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劍羽將鐵棍從樹洞中抽了出來，看向夜南山說道：“看清楚了嗎？”
夜南山點頭。
慕容劍羽嗯了一聲，說道：“我這一劍，沒有用任何能量，沒有用源氣，也沒有用劍氣，換句話說，你也可以刺出這樣的一劍。”
夜南山一怔，問道：“我也可以？”
夜南山覺得不大可能，用一根沒有尖頭的鐵棍，去捅穿一棵籃球粗細的樹，就算他現在力氣大，怕是也做不到。
慕容劍羽：“首先你要明白，什麼是劍，劍的本質是什麼。”
夜南山認真的聽着。
可慕容劍羽說着說着就沒聲了，過了幾秒纔看向夜南山：“問你呢，半天不說話，劍的本質是什麼？”
“啊？問我？”
慕容劍羽：“廢話，就我和你兩個人，不問你問誰，怎麼？連聽我說話都沒心聽了？”
夜南山訕笑了一聲，“我還以爲你要接着說呃，你問我的話你要說啊，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在問我。”
慕容劍羽撇了他一眼：“說，劍的本質是什麼？”
“不知道。”夜南山回答的乾脆了當。
慕容劍羽眼睛一瞪：“不知道你這麼多廢話！”
“？？？”
夜南山覺得委屈，明明自己最開始沒說話來着......
慕容劍羽：“劍，尖銳，鋒利，輕快、迅猛、飄逸、靈活多變，這些，都是劍的特點，但僅僅是特點，我理解的劍，只有一個本質，劍，一往無前！”
“你要牢記這一點。”慕容劍羽看着夜南山正色道，“手中有劍，一往無前，世間無不破之物，沒有什麼是一劍解決不了的。”
夜南山：“要是解決不了呢？”
“那就多來幾劍！”
好有道理，但夜南山還有話說：“我想上廁所，用劍怎麼解決？”
“崢”
慕容劍羽青劍出鞘，怒視擡槓的夜南山，冷聲說道：“一劍殺了，就不用上廁所了。”
夜南山縮了縮脖子，趕緊認慫，“師傅姐姐，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慕容劍羽冷哼了一聲，將青劍收了回去，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又說道：“確實也有斬不破的。”
夜南山問道：“什麼斬不破？”
慕容劍羽擡頭望天，“那個。”
夜南山也擡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依舊掛着五輪彩月和明媚的太陽，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夜南山也不知道慕容劍羽說的是什麼。
慕容劍羽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夜南山，說道：“我教你練劍，你答應我一件事。”
夜南山問道：“什麼事？”
慕容劍羽：“如果將來有一天，你修爲通天，帶我，去斬了那輪赤月。”
夜南山愕然。
斬了那輪赤月......月亮也能斬了？
如果是放在別的時候，夜南山一定覺得慕容劍羽是在說笑話，但是，此時夜南山真的覺得，慕容劍羽是認真的，很認真。
從她帶着一些仇恨感傷又很堅定的眼神中，夜南山感覺到她是認真的，說實話，夜南山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樣子的慕容劍羽，在他的認知裡，慕容劍羽就是一個天天睡覺，喝酒，玩樹枝，無憂無慮，大大咧咧，啥都不用管的樂天派。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可能是因爲慕容劍羽說要斬了那輪赤月，嚇着他了吧，夜南山居然鬼使神差的就點頭答應了，甚至是沒怎麼多想，直接點頭說道：“好。”
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讓慕容劍羽臉上從新堆起了那幅大大咧咧的笑顏，還哈哈哈的笑出了聲來，“哈哈哈，這你也信，斬月啊，這種事你也敢答應，哈哈哈，笑死我了，南瓜你太可愛了，姐姐發現越來越喜歡你了。”
慕容劍羽說着，還上前了兩步，伸手在比她高半個頭的夜南山臉上掐了掐，就像是大人掐娃娃一般，引起夜南山極大不適，掐完之後，她還一臉嫌棄的在夜南山身上擦了一下，“咦，一臉油。”
夜南山一臉幽怨，要掐的是你，嫌棄的還是你，你讓我怎麼辦？再說了，咱臉上明明沒有油的，關鍵是打不過，不然...咱也得掐回來！
“行了，你繼續練劍吧。”慕容劍羽說道，“模仿我剛剛的動作，記住幾個要領，腳要穩，腰要往下沉，身子繃緊，把劍意集中在手上，出手要快，力氣要足。”
……
下午，夜南山又開始拿着鐵棍，按照慕容劍羽的要求，開始一劍又一劍的練習刺劍。
慕容劍羽教給夜南山的這個刺劍的動作很玄妙，夜南山學着刺了幾次之後，就發現不同之處了，原來夜南山拿着樹枝持劍，一連刺出數百次都不覺得累的，但是現在只刺了幾劍，就微微有疲憊感。
當然，原來夜南山只是練準頭，不用花什麼力氣，現在每次出一劍，都需要用盡全力。
夜南山成了修士，力量也非同日可比了，現在他刺一劍，當然不能如同慕容劍羽一般，直接將樹給洞穿了，他只能刺穿一個小凹洞出來，而且不像是慕容劍羽刺出的洞一般，像鑽頭鑽過的一般平整，而是木屑四綻，他純粹是用蠻力刺出來的凹洞，就像是用錘子猛的砸在樹幹上一般。
練了幾個小時，夜南山堪堪不過刺出了百來劍，渾身的力氣幾乎已經被抽空了，雙腿和刺棍的右手都在微微打顫，身上的汗已經將前胸後背打溼，幾乎都能擰出水來了。
實在沒力氣了，夜南山收了鐵棍，躺在了慕容劍羽綁在兩棵樹間的吊牀上休息，微風拂來，吊牀搖搖晃晃的，這般躺着確實很舒服，怪不得梧桐每天都在上面睡一會兒，夜南山打定主意，明天自己也弄個吊牀來掛上。
劍鋒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人夜南山見過，而且，對他夜南山很是不喜。
這人就是當初在種子營揭發夜南山行騙的曹黑臉曹老師。
曹黑臉：“慕容峰主，我來通報主峰法令，明日在主峰進行今年新入學學員小考，請慕容峰主帶本峰學員參加考試。”
慕容劍羽愣了愣，問道：“小考？新入學就要小考了？什麼時候的規定？”
曹黑臉臉一黑，說道：“這規定十年前就出了！”
“哦，十年前纔出的啊，我說我怎麼不知道呢。”慕容劍羽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
夜南山聽着兩人的對話，感覺很是有趣，一個說十年前就出了，一個說十年前纔出的，咦...不對，十年前出的規定，慕容劍羽居然都不知道？她這劍鋒，是多少年都沒有過學員了啊？
等等，忽然，夜南山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十年前...慕容劍羽...峰主...話說，她這看着二十多歲，跟個小姑娘一樣，漂亮的不像話的師傅姐姐，到底多大？（呃...這裡指的是年齡多大，不是別的什麼部位。）