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山莊
何晴收到了陳曉的消息，他馬上到了。
“李達，趙穎，我有事，和王萍就先走了。”
路飛與李曼也立刻起身稱有事，晚上到此爲止。
大人物都走了，剩下的還留着幹什麼，乾脆就一起結束了。
秦曉燕問：“我方便跟你們的車一起嗎？”
何晴點頭，“一起吧。”
她有一個車隊，加上陳曉一個車隊，別說一個秦曉燕，就還是在坐的所有人也塞的進去。
一行人向外走去，劉總與趙總在最後面，今晚的飯吃的着實無趣。
大人物沒結交成，還丟了臉，最讓兩人有些擔心的是，別被這些大人物給記恨上了，那就麻煩大了。
走出餐廳門口，所有人呼吸頓時一滯，身邊走過的客人也都對着一個方向指指點點。
兩輛勞斯萊斯幻影如黑曜石般靜默地泊在正門——前車是加長版幻影，帕特農神廟格柵上方的“歡慶女神”雕像折射出冷冽銀光，後車則是正常版本，22英寸鍛造輪轂的輻條間隱約透出陶瓷剎車盤的青藍。
四名戴空氣耳機、着定製西裝的保鏢以戰術站位散開，目光如雷達般掃過人羣。
幾人走出餐廳門口時，加長版幻影的車門被保鏢以5度躬身姿態拉開，看到這一幕的人瞬間噤聲。
先踏出的是一隻鋥亮的牛津鞋——鞋尖在夜色燈光下折出冷光，緊接着是包裹在定製西裝褲裡修長的腿。
他俯身而出的姿態像一把緩緩出鞘的唐刀，優雅裡裹着鋒芒。
四名保鏢在他三米外形成警戒圈，卻不敢遮擋他半分身影。
趙總從酒店旋轉門出來，手機突然脫手砸在大理石地面上——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那男人掃過一眼，膝蓋竟條件反射般發軟。
陳曉朝何晴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刻他的臉上都是溫柔。
趙總鬆了一口氣，他做賊心虛，剛剛被他看了一眼，差點魂都飛了。
何晴快步朝他走去，陳曉讓她先上車，然後看着路飛與李曼，二人才敢上前，離着兩步遠，“陳總！”
王萍悄然拉了一下秦曉燕的衣袖，她跟趙穎他們還在發呆呢，這陣仗太大了。
兩輛勞斯萊斯幻影，4臺牧馬人，身旁還圍着一羣保鏢。
這是秦曉燕以及趙毅第一次見到何晴的男朋友，果然，這樣的男人，你見他一眼，就知道何晴這樣的漂亮女孩子，只配他來擁有。
至於趙總，劉總這樣的人，給他提鞋都不夠資格吧。
王萍拉着秦曉燕坐到後面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上，這是何晴的配車。
陳曉自然不會與路飛和李曼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了句：“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儘管是如此的敷衍，但聽到路飛與李曼耳朵裡，無異於天音，受寵若驚到雙腿都在抖動，直到陳曉上了車。
車隊啓動時，頭車激光大燈劈開漸濃的夜色，尾焰般的紅色光帶從水晶尾燈流淌而過。
後視鏡裡，仍釘在原地的李達，趙總，劉總等人的身影越來越小，他們被幻影V12引擎的低頻震動永久篡改了關於“排場”的認知閾值。
勞斯萊斯幻影裡，秦曉燕對王萍道：“何晴的男朋友好帥~！”
王萍摁下隱私聲盾，這樣司機就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她很是驕傲的笑了笑：“那當然，他是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
秦曉燕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道：“我誇何晴的男朋友，怎麼你還驕傲起來了。”
陳曉欣賞着何晴姣好的身段，“吳露露這身設計不錯，讓你一下多了幾分銳氣。”
何晴在他面前不像個女總裁，更像個幸福的小女人，陳曉也喜歡這種感覺。
“香君姐姐還要在迪拜玩幾天嗎？”
“她怎麼和你說的？”
趙香君以前大概只會和自己以及許佳聊天，現在竟然也能與何晴聊到一起去了。
還偶爾會發幾張在迪拜拍攝的照片給何晴。
“她說依諾集團的員工玩的樂不思蜀，想要再待幾天，她不願意掃她們的性。”
笑了笑，趙香君就這性格，從來都是考慮別人的感受，她受點委屈好像都無所謂，這點是改不了了。
“你香君姐姐讓你住香山林語，你非要回來住，咋想的？”
何晴小聲道：“傭人太多了，不習慣！”
