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劉威一起來到地下室,被綁住雙手雙腳的程靖已經醒了過來,他就靠在剛剛李旭靠的那個儲物櫃上,睜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但是他醒來連最起碼的喊聲都沒有,這倒是讓我有點詫異,在看到我的時候,程靖嘴角帶着一抹陰冷的笑容盯着我,看她這表情似乎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就要大難臨頭了,我走到他面前後,先是摸了一下他的褲帶子,把他的手機錢包都拿了出來,接着我就把他手機關機,錢包直接被我一把火燒了。
程靖滿臉笑意的盯着我,終於開口道:"陳曉明,你打算把我綁到什麼時候"
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回道:"我就沒想過放你走的。"
程靖哈哈笑道:"牛皮不帶你這麼吹的,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我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個賭法,你說"
"我賭你兩天之內一定會主動把我放了,你信不信"
"哦,如果我沒放呢"
"那到時候不止是你會死的很難看,沈林照樣會跟着你一起死。"
"現在是你落在我手上了,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這話"
程靖揚起腦袋,望着天花板,笑道:"你不信就算了,咱們走着瞧"
我從袋子裡摸出一根菸點燃,漫不經心道:"就在半個小時前,李旭就是死在你這個位置的,被我一刀封喉,不過他死的時候還不算太慘,因爲他把他所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了,至於你,我也沒打算想要在你這裡撈點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什麼,等下我就離開上海這邊了,我也會把你帶走,至於去哪裡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就是不可能有人會找到你,我知道你要是出事了,上面很多人都會坐不住,甚至有可能會朝沈林或者是我身邊的人下手,這種把戲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但我就是想賭一把,只要誰敢動我身邊的人一根汗毛,我就剁你一隻手,我看到底是誰沉得住氣"
程靖瞳孔緩慢放大,"陳曉明,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我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可我沒的選擇,不是嗎"
程靖狠狠呼出一口氣,咬牙道:"你狠。"
我微微笑道:"李旭剛剛也是這麼說我的,可他還是死了"
程靖微閉着眼睛想了一會,緩緩道:"陳曉明,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當初你來到上海的時候,上面的人壓根都沒把你當回事,就連我那時候也是這種心態,因爲沒有誰認爲你在上海這邊能翻出多大的風浪,那時候我甚至還想着把你拉到我這個陣營來,可你不同意,那我只能把你扼殺在搖籃,結果在你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的把於然跟李旭都弄死了,我敢說,等天亮之後,你陳曉明絕對會成爲風口浪尖的人物,而後果就是一大把人都在想着要弄死你,沒有誰會讓你活着去北京那邊的,你懂不懂"
我笑了笑,回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早就想到了"
程靖詭異笑道:"如果你能把我放了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提供很多內幕消息"
我輕輕皺眉問道:"程靖,我發現你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現在的情況很明確,最想要我死的是你,而不是別人,你覺得我會那麼傻的放過你嗎不過我現在倒是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跟着誰做事的"
程靖眯起眼睛盯着我,冷聲道:"沒錯,你說的很對,現在最想要你的死的人的確是我,但是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那是因爲我害怕你個混蛋來針對我,畢竟當初也是我要李旭去害你父親的,現在你殺回來了,我當然要斬草除根,我知道你很恨我,可這個時候你卻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就算是我死了,你肯定也不活的太久,與其這樣,那爲什麼你就不可以相信我一回呢我就算說服不了別人,但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在北京的安全,還有就是,我老闆沒想過要你死的,針對你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所以你一點都不用擔心我上面的人會把你怎麼樣"
我一口吐掉菸頭,然後站起身就是連續幾腳揣在他腦袋上,一直把他踹的鼻子流血後我才罷休。
"我操你大爺,你還好意思說跟我談條件,老子沒弄死你就算便宜了"我最後一腳直接把他踹的暈過去了,接着我轉身跟身後的劉威說道,"把他給我綁緊一點,嘴巴封死,拉上去拖走,一路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劉威點了點頭,很快開始行動起來,等他把程靖拖上去之後,我也跟着走了上來,一直看着他開車離開之後,我才倒回去跟許三妹說道:"不困的話,再陪我去一個地方,行嗎"
許三妹跟我笑了一下,"上車吧"
出來別墅後,我叫許三妹開車直接趕往湯臣一品那邊,一路上我都在閉目養神,我現在要去找的就是那個身份背景都很神秘的陳曉東,我也在想着等下到底應該跟他怎麼開口,如果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的話,我還真不想去找他幫忙。
只是到了這邊後,我連個小區門口都沒能進去。
很明顯,他現在是不想見我。
我下車蹲在地上連續抽了四五根菸,許三妹就站在我身邊。
夜深寧靜,我心裡猛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戾氣。
在抽完第六根菸後,我毅然起身來到了車上。
許三妹跟我問道:"現在去哪裡"
我靠在座椅上沉思了許久,回道:"去深圳,我先眯一會,你累了就叫醒我,我來開車"
許三妹哦了一聲,微微笑道:"我不累"
北京朝陽區,在靠近區政府這邊的一家茶館內,今天一大早就有一輛黑色的奧迪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來一位中年男子,西裝革履的打扮,鼻樑上帶着一副金絲眼鏡,他一下車就直接來到茶館二樓,最後走進了一個包廂,裡面已經有人在等着他了,也是一位跟他年紀相差無幾的中年男子,下巴留着胡茬,很有威嚴的樣子,看錶情貌似情緒有點憤怒。
"老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一走進去就歉意的說了一句。
被她稱作老程的中年男子很沒好氣道:"你能來就行了,坐吧"
"那個,老程,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有什麼事嗎"中年男子一坐下就試探着問了一句。
老程冷聲道:"趙迪賢,我兒子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原名叫趙迪賢的中年男子猛然皺眉,說道:"昨天他跟我說去上海了,難道沒去"
老程冷笑道:"他走之前的確是給我打過招呼了,可自從昨晚上四點開始,他的電話就一直打不通了。"
趙迪賢呵呵笑道:"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嘛,那小子是你兒子,你還不知道他的性格啊,肯定不會出事的"
老程一拍桌子,怒道:"我希望最好是沒出事,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你要負全責"
"放心,我聯繫上他了,馬上就告訴你"
"行,那我就先走了。"老程站起身走到門口,突然又轉身說了一句,"聽說陳鳳年的兒子要來北京了,當年那點事我想你是比誰都清楚的,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趙迪賢微微笑道:"當然,這點事我還是能處理好的,至少不會連累到你兒子"
可就在他這句話剛剛說完,他放在身上的手機驟然響起。
趙迪賢拿出來看了一下,是程靖的號碼打過來的,起初他還很開心,只是等他接起來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對面只說了一句話,言簡意賅的一句話。
"我是陳鳳年的兒子,程靖現在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