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庵，通常情況下是禁止男人入內的。
如今卻允許寧塵心踏入其中。
周圍有很多尼姑見到寧塵心都是議論紛紛。
在前面帶路的老尼姑淡淡說道：“她們的心性還沒有完全磨練好，還望施主見諒。”
寧塵心搖了搖頭，“本就是我叨擾了，不打緊。”
一路上，寧塵心也沒有去看周圍的尼姑，畢竟是尼姑庵，進來就已經是破例了，還是少打量爲好。
走入正殿。
雖說不如其他佛門寬大，但也顯得簡潔。
前方，有着一座觀音菩薩的雕塑，以此爲主祀。
老尼姑先是向觀音菩薩拜了拜。
寧塵心本想拜，卻被老尼姑制止道：“你本是破例進入，就別拜了。”
寧塵心聞言照做，隨即問道：“不知住持找我何事？”
老尼姑看向寧塵心，道：“你是不是在想，你乃儒道修士，爲何會被我這個佛教之人叫住？”
寧塵心點頭。
況且他們也從未見過。
而老尼姑似乎是看透了寧塵心的內心想法，直接回答道：“有些時候，因果不關乎於見沒見過，只要存活於世，該有的因果哪怕沒有見過面依舊會存在。”
寧塵心微微一愣，問道：“住持是說我與你有因果？”
“老身只是揭破因果之人。”老尼姑搖了搖頭，淡淡說道：“與你有因果的是佛門。”
佛門？
寧塵心有些疑惑，問道：“可是蠻荒界域的佛門早已因爲我的關係破滅了。”
老尼姑道：“我知道，你當初踏上了佛山。不過佛門可不僅僅只有蠻荒界域存在，各個地方，都會有佛門的存在。”
寧塵心一驚。
這話的意思，是說他與整個佛門都有因果？
“還請住持明示。”寧塵心拱手。
老尼姑轉過了身子，擡起頭虔誠的看向觀音菩薩，雙手合十再度一拜，“阿彌陀佛……”
隨即才與寧塵心解釋道：“此事很複雜，因果之事不便透露，這些只能由你自己去探解。”
“不過老身能給你的線索就是，在你前往蒼玄大陸佛門之時，或許能夠尋到一些答案，同時……也能夠徹底應證你心中的答案。”
寧塵心微微一愣，“住持知道我心中所想？”
老尼姑卻不再做回答，而是交給了寧塵心一張地圖，下達了逐客令，“好了，施主可以走了。”
見狀，寧塵心接過地圖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着老尼姑微微一拜，這才轉身離開。
在寧塵心離開後，老尼姑擡起頭看向觀音菩薩，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希望老身做的這一切能夠得到諸天神佛的原諒，這也是挽救佛門的惟一辦法了。”
……
寧塵心走出了尼姑庵，發現姜嬋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
當看到寧塵心的時候，姜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他……過得好嗎？”
寧塵心微微點頭，“大師兄的事蹟你應該聽過一些，他現在過得很好。”
是啊，哪怕她深居簡出，依舊會在不經意間得到關於葉秋白的信息。
比如說成爲了整個凡人界的傳奇，是現如今凡人界的頂尖人物之一。
比如說已經開宗立派。
比如已經和他心愛的女人結成道侶……
這一切，以前又怎麼可能想到呢？
又怎會想到當時葉家的那個少年郎怎麼可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呢？
不過姜嬋並不嫉妒，反而是爲葉秋白感到開心。
也並不爲之前的做法而感到後悔。
因爲那是當時她認爲保全葉秋白的最好方式了。
當時的葉家和葉秋白，是鬥不過落日王朝的。
也只能以身入局。
想到這裡，姜嬋突然釋然的笑了笑。
當初就已經想通的事情，如今經過了多年壓制的思念又有些淡忘。
如今見了他的師弟，倒是又回想了起來。
二次想起同一個道理和事物，是不會再度忘記的。
姜嬋笑着看向寧塵心，道：“多謝。”
寧塵心看着姜嬋的這番笑容，似乎明白當年的事情，其中似乎有着隱情。
於是問道：“要不你與大師兄解釋解釋？”
姜嬋卻淡笑着搖了搖頭：“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說起，我會在這裡保佑他永世平安。”
隨即，告辭便轉身走入了尼姑庵。
這一次，姜嬋的背影多了一分灑脫，多了一份……釋然。
寧塵心輕聲一嘆，看着手中的地圖。
蒼玄大陸……是在混沌界麼？
在長生界當中，有師尊設下的空間節點，從那裡前往便好。
沒錯，寧塵心打算即刻前往。
雖然已經認同了師尊的話，但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自己徹底應證，才能夠大徹大悟。
就好比，有些道理實際上每個人自己是知道的，但是當真要付諸行動的時候往往卻做不到。
……
此刻，尼姑庵正殿。
姜嬋走到老尼姑身後，雙膝跪下後道：“師傅，我不會離開。”
老尼姑轉過身，看向姜嬋微微一嘆，道：“現在，你是當真釋然了，之前不傳你佛法，只是讓你在這庵中掃地打坐。”
“現如今，也可以讓你誦經唸佛了。”
隨即，老尼姑從觀音菩薩雕像前的香爐當中拔出了一炷香。
走到了姜嬋的面前道：“從此往後，心中如清水，無雜念，無念想。”
“賜佛號，淨梵。”
隨即，用香燭點在了姜嬋的眉心處。
一縷白煙飄起。
在姜嬋的眉心處，一點硃砂痣生出。
姜嬋雙手合十拜了下去，“淨梵謝師傅賜佛號。”
老尼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着那縷從姜嬋眉心飄出的白煙緩緩融入了觀音菩薩的眉心之中，不由得瞳孔微縮。
隨即幽幽一嘆。
“生生世世，萬物更替，因果不變……”
“處處都是因果吶……”
……
寧塵心前往混沌界的消息，很快就傳給了陸長生以及葉秋白一衆。
陸長生差點沒氣個半死。
他說讓寧塵心去歷練歷練，去外面走走，也不是說要他去這麼遠的地方啊！
葉秋白和牧浮生等人對視一眼不禁苦笑，他們剛從混沌界回來，結果寧塵心又去了。
墨鈺則是在旁道：“三師兄去蒼玄大陸了？蒼玄大陸可不比青冥大陸和天機大陸，那裡可是整個混沌界的中心，混沌界幾乎所有強者都聚集在那兒了。”
陸長生無奈捂住了臉。
當真是沒一個讓他省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