陳曉沒說話，又想到了自己的萬億商業帝國，甚至將來的十萬億商業帝國。
還有自己的那麼多女人，將來怎麼安置？
他忽然在想，古代帝王的那種宮殿自己要不要修一個，將來權力中心與自己的豪華大宅放一起，好像也不是不行？
要不，買個島嶼，自己建一座城，建一個大大的宮殿？
想到這，頓時來了興致，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車子進入了金地.秀山印，有幾天沒回來，何晴還有點想念這裡。
畢竟這裡是她在江州的第一個家，而且也是從這裡開始她與陳曉的感情開始逐漸升溫。
在這之前，自己大概算不上是他的女人，只能算是他的小情人。
進入房間，陳曉習慣性的往沙發上一趟，無論到哪裡，都有人伺候着，他已經得了懶病，並且病入膏肓。
王萍現在也很自然，很乖巧的扮演丫鬟或者宮女的角色，端茶倒水搶着幹，並且主動讓何晴去陪陳曉。
眼神中充滿了鼓動，何晴白了她一眼，也不害臊，催着她快點進入正題。
浴缸邊緣的彩燈投下粼粼波光，水面浮動的玫瑰花瓣與香檳杯折射的光斑交織，映在他瞳孔裡，彷彿盛滿碎鑽的星河。
霧氣氤氳中，何晴仰頭望見窗外的月光穿透雲層，與他呼吸的節奏重合，王萍在一旁幫他揉搓着，兩條雪白的大腿連着豐臀，跪坐在浴缸旁。
當陳曉起身，抱着何晴走入臥室時，她連忙跟在後面一同進去，並關上了房門。
——
魔都
林家，林建與林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林平偷偷看了一眼父親，林建的臉色很不好看。
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還沒嫁出去呢，就開始把孃家的核心資產給處理完了。
昨晚林雅與自己通了電話，說今天回來，向自己彙報一下她的一些想法。
所以今天林建與林平都沒去公司，在家裡等着林雅回來，他倒要聽聽她的理由有多麼的充分，需要犧牲自己家族的利益去服務她現在所在的企業。
越想越氣，不但挖了自己的核心商場，還把自己的侄子林遠也挖走了。
再這樣下去，家底子都給搬空了，等她今天回來，倒是要問問她現在的老闆給了她什麼好處，值得她這樣死心塌地。
“爸，她應該快到了，我們要不要出去接一下，我姐也好久沒回來了呢。”
林平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被林建瞪了一眼。
“我是她老子，我還接她，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林平被罵的頭一縮，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建火氣更大：“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林平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讓我說的啊，你可別打我。”
鼓起勇氣，心一橫，眼一閉的說道：“你要不是她老子，你連接她的資格都沒有。”
本來以爲要被林建毒打一頓，等半天發現他沒動靜。
睜開眼看他老子林建正一臉思索。
林平說的一點沒錯，林雅現在什麼級別，君曉商管集團的副總裁。
別看他林建是利帆商管的董事長，如果林雅不是自己女兒，以她現在管理的生意規模，自己的確連見面都很難。
他只是一時間不太適應罷了，自己一手培養的長女，原本是自己公司的核心骨幹，但也只是主管某一個重要項目的總經理而已，可半年過去，她已經管理着幾百億的項目了。
自己的利帆商管一年的營收總額都不到10億，利潤更是一個億都不到，實力差距太大了。
算了，不跟她置氣了，女兒走出了一條遠超自己的路，這是好事。
站起身來，忽然問林平：“你想去你姐姐的公司去鍛鍊嗎？”
“我？去君曉商管？”
林平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你捨得放我這樣的棟樑之纔出去？”
林建冷笑一聲：“棟樑之才？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會讓你從我的公司滾出去。” 林平在後面跟着他走出別墅，小聲嘟囔着：“你不稀罕我，我姐稀罕我。”
“你給你姐發個信息，問一下還多久到？”
“3分鐘，剛剛發過。”
相比林建這個經常揍他的老子，林平對林雅更親近一些，雖然這個姐姐也經常揍他。
