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萌,家族的秘密我都跟你全盤托出了。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經營水月軒,其他的事都不要管,別讓你父親用命換來的線索白費了,知道嗎?”
說到後面幾句話,張紹鴻的聲音已經很是嚴厲,他的確很擔心張萌又偷偷溜走,到時候落在葉家人手裡。
這一次張紹鴻是打定主意不再瞞着張萌了,對張萌提出的問題也詳細地回答,直到張萌離開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了。趙三和張萌走在一起,倆人看起來怔怔的,好像都沒回過神來。
趙三住的地方和張萌很近,這也是張紹鴻爲了盯緊張萌故意安排的,要不然這小子肯定翻天了。
“三叔,你掐掐我是不是在做夢?”
趙三沒好氣地捏了把張萌的小臉,嘴裡無奈地說道:“莫說是你小子,就是三爺我,以前覺得在六扇門那會兒已經足夠精彩了,沒想到和鴻爺他們比起來,這屁都不是,他孃的比聽《山海經》還魔幻。我說你小子給我悠着點,這次你大伯他們可是計劃了很久,你要是搞砸了,三叔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趙三可是比誰都知道張萌的品性,當下吹鬍子瞪眼地警告道。
“得了三叔,我這次受到的心理創傷沒個一年半載也恢復不過來。你放心,從明天起我就老老實實在水月軒呆着,哪兒也不去,你要是有空就弄副象棋來,我陪你殺個天昏地暗!”張萌保證道。
“算了,就你那技術摳腳還行,早點睡吧!”趙三打了個哈欠,和張萌打個招呼就離開。
回屋之後,張萌洗漱了一下,就覺得身心疲憊,不過他上牀滾了半個鐘頭,反而精神了起來。
他翻起被子,露出一絲苦笑,看來今天大伯說的秘密對自己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從未失眠的他居然也失眠了。
“對!”
張萌一拍腦袋,他心裡一直琢磨有什麼事情落下了,這會兒總算是想起來了,賴子不是給自己留下一封信嗎?那時候急着回香港,到現在還沒拆開呢。
張萌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趕緊衝到浴室去,他一回來就把那衣服扔在桶裡浸着,現在都不知道那封信變成什麼樣了。
一番周折之後,總算是把那團皺巴巴的信件從溼噠噠的衣服裡掏了出來。
張萌看着信褶皺得厲害,趕緊開了火爐,放在周圍烤乾了纔敢拆開信封,他迫不及待的把那信紙打開,看到裡面的字跡還算是清晰這才鬆了口氣。
“小子,首先說一句,很感激你對我的信任。因爲在隊伍裡的特殊身份,你那幾位同伴對我都有所防範,但你卻能叫我一聲賴子大哥,在煞鼠洞的時候還救過我一命,這纔是我給你寫這封信的真正原因。”
“你知道葉家人爲什麼會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嗎?因爲我們的隊伍裡有奸細,就是這個奸細沿途做着記號,引導那些人尾隨而來。”
“我看得出來,你跟他們的感情很好,所以之前一直沒有提醒你,但我有預感,你會再次出發尋找自己的鬼脈之謎,所以我必須告訴你實情。你是個好孩子,我不希望你出事,多留意那幾個人,你會發現其中一個已經露出了破綻……”
“最後提一句,我知道石碑上的文字已經給你背下來了,要想破譯上面的內容,你可以去找一個人,他是幾年前我在大陸認識的,現在定居在香港。給你一個忠告:想去追尋真相,就要有自己的親信,這個人就是你的一個好選擇,他的地址在九龍街二號商鋪,這個人有點奇特,你見到他就明白了!”
“賴子,留書。”
張萌看完這封信之後,只覺得心裡面翻江倒海的。
平心而論,他第一眼看到賴子的信,就覺得這個人有所圖謀,但是仔細回想在墓葬裡的點點滴滴,他卻驚恐的發現,賴子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墓道里的岔口那麼多,如果不是隊伍裡的人留下記號,就算那個吳用是神仙也算不到同一條路吧?
那麼賴子口中的奸細到底是誰呢……
病鬼?小紅娘死了之後,他已經是日漸消沉,除了偶爾和自己說話的時候露出一絲笑容,其他時間都是板着一副殭屍臉。張萌知道病鬼的心早已死了,這個人會害自己嗎?
趙三?想起那個匪裡匪氣,成天和自己鬥嘴,幾乎算得上是老頑童的人,張萌也立馬放棄了。
陳瘸子?瘸子叔的一身盜墓技藝通古達今,甚至大伯都常言道自己有諸多方面不如他,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出賣自己的老兄弟?
張萌越想越頭疼,其實也不是確定不了那個人,只是這對他來說太殘酷了。因爲每個人都和他有着深厚的感情,這種給親人背叛的感覺,是極其難受的,所以張萌寧願相信賴子挑撥離間,也不願相信這是事實。
張萌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翻到幾點才睡過去,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張萌一看錶已經是下午倆點多了,以前都是在八點之前醒的他,這一次居然賴牀賴得這麼離譜。
這倒鬥果然是萬惡的根源啊,倒了次鬥,他媽的連時差都顛倒了。
張萌趕緊起身收拾了下,然後就準備隨便找家小飯館吃點東西,畢竟大下午的還讓煮飯的師傅給自己做飯多不好,他心裡暗道水月軒這幾天缺了掌櫃,也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