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長得就像一隻大蜥蜴一樣,又有點像蠑螈。全身的皮膚是乳白色的,看起來軟軟的,不過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那皮膚上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鼓包,別說多噁心了。兩隻眼睛可能因爲長期生活在地底不見光,已經退化成了兩條細細的絲線,不曾睜開。身前最爲突出的,便是兩個黑洞洞的大鼻孔,旁邊有兩條須擺在側面。
“獵人”看到那東西,朝着他緩緩的走了過去,那東西起身時候翻涌的水花都打到了他身上,一時間,獵人的身子居然是向後仰了過來。槍的眼睛尖,一下是看到了那張鼓起來的臉,皮膚之下還有什麼東西在不斷蠕動着。
他就這樣以一個仰着的姿勢不斷走了過去,一時間氣氛詭異,幾人就地隱蔽在了周圍的時候後,悄悄的看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而就在獵人走到了這變異蠑螈的身前的時候,他那鼓起來的臉懂了。
即便是在幾人現在的距離也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從獵人的嘴巴里,爬出來了一條像是蛇一樣的東西,不,不是蛇,那東西有腳,就好像是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變異蠑螈一樣。原來之前幾人看見的那個白色的東西就是這個小號的變異蠑螈。
那小的東西從獵人的嘴裡完整的爬了出來,饒到了離得最近的一處岩石上,咕嚕咕嚕的怪叫了幾聲,那巨大的變異蠑螈緩緩張開了嘴巴,嘴巴里盡是密密麻麻細小鋒利的牙齒,讓人看了就頭皮發麻。要是有什麼密集恐懼症的人在這裡恐怕是會直接被嚇暈過去!
而自打那個小東西從獵人的身體裡爬出來以後,獵人的屍體果真像是散了線的木偶一樣,嘩啦啦的,直接垮了下來。
一條血紅色的舌頭從那大蠑螈的嘴巴里伸了出來,直直的纏住了獵人的身體,一鉤,就連着整個人回到了嘴巴里。屍體在拖動過程中被排排牙齒撕裂,鮮血像是汁液一般流了出來。
那個大傢伙好像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用舌頭勾着獵人的屍體在嘴裡晃來晃去,隨着和它的牙齒不斷接觸,獵人身上的劃痕也是越來越多,血流如注。
喻剛幾人的視力沒有槍那麼好,但是看着個大概他們也是知道那大蠑螈在幹什麼了,一時間,幾人的眼睛都是有些紅了!獵人和他們出生如死,如今卻是被一隻畜生當作食物這樣玩把,這讓他們怎麼能不氣憤!
玩弄了一會以後,那大蠑螈終於是要下定決心吃掉他了,舌頭卷着獵人的屍體緩緩收了進來,一張大嘴也是準備閉上。
就在大蠑螈即將閉上嘴巴的一瞬間,槍出手了。
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瞄準喉心,扣下扳機,槍膛震動,子彈噴出!
即便是這洞窟裡有一些黑暗,但是有了之前喻剛丟過的那根燃燒棒的光亮,槍的手法還是一如既往的準。子彈毫無疑問命中了那個大蠑螈的喉心,在他的瞄準鏡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隻蠑螈的嘴裡爆出一道血箭,子彈命中!
而原本被舌頭纏着的獵人屍體也是因爲這一下忽地從大蠑螈的嘴裡掉了下來,一聲足以震動整個洞窟的吼叫聲響起,大蠑螈憤怒了,它在這裡已經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怎麼會有生物膽敢挑戰它!它原本成一條縫的眼睛猛地睜開成了一個小點點,原來它的眼睛並沒有退化!只是在在這樣的環境里根本用不着它睜開!
它半個身子從水中爬了出來,之前那個鑽在獵人身體裡的白色小蠑螈沒來得及逃開,就是被這隻大蠑螈一巴掌拍成了肉泥。
大蠑螈上岸的瞬間,又是一顆子彈自槍膛飛出,這一次瞄準的目標卻是它的眼睛,不過其然,同樣的一道血跡也是從大蠑螈的眼睛處爆了開來,大蠑螈吃痛,整個身子一陣顫抖,更加奮力的爬了上來,環顧四周,想找到傷害它的兇手,可是四下張望,卻是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生物。
連着兩槍命中目標,就連正常的狙擊手也是知道不能再在同一地方逗留,更何況是槍這樣的高手。就在他們命中第一槍的時候武堡主和阿毛幾人就已經是分別躲到了岩石身後。這第二槍原本就不應該存在,武堡主惱怒的看了槍一眼,似乎是在責備槍爲什麼私自出手。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換做任何人,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慘死在自己面前,這樣的怒火怎麼可能輕易熄滅!
槍雖然也是換了狙擊的地方,但是他卻完全失去了以往任務中的冷靜,居然在同一個地方開了兩槍,這要是在和別人交戰的過程中,地方的狙擊手早該把自己擊斃了。
即便這一次他的對手並不是人,是一個畜生。
漸漸平息了自己狂響的心跳,槍又回到了那個冷靜的自己,這種狀態下的他就宛如死神,之前在任何戰場上,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會帶走一個人的性命。
包括現在。
子彈再度上膛,槍在新的隱蔽點重新擡起了他那根改裝後的狙擊槍,瞄準鏡中出現的景象,是那隻大蠑螈僅剩的另外一隻眼睛。此刻,那隻大蠑螈因爲憤怒正在洞窟裡橫衝直撞,想不到他如此龐大的身軀居然是有着這樣的速度,再加上他的眼睛又小,很難去瞄準。
不過這自然難不倒槍,準心隨着大蠑螈的眼睛來回晃動,幾秒之後,他已經是找到了手感,下一槍的時候,他一定能打爆這隻大蠑螈剩下的另一隻眼睛。
痛!
出手的瞬間,槍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小腿出一陣劇痛,一低頭,一隻和剛纔那隻一樣的小蠑螈不知道什麼時候怕到了他的小腿上,一口咬了上去!
而這一槍因爲這個小傢伙的原因射偏了,砰的一聲打斷了一顆石筍,碎石從洞窟頂端掉了下來,砸到了大蠑螈的身上。
感覺到了傳來的聲響和背上的碎石,大蠑螈自然是看到了已經暴露的槍,一聲巨吼,宛如坦克一般的向着槍的方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