“咦，大勞！”
林建自然不會買不起大勞，但他們這個身家開這個車還是有些奢侈了。
他的座駕是一輛奔馳S400，已經能滿足日常及商務使用需求了。
由遠及近的勞斯萊斯幻影如黑曜石陣列切開街道，車頭歡慶女神立標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銀芒。
22寸鍛造輪轂轉動時，輻條間隙閃過暗紅剎車卡鉗的殘影，林建對林平道：“我們這邊什麼時候有這樣一臺車？”
“不對，是江州的牌照，不會是我姐吧？”
林建眼神一縮，還真有可能，但君曉商管給高管配勞斯萊斯？是不是太奢侈了！
這臺車的確不是給林雅配的，她跟趙輝的級別每人有一臺光輝009，這臺車是君曉商管的，她前幾天陪陳曉一起去京海的時候，光輝009開出去辦事，就把這臺車帶走了。
林雅一直沒回江州，從京海直接回了魔都。
引擎以勞斯萊斯特有的“魔毯”靜音技術近乎無聲滑行，唯有輪胎碾過落葉的沙沙聲。林平突然拽住父親袖口：“爸，打雙閃了…是她了，衝着咱家來的”
車子在林建二人身前不遠處停了下來，穿制服的司機小跑至右後門，躬身拉開對開式馬車門。
一隻12cm的Jimmy Choo漆皮高跟鞋踏出，踝骨線條如刀削——林平倒吸涼氣：“我姐消費檔次越來越高了！”
林雅摘下墨鏡的瞬間，她及肩的波浪捲髮隨轉頭揚起，耳垂上帕拉伊巴碧璽耳釘與身後幻影的流星頂飾同步閃爍。
“爸爸，林平！”
剪裁鋒利的西裝裙勾勒直角肩，腰間一條啞光鱷魚皮腰帶——弟弟盯着那枚純金扣頭嚥了咽口水，突然想起半年前姐姐決定從家族企業中出來，進入君曉商管時那句“混不好就不回來”。
“姐，你這身衣服真好看，哪裡買的，回頭我追女朋友的時候就送這個。”
林建伸手給他頭上來了一巴掌，“你有點出息吧，送一模一樣的算什麼。”
林雅上前拉住父親的手，一邊朝家裡走去，一邊回答林平的話：“‘星闕’品牌，不久會在君曉城，也就是以前的魔都匯金廣場開店，到時你去選購。”
回到久違的家中，林雅隨手把鉑金包扔到一旁，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要不要上樓休息一會？”
沒見到女兒之前，林建還醞釀着見面的時候是否要發一通火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但此刻看到了女兒，發現她面容上透露出的疲憊，責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不用，我這次回來跟您彙報一下我的想法之後，我晚上就要回江州，一堆的工作等着我呢。”
“這麼着急？在家裡住一晚再回去都來不及？”
“嗯，我現在組建大區，組織架構極不完善，很多工作需要我親自把關，你想一下啊，我這邊有8個省，現在只有兩個區域有總經理，其中一個林遠還是剛從您這邊挖走的。
另外6個省的工作我要盯着，總部還有一些事情是需要我去處理的，我是吃盡了人手不足的苦。”
林建本來還想責怪女兒挖走了林遠，聽她這麼一說，頓時道：“要不要從利帆商管再支持幾個人給你？”
林雅笑了，就知道老爸寵女兒，捨不得自己受苦。
“不用了，你那剩下的人我都仔細考慮過了，要麼沒有培養價值，要麼能力滿足不了君曉商管的管理體系。”
林建鬱悶的抓了抓鬍子，這丫頭是把自己的隊伍盤了一遍了啊，還以爲她發善心不再挖自己的人了，結果是剩下的人家看不上了。
“姐，我覺得你說的這也不客觀，利帆商管還是有大才的。”
“哦？誰？”
林雅以爲近期又來了什麼了不起的新人。
“我啊，作爲未來的利帆商管的接班人，我難道不算大才？”
“林平，你對大才是不是有誤解，你查一下詞典，大才的意思不是大大的蠢材！”
林平鬱悶的不說話了，林雅就喜歡嘲諷他。
林建也瞪了他一眼，“你就別丟人現眼了，還有，我可沒說利帆商管的接班人一定是你，你要不成器，我把公司解散了，也不會留給你禍害。”
“不管他了，小雅，你既然不休息，那我們聊聊正事。”
林雅接過阿姨遞過來的鮮榨的果汁，吸了一口後，點了點頭，然後醞釀了一下。
“我這次回來主要有兩個事情：
第一、我覺得利帆商管的經營方向要作調整，現在商業地產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我們已經很難再去接到優質的商業項目，這主要是由於商業密度過高，導致現在的新商業基本都需要很長的培養期。
