
“不會讓蘋果專美於前的。”
雖然今年內都不會有重大模塊更新，也沒有那麼快搞出那麼多領先科技，因爲總要給明年的開發者大會留點底子；
但爲了應對蘋果新品帶來的衝擊，即便MindOS3.0已經在許多方面領先於iOS5，也特地推出了一個3.5版本。
這個版本是進一步優化了語音助手模塊，並且在女媧實驗室的幫助下，小米分離出了獨立發展的小愛同學。
其次是一些體驗層面的優化，包括革新的文件系統；
包括瀏覽器、應用商店、遊戲體驗的調優，以及隱私安全體系的再一次革新，一點點補齊了其它方面的全部短板。
3.5版本會讓所有用戶重視隱私安全，會形成更鮮明的對比。
“……”
方年嗯了聲，沒多說。
不一會兒飛機起飛，直奔青島。
午飯前抵達了嶗山風景區。
這邊果然是風和日麗。
用過午餐後，一路走走停停，去了嶗山的幾個知名景點轉了一圈，也看到了海灣。
就在方歆小朋友以爲就算完事的傍晚。
方年帶着大家坐上了大遊艇。
再然後就開始了方歆前所未有的體驗之旅：包島遊。
是一個被輕度開發過的島嶼羣。
嚴格來說本來是沒這項服務的。
但……
錢到位了，服務自然也就有了。
本身也沒挑選熱門旅遊島嶼，而是選了個輕度開發過的島嶼羣，因爲不大，能開發的遊樂設施也不多，距離陸地直線大約十公里多，遊客自然少。
一共是三個小島，相互之間距離不到一里地，可以自駕摩托艇過去。
主島上有幾棟木宅院。
最好的院落就被騰出來特地接待方年一行。
不能說是別墅，但方方面面啥也不缺。
島上一應生活物資俱全，還有商店。
除了旅遊開發公司的員工們以外，還有漁民生活，本身是當做一個冷門旅遊海島開發的。
要不然方年也不會選中它。
要是啥也沒有，上去看個寂寞？
在島嶼管家的帶領下，方年拉着方歆一起在島上轉了圈。
末了，方年笑着問：“比你想象中的要好玩吧？”
“嗯嗯。”方歆使勁點着頭。
晚霞下，方年拉着方歆走在小道的石子路上，說道。
“明天帶你去看看隔壁的島，剛好我們自己開摩托艇。”
“好。”
“再去看看第三個島。”
“嗯。”
“然後出海釣魚。”
“好的。”
“要不要學習一下潛水，這裡有這個條件。”
“不了。”
“……”
從四號下午登島，一直到七號早上離島，方年這一大家子徹底遠離喧囂，體驗了把島主生活。
因爲輕度開發的緣故，體驗不復雜。
直升機空運海鮮餐、自助燒烤、出海釣魚、自駕摩托艇環島遊。
多數時候與外界的聯繫都是斷絕的。
雖然攜帶有衛星電話等，但方年也懶得主動聯繫。
安全問題向來是不用擔心的。
村長几乎像是影子一樣，總帶着數人跟在方年身後。
坐上關字號飛機回申城時，方年終於忍不住攛掇道：“關總，要不咱合夥去南邊兒買個小島開發開發？”
“像是三亞邊上啊。”
“最好是那種有條件搞個小機場起落公務機的，反正只要1000米跑道嘛……”
“眼瞅着2011年就要結束了，咱們兜裡又該有花不完的錢了，不花出去給國家貢獻GDP，也不太好啊。”
“你說是吧？”
關秋荷：“……”
陸薇語：“……”
林鳳：“……”
方正國：“……”
方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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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臨近過年忙得很，偏偏破碗又特別想要在農曆新年之前更完正文篇，就很氣啊，就不能多給我點時間碼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