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管用？”面對歐陽的應答，胖子幾乎無語了：“可你以前不挺厲害的嘛。”
“以前是以前，以前的符咒能夠對付殭屍、糉子，那是因爲道教的符咒在製作時，就已經加入了可以抑制那個年代殭屍糉子的材料。比如雄黃，硃砂，黑狗血等等。但這些巫童子，是上古時期的，比道教都要早上千年，符咒自然對它們沒有任何作用。”
聽完歐陽的解釋，胖子這纔算明白。
“媽的！沒想到甕棺裡藏着的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羣上古巫師。”
“確切來說，人類的所有宗教都源自於上古巫術。”歐陽補充了一句。
“這麼說，人家是祖宗輩的，你們是子孫輩。”胖子笑道。
就在兩人對話的過程中，轉身追過來的張紹業隨手射出三發弩箭，射穿了幾個巫童子的喉嚨，然後冷冷的對歐陽和胖子說道：“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閒心聊天。”
“滾你奶奶的。”
胖子這句髒話還沒罵完，就被張紹業一發弩箭把臉頰割出了一道血口子。
看來張紹業只是想警告胖子，並沒有起殺心。
“呸！”胖子擦了把臉上的血，沒敢繼續對張紹業不敬，而是壓低聲音提醒歐陽：“小心。”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胖子詫異道。
“別說話，快逃。”歐陽提醒。
胖子這才發現，雖然張紹業已經離大家很近了，但張紹業剛纔衝進來，同樣將圍困在四周的巫童子給打飛了一片，間接促成了一條生路。所以歐陽纔會讓胖子快逃。
此刻的張紹業似乎並不在乎胖子的死活，而是端着手中的精鋼短弩，冷冰冰的說道：“賴子，你以爲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兩次，還能逃走第三次嗎？”
“兩次？什麼兩次？”此時外面的張萌和lady娜聽到張紹業的話，不由的問了一句。
“第一次是在海底大墓。”張紹業嘲弄般的說道。
“海底大墓？”張萌琢磨了一下，不解道：“在去海底大墓之前，賴子不就已經犧牲了嗎？就算他後來金蟬脫殼成了歐陽，也是在羅布泊才加入隊伍的。”
“乖兒子，你還是那麼天真。”張紹業搖搖頭，似乎對張萌的表現很失望。
“嗯？”面對張紹業的反駁，張萌茫然的回憶起了當時的任務：“公孫勝是日本人，小樓是日本間諜，七山八門是寧王朱權的守墓人，七山八門，難道……”
“沒錯。”lady娜目光深邃的盯着眼前的歐陽，似乎想要確認一般：“那個最後從你父親手裡，搶走第四種長生手段的黑袍老怪。”
“我明白了！”沒等歐陽親口承認，張萌頓時聯想起賴子被炸的粉身碎骨的那一幕：“在成吉思汗密葬，不知你玩了什麼花樣，導致真正被炸死的不是你，而是跟你交手的黑袍老怪，你是穿着黑袍老怪的衣服冒名頂替離開的對不對？”
“對。”眼前的歐陽並沒有被戳穿謊言後的羞愧，反而十分淡定的望着張萌。
“那你又是怎麼變成歐陽的？”剛纔還想着逃生的胖子，此時此刻也只想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我也想知道。”lady娜看着歐陽說道：“按照張萌的說法，他是在1991年左右認識你的，當時你是邵山村的一個懶漢。而歐陽，從我參加工作起就已經聽到你的大名了。”
歐陽淡然一笑：“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本名就叫歐陽，賴子只是我用來掩飾自己的一個假身份，這個世界上會易容術的並非只有葉家的鬼臉兒杜興。”
“賴子是你假扮的？”胖子有些茫然的盯着眼前的歐陽，腦海中那曾經一起同生死共患難的場面竟然隨着賴子身份的揭曉，變得不真實起來，胖子的表情有些苦澀：“那之前的事情都是假的啦？”
“這世界本來就是真真假假。”歐陽說道。
“包括友情？”
歐陽沒有回答，只是默然的低了下頭。
“我很好奇，你能僞造聲音將自己扮成黑袍老怪，那是因爲黑袍老怪渾身都被黑布包裹。但你是怎麼變成賴子的？據我所知唯一會易容術的鬼臉兒杜興，不是在諸葛妖龕裡死了嗎？”lady娜問道。
“老一輩的人本來就有很多秘而不傳的絕技。”歐陽說道：“我不是說了嗎？這個世界上會易容的不止有葉家的鬼臉兒，還有我師父閻王東。”
說到這裡，歐陽突然猛地擊向自己的兩頰骨，隨之整張臉迅速的扭曲變形，直至變成了那似曾相識的賴子後，才換成了屬於賴子特有的聲音：“這叫縮骨，聽過嗎？”
“變聲、縮骨、易容。”胖子列舉着賴子掌握的諸多技巧，突然間狂笑的指着賴子，質問道：“你還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你到底是敵是友。”
“是敵是友很重要嗎？”歐陽反問。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看起來已經接受這個事實的胖子會再次爆發出這麼強烈的反應。
“這當然很重要！”眼眶通紅的胖子幾乎是顫抖着手，指着賴子：“也許在你們這幫人眼裡，爲了利益，爲了金錢，爲了長生，可以選擇放棄、背叛，可以不擇手段，但胖爺我不能！我不能接受被最好的兄弟出賣，甚至最後拔刀相見！友情，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看着抱着自己心窩喊疼的胖子，張萌和lady娜也都隨之動容，紛紛溼潤了眼眶。
“沒錯，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很多困難，遇到了很多犧牲，也遇到了很多背叛，可是，我們都走到了這裡。瘸子叔的背叛是因爲不理解大伯的良苦用心，小樓的背叛是因爲身不由己，他們我都可以原諒。但是你，我不相信你會背叛我們。”看着賴子，張萌哭着說道：“我至始至終都相信，我們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團隊，是一個無堅不摧的鐵四角。”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面對胖子和張萌的撕心裂肺，lady娜擡頭望着賴子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我……”
就在歐陽準備開口的時候，胖子咬着嘴脣，決絕道：“賴子，我再說一遍，這對我很重要！”
聽到這話，歐陽身子一顫，側頭看着胖子，彷佛下定了很大決心才說道：“沒錯，我確實會很多江湖秘術，可我還會腹語、摩斯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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