這對我們這樣的輕資產運營方來說，前期很難從中獲利，很容易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後發現要麼是虧損，要麼做的是個雞肋。”
林建一邊聽，一邊點頭表示認可。
的確如林雅所言，前些年，商業地產蓬勃發展的時候，有一些項目因爲地理位置好，周邊競爭小，一開業就爆了，比如之前的江州天隆廣場，還有京海的大運城項目都是開業即巔峰。
而這幾年，利帆商管也很謹慎的拿了一些項目，運營了兩年了，都還沒有見到效益。
這是林雅把大運城給挖走，讓他惱火的原因，天隆廣場沒有了，大運城再沒有了，利帆商管的利潤急劇下滑，甚至一不小心，都有造成虧損的風險。
他考慮過很多調整思路，但都沒有能夠改善現狀。
這是因爲正如林雅所言，他們是輕資產運營項目，賺的是從商戶手中收來的租金與交給大業主之間的租金差價。
新項目，一般大業主收取的租金成本不高，如果利帆商管把項目運營起來，那就可以通過後期漲商戶租金來獲取收益。
如果項目做不起來，那就難受了，賺不到錢，甚至有可能造成大量空鋪而產生虧損。
現在商業地產基本飽和了，所以新項目沒有幾年都培養不起來，甚至已經很少有新項目能培養起來了。
這對做輕資產運營的利帆商管來說非常不友好，因爲它本身在商管公司裡面就不是頭部，搶不到相對優質的項目。
“爸，未來核心商圈的競爭會更激烈，不出三年，君曉商管一定會佔據全國市場的所有核心商圈，利帆商管這樣的輕資產運營公司，只能撿一些邊角料的項目，運營風險極大。
盈利空間很小，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虧損。”
林建似乎被她的話給嚇到了，“小雅，你是否對君曉商管太過自信了，一家商業地產企業，佔領全國所有核心商業圈，這沒有任何公司能夠做到。”
“不，以前是沒有，現在有了！”
作爲陳曉的女人，她很清楚陳曉對君曉商管的未來規劃，她原本也想過像君曉商管這樣全部重資產運營，想在幾年內佔領全部核心商業圈，簡直癡人說夢。
因爲這需要的資金盤，恐怕沒有萬億級都辦不到。
現在她不懷疑了，君曉集團這才幾個月已經花掉了接近2000億，萬億或者幾萬億，放到3年時間裡，對君曉集團而言難嗎？
至少她從陳曉的反應上來看，他是信心滿滿的，他似乎從來不擔心錢的問題，擔心的只是人才儲備夠不夠，公司發展規劃能不能跟上。
這大概是整個君曉集團經營區別於其他任何公司的地方，老闆從來不談錢的問題。
林建難以置信的道：“你們都是重資產運營，怎麼可能發展這麼快？你們的資金回籠跟不上啊！”
他也研究過君曉商管收購的這些個項目，雖然都是優質項目，但因爲君曉商管都是溢價收購，就算這些項目保持現有的增長速度，沒有15年左右，都收不回成本。
那等於說君曉商管需要不停的投入資金，這個資金量級誰能吃得消？
林雅懂他的意思，太多公司信息不方便說，淡然一笑：“爸，我跟你說三件事：
1、君曉集團在今年的3個月裡面已經陸續投資了2500億；
2、君曉集團目前沒有一分錢銀行貸款，但優質資產價值幾千億；
3、集團現在決定，在今年完成全國各區域的佈局，要求每個省成立區域分公司，大肆收購核心商圈的優質項目。”
林建被這個信息給幹沉默了，林平在一旁揉了揉耳朵。
“2500億？”
他雖然是個富二代，但2500萬對他來說都是個大數字，2500億，這他媽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關鍵君曉集團還是一家新成立不久的民營企業，又沒上市，又沒貸款，這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林建嘆了口氣，從林雅的信息可以看出，君曉集團想再拿出幾千億問題不大。
目前應該還有足夠的現金儲備，而且是足夠滿足最新的商業發展規劃的，否則肯定早就考慮銀行貸款了。
不可能把資金池用光了，纔想着去借錢吧。
而滿足現有商業發展規劃的資金，林建大致一盤算，倒吸一口涼氣，這每一年沒有幾千億砸進去，恐怕3年後都不可能實現君曉集團的戰略目標。
這個幾千億還是保守的，如果君曉集團再收購匯金廣場這樣的全國性標杆商業，那需要的資金量會更大。
“小雅，我信你，你覺得利帆商貿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轉移經營重心，重點發展頭部商業管理公司看不上的社區商業，特別是大學周邊的商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