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那兩個發信號的夥計懶洋洋的說道:“鋸齒老大,還是能收到啊,信號十足。”
“奇怪,莫非真是那黑氣的緣故?”
賴子滿臉疑惑,自言自語的唸叨着。
鋸齒有點小失望,不過還是打起精神道:“都給我起來,我們現在才搜查了百分之一不到的地兒。一個個麻溜點,等下還有大把活要於”
張萌腦袋一團亂麻,找不到個具體的線頭,他求助地看向葉九,不過葉九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他從張萌旁邊走過去,目光沒有和張萌有任何交接。
不過剛纔葉九的提醒,也讓張萌暫時鬆了口氣,至少九哥兒沒被那個什麼‘草鬼婆,控制住。
“我……我來過這裡,很熟悉”
苗人嚮導用苗語說了一句,小眼鏡幫忙翻譯着。
苗人嚮導的神情有些猶豫,他在前面越走越快。他有種感覺,自己曾經來過這裡,而且還發生過許多事,但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他迫不及待地要找到那個‘點,。
“跟上”
鋸齒揮揮手,苗人嚮導所說的那個地方,很可能是先前兩批人馬失蹤的位置。
他們一行人跟着苗人嚮導在山路上七轉八轉的,突然,苗人嚮導的身體停住了,眼珠子瞪得老大。而且腳下突然傳來幾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人高馬大的苗人漢子竟然腳軟的撒起了尿……
“看,好像有一個帳篷小屋,搜查隊就是在這裡不見得?”
鋸齒疑惑的問道,他掏出指南針,卻發現一切正常。
“走,我們去屋子裡看看。”
“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
張萌和胖子對視了一眼,苗人嚮導的面色扭曲,似乎是害怕到了極致。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叫喊出來的話居然不是苗語,而是字正腔圓的漢語。
張萌注意到鋸齒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點詫異,他好像也不知道苗人嚮導的底細。
“擡過去。”
不理會苗人嚮導的掙扎,小眼鏡和鷹鉤鼻一前一後架着他,朝着小屋走去
屋子是用木頭搭的,上面還綁着許多野獸的毛皮,密密麻麻的,起碼有數十張。
“這是狼皮嗎?”
胖子疑惑的在毛皮上摸了幾把,這些皮在烈日的暴曬下,早已經變得於癟癟的面目全非,看不出究竟是什麼動物的毛皮。
不過它們都被切成整整齊齊的一個方形,然後晾開來。
“奇怪,怎麼覺得這東西怪眼熟的?”
小眼鏡盯着其中的一塊毛皮,上面似乎有一小片黑乎乎的圖案。
病鬼走過來聞了一下味道,輕輕地說道:“很有可能是狼皮,你們看,這毛皮的體積和狼皮差不多,而且狼血的味道很騷。我們得小心一點了,可別在大山裡頭遇到狼羣”
山裡的狼羣可是比黑瞎子還要可怕,這玩意一般都是成羣結隊出沒,遇到的話,就是隻恐龍也給啃於了……
當年北京大學,一隻開着卡車浩浩蕩蕩去新疆的考古隊,就是遇到了狼羣,哪怕有解放軍保護,最後還是活生生的被幾羣狼耗死,一個也沒走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
苗人嚮導臉上青筋暴起,那模樣看起來猙獰無比,好像這屋子裡有什麼妖怪似得。
看到狀若癲狂的苗人嚮導,張萌心有些不安,對方如此害怕這裡,肯定是有原因。
“給他吃點藥,讓他安靜一下,劑量別下太多,要不然等下得揹他回去了。”鋸齒吐了口唾沫,不耐煩的罵道。
衆人進屋搜查了一下,卻發現裡面早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在裡面了。
“奇怪,看這灰塵,屋子應該幾年沒住人了,怎麼外面會晾着那麼多毛皮
鋸齒有些不解,看沒什麼危險,就找了塊石頭擦了幾下,坐在上面。
“休息一下繼續搜查吧,看來這裡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我說鋸齒,這麼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這禿龍山脈以我們看到的規模,就是再找上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估計也翻不完。要不然你跟大家詳細說說那兩隻搜查隊的情況,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張萌趁着衆人在屋子裡休息的時候,對鋸齒說道。
