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屋子裡瀰漫着一股子冷清的氣息，王皓皺了皺眉頭總覺着有些提不起精神，脫光了衣服鑽進浴室裡衝了一個澡這才覺得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花了二十分煎了兩個雞蛋，再加上一份冷凍的牛排，這就是今晚的晚餐。
“其實我有個設想，假如真的可以把夫妻關係也數據化的話，那是不是可以開發一款軟件出來，專門記錄這個數據。”
“軟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別說軟件了，你就是搞箇中央計算機都不行。”
“確實！夫妻關係還是主觀方面的因素多一些！”
“夫妻關係搞數據化，有點異想天開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辦法還挺有創意的！而且憑藉現在的技術肯定能實現數據監測。”
“你想想，只要後臺打開APP，軟件就能提醒你及時做什麼，這其實也挺好的，至少能避免一些生活中的雷區。”
“……”
飯桌上，王皓雖然不大想繼續關注這個明顯已經有些走偏的話題，不過出於無聊還是打開了論壇，一條條地瀏覽着網友的回覆。
夫妻關係數據化？
這倒是個新奇的說法，不過要是能實現夫妻關係數據化的，估計人工智能也差不多接管全世界了。
搖了搖頭，王皓覺得這個腦洞有點大。
餐桌上，手機突然嗡嗡地響起來，王皓猜測這個點給他打電話過來的多半是李飛那個王八蛋。
一看屏幕，果然。
“老王，忙啥呢？”耳麥那邊傳來李飛有些沙啞的聲音。
作爲王皓在公司裡的最佳搭檔，剛剛三十出頭的李飛其實年紀比王皓還大上1年。
不過這傢伙就是那種典型的人老心不死，天天說自己十八，臉皮厚的都快頂得上隧道口那塊“此處不能掉頭”的招牌了。
“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掛電話，我特麼吃飯呢，今天踩了狗屎，回來竟然低血糖在地鐵上暈過去了。”
“真的假的？人沒事吧？”
“有事我還能跟你在這裡墨跡，早特麼帶着你的靈魂一起去墳頭看流星雨了。”
“別嚇我，你得去醫院做個檢查，可不一定是低血糖的原因，最近新聞上不是老說有人加班猝死麼！”
“滾！”
罵了一句，王皓頓時連胃口都沒了，心裡也覺着是不是要去做個體檢。
“行吧，這事兒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找你就是上次興發銀行的那個項目，咱們還做不做了？”
話筒裡，李飛趕緊扯回正題。
“做啊，爲什麼不做，沒關係試試也不會死，萬一成了呢，到時候你可不得單身有伴侶，同事變舞女。”
李飛跟王皓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名字叫瀚海科技的貿易公司。
按照李飛這傢伙的說法，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明明是一家做貿易的，偏偏爲了趕時髦要取個數字化的名字。
不過公司名字怎麼樣不重要，只要有錢賺就行。
但是事與願違的是，作爲瀚海科技的一名銷售經理，王皓的業務其實已經很久都沒有突破了。
雖說是團隊業務，但是作爲團隊負責人，王皓手底下其實也就李飛加另外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
如果不是早年的時候，因爲私交跟一家醫院保持了穩定的合作，指不定王皓自己連團隊的提成都發不出來。
按照瀚海科技那邊的薪酬制度，銷售部門是按照團隊業績來支付工資的，銷售經理基本工資5500，團隊的普通成員4500。
要想高收入，那就靠提成，按照銷售提成的規則，銷售團隊可以分到銷售額百分之7的提成。
這個提成額度在業內其實算是比較高的，這也是爲什麼王皓一直留在公司的原因。
不過即使是7%的提成，其實王皓的收入也並不高。
主要是每個月的業務量只能保持在30萬左右，按照提成來算，最後拿到手的也就是2萬出頭。
作爲團隊負責人，也是業務骨幹，他個人能分到一半，也就是1萬上下，剩下來的那1萬，就是手底下的業務人員的。
所以扣除五險一金，王皓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也就是在1萬左右。
“行吧，那我抓緊時間把方案弄出來，興發銀行那邊定的是這個月月底最後一天報價，也就是明天了。”
“嗯，你抓緊時間吧，弄好了先給我看看。”
屋子裡，王皓掛了電話，隨即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曆，已經是5月30號了，距離月底還有1天，李飛的時間應該還很足夠。
不過興業銀行的這個項目，他自己都覺得拿到的希望並不大。
畢竟銀行嘛！
沒點關係，項目肯定不姓王。
吃過晚飯，因爲時間纔剛剛9點半，王皓也沒急着上牀睡覺，而是打開電腦玩了兩把遊戲。
不知道是今天確實手氣不好，還是因爲其他的什麼原因，連着兩局被虐成狗，他索性就關了電腦往牀上一躺。
腦子裡想着之前收到的那條消息，沒來由地就有些火大。
“閨蜜？去特麼的閨蜜！”
心底暗暗罵了一句，王皓抓起手機，點開林淼淼的微信窗口，啪啪地編輯了一大段信息，正要發送，手指頭卻突然懸在那裡半天都沒有摁下去。
黝黑的眸子裡，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對面牆壁上掛着的他跟林淼淼的結婚照。
“算了！”
嘴裡唸叨了一句，王皓立馬又刪了信息，只是心底怎麼都平靜不下來，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跟林淼淼談戀愛時的一幕幕，一時間，滿腹惆悵的心緒怎麼都抑制不住。
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卻突然就被一陣嗡嗡的聲音給吵醒過來，抓過手機一看，信息窗口上仍然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兩個字。
“晚安！”
盯着屏幕上的那兩個字，王皓其實知道自己並不想回這條信息，但是腦子裡卻想起了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定下來的那個約定。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是不是冷戰，一定要睡前道一聲晚安，直到有一天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近乎機械地，王皓直接就回了同樣的兩個字“晚安！”
啪地一聲！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然而，萬籟俱靜的四周，王皓卻異常清晰地聽到了一道微弱的聲音再次在腦海裡響了起來。
“睡前給林淼淼發消息說晚安，親密度+1，請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