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好酸！”
剎娜皺了皺鼻子。
“好吧龍不給他那蝶衣呢？你不是說蝶衣不能算死靈麼甚至還會復活呢正好你也不用給他正好。”
說是不計較但放這麼一個漂亮的一塌糊塗的蝶美女在科嘉身邊剎娜還是免不了有些不自在。正好游魚到現在也還沒有幻獸給了他大家就都愉快了。
“拜託蝶衣她是元素戰偶沒有獨立……”
科嘉本想說蝶衣沒有獨立的靈魂可馬上就想到不對蝶衣可不是通過正常途徑而來的元素戰偶還真就不能說她沒有獨立的靈魂。
契約神的手段相當高杆能把活生生的斑斕妖后變成元素戰偶自然也應該有辦法給她合理的適合幻獸身份的新的變化。
“還別說蝶衣大概應該算是牧師類配合上游魚正好誒！”
蝶衣還是很厲害的放任她隨處亂跑科嘉多少也有些擔心能給游魚的話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正好也讓……你知道的。”
眼看壓在心頭的一個擔憂就要解決剎娜開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善妒的嫌疑就又找了一個藉口。
“那就這麼定了回城。”
一個心念過去冰龍立刻收起散漫的樣子大步流星向城裡奔去。
沒想到還沒奔出多遠話題裡的主角就自己找了過來而且還是騎着龍的。
“游魚！”
按說飛在天上的游魚視野範圍應該更好纔對可卻是科嘉先看到的游魚先打的招呼。
“啊……啊！”
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游魚被這一聲招呼給嚇了一跳本就不穩當的身形立刻搖晃了起來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胯下的巨龍跟着晃悠。在科嘉和剎娜訝異的目光中一起空難就這樣生了。
“這是怎麼個問題？”
科嘉怎麼也轉不過這個彎兒來這個生命騎士怎麼就騎了龍呢？而且那龍看着還極其眼熟還以更加眼熟的方式生了空難。
好在經一事長一智這一回科嘉沒再幹巴巴的看着而是及時的採取了有效的救援一個足夠體積的大水團穩穩的接住了游魚和那龍沒有讓上一次的悲劇重演。
“我說游魚啊你……嘶你把荷葉怎麼着了？這是她的龍吧。”
科嘉斟酌着字句讓這一句話問的有些磕巴。
還沒從空難獲救的突然中型過神來的游魚沒有回答科嘉的問題而是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坐騎龍。直到確認它沒有受傷只是因爲突然摔下來有些不適這才鬆口氣坐在了地上。
“你倒是說話呀。”
走過來的時候科嘉就已經特意放慢了腳步就是爲了留給游魚足夠的時間可還是得到了一個沉默。
“……”
游魚擡頭看了一眼科嘉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話來就又把頭低了下去。
科嘉看看龍在看看游魚一頭的霧水看不懂這是怎麼個情況不明白這一向都是有啥說啥的游魚怎麼也有沉默無語的時候。
“是不是……荷葉出事兒了？”
憑着女性的直覺剎娜一下子找到了事情的關鍵。
“……嗯。”
游魚只一驚就又低下了頭。
“她……她……”
科嘉想問出什麼事兒了可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在這提亞生了什麼那游魚自己就可以解決了就算游魚不夠還有法協呢沒理由這幅表情的出來找自己。
“外……外邊兒？”
說到這兒科嘉的聲音都顫了。遊戲裡邊兒怎麼都好說可一旦牽扯到外邊的事兒……心裡沒底。
“你要急死我呀！給個痛快話兒行不行？”
剎娜的性子本就急心裡邊不好的猜測更是火上澆了油。不願意相信猜到的答案就想從游魚那兒找到否定可游魚偏偏悶着頭不吱聲直急得剎娜想殺人。
“荷葉……散了。”
撐出這麼一句之後游魚再次垂下了頭只是眼圈卻紅了。
“散了是什麼意思？”
臉頰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科嘉也隱隱猜到了那個不希望的答案。
“荷葉死了。”
一問再問之下游魚終於清楚的說出了誰也不想的答案。
“死……死……死啦！”
“是。”
雖然有猜到但真的聽到了科嘉和剎娜還是不可置信的齊聲追問游魚不敢點頭怕溢滿了眼圈的淚水流出來只能仰着臉回答兩人的追問。