“好吧,眼鏡你就跟這幾位朋友說說,你之前不是一直跟你弟弟有聯繫嗎?最後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在苗疆潛伏多年,總算是打探到了一點情報,禿龍山脈就是我們重點懷疑的對象之一當時我弟弟是其中一支搜查隊的頭領,他們失蹤之前,我們會時不時的聯絡,但是我一直很不安,這種感覺彷彿是被第三個人窺探到了一般……”
小眼鏡輕輕的說道。
“窺探?”張萌奇怪地問道。
“我發現他們的信號機裡好像夾雜着一種怪異的波段,所以我和我弟弟之間的談話一直都不順利,斷斷續續的。剛好那時候我這邊來了一個老前輩,這位老前輩來頭可不小,曾經是解放軍的高級情報員,中國和蘇聯在珍寶島打仗的那會兒,他專門負責破譯蘇聯人的情報。當時聽到那種電波他大吃一驚,讓我趕緊叫弟弟他們回來,說這種電波是殺人電波”
“殺人電波,這是什麼玩意?”胖子一臉疑惑,張萌和病鬼也是面面相窺
“你們不知道也正常,我朋友的那個部門認爲,這種電波來自外太空,而且出現的地點都會發生慘劇。像八五年的北京公交鬼車事件,其實那一天司機打開收音機,也收到了這種怪異電波,所以這種電波被稱爲:殺人電波”
“隨後我就讓他們趕緊回來,不要繼續深入了。只是當時他們似乎很着急,一直問:是不是真的?之後,我們就徹底失去了聯繫……”
小眼鏡的一席話,說的張萌毛骨悚然,這簡直是有點匪夷所思了。
“我們最後聯繫的地方,只能確定在禿龍山脈內,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另外一隻搜查隊的情況也是驚人的相似,他們在進入了禿龍山脈的第二天,我們不管問他們什麼問題,他們只是一直在重複同一個相同的電波:是不是真的?
小眼鏡搖了搖頭,眼睛裡全都是疑惑。
“會不會是他們收到了另外一種電波,傳遞了一條錯誤的消息,一條讓他們絕望的消息,所以他們纔會一直這樣回覆?”
張萌想了想說道,好像也只有這種可能,否則的話根本就解釋不通。
“不止是這樣,或許中途電波被改變,他們在等你的救援,你卻一點都不知道,一直在等他們的回覆,這才導致了兩個隊伍的全軍覆沒”
賴子突然說道。
“不可能,現在這種工具基本都沒人使用了,如果不是從抗戰那時候走下來的人,甚至連電報機都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除了一些地下市場,否則你想買一個這種電報機都是奢望”
小眼鏡擺擺手:“再說了,這鄉村老林子的,就是個皮粗肉多的大漢呆個十天半個月,肯定也受不了,誰會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來做這種缺德事呢?
張萌卻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們所說的那些殘餘日本人,他有些猶豫的問道:“會不會跟之前的那件事一樣,有日本人躲在裡頭,爲的就是不讓我們發現他們藏得秘密?”
“這種概率很小,除非整個禿龍山脈都是日本人,要不然這麼大的一個山脈,不會巧合到兩支隊伍的電波都被攔截了吧?”
賴子搖搖頭說道。
見沒人再說話,張萌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
這裡的支架都是半米粗細的圓木,其中還蒙了許多皮革,似乎有許多人在這裡住過,把這地方分成了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空間,這樣一來也有些許的私密空間了。
“我和胖子去看看有什麼線索吧。”張萌輕輕說道。
“我說張缺德,你瞎折騰什麼?莫非這裡還能遇到一個大斗?”胖子看張萌這裡推推,那裡敲敲的,打了個哈欠問道。
“剛纔鋸齒他們搜查了一下,卻什麼都沒發現,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他孃的有什麼好奇怪的?”胖子笑道。
張萌卻有點疑惑,他把心裡的困惑說出來:“如果說這裡沒有人住,那掛在外面的野獸毛皮又是怎麼回事?晾在外面不怕被人偷走?”
“又或者這裡有人住,那就更邪門了你見過誰傢什麼東西都沒有的?連個牀鋪都沒有,睡覺直接打地鋪嗎?”
“咦?還真是,莫非這裡真他孃的有不對勁的地方?”
胖子一聽也來勁了,莫非千找萬找,那個傳說之中蚩尤的墓葬,價值兩百萬美元的東東就在自己的腳底下。
“誰”
張萌聽到在他們旁邊,有一個輕微的聲音傳了出來,好像是搬動磚塊發出的摩擦聲,頓時他下意識的喊出聲來。
“我。”
胖子猛地掀開皮革,卻發現居然是葉九在那裡對磚塊摸摸索索。
“怎麼了?”
小眼鏡大聲問道,剛纔胖子的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沒事沒事,有蟑螂哈,把我給嚇了一跳。”胖子尖聲尖氣地捏了一嗓子
“你個胖騷貨”
那邊頓時就一陣鬨笑,這胖子也太能逗樂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