“呵……呵呵這個不好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科嘉笑的那叫一個涼剎娜更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顫了兩下還是控制不住的退了兩步。
“就在剛剛。”
說出來後游魚反倒好了些仰着臉也能順暢的說話了。
“可是可是。”
這還是科嘉有生以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不是輪迴中的故去而是實實在在的死亡是現實中的死亡不會再有重生和復活的死亡。
“藍我冷。”
剎娜臉色白的嚇人要靠伸出的一隻手臂緊緊抓着科嘉才能不至摔倒。
不久之前還在笑談死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沒想到忽然間就生在了身邊在親密的朋友身上這樣的刺激實在不是剎娜能夠承受的。
二百多年的壽命加上分散四處的輪迴讓旅者很少會有親眼目睹或者親耳聽聞有誰故去的經歷。而且幾乎每一個到了一定年壽卻還沒有拿到平臺居留權的旅者都會選擇沉睡一方面是等待或許可能的人類重回地面的一天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掙到足夠分值失去信心。一睡可以延續二百年或者醒來或者……就去了。
所以科嘉和剎娜纔會在聽到荷葉死去的消息時如此的失態。
旅者間的別離是很正常的尤其是一世輪迴中交下的親密夥伴悲慼和遺憾在所難免但心底還總是留下那麼一絲絲的期盼總想着或許還有再一次重逢的機會。
無數的遊戲和輪迴讓旅者們已經習慣了虛擬的一切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放得下。從來都很瀟灑。
但這都跟那些遊戲一樣的虛假一旦涉及到實實在在的所謂的堅強就變成了紙花一戳就破了。
科嘉不知道游魚是怎麼堅持着找過來的親眼目睹的“散了”的刺激可不是聽聞所能夠比較的這騎士還真的很堅強呢——
疾病似乎從來就是伴隨着人類展的腳步伴隨着人類對世界的瞭解對自然的認知對科學的攀爬疾病也在不斷的進步和展。
常規病症還總有應對的辦法只那些怪異絕倫的遺傳絕症似乎從出現伊始就是生命的剋星。
在人類已經被迫的進入到虛擬世界中過活需要儘可能的節省資源浪費的今天幾乎所有已知的可知的遺傳絕症都被強行遏止了雖然方法有些極端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幾經優化的基因已經讓大多數的致命遺傳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裡再也掀不起怎樣的浪花。
只是有一些個太過隱秘的比如隔代遺傳、隱性遺傳、限制性遺傳這些隱蔽性極高致命遺傳還是無法做到完全斷絕而荷葉就是那不幸中的一個。
在與科嘉、剎娜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在隨後的相處中荷葉總是一副可近不可親的表現爲的就是不想在永別到來的那一天留下太多不必要的傷感。
可惜啊如果從來就沒有接觸也就算了這人心是最難琢磨的儘管在心裡邊已經一再的強調自己不要說得太多做得太多不要感動別人也別被別人感動可世事難料。
人心最爲難測也最是難以把握之前一直的避世讓荷葉不自覺的渴盼起與人相處渴盼感情的交流。
而凡事只要有了開頭就很難再收住腳步想的與做的總是多有衝突。或驚險或刺激或欣喜或得意種種往日裡難以享受到的樂趣充溢在荷葉的心間。
一次默契的配合一次會心的微笑一次得意的賣弄一次可心的搭手這都是荷葉從沒有享受過的喜悅。
開心之餘也更加的矛盾一方面不停的勸說自己要冷靜要對自己對夥伴們負責不應該招惹到感情另一方面卻又貪婪的允吸着情感的甜蜜彌補着久久乾涸着的心靈。
一再的享受着感情這個近乎于禁忌的欣喜和刺激讓荷葉的每一天都是生活在掙扎之中。所有的灑脫和不在意對新事物的興致盎然都是她的掙扎的表現而結果卻是越陷越深。
每一次強令自己要狠下心離開的時候又都被猶豫被游魚而牽絆住最終都是無可奈何的放棄了。
只是友情就已經讓荷葉欲罷不能了再有游魚或有或無的愛情的試探更是讓荷葉堅持的信念一再的動搖。
隨性恣意的性子讓荷葉不是很容易就能得到別人的喜歡就像那多刺的薔薇每每傷着別人然後再在角落裡暗自神傷。只有游魚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那刺反而是一再的湊近去捱了刺也不過一笑而已然後依舊繼續。
女孩子對情感上的事兒都是非常敏感的游魚的每一次試探荷葉都看在眼裡但也只能是看着。
於悲慼自憐中終得人欣賞可卻是註定了的無望的絕望的。
“我喜歡曼陀羅你……能找到麼？”
“能！”
“那……去啊。”
“等我。”
朝霞中一騎絕塵而去暮色裡黑色的曼陀羅披着夕陽歸來。
命運的玩笑還是無言的諷刺？
黑色的曼陀羅絕望而悲慼的愛情。
名號生命的騎士卻帶來了死亡的訊息。
顫抖的手接下絕望心卻於花語中黯然。
傻傻的騎士不知道生了什麼只呆呆的看着佳人捧着那千辛萬苦得來的花英氣的面容上無限的悲傷揪得人心爲之酸澀難當。
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些什麼只覺得眼下這氣氛說不出的壓抑似乎就要有不好的事情生。
“好好……待它。”
最後還是荷葉先開了口垂而彎下的眉毛一改往日的英氣變得有些悽婉有些柔順。
“怎麼了？”
游魚搶上一步扶住身形有些不穩的荷葉急急的問道。
“我怕是……怕是……”
總以爲自己能瀟灑的對待早已決定了的命運能夠不被那悲劇所擊倒可事到臨頭卻現有太多的不捨牽絆着腳步怎麼也灑脫不得。
“抱抱我。”
藏在堅強下的脆弱迫切的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游魚當仁不讓。
“我真的捨不得……捨不得……”
緊緊的抓着游魚的手臂把臉躲在胸口裡像是這樣就可以躲開無情的命運。
“緊一些好嗎？”
明明游魚已經很用力了可荷葉還是覺得從心底向外的寒就想着更緊一些。
“謝謝……謝謝你。”
矛盾與掙扎讓荷葉的這一段時日過的異常困苦但這會兒想來卻都值了。恨只恨沒有未來可以期盼只能無助的抓撈着留不住的時間。
“噓……不要說話聽我說聽……聽我說。”
急探手阻住游魚說話。
“我很開心真的謝謝你讓着我的任性。”
傳授大槍技巧的過程中荷葉因爲心裡的矛盾不止一次的冷言冷語但游魚都承下了沒有反駁沒有回以冷臉只一笑抿過。
“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了可惜……”
放開手揚起在空中什麼也抓不住。
“爲什麼……爲什麼！”
空空的感覺讓荷葉再難壓住心底的不甘憤憤的對着天空呼喊出聲。
游魚不知所措的抱着荷葉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不明白爲什麼那朵曼陀羅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不明白荷葉的眼淚爲什麼而來。
“其實我應該知足的呵呵呵……爲什麼還不知足呢？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我很壞真的很壞。”
收回手定定的看着手中那朵黑色的曼陀羅嘴角輕輕抽*動扯出一絲悽美之極的笑。
“你不該喜歡我更不該愛上我你知道麼我就是它是它。”
黑色的曼陀羅隨着手而微微的顫動着在夕陽下顯得異常妖豔而瑰麗。
“你會一直記得我麼？還是……就忘了。”
一直圈在堅強下的淚水似乎全在這一刻流了出來就算厚厚的鎧甲也阻不住它流到游魚的胸口溫溫的轉眼冰涼刺骨。
“對不起求求你忘了我一定忘了我這花不應該是你的。”
狠了狠心還是沒捨得把那花扔掉只盯着游魚滿眼的懇求。
晚風悄悄繞過不敢打擾這兩個抱擁着的騎士卻又好奇的轉了個圈留戀的拂了又拂那朵黑色的曼陀羅。
“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當了半天啞子的游魚終於忍不住了他想知道到底生了什麼荷葉爲什麼會是這樣黑色的曼陀羅又代表了什麼。
“不要說話……不要我……的時間不多了死神就來了。”
荷葉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終點就在這裡就在馬上塔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告訴游魚知道還有太多需要交代的沒有說清楚可時間真的不夠了。
“你聽我說我不在了你就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火舞嘻嘻你不知道吧其實它是叫火舞的只是因爲和那丫頭重了我纔不再這樣叫它。”
眼角還掛着淚珠卻又扯着笑看的游魚好一陣心酸。
“什麼叫不在了死神在哪